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靖媛吃过早饭打电话给冬冬,听到通话接通了,立马带着些情绪地问:“冬冬,你在忙什么?好几天都过去了,我不打电话给你,你也不打电话给我,你就不觉得我很想你嘛!”没有像平时通话时那么开心地说笑,话语里倒有了几分委屈。冬冬话音低婉地说:“媛媛,若文姐昨天刚回来,我现在正和她在一起呢!”看着又缩到沙发里,像是睡着的若文。靖媛一听,反很是惊喜地说:“是么?齐总知道了么?若文姐现在哪呢?”眼里闪过了许多一直在想象的事情。她想到如果齐明君知道若文的去向,会不会真地不顾一切的再去找若文。然后,两人可以重归于好。靖媛感到两人的再次分开让他们这些朋友都感到很惊愕,因为他们是因为真爱才走到了一起,毕竟真爱的过程是瞒不过旁观者的眼睛的。靖媛怔了一下,又思虑着说:“齐总可是夜夜买醉,让情困着呢!前几天他又喝醉了,还是由候佑明伺候了一个晚上呢!他说他想若文姐,还好爱若文姐,这辈子也不能没有若文姐呢!”本不想说的话,居然越说越长了。冬冬寻思着说:“你看有没有好办法,解决他想的事。不过,我觉得我们去说不合适,还是暂且不说为好吧,要说,也得找个合适的人去说才可以。”话语说的还是有些犹豫。冬冬知道齐明君是重感情的一个男人,不可能不在乎爱过的女人。靖媛不得不无奈地说:“那就等你看到靖童了,你和他说说,看他有没有好的想法,或办法。你说这些事,还不都是他惹出来的。”埋怨着靖童。可是她想到了让人人都有困惑的爱情,觉得她们和靖童也还都没走进真正的爱情,他们只能处在对情感存在的向往与不解之中,羞涩地把认为美好的爱情往最好处讲和。她说着相对爱情说得最真实的话语,认为如果有爱不说出来,那么爱也只能让心绪如潮涌来,海水退去还是会再次涌来淹没爱意无限的思绪。冬冬估计她也没话说了,劝慰着说:“你的心情,我们都可以理解。你要是还没吃早餐,还是先吃早餐吧!你要注意身体,别让爸爸妈妈担心你。你哥打电话给我了,估计他一会也就来了。”想到靖媛一定被齐明君的情绪影响了,心里觉得涩涩的。靖媛话音微扬地说:“那你也多注意点,人心有时候还是隔肚皮的,你可别在靖童跟前越来越像个孩子了。哎……我真是不理解了,是不是走在爱情路上的人都这样傻呢?冬冬,这碗迷糊汤你还是慢慢地喝吧!”没谈过恋爱,也确实不能想象爱情的苦,看着别人为情痛的,又被情殇的,她才想到或许与感情相关的有些事情应该去理解,还得学会去如何劝慰。冬冬答应着说:“哦,知道啦!好了,好了,你的事情真多。”话语里尽是嗔意。两人都没再说话,而是一起按断了通话。
若文闭着眼睛休息,她们的谈话声虽然很少,也还是都听进了她的耳朵。她感触着不由得心里一阵难过,急忙动了动身体。冬冬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话音轻柔地说: “若文姐,靖媛现在正在办事处协助齐总工作呢!最近,你有需要到那边处理的事情么?”想到靖媛的话想达成,必须先缩短若文和齐明君的距离。若文听完,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冷漠而平静,可是话音却很是干脆地说:“暂时也不想去了,家里的一切也都交给别人了。如果有时间,再回去看看吧!”又闭起了眼睛,想再休息一会。
若文离开A省的时候,把家租给了几位大学生。她像早时房东的想法,只想让房子不要搁置得太久,因没有人住缺少生气。若文让管理清洁的冷阿姨,按时到家里去收房租,顺便做彻底的清扫。若文觉得房子闲着也是闲着,即使她不需要租房的收入,还是要象征性地收下一些。在她租出房间的时候,只约定租住的几位,无论是谁,都不能进入她和齐明君居住的卧室。
冬冬想着,没再说话。她听到门外有敲门声,随后是一连串吵人的门铃声响了起来。她起身,走到门前,打开了家门。靖童双眼含笑地看着冬冬,冬冬抿着嘴看着他,话音很轻地说:“哦!你来了!”让开身,让靖童走进了门。他发现冬冬脸色很差,轻轻地拂了拂她的额头,然后微微一笑,话音略有些低沉地问着:“嗯!冬冬,若文呢?”被冬冬轻轻地挽了挽胳膊,听她回着:“在客厅呢!”才走过了冬冬的身旁,走向了客厅。冬冬沉在一种无法解释的心情之中关起了门,感到脸上挂起了淡淡地微笑,才迈步走回了客厅。
靖童走进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若文的脸色异常憔悴,心里不由得一惊,话音有些急切地问:“若文,你的脸色看起来怎么这么差呢?”走到沙发前,慢慢地坐了下来。他和若文相处了好多年,又经过了感情的考验,两人之间已经比较了解,也觉得相处起来更像家人那般了。他知道若文和齐明君是真心相爱的,若文的心情与齐明君的心情并不会有多大不同。他想到候佑名提到的齐明君的近况,再看貌似依然坚强的若文,他的心里更觉得相爱的两个人在分开之后,彼此思念着应该是何等的痛苦了。
冬冬走进客厅,看到靖童和若文并排着坐在了一起,想起了平时看过的一些对待感情方面的小常识,‘如果你能够设身处地地为别人着想,那么别人也会由衷地信任和喜欢你。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在信任别人的情况下才可以找人帮忙。这并不是说明你的软弱无能,而是如此来做更能增加一个人的魅力’,认为走不过去的路上总还是会有心意相通的同路人,默默地在他们的侧面坐了下来。
靖童和若文说着话,冬冬开始想起了若文走过的路,和离婚前后的处境。她看到若文穿着一身黑色裙装,虽然面容依然娇柔,可憔悴的面容上还是淡然冷漠地透出了一股女孩子少有的英气。她想到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会去选择穿着黑色衣服的很多想法,以及对穿黑色衣服的看法。她在想来想去以后,还是感到自己的感觉最真切,认为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在生活里绝对会表现出异常强烈的独立性。她们面对本来就有的命运多舛与人生多主见,还特别善于克制,就是自我对保护意识的态度也应该是比较强硬的。但是,这样的人看起来外表并不冷漠,还多是热情的,而内心却无比孤独的。
若文从茶几下面拿出了公司里的一些具体文件递给了靖童,靖童接过后怔了怔,一看没看的先把文件放在了桌上。若文刚想坐正身体,心里又一阵搅动得不舒服,不得不在又一阵突如其来的呕吐感里慌忙起身,一路快步地奔向了洗手间。他看着摆着手示意他们坐的若文走去了洗手间,心里闪过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此时,冬冬望向靖童的目光刚好与靖童望来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遇到了一起。当靖童瞪着大眼睛示意地指了指冬冬的肚子的时候,冬冬满脸羞红的用眼睛深深地剜了他一眼。靖童觉得她的目光里有冬月那般清寒的光芒,微微地笑了笑,无语地摇了摇头,本来已深感紧张的身体才靠近了沙发背。冬冬看他脸色都变了,寻思着他的意思站起了身,一路快步地走向了洗手间。
靖童和冬冬对若文的超常反应也似乎有了相同的看法,可也都置疑得有了心照不宣的意思。两人认为若文的身体有这样的变化,可能是身体里有了爱情结晶的原因。靖童再想,才把若文与齐明君离婚的时间,与现在若文微胖的身体做了个时间的比对,一比对时间与她目前有孕相的体态也基本地吻合。他在心里猜测着,琢磨着,只要若文怀孕的迹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还是会存在百分百的肯定。
周末,靖童和冬冬陪袁正敏去看靖媛。中午,齐明君和候佑名陪同他们吃过午餐,又回了办公区域开始各自忙各自的事情。靖童由于满怀着心事才来到了这里,本来没事可干,只好无精打采地和她们走在一起,心里琢磨着如何才能解开心里的愁结。
晚餐过后,他打电话给候佑名,接通后有些迫不及待地问:“候经理,齐总现在还在公司么?”担心不能把持住感情的冲动说出过分偏激的话语,也为若文的事情陷于了顾虑,才没直接地打电话给齐明君。候佑名话音淳和地回着:“你好,靖总!我已经和齐总吃过晚餐,又一起回到公司了。”寻思着,是看着齐明君从他的办公室门前走了过去,回了他的办公室的。靖童说:“好吧,他只要还在办公室,我一会打电话给他吧!”又是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靖童安排袁正敏和靖媛,还有冬冬三人到酒店休息以后,没有再打电话给齐明君,而是又独自开车返回了公司。靖童在路上想,如果事情能开门见山地去和齐明君说,一定会比藏头藏尾地暗示更容易沟通。他来到公司把车停好,从车上下来锁好了车门,便一路快步地进了公司,来到了齐明君办公室的门外,抬手轻轻地叩响了门。齐明君听到叩门声,起身走到门前拉开了门,客气地说:“请进吧!”抬头看着靖童。靖童看着他长叹了一声,走进了他的办公室。齐明君看着他犹豫了一下,把办公室的门关了起来。他认为靖童如果没事不会这么长吁短叹的,并且这么晚了还再来公司。当然,靖童根本不是无缘无故地到来,这趟前往本来就和齐明君有着一定的关系。
袁正敏和靖童在来A省之前,也对相关齐明君和若文的事情进行过分析。她们走出居住的酒店客房区,走在相近的公园里的假山和水池旁,看着春天会有开满紫色小花的紫藤。现在,靖童看着紫藤树灰枯色的长藤生长得交错着伸展着,在条条长藤上又分杈出了很多曲折小路一般的细长藤,还想到了紫藤花开的时节,那些硕硕地花穗好像是学生时代的那些繁赘在彼此心里的祝福语。他看着紫藤树的花景已经过去,倒牵引着看到的人走进了那个纯真的年代,走着看着,看得对青春又深有了一番感念。袁正敏话音委婉地说:“童啊,‘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呀!”希望靖童可以诚恳地去和齐明君进行一次净化心灵的沟通,也可以有尊严地守住老一辈传下来的‘至诚至真’地育人准则。袁正敏的想法对靖童来说,正是一个人在为人处事方面最欠缺的,需要有个人去正确指引着做如何处理的处事措施。即使她只简单地提了提想法,似乎都比精细地说起来更会入木三分。再说,事情毕竟是由靖童惹起来的,他必须要坦然地面对生活里出现的这些事情,即使是出于爱,也确实是在考虑欠妥的情况下才发生的莫须有的一些罪名。也许有些事情发生以后,在你无法阻止让别人受到牵连的情况下,也应该考虑怎么样才能找到解决事情的方法,因为如果无法解决也会像走路走在了沟沟壑壑。因为一个人无论在任何时候对于父母来说,只要是自己的孩子,不管他有多大,有没有为人处事的能力,只要他们存在着,就得看待他们和看待孩子一样。而且,作为孩子也得由长辈的话语和做法,做正确的牵引。
靖童把想法绝然地截断以后,也走进了齐明君的办公室。齐明君客气地说:“你坐一会吧!”往热水器跟前走。他很是利落地倒好了一杯咖啡,又很是有礼节地平端给了靖童。靖童从咖啡升腾得热气飘逸里,感到能看到若文步入婚姻生活的时候,对爱情向往而有的天真无邪的微笑。靖童话音略有些沙哑地说:“一直以来,我都很想对你说声对不起,可是却没有勇气。”身体微欠地把咖啡杯直接从齐明君的手里平端在了手上。齐明君没回话,目光凝重地看着他,坐在了距离他很近的深褐色的皮质沙发上。靖童没希望他可以很快地接受他说的话,解释一般地说:“我这次来,并没想过我能够把心里的话完整地说完,对于过去的一切我不做解释了,也只希望你看到了我们这一路走来的不易,可以对这一路上所有地孰对孰错的事都尽量地去谅解。”凝视着目光居然让他感到了有些阴鸷的齐明君。齐明君知道靖童说得是真心话,也懂得谁都要在事情发生过后有所反思,不能整个事情全然地推到别人身上去,却从心里本着很是妥协的态度,话音略有些低沉地说:“看来你这次来,又是为了若文。只有若文才让我懂得了人的这一生之中,陌生地彼此还是会莫名地去欠着对方些什么。不过,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过去的我们已无法挽回,也只能让它过去了!”无意识地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身体却被心里真实的想法窘迫得瑟瑟发抖,也感到了大雪过后独自望着冷月,满脸都浸透过的那种寒冰才有的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