李绮失踪了
又过两日的傍晚,李府的丫鬟突然上门来找李绮。
说是李绮一大早就出府了,出门前说过要与孙清扬去游湖的。
一天过去了,李绮迟迟未归,李夫人不放心,便想让人来看看李绮有没有在孙府。
孙清扬很纳闷,“今日我没约绮姐姐游湖啊。”
钱氏临盆在即,谁还有心思游湖。
不过再一想,便觉得事情明显不对劲儿了。
“可姑娘出门前明明说的就是同孙小姐你去游湖了啊。”那丫鬟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不免有些着急了。
“我今日的确没有约绮姐姐游湖。”孙清扬想了想又道,“她是怎么去的,总归是坐轿子或者马车去的吧。”
“她,她,不是你派的马车上我们李府接她的吗?”那丫鬟越说声音越低,这一刻,她深刻地明白事态严重了。
孙清扬暗叫不好,也顾不上其他,匆忙让小翠去备车,然后拿了一件披风就同那李府丫鬟道,“我随你去一趟李府。”
一路赶到李府,已是戌时三刻。
夜幕降临,李府已张灯。
李夫人在府门口等着,神情焦急,见到孙府的马车到来,以为李绮在里头,赶紧上前。
当她看到里头出来的只有孙清扬以及那丫鬟的时候,有些惊讶,不禁问道,“孙小姐,绮儿呢?”
“李夫人,还请里头说话。”孙清扬也顾不上别的,匆匆同李夫人说完,便径直往里头走。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李夫人,李绮可能出事了,又见孙清扬率先进去了,便赶紧跟了进去。
孙清扬对李府很熟悉,进了李府便找了一处隔音好的屋子,将旁的人打发了,然后同李夫人道,“今日绮姐姐并不曾约我游湖。”
“不可能,我明明亲自看她上了你们孙府的马车的。”李夫人反驳。
“我没有理由骗你,今日我的的确确没有约绮姐姐游湖,更没有派马车来接她。”孙清扬坦诚道。
李夫人意识到孙清扬这话意味着什么,一时腿软,有些支撑不住。
孙清扬赶紧扶住她,她却忙推开孙清扬,用惊疑不定的神情看着孙清扬道,“你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孙清扬无需多言,李夫人死死抓住她的手臂,如同抓着救命稻草一样,乞求道,“你快告诉我啊,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
“李夫人,我真的没有约过绮姐姐,更没有派马车来接她。”孙清扬无奈。
“你骗人,就是你,是你把绮儿藏起来了,对不对?”李夫人一改之前的乞怜,恼怒地质问。
正在这时,门帘打开,柳氏进来了。
如今这李府是柳氏当家,在孙清扬入府后,早已有人去通报她了。
三个月前,她已诞下一子,经过月子,如今比先前丰腴了不少。
她见李夫人抓着孙清扬,忙过来劝说,“娘,你这是做什么,快些松开手。有什么事,我们好好坐下来谈。你这么抓着孙小姐也不是个事啊。”
李夫人却充耳不闻,恶狠狠地瞪住孙清扬,没有放手的意思。
柳氏见李夫人死死抓着孙清扬迟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就让两仆妇上前帮忙。
李夫人如何是仆妇的对手,三五下就被迫松开了手。
李夫人像是被人抢走了玩具的孩子一样,一气之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
柳氏上前劝慰,李夫人骂骂咧咧的不领情,先是骂孙清扬,骂着骂着连柳氏也一起骂了,说她对公婆不敬,说她巴不得小姑子出事,说她心思歹毒,想霸占整个李府家财……越哭越是口无遮拦,那些有的没的,通通说出口。
孙清扬无奈了,柳氏也无奈了,于是乎,两个人就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让两个仆妇看着,然后去到了别处说事。
孙清扬先将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柳氏听完孙清扬的陈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好半晌才道,“如此说来,今日你并未去游湖,也没派车马接过绮儿?”
“的的确确没有。我家嫂嫂临盆在即,随时有可能生产,我得随时在府里守着。”孙清扬如实道。
柳氏听她这话,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随即道,“这么说来,接走绮儿的另有其人。”
“恐怕是这样。”孙清扬点头。
“那会是谁?”柳氏困惑。
孙清扬手指不自觉地抠着紫檀木的椅子扶手的一处凹槽,缓缓道,“绮姐姐上车的时候谁陪着?”
“是弄玉。”柳氏道。
“绮姐姐上那马车的时候,还有谁在场?”孙清扬又问。
“找人一问便知。”柳氏做事爽利,立马找了几个今日守门的门卫以及同李夫人一起送李绮出门的两仆妇来。
据这些人交代,李绮上马车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异常。
至于那马车里的确出来了个姑娘迎接李绮,只是那姑娘并不是小翠,而是一个比小翠大些的女子。
“绮姐姐见到那女子的时候是什么反应?”孙清扬看向李夫人贴身的仆妇问道。
那仆妇努力回想,“今早的姑娘似乎的确有些异常,先是让夫人送她出去,一路上又同夫人说了好些体己的话。有几次奴婢都看到她眼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