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入门选拔（中）

东侧另外一个小殿堂内，居中放了一个约两米直径的圆盘。圆盘表面光滑如水，周围高起半尺，还画了八分等分，就像个很浅的水盆。圆盘周围一圈，按照圆盘边缘的八等分，放了八个蒲团，作太极八卦之形。圆盘里面有个两寸直径的圆璧，虽然不发光，但看着晶莹透亮，细腻温润，这应该就是灵石了。

这八组人，采用抽签决定，六十三个号码签放在筒里，由四位长老和三位观礼前辈抽出。

陆绘在六十三人中，除了前几名，也没记得几个号码，所以也就不去头疼认人。

第一组中，前三名只有王勃。王勃是个高大壮硕的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一身锦衣穿在他身上，就显得出身不凡，脸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傲气。听到叫他的号码，想了想后来到正南的乾位，五心向天跌坐在蒲团上。

其他叫到号码的依次选自己喜欢的位置落座，他们背后各站着一个监督的青年道士。其中一个青年道士说道：“我喊开始，你们才能开始努力吐纳，吸引灵气。一人吸引过灵石来到身边后，我会拍肩膀喊他停止，并带他离开。其他人继续，直到六人胜出，第七第八人不得分。”

看到八人准备完毕，他笑嘻嘻地举起手，（陆绘：平时肯定玩得不少，看着就是很兴奋的样子。）向下一挥喊道：“开始”。八人开始努力吐纳进入修炼状态。那圆盘中央的灵石，左右晃动，来回盘旋，颤颤巍巍终于还是朝着王勃那里移动，只听到“噗”的一声，应该是撞到了王勃那边的圆盘边缘。王勃后面青年道士轻轻拍了一下他肩膀，带他离开圆盘范围，王勃起身后想着人群得意地点点头。陆绘猜想，也就是环境不对，不然这家伙会向四周挥手致意吧。

少了王勃的吸引，灵石又开始晃动，不多时，被西北方艮位一名瘦瘦的青年吸引撞边，于是艮位得第二名离场。就这样一个个得分离开，最终留下两名垂头丧气的失败者。

看着这游戏，陆绘莫名地想道，其实八人中可以打配合的。只是在这个人人拼命的时候，又相互不了解底细，想配合都无从配合起。

第二轮抽签就抽到了陆绘，而且他是第八人，这组第六就是他新结识的好友林阁圳林小胖。前七人听到第八人竟然是三优两高的72号，脸色都一苦。四位长老一看，得了，只剩下个兑位（五行属金）给这个金行是“极”的，这还有得玩吗？

陆绘走到蒲团后面，两脚开立，与肩同宽，舌抵上颚，意守丹田，双手自然下垂。摆了个五禽戏的准备式。陆绘背后的监督奇道：“你就这样？”见他点点头，监督也就不再说话，站在蒲团后，离圆盘都比别人远了半尺多，吃亏是自己的。

一声“开始！”圆盘内灵石开始抖动，还没抖动两下，只见那灵石就如被绳子牵引，直直就往陆绘这边滑动，只听一声“铛！”一声，灵石撞在圆盘边缘，清脆响亮。犹如那铁锤轻敲小钟，金枝柔击玉罄。

太快了，以至于陆绘背后的监督都有点发愣没有反应，直到他自己收功，监督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陆绘朝观礼的长辈座位那里看去，只见小姐姐站在最后面，悄悄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陆绘赶到自己脸有点发热，不敢多看，赶忙转身离去。不要问，问就是“精神焕发”。

一轮轮的比试其实还是挺快的，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比完了。

只是过了一炷香的时候，就在殿内公布了第二题的结果。和大家想得差不多，资质排名靠前的基本都是三分，这八人分别是25王勃，72陆绘，62谢志远，93孙一绮，58卢得清，22赵明性，19丁玉瑞，42余建湘。林小胖阁圳，运气实在不好遇到了陆绘才得了两分。陆家庄的陆绩一分，陆绮只得了第七名，没分。

时近中午，仙门观礼前辈和悟灵宗长老们都去了西殿用餐，参选青年共63人都留在了东殿吃午饭。陆绘他们三人自然是一桌，他们找了个空桌子刚坐下，陆绘边上空了个位子就被一个小胖子填上了。

林阁圳也不认生，朝对面陆绩和陆绮拱拱手：“两位大哥大姐好啊，我是陆绘的朋友。”林阁圳的自来熟，也吹淡了陆绩和陆绮的失落。毕竟两人也想明白了，每年能过选拔的，只有少数天才。而陆绘这样的，才是百里挑一的天才，他们两人从资质上看，就有明显的差距。

……

吃过午餐，所有人都又回到太和殿前广场，由张长老宣布第三题：“妖和魔都是我们人类最凶恶的敌人，和他们作战，进攻和防御同样重要。在妖魔中有很多会远攻或射箭的，如豪彘如小人等等。所以第三题，将测试各位躲避或格挡敌人远攻的能力。

现有射球机有一台，向各位发射包了软木的小铁球。你们站在一个三尺见方的方格子里，可以闪避可以用发给你们的木棒打击，反正就是不让小铁球射中你们。射球机从一开始三弹指时间一球，慢慢加快到一弹指一球，最后到一弹指两球，共七十二球。软木上占了白灰，结束后以被射中留下白灰多寡来评定。选成绩好的二十人，在前两题基础上加分。”

听到最后一句，陆绘心中有了一些想法。从族长介绍各种乱七八糟的题目，到现在这题看似毫无卵用，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其实真正有用的只是第一题。后面这些测验记忆力，战斗力，修炼水准，敏捷，甚至阵法和幻觉抵抗等等，都不是真正目的，所以会随心所欲出题，有那些能力更好，没有也无所谓。后面这些题目都是附加题加分项，只在成绩差不多情况下才比较。经过高三的磨练能考进大学的，都是能猜题及分析出题者意图的人。既然这样……

第三题又在室内，大家在东面换到了第三间殿堂，只见在殿堂一端放着一台机器。机器有着一个大料斗，料斗的开口高高向上，下面缩小的出口连着一个大黑匣子，里面不知道什么东西，应该是高明的傀儡术所制造。黑匣子前端有个小孔，猜测是喷射小球用的。看来有点像网球发球机啊，某个从来只打篮球，但经常从学校网球场路过的人如是猜测。

殿堂的另外一端，地上涂了一个白色方格子，应该就是人站立的地方。方格离发球机，差不多有五十步，就是练习射箭所用标靶最近的距离。白色方格旁边几尺外还有个木盒子，里面随意插着几根……洗衣棒。“网球变棒球了。”陆绘吐槽道。

一个青年道士监督，高声宣布道：“记住，不能跑出方格，不然不再计算击中数，直接告负。所有人按照号码顺序，从小到大依次参加测试。2号！”

只见一个矮小消瘦的小个子走了出来，慢慢走向那白色的方格，路上随手拿了一根棒子，站在方格内，气定神闲。大伙儿一看他那镇定自若的其实，立刻对他高看一眼，一根洗衣棒斜摆在身前，就像手握神兵利器。

一位监督叫来两个仆役，把边上一个箩筐里的网球大小的球，都倒入了料斗之中。然后在发球机边上打开小盖子，放入一块玉璧一般的灵石，再一按按钮。发球机身上数个灯依次亮起，突然“噗”的一声，下面黑匣子的小孔喷出一个球来，带着略微的弧线，就射向站在白框内的小个子。

小个子动都没动，小球就从他身边略过，下坠后掉在地上，滚动后给墙壁挡住停下。陆绘心中估算，球从射出到射中人，估计超过半个弹指，不到一弹指时间。这么看来，一开始还算简单，但是到了最后，空中会有几个球连续飞过来，这难度可以啊。

陆绘站在一边想着，发球机可是没停，一个一个球喷射出来。小个子仗着自己身材瘦小，在方格里闪躲一下就能躲过，就这样左躲右闪把所有球都躲过。这可是身材优势，陆绘不得不转头瞄了一眼林小胖子。

渐渐地随着球速不断加快，小个子终于不得不用洗衣棒抵挡，小球如流星般往他身上打去，连躲带木棍拨打都险险躲过。坚持到最后，一个不小心被击中一球后乱了方寸，眼看着两三个球鱼贯着，同时往自己飞来，被连续打到五球。看小个子那样子都被打蒙了，身上带着六个白点下场。

仆役捡回了球，重新装填好，换人上场。虽然有了经验，但到了最后都是因为球太多连续不断，基本都被打中四五下。

轮到王勃这个高大壮硕身材的人上场，拿着洗衣棍也是带着如有若无的傲气。他也不躲闪，可能不屑于东躲xZ，球来了就轻轻用棍拨打开，姿势潇洒之极。连陆绘都不由自主心里叫好，可惜到了最后，那球如连珠般飞来，最后两球距离实在太近，留给他的反应时间太短，拨开一只却躲不开另一只，被砸个正着。陆绘暗叫可惜：“只差最后关头，太可惜了。这可是个好机会啊，我是不是来装一把？”

不多一会儿，轮到了43号林阁圳。这个方格子也就三尺见方，林小胖子一身壮实的肥肉，宽度可达两尺有余，把这个方格的宽度几乎占满。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连林小胖自己都憨厚地笑了。洗衣棍说是棍，其实还是有点宽扁，别人拿着感觉面积挺大，挥打小球挺好。可是拿在林小胖手里就觉得挺纤细。

不多一时，小球装填完毕，按键开始。小球往林阁圳射来，出乎所有人预料，林小胖脚滑出半步堪堪没有踩出白方格，一个侧身挺胸撅臀，小球就从他背后飞了过去，然后他迅速转身还原，还有时间朝大家一笑。如果说这还没有什么的话，那后面就让大家震惊了。随着球飞来得越来越快，小胖子扭动身躯，前后摇摆，双手还在空中挥舞。

只见他扭胯、提臀、分腿、提膝、拧腰、收腹、挺胸、叠肚，就像一块在正在舞蹈的五花肉，陆绘甚至听到了那熟悉而又魔性的bGm，赶紧摇了摇头把音乐从脑海中赶走。小球从五花肉……不，林小胖左右上下飞掠而过，根本都碰不到他。直到最后两球实在间隔太短，林阁圳小胖手一挥，舞了个棍花，把球接连击飞，以全数躲过无一击中，通过第三题！

小胖憨厚地抓抓脑袋，把棍子放回原地，回到队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