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声与心纷

今操琴不调，必知改张，摛文乖张，而不失所调。

响在彼弦，乃得克谐。声萌我心，更失和律，其故何在 。

良由外听为易，内听难为聪也。

故外听之易，弦以手定，内听之难，声与心纷，可以数求，难以辞逐。

——刘勰《文心雕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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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心欢喜，走在希望的路上……

顾子昌:“你回，等娃娃回来，我一定问清楚了给你打电话。”

顾子昌一边说一边用右手在耳朵上比划了一个接电话的姿势。

（就是把食指，中指，无名指都圈起来，就留下一个小拇指和大拇指，大拇指指向耳朵，小拇指指向嘴巴，一边听，一边说话。）

白德成向他挥了挥手说:“好，我等你好消息。”

这是白德成第一次见顾子昌。他向顾子昌表明白了他心里的想法，茶几上的泡的茶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他就告辞了，因为在房间里面听的好多猪的叫声。

白德成考虑的顾子昌家的猪饿了，他留下礼品，留下话，就起身告辞了。

没过多久，顾子昌提着礼品来到 白德成家里说：“女子不愿意。”

白德成：“为啥不愿意呢？”

顾子昌：“巧能说，她不想结婚。”

本来想重新寻找目标的白德 成，从“她不想结婚”这句话听出了微妙的信息。

他对 顾子昌说：“你是这，先不急，这事情要慢慢来。”

白德成边说话一边把礼品重新放在顾子昌的面前说：“老哥，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这酒咱俩今天一喝，烟你带回家里抽去。”

说完便对着厨房大喊：“娃她妈，你炒两个菜，我和她叔喝两盅。”

在这南北二塬上，还没有白德成搞不成的事情。

“她不想结婚。”这句话刺伤过他的心，这是六年前白鲨的母亲在白鲨逃婚后对白德成说的话。

这世上除了他拿白鲨没办法之外，至于其他的人，只要白 德成愿意，就没用 他办不成的事。

他把顾巧能当成白鲨来征服。

没有两盘肉菜，两盅子白酒搞不定的事情。

顾子昌被灌的不醒人事，他说出了顾巧能不愿意结婚的真正原因，他说：“巧能想出家。”

这出乎白德成的意外，现在的娃娃想法都太离奇。

他叫了一辆三奔子把顾子昌送回家，白德成就开始着手计划如何说服顾巧能想出家的事情了。

以身说教，他又把自己打扮一番，去了郭帝豪家里。

他敲开了这扇他一想起，就感到愧疚的大门。

郭帝豪：“叔，你有事？”

白德成：“帝豪，我能进去说话吗？”

郭帝豪把白德成让进房间里，他边洗脸边问：“叔，你过来有啥事？”

白德成过去站在郭帝豪旁边：“你对以后有啥想法吗？”

郭帝豪：“没有啥想法。”

白德成：“你就没有想过成个家，啥的!”

他无比艰难的说出了上面这句话。

郭帝豪擦脸的毛巾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随既说：“是白鲨，回来了吗？”

白德成：“哼，那个逆子，你别提了。”

郭帝豪：“不提她，我们好像也没啥聊的了，叔，你回吧。”

他下了逐客令。

白德成：“帝豪，不是我说啊，该放下 的要放下，你也是个修行之人，凡是都讲究个道法自然，讲究个缘分 ，过去的事情不要再去纠结了，我给你盯了一门好亲事，女子和你八成有缘，你有时间了见见，明天你去看看吗？”

郭帝豪：“叔，你知道，我是不会去见的。”

白德成：“凡事不要太绝对，你上崆峒山时，不是也没有想过还会下山的事情吗？”

郭帝 豪：“除非你能让白鲨回来，我就听你的。”

白德成：“你听我的，我就能让白鲨回来 。”

白德成明明知道白鲨不可能回去，他是想先稳住郭帝豪。

郭帝豪：“能成，我听你的，你说，咋办？”

白德成：“你收拾一下，明天我带你见一个人。”

为了能见到白鲨，郭帝豪点头同意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郭帝豪 必需要见一面白鲨，这是迟早的事情，唯有白鲨能解开郭帝豪心里的死结。

顾巧能见到郭帝豪，知道他是从崆峒山上下来的，她一下子来了兴趣。

顾巧能：“你能给我介绍一下崆峒山的风景吗？”

郭帝豪无限神往地开始了他的讲述：崆峒山在甘肃省平凉市城西12公里处。

山前有观，名叫逍遥观，从逍遥观盘旋而上，悬崖绝壑，石洞瀑布淙淙有声，悬崖上有 瀑布，水正下石涧，淙淙振林木。

崖颠有室洞，洞中有一条白犬，常常来回在洞外徘徊，因而人们称它为玉狗，峰顶上有广成子庙和冠云顶，下有广成子墓和皇帝问道处。

顾巧能：“广成子是谁？”

郭帝豪：“广成子，上古黄帝时期，广成子住在 崆峒山上，他是道家创始人，位居道教‘十二金仙’之首，传说广成子活了1200岁以后飞身升天了，在崆峒山上留下了两个升天时的大脚印。”

《庄子在宥》云，皇帝闻广成子在空同之上，故往见之，问以道之要。

“崆峒驾鹤游，鼎湖乘龙去”，寥寥十字包含了皇帝问道广成子之后，得道乘龙飞天的动人神话。

当广成子驾着仙鹤来到崆峒山时，被这层峰叠嶂，幽谷翠屏，泾河水和胭脂河水像两条素练环绕山而流，交汇于望驾山前。

桃花芬芳，香气袭人，广成子立刻喜欢上了这一处幽静清雅之地，唯一美中不足之处是，人间的宣泄声扰乱了清净，山势不够险峻，不足以隔断尘嚣，影响修练。

玉帝知道以后，马上派二郎神君挑来泰山之石提高崆峒山的海拔高度。二郎神君不辱使命，往来如飞，时间不久便把崆峒山加高到了现在 的海拔2123.5米，多出来的两块巨石就放在胭脂河谷里，俗称二郎石，石头上刻着“俯瞻五岳”。

经过广成子设计之后，崆峒山是群洞罗列，奇峰嶙峋，怪石突兀，星罗棋布，紫气蒸腾，白云萦绕，广成子住在神仙洞，孤独时就让玄鹤邀请他的好朋友赤松子，在观棋岭切磋棋艺，

仙师对弈，神乎其神，棋子在青石棋盘上，随二位大仙的心念而动，你来我往。大青石棋盘盘边有一株伞形古松柏，弯身而里，名叫观棋松，据说此树是仙童观棋的影子 所幻化而成。

轩辕黄帝打败蚩尤之后，天下大定。

皇帝游历名山，访遍贤士，寻求治邦安国之道。皇帝坐在威仪大象背上，元妃螺祖和女节称坐木轮车，后面跟着文臣，武将，一百 多号人浩浩荡荡地出行，来到泾河畔，只见岩崖危俊，林海浩瀚，如春山在望，如古池出莲，渺渺烟雾轻曼。

皇帝在山下静默许久，不见一点声响，他嫘祖：“是不是，我心不够赤诚，意志不够坚定，广成子他不愿意来见 我？

”嫘祖说：“我们从北斗星之 东，日出而形，日落而息，走到这北斗柄之野，包在脚上的牛皮都磨破了，怎么能说心不诚，志不坚呢！”

女节说：“我们唱起歌舞，仙师也许会下顾。”

皇帝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于是女眷，顾焚香草，青烟袅袅，香气袭人，群臣在手上甩着牛尾，跳起欢快的舞蹈——牛尾舞，边跳边唱，歌声振响，在山林涧回荡。

广成子和他的好朋友赤松子正在切磋棋艺，玄鹤用鸟语报告：“禀告仙师，轩辕氏，在山下载歌载舞。”

广成子含笑说到：“他啊！我知道，不去理国，却来求仙。等下完这盘棋，我去看看。”

赤松子 听到起身告辞。广成子一挥拂尘，玄鹤落 于他的座下，他跨上鹤背，飘然下山，一群五彩仙禽翻飞追随其后，悦耳的鸣叫宛如琴音伴奏和谐动听。

广成子在云端出现，皇帝欣喜若狂，跪倒在地，用崇敬的语气说：“弟子一片赤诚，前来求道，敢问仙师，至道是什么？”

广成子乘鹤旋飞在皇帝等人上空，立在虚空，意味深长的对皇帝说：“天上的云朵没有懝结，你就让它就要下雨，地里的谷物还没成熟，你就急着要将它收割，你还想还谈什么至道，这不是一句空话吗？”说完，拂尘一挥，玄鹤腾空而起，隐入云霞之中去了 。

皇帝怅然若失，望着崆峒山，想着仙人的话，想想自己跋山涉水，求不到至道，不由心酸落泪，皇帝落泪的地方生出一眼清泉，泉中小石碧绿晶莹，水清澈见底，后人把它叫懝珠泉。

皇帝在一百岁时，天下在他的管理之下，任用贤能大禹疏通四海，开凿五湖，天下划分九州。

这时候皇帝离开轩辕之丘，单独一人再次上崆峒山拜师问道。

在 路上，黄帝见对面过来一位神采飘逸赤发赤须的长者，便恭立道旁，施礼让路。

长者微微一笑说： “学会谦恭，始能求真，好，好! ”

黄帝赶忙说：“请问长者，哪条道可通崆峒仙界?”

长者把黄帝从头到脚打量一番，随口吟道：“仙凡本无界，只在心上分；不惜膝行苦，一诚百道通。”说罢倏然不见。

原来这位赤发赤眉，神采飘逸的长者正是广成子的好朋友赤松子，他是怕黄帝放不下帝王的架子，吃不得苦头，广成子不会给他传授至道，才给他这样指点的。

一路上，黄帝不断思索那长者的四句言词，直到鞋磨穿、脚磨破，寸步难行时，才恍然大悟，决心以膝代步，爬上崆峒山。

砂石如刀，膝破血流，所过之处石子都被鲜血染红了。

至今在去崆峒山的路上，还能看到这种鲜艳的红色石子，人们叫它“血儿石”。

黄帝再次来问道的事，早有玄鹤用鸟语报告与广成子。

当他膝行到山下时，广成子立即派出金龙把他接上山去。

黄帝见到广成子，稽首再拜，请教如何修身养性，才能达到长生不老之道。

广成子赞许他问得好，随即以平缓的语气说：“至道之精，窈窈冥冥，至道之极，昏昏默默。

无视无听，抱神以静，形将自正，必静必清，无劳汝心，无摇汝精，存神定气，乃可长生。

目无所见，耳无所闻，心无所知，汝将守形，形乃长生。”

广成子说到这里，略一停顿，喝了一口水，接着又讲了他如何修身，已千二百岁而形未尝衰，等等。

你看我已经在世上活了一千二百多岁了，任然不显老，以后也不会老，我将与日月同辉，于天地共存，不受三生轮回之苦。

黄帝一字一句牢记在心，只觉心明眼亮，豁然开朗，称颂说：“仙师真是天生的圣明之人!”再拜而退。

就在这天，从轩辕之丘赶来接驾的群臣，已登上峡口山头，等候黄帝出来。这座山后来就叫“望驾山”。

黄帝修道

黄帝回国后，居于荆山极高处之昆台上，依广成子所教之道，静修养身。他在一百二十岁时，命人取首山之铜，铸宝鼎于荆山之下。

鼎成之日，正当设宴欢庆之际，忽见空中霞光万道，一条黄龙垂须髯而下，元妃见状大惊，黄帝对她说：“不必惊慌，这是天帝派来迎我的。”于是离席骑在龙背上，元妃急忙扯住黄帝袍服，也跟着上去。

传说当时宫中大臣随从黄帝乘龙升天的有七十多人。

后来把黄帝乘龙升天之处，叫做“鼎湖”。

李白在《飞龙引》诗中赞道：“黄帝铸鼎于荆山”，“骑龙飞上太清家”，“遨游青天中，其乐不可言”。

郭帝豪 说到这里神情沉醉喝了口茶继续说：

“嗡嗡念诵的经书，音节密集，曼声浅唱，——是日已过，命亦随减，如水少鱼，斯有何乐……”

山 上有虫鸣鸟啼，有阳光和煦，更有春来秋往，

有雨滋雪融，有寒蝉凄切，还有深潭悠悠，

有香烛垂幔，有蝶翅翼闪，更是神光涌动

超迈出尘，不尽相同……

顾巧 能问：“山上要女人吗？”

郭帝豪没有直接回答顾巧能的问话，“人一旦上去了，就真的不想下来了，它兼有北海之神髓，又透有山势之瑰姿，其势也雄，其神也媚，端凝秀润，空灵蕴籍……

下了山的郭帝豪任然对经书早晚参拜，不减其诚。

顾巧能被郭帝豪深深折服，她没事就找郭帝豪听他讲佛经。

人对和自己崇拜的人在一起，总是会期待能和他延伸点什么出来。

郭帝豪正值最旺盛的青年时代，又受过佛经的洗礼，他身上的忧郁脱俗的气质让顾巧能欲罢不能。

……

顾子昌：“老白，我要请你喝酒。”

白德成：“有啥事情吗？”

顾子昌他吞吞吐吐的 说：“娃娃愿意了。”

白德成随即右手一拍大腿，“成了！好事成了！”

他又大喊着：“娃他妈，炒八个鸡蛋，我要喝两子酒盅。”

酒至酣醉处，白德成铺开信纸借着酒劲给白鲨写了长长的 一份信：

白鲨我儿，承蒙垂读！

当为父在27年前，见到你的第一次时，我就知道你非我族类。

那时的你刚来到人世一岁零一个月，你的手腕处布满了鱼鳞，嘴唇像鱼一样不停的吐着泡泡。

不知道是冥冥之中何种牵引让你从海水里，来到这漫天黄沙飞舞的黄土高原上，我就知道你可能活不下去。

黄土高原，干旱少雨，不说别的，单单缺水就会要了你的命，谁知道你天天趴在老韩家 院子里那口水井旁，等着老韩给你吊井里的水喝，只到你七岁那年开口说话，我才确信你能活下来。

我已经不再祈求你能听我的话了，事实上你也从未听过我的只言片语。

我自认为阅历丰富，做你的人生导师绰绰有余，但是当我把我的真知灼见拿出来循序渐进诱导你时，我发现你就是个阿拉伯数字里的那个‘四’，除了‘二’就剩‘二’了。

我捧你时你是我手里的杯子，我不捧你时，你就是地上的玻璃渣子！

白鲨，郭帝豪很快就要结婚了 ，对像是我给介绍的，人家那女子，眼睛里有水，一下子就看上了帝豪。

现在愿意嫁给帝豪了，我打心眼里高兴，这也是我多年的心愿，也是我们老白家亏欠郭家的一个祝福，如果你还有 心，就为帝豪祝福祈祷吧。

还有个事情，我准备认帝豪为义子，只是通报你一下，怕你以后在老白家的家宴上发飙。

可能我又想多了，你从来都不参加这种家庭聚会，你说，家族早都该分开了，出了五辈就该分开了，要是我听你的话，恐怕我和你一样四处飘零，没根没凭的，心都无处安放。

我为帝豪买了一辆车，就和 他当初买给你的那辆车一模一样。

欠了别人的总是要还的，就当我替你还债好了。

你妈请人做了两双手绣的戏水鸳鸯鞋垫，我准备也一并送给帝豪。

说了这 么多都是因为我今天高兴了。

父子之间总会有一些芥蒂，或多或少的影响人的感情，但是你身上毕竟流着老白家的血液。

白鲨，为父总觉得没有对你负责任，对你的 疏于教导而产生现在的局面，我深表歉意。

好了，人各有志，富贵 由命，一切随缘 吧！

令人欣慰的是帝豪要结婚了！

——我醉了——

白德成手书。

……

白鲨读到这封信时，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她比白德成还要激动。

至于白德成骂她的那些话，白鲨不想往下延伸了，就当是表扬她了，父子，父子，难怪呢！原来在白德成心里早把她当成儿子娃娃了。

白鲨：“雪狼1，出去买酒去，我们庆祝一下！”

雪狼1：“警察在，不好带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