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洛水洗耳
房间内,张言皱起眉头——阎象失踪不见了!
他问过人都说没有看见,想亲自去找但是宵禁。
本来他还有一些问题要问阎象呢!
分封之策难道不是为了收买人心?
若是等不到有人前来求援,那么分封之策不就是白搭?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带着心中的疑虑,张言睡了过去,想不通就不想了!
他要去参加朝见大会,是想要改变如今的舆论方向,这样方便他对付孙坚时顺利一些。
只有展示出自己的价值,才能够得到更多的帮助。
无论在哪里,这个道理都是通用的。
......
大殿内,刘协面无表情的坐在龙椅上,他本来早已经麻木,毕竟有没有他都是一个样子。
只是今日朝见的话题却勾起了他的兴趣,是关于董卓被刺的事情。
“昔日先帝驾崩,大将军何进与宦官十常侍明争暗斗,甚至刀兵相向。”
“陛下与弘农王共走北邙,值此危难之际董公率军疾驰三百里而相救,方才使得天家无恙。”
“而后京城内士卿不安、百姓惶恐,于是董公平陈窦之反,淡前嫌之厌,分封士卿以抚平不安,收敛兵锋以打消惶恐,欲效霍光之事,使成伊尹之名。”
“现如今,竟有官员相互勾结意图刺杀董公,实乃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大殿中,张言侃侃而谈,与其被动应对陌生官员的质问,倒不如他先一步将事情说出来,这样也方便掌握主动权。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所吸引,但绝大多数都是仇视。
但他并不在意,就和李儒说的一样,他是什么,还需要看谁能够笑到最后。
殿内,不少人都被气的直咬后槽牙,纷纷在心中开始对张言进行辱骂。
不知是谁一不小心骂出了声,顿时嘈杂之声四起。
张言听的真切,辱骂的内容也就翻来覆去的两种。
一、走狗,鹰犬。
二、颠倒黑白,搬弄是非。
董卓想要叫好,但是却被李儒拦了下来,在眼神的示意下,董卓咳了两声,“咳咳!”
仅这两声,大殿内便安静了下来。
李儒见状出声道:“刺客以卵击石,不过是不智,何有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说?”
“董公若身死,试问满朝文武能有谁来节制凉并两州之军?”张言反道。
“届时,如今繁华的京都便要再经一场浩劫,百姓受苦、生灵涂炭,谈何仁义呢?”
“再者,居庙堂之上当为君分忧解难,设使刺杀一事已成,如何保证陛下在暴乱之中能够安全呢?”
“既不能保全有用之身以尽孝道,又不能为君分忧解难以尽臣责,忠孝又从何谈起呢?”
一瞬间,这大殿之中的氛围微妙了许多。
经过张言这么一说,他们都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董卓手中有军队!
而这件刺杀董卓的事情,给了董卓一个很好的契机,他怀疑谁是刺客,便能够直接抄谁的家。
这一点一想便通,大臣们敢怒不敢言。
张言扫视一眼,从开始到现在,只有李儒一人头上顶着动摇值,也不知道是在对什么动摇。
【动摇值:50,难度系数:3】
起初这个只是20,后来一度达到了70,最后又回降到现在的50。
张言吐出一口气,既然现在没有人敢说话,那么自然就是他的主场。
“国之有民,犹水之有舟,停则以安,扰则以危。”
“刺杀董公之事并无任何益处,不过是为一己私欲而不顾及后果的行动。”
“董公使得国家安定,可关东众诸侯竟争相起兵,自号义兵,实乃可笑至极!”
“今天下动荡,皆由此而出,关东诸侯以怨报德,虚负圣恩,长沙太守蛮横霸道、擅生杀戮,逼得荆州刺史吞金自杀,荆州上下为之震动,还望朝廷能出兵堪定此事!”
刘协挑了挑眉,很熟练地说了一句,“此事全权交由相国处理。”
他没有什么权力,只是口头上的一句话,毕竟一个吉祥物而已。
不过今天倒是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刘协看向张言,在他看来,张言虽处处维护董卓,但却是在阐明刺杀董卓的危害,同时指明关键点——军队!
联军行动缓慢,那就将董军调离洛阳主动出战。
通过外力来使得联军团结一致,还挺有意思的。
莫名其妙的,张言看见刘协的头顶也蹦出来一个动摇值。
【动摇值:20,难度系数:2】
而李儒的动摇值已经是升到了70,只是张言还是没有想明白李儒在想什么。
......
司空府内的大堂,主座上的董卓还未至,两侧下李儒和张言坐在左侧,另一侧坐着当世大儒蔡邕。
“张生今日语出惊人,怕是用不了多久便要‘名’动天下。”
李儒将“名”字咬的很重,很显然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金瓯残缺总是需要有人来弥补的,想必郎中令昨夜看到的满月也不算是很圆吧?”
张言眨了眨眼睛,李儒的动摇值竟然因为这一句话到达了80!
“张生说笑了,昨夜可是满月呢!”李儒幽幽地说着,他自然清楚张言是在说什么,但张言是怎么知道的?
张言笑了笑,“满月可不代表圆月呀!”
他已经确定李儒就是他窥视见的人,只是他对李儒的印象是献计火烧洛阳,而主持火烧洛阳完全没有必要拿着酒樽,因此定然是他不知道的事情。
这些东西想不明白是想不明白,可李儒对着满月说未圆,意思便是天下没有一统。
故而他说出了和“满月未圆”一样的话,就是不知道李儒的心中会怎么想。
李儒回以笑意,其中包含着什么,张言还需要时间来解读。
只是现在并没有这个时间,对面的蔡邕开口道:“今日闻张生言,其中辞切理至如洛水洗耳,老夫不由感慨一句年少可畏!”
“不知对于如今的形势,张生有何见解?”
张言稍加思索道:“国之财须民生,国之强赖民力,国之威恃民势,国之福由民殖,国之德俟民茂,国之义以民行。”
“至于当今该怎么办,何不如问问郎中令呢?”
两人看向李儒,令张言惊讶的是李儒的动摇值竟再次提高,已经到了85这个数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