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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行军路线的剧烈争议

郭兴回头看向营帐内,眼中满是杀意,他这时心中很是有一种冲动,那就是杀了刘基,哪怕自己同样面临身死之险。

郭兴安排进宫的那人为亲军万户,拿着郭兴给的腰牌,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奉天殿外,被刘林阻拦了下来。

刘林与其沟通之后,见这万户需要见朱元璋当面说,当即进入禀报。

奉天殿内,朱元璋正在与李善长,高启等人处理国事,刘林匆匆来到朱元璋身边,在朱元璋耳边嘀咕几句,换来的是朱元璋的一阵诧异。

他弟的亲兵竟然手持腰牌进宫来找他?随即一想,朱元璋大概就猜到是遇到棘手的事,且他自己还走不开。

“快,让他进来。”

刘林快速出去,李善长等人也是抬起头来,看了看朱元璋,又看向门外。

很快,那万户便走了进来。

“参见皇上!”

朱元璋点点头。

“何事?你只管说来。”

朱元璋现在非常好奇,有什么事将朱元启都给难住了,还得让人来找他帮忙。

哪知这万户没有回话,而是看向李善长等人,朱元璋见状,目光顿时有些凝重了,这个动作,想来也不是小事了。

李善长等人也是极为识趣,见这万户这个样子,纷纷主动退往偏殿当中。

随后,这万户将事情缓缓说来,朱元璋越听,脸上越是阴沉,听完后,心头的怒火顿时爆发了。

“反了,反了!他刘基是想做什么!朕大明初立,他这是要造反吗!

咱弟是明王,大明的王,他刘基是什么,竟然敢如此污蔑明王名声,枉他读了这么些年的圣贤书!”

朱元璋很是火大,按照这万户说的,朱元启连行军路线都没有说出来,那刘基便直接否决,嘴上说着让朱元启以大局为重,不要意气用事。

然而就是这句,让朱元璋无比恼怒,因为这句话一旦传出去,破坏的,是他弟,朱元启的名声以及声誉,道听途说的人,他们才不会去管朱元启没有说出自己的行军路线。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真正意气用事,不顾大局的,就是他刘基,而并非朱元启。

况且刘基只有参议之权,哪怕就是朱元启否决了他提出的行军路线,也是应当的。

朱元璋此时对刘基杀意,再次暴涨,这样的人,放任离去是不可能了,要么杀,要么他继续用。

朱元璋这震怒的声音,哪怕是在偏殿的李善长等人,听得也是一阵心惊肉跳,他们可是听到了,朱元璋说出的刘基罪责,可是谋反,这一旦定下,可是诛族的大罪。

随即一想也是不太可能,他们虽然与刘基不亲近,甚至除了正事,几乎没有往来,但刘基的性格他们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他们现在,好奇的是刘基究竟对明王朱元启,做了什么,让朱元璋这么大火气。

几人相互看了看,点点头,便从偏殿走出,来到奉天殿正殿。

“皇上,不知何事如此震怒?还请平息。”

朱元璋看见李善长几人到来,怒火却是依旧未消。

“平息?朕怎么平息?你们说说,明王未采用刘基所说的行军路线,还未说出自己的行军路线,就被刘基说不顾大局,意气用事,眼中只有他们的私人恩怨。

你们来说说,这刘基,他是不是觉着,朕这个皇位,应该给他啊?他不过只是一参议,明王才是大军主帅,如今明王还未说出行军路线,只是否决了他刘基说的,刘基便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污蔑明王,按军律,当斩!”

朱元璋说得极为平静,李善长听得却是一阵突突,听完之后,即便是高启,心中也认为这刘基活该。

他们不知道刘基这样一个如此聪慧的人,为何会这样,现在他们也无心去思考这个。

他们虽是没有亲身上过战场,但也知道一点,战场之上,主帅之令最为重要,参议之责,就是为大军方方面面提出建议,但采纳之权,仍旧在主帅手中。

如今的刘基,正是犯了大忌,他们本想着若是事情不大,或者刘基有理,便向朱元璋求求情,如今看来,他们要是敢求情,这仕途,也就这样了。

其中,尤其是李善长,是一点这方面的想法都没有了,在朱元启与刘基之间做选择,李善长没有丝毫犹豫,他与朱元启的关系,也是极好的,这时听完,他的心中同样很是生气。

朱元璋看向那万户。

“你回去告诉明王,大军所有事,皆由他一人做主!”

朱元璋这番话也无比明确了,在军中,就是朱元启说了算的,哪怕是一方大将,朱元启想斩,同样可斩,更不用说,刘基这个参议。

应天城外大营,帅帐之内。

气氛已是降到了冰点,脸色阴沉的朱元启,毫无畏惧的刘伯温,满是请斩刘伯温的徐达、常遇春等人。

“呵呵,刘基,你以为本王不敢斩你?你以为你果真是为了伱那所谓的大义?

要说意气用事,是你吧?本王的行军路线还没有说呢,你这么着急上蹿下跳的做什么?

本王与兄长,在你没来之时,同样战无不胜,无任何事发生,而你到来之后,又做过哪一些?

当初攻打徐寿辉,你确实出了力,但,似乎有你没你,都一样能做到吧?

你有大才,本王敬重,因为治理天下,离不开你们这大才,但你们也最好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之前本王没有反驳与你,是因为你确实站在大明的角度上思考问题。

但今日,如此荒诞之言从你口中而出,却是不知悔改,这么多年圣贤书,当真不知读哪里去了。

你放心,今日,我不会斩你,你不是一直担心本王会造反吗?一直以为本王的存在,妨碍了大明的未来吗?

本王就是要让你看看,大明没有你刘基,一样强盛,而本王,只会让大明越发强盛。

记住,说话之前,先想想你为大明做了什么,本王为大明做了什么,不然,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只会给先贤脸色抹黑,怎么就有了你这么一个做着婊子还要立牌坊的人。

本王可以告诉你,若再有下次,本王同样不会杀你,本王会先杀你家室,就是要留着你,让你看看,你现在所想的,是多么荒唐,你的心胸,是多么的狭隘!”

朱元启给过刘基无数次机会,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么重大的军议上,刘基会这样,今天的事,朱元启若是不治罪刘基,那么这大军,他也就别想带了。

今日是刘基,若是不治罪,明日后日来个张基李基,他朱元启怎么率领大军。

刘基颤抖着双手,看向朱元启,眼中满是愤怒、无奈与荒诞,随即,又颓废的坐了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朱元启也不再去管他,看向徐达,常遇春等人。

“我们继续,这次北伐,我们的行军路线其实与刘基刚才所言,相差不大,我只做几点补充。

俞通海、廖永安、廖永忠,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们率领十万水师加入北伐吗?”

朱元启这番话,让旁边独自凌乱的刘基又是一呆,眼中还有些不可置信,不过这时,也没人去关注他。

众人看向俞通海几人,他们其实也想知道。

俞通海与廖家兄弟三人,思考片刻,还是没有头绪,只得摇头。

“请明王解惑。”

朱元启看向三人,目光满是严肃。

“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水师,才是这次北伐的关键!

如今益都路以东的宁海州等地,在我们治下,而在宁海州等海口的东北方向,有一金复州,金复州同样有元廷水师,你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最短时间,最快的速度将这一海口之地攻下。

来看地图,你们拿下金复州之后,便直接向着瑞州而去,元廷在这里设置总管府,具体大军虽不详,但绝不会多,你们同样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最久也不能超过三日,攻下瑞州。

在攻下瑞州之后,你们便率军前往大宁路,攻取大宁路之后,留下部分大军守住,不能让元廷再重新夺了回去,随后你们便直插上都路。

而到时即便元廷集结大军,也没有办法,而且这条线路,没有人能够想到。

你们在攻下上都路后,还需同时拿下云需府,然后死死钉在那里,给我死死守住。

另外,徐达,你率军十二万,从大名路进入之后,沿中书省西部,同样,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尽快攻下大同路,随即向着集宁路进军,攻下集宁路。

攻下集宁路之后,若是元廷聚集重兵,那就给我死死守住,若是元廷没有集结重兵,或是你有把握击破元廷重兵,那便派出部分大军,向宝昌州移动。

俞通海,廖永安,廖永忠,你们那里同样如此,若是有机会,便将宝昌州一同拿下,到时从大同路至大宁路,将彻底连成一线,元廷若要跑,也跑不掉!

这次大军分配,除了徐达那里十二万,俞通海,我另外再给你们三万军,现在大炮有十门,到出征时也造不出更多的了,你们两处,各自领四门大炮,另外我会再给你们各自一万奔雷军,以协助你们破城。

常遇春,你带领十万军,从益都路向着元大都方向行进,我率领剩下七万军,从东平路、泰安州向元大都发起进攻,剩下的大炮,我们一人两门,并且,我同样给你一万奔雷军。

我与你任务,就是在第一次时间,就要对元军发起强攻,不断扩大声势,让元廷的目光,集中在我们身上。

在我们吸引了元廷注意之后,徐达,俞通海,你们便立即出兵。

如此行军,关键的是你们能不能在元廷逃跑之前,将这些地方拿下,以便我们关门打狗,凶险的地方在于,你们拿下之后,能不能守住!

对于这次行军线路,你们有什么疑问,尽管说,若是没有,那便就按这个路线行军!”

朱元启一口气说了很多,可以说也很详细了,他怕的是如果不说清楚,徐达,常遇春,俞通海他们不明白的意义,那实施的过程,恐怕就会存在偏差。

他这个战略,可以说不复杂,就是他与常遇春在正面吸引元军,徐达和俞通海、廖家兄弟率军从两翼包围,最为将元廷围在大都附近。

旁边的刘基同样是在认真听着,听完之后,却是有些惊恐,在他看来,朱元启这个行军路线,就是在弄险,稍有不慎,这两翼的两军,都会极为危险。

想到这里,刘基也顾不上其他了,再次站出来发声。

“明王,此行军路线,太过极端啊!

其中俞通海他们这一路,一旦这样去做,将会面临辽阳行省与草原,以及元廷三方面的包围,中途但凡攻城不顺,或是一地失守,整个侧翼大军,都有覆灭之险。

而另一侧的徐达,即便元廷在西部的控制力减弱,大军也不多,但一旦到达大同路、集宁路这些地方,必然会遭到元廷以及草原各部落的强烈反击。

这整个行军路线,实在太过考验对战机的捕捉以及时间的把控,实在太过危险。

在下始终建议,我们不妨先将北地收复,先将元廷驱逐,过后再征战草原便是!”

刘基向着朱元启深深的行礼,他对这个行军路线,实在太过担忧。

而徐达等人也是十分凝重,尤其是徐达,俞通海,廖家兄弟几人,一旦按照朱元启的行军路线,他们的每一个决定,都将影响整个北伐。

几人的压力也是空前的大,而刘基的话又紧紧围绕在他们耳边,每个人都攥紧双拳。

朱元启看向刘基,随后也向刘基开始解释。

“你说的这些,本王也知,但你可知,若是这次让元廷主力逃入草原,加上带走的物资与人口,将来我们收复的北地,将会是一片赤地。

这些地方,若要发展,必定要迁入人丁,而每次迁入人丁,不需要大量的钱粮?迁入之后的安置,同样需要大量的钱粮,北地如此广大,你觉得,我们现在的府库税收,能承担得起吗?

而这些若是不去做,那我们收复这燕云十六州,又有什么意义?

你可知,一旦让元廷主力退入草原,将来征伐草原之时,难度将会何其大,这外元的祖地,可就在草原,回到草原的他们,你认为还像现在这般,好打吗?

而且,一旦在北地实行人口迁入,府库的钱粮,必然无法支撑征伐草原,一旦草原各部落缓过劲来,到时你可知得耗费多少钱粮,需要多少大军才能再次将草原打压下去吗?

本王知道,你们文人肯定会说,草原不过是贫瘠之地,等国力强盛后再去征伐,但你们可知,在我们恢复之时,草原同样如此。

而且,边境百姓,也将再次会面临草原部落随时而来的劫掠。

从始皇一统到现在,草原部落的威胁,你们还不明白吗?!”

刘基听完一阵沉默,他不是迂腐的人,心中也很明白草原给大明带来的威胁。

而且对于朱元启的行军路线,听完之后他反对的,只是这个行军路线太考验主将,并未是认为朱元启说的路线不行。

徐达等人听完之后,心中久久无法平静,原来,朱元启这样的做的目的是这样啊。

尽管心中热血沸腾,但他们都在衡量着,这样的行军路线,他们自己,能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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