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身份

“什么原因？”孙清扬急切地望着他。古人常道月下观男子，灯下看美人，不是没有道理，月下的他真是越看越美，美得好似天神一般不真实。

“其中的缘故，”夏侯辰顿了顿，“大概跟你的身份有关。”

“我的身份？因为我是孙家女吗？”她隐隐觉得这里头可能没这么简单。

果然，他摇头了，“你的另一个身份。”

她诧异，“你你什么意思？”她的另一个身份除了孙夫人素娘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的。

他静静看着她，她心虚地用手护住了右肩，“我我，那，大月都亡了几十年了，他们还想怎样？”

“我猜测他应该跟你一样。”他的眉头紧锁，“大月皇族身上都有那样一个印记，据说是因为几百年前灭蜮族的时候受到蜮族的大祭司诅咒而留下的。”

她的手抓得更紧了，抓得右肩生疼，“前朝的事与我无关，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子。”

“只怕有些人不这么想。”他长叹一声，轻抚着她肩头的那处纹身，“他们有个组织叫做拜月教，前几日你见到的那三个怪人便就是拜月教的护法，而国师则是拜月教的教主。”

孙清扬努力去消化夏侯辰所透露的信息，待她将思绪理清了，便越觉得事情不简单，可以明确的是拜月教与前朝有关，而她也与前朝有关，所以拜月教的人才会来找她。

这一夜，她失眠了，他陪着她，直到夜深了，她才在他怀里睡着，却也睡不踏实，有几次突然惊醒。

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抚她。慢慢的，她才睡安稳了。

次日一早，她居然想看大蟒蛇。

“你不是害怕吗？”他问。

“我想了想，既然是你养的，那自然是要认识一下。”她极为认真道。

于是他便将那大蟒蛇招来了。

大蟒蛇足有二十多米长，一个头有两个人那么大，身上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蓝紫色的光芒，身子粗壮得跟一头牛一样。

一开始她是害怕的，可见那蛇的确温顺，胆子便渐渐大了。

她摸着它紫蓝色的鳞片不由叹道，“它真好看。”

它似乎听得懂她的话，眼眸动了动。准确的说它的眼睛不是红色的，而是咖啡色的，中间瞳孔是红色的，认真看，非常漂亮。

“咦，它头上好像要长角了。”她惊奇地发现它头顶居然有两个凸起。

“嗯，我认识它的时候，还没有的。”他抚摸着它的头。

她惊喜道，“难不成它真的会变成龙？”

“或许吧，但那一定是在咱们百年之后。”他淡淡道。

她失望地嘟嘟嘴，“好不容易看到这么大一条蛇，还想着能看到它化龙升天呢。”

他笑了笑，没说话。

她突然问到，“国师手下说的万年虫不会就是它吧？”

他迟疑着点了点头。

“难不成你也是国师手下一员？”她错愕地看向他。

他点头，试图揽过她，她却推开了。

“难怪了难怪了，我说你怎么能知道那么多的，原来如此。”她愤愤然怒目瞪着他，“你你你快说，你还有什么隐瞒着。”

“除此之外，没有了。”他再次伸手，她再次拒绝，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真的没有了吗？”

“没有了。”他笃定回答。

“哼，最好没有，否则我就我就跟你没完。”她张牙舞爪的，一副惹不起的架势。

他从后头拥住她，衔住她的耳垂轻轻一咬。

她吃痛，扭过身来，张口咬他。

他的深情拥吻让她的尖牙利爪化成了绕指柔。

次日一早，山外来人了。

来的人不多，十多个，其中一个老妈子，孙清扬认识，就是那个给钱氏接生的婆子，夏侯辰唤她花嬷嬷。

她留恋这里的一花一草一石一木，奈何没有时间了。

山外的树林里停着一辆十分简朴的马车。车子不大，里头东西不少，其中一张小桌子，桌子上熏香茶具皆有，此时水已沸，香已燃，暖融融的。

她上了马车，从车窗处恋恋不舍看着夏侯辰。

夏侯辰匆匆吻了吻她的面颊，同她道了别后，调转马头策马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