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出师不利
“一座古墓......”人群中不知是谁倒吸了一口气。
“是的，我们现在处于一处碎片空间，空间范围便是古墓范围。相传这里葬着千年前一个能操控死尸的亡灵师，他死前为自己打造了庞大的古墓，并用了很多邪物驻守地下。后人为了免除忧患，全力将这片空间分离开来送入时空乱流。如今被血族重新找到，他们想把封在地下的尸毒源体带回异界为血族所用。”
“尸毒若落入血族手中必将生灵涂炭。”“所以我们要阻止他们带走尸毒，并尽量彻底摧毁。”
有人忧虑地问道：“这么艰巨的任务，不由长老院来处理而是交给我们，真的可以吗？”
“本来是想由我们处理的，但无奈来晚一步，血皇不肯自己以身犯险，也不想让其他人得到，便在此设下结界，只有形元以下的人才能进入。若有修为高者踏入阵法就会立刻启动，困住闯入者并直接引出尸毒。所以不得已只能让你们进去，好在阵法的限制对血族同样有效，我们也会在此处为你们护法。”
等待片刻，待月光笼罩在一个小小的山坡，大长老带他们走过去：“时间到了，古墓的门要开了。”
他伸手按向地面，灵力自掌心涌出，整个小山坡晃动了几下，竟哗啦一声塌陷下去，露出一道平铺的石门。
那石门暴露在月光下，轰隆隆的打开了，里面是向地下延伸的一级级石阶，直至远处的黑暗。
与此同时，在看不见的远处也清晰传来一阵波动，大长老直起身看向远方：“血族也开始行动了。”
大长老手一挥，每个人手中多了十节火折子和一个巴掌大的琉璃小圆瓶。
“把这些放进你们的储物器，地下氧气有限，火折子不能用太多。如果用完了，就把灵力注入这琉璃瓶里，还能充当一阵光源。你们记住，这次任务最重要的是能保全自己，全身而退。”“是！”
众人一个接一个地下了石阶，火折子的光亮渐渐隐于黑暗。
冰雪舞准备带寂沕的其他九人下去，大长老却按住她的肩膀，冰雪舞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大长老微微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收回手：“去吧，都照顾好自己。”“别担心我们啦。”
说着，冰雪舞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开玩笑道：“我应该能看到明日的太阳吧？”
“雪舞！”“好啦，我不乱说了，我们真要走了，不然赶不上前面的队伍了，大长老，你就等我们回来吧。”
大长老看着那个石门，直到月光彻底移开，石门又轰隆隆地合上了。
他转身看向身后沉默的秋、雷长老：“我们也开始吧。”
三人围着石门坐下，双手结印，一个阵法在他们中央形成迅速蔓延远处。
然而阵法扩散还不及这个空间区域的一半时，远处一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
旋即一个血色阵法以更快的速度蔓延，竟生生拦住了三位长老的阵法。
三人身躯一震，霍然睁眼：“不好！”
“唔！”冰雪舞突然一皱眉，伸手扶住甬道。
自上次吵架后光羽辰一直没和冰雪舞说过话，但还是下意识扶住了她：“你......你怎么了？”
冰雪舞看了他一眼，这次没有挣脱他的手：“你们没感觉到吗？”
“什么？”“灵力，还有精神力，好像都被封住了。”
很快古墓里的其余人也发现了异常，纷纷发出惊呼：“怎么回事？我的灵力和精神力怎么没了？”
“怎么办怎么办，不能使用法术我们怎么和血族还有那些邪物对抗？”
“怎么刚进来就出事了，我们回入口去，快去找长老他们！”“对！快走快走！”
人群涌回入口，走在最后的冰雪舞一行人被迫挤到了一边。
后面的人还在不耐烦地叫道：“前面的怎么回事啊？快上去啊，堵在这里做什么！”
前面传来惊叫：“门被封住了，根本打不开！”“这、这门上面怎么有了阵法？啊！血色的！是血族的阵法！”
听到有阵法，冰雪舞拨开人群走上前去，石门上果然多了一个血色阵法，而且看样子只是细微的一部分，没猜错的话这阵法怕是已经覆盖了整个古墓了。
不希望手指轻触，那令人心悸的气息传遍全身，竟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猛地缩回手，再一打量其他碰过法阵的人，他们脸上除了惊惧并无其他反应。
可为何，只有她偏偏会对这法阵上的气息产生如此强烈的不适和异样呢？
“安静！”冰雪舞开口，试图控制局面，可周遭乱哄哄的声音淹没了她，甚至身旁还有人在大声嚎叫。
“砰”的一声闷响，叫得最大声的那个男学员被冰雪舞拎起摔在地上。
他的嚎叫戛然而止，眼睛一瞪就要破口大骂：“你这个......”
森凉的嗓音堵住了他的话：“你若敢骂出来，我不介意让你成为第一个死在这的。”
那人一颤，也看清了冰雪舞的面容，他把话咽了回去，不敢出声了。
冰雪舞本是顺手一扔，没想到这一扔让所有人都安静了，倒正好合了她的意。
她压下眼中的不耐：“安静，都听我说。这是血皇下的法阵，因为这个法阵，我们被封印了灵力和精神力，无法再使用法术，但不要慌，你们看这里。”
冰雪舞又指了指法阵，血色法阵中明显有许多星星点点圣洁白芒。
“虽然被封印，但长老们的法阵还在维持着。”
“那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用不了法术，若碰到血族人，岂不是直接折在他们手里了。我说血皇怎么费尽心思引我们来这里，原来是想让我们统统死在里面！”
“现在说死结论下早了吧？我们还不确定这个法阵会不会对血族人也有影响。”
“怎么可能？血皇会对自己的族人下手？”
“血皇再厉害，也不一定有精力在与长老们对抗的同时解除对族人的压制。如今石门打不开，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你们只有两条路，第一，留在这里，我想血族人也很希望等下赶到这里把你们一窝端了。第二，继续前进，古墓不止一个出口，寻找新的出口才能获得生路离开。就是这样，自己决定吧。”
说完，冰雪舞拨开人群，向甬道深处走去，寂沕的人毫不犹豫地跟在后面。
剩下的人相互看了看，虽犹豫不决，但很快也都三三两两离开石门，重新往深处去了。
甬道尽头是火折子都赶不走的黑暗，所有人的步伐都慢了下来。
突然有人低呼道：“这里好像有灯！”
一盏灯被火折子点燃，幽幽光亮照亮了一片区域，接着更多的灯被点亮，他们所在区域终于能看清了。
无人出声，所有人被眼前场景惊住了。
他们正处于一个挑空足有十米开外的圆形墓室里，六个洞口排列分布在墓室壁上。
但让他们集体噤声的，是墓室的壁画。
上面雕着的是密密麻麻的人脸，而每一张脸的眼睛都在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被一双诡异的眼睛盯着是什么感觉？被成千上万双眼睛盯着又是什么感觉？
过了半天，有人颤抖着小声嘀咕了一句：“这、这些眼睛，是不是在盯着我们看......”
“咕噜。”不知是谁咽了一口口水。
冰雪舞被盯得也感觉不舒服，可还是沉声道：“别瞎想了，跟好队伍。这里过于诡异，快些选择一个洞口出去......”
话未说完，她的身后传来几声尖叫。
下一秒后面的人如同炸了一般冲向前面，队伍瞬间被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