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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正月十五上元节

送了宋太妃和累坏的赵谰回宫,容枝意自己也回容府补觉去了,今日起得早又忙了整日,这觉睡得格外香甜。最后还是被照水喊醒的:“娘子,世子已在二门等您了。”

她睡得云里雾里,醒都醒不过来,衣裳都是照水和轻云换的。睡前净过面,怕赵珩等急,妆也没来得及上,匆匆洗了把脸便裹上了披风,又取出钱袋交给照水:“你们就别跟着我去了,今日上元节,带院子里的小丫头们去看灯会,若要买点什么吃的用的,别给我省着,尽管花。”

轻云谨记着乞巧那日的教训,是绝不会离开容枝意半步的:“娘子一人,就算世子在,我也不放心,让照水姐姐领着她们去便是,我陪着您。”

容枝意犟不过她,只好同意,让照水带着雪遇那帮小丫头去玩,小厮们也尽可跟着去,消息一散出去,整个院子都闹起来了,一个接一个跑进来谢主子。上元节出的最多的便是拐卖案,特别是出在小娘子们身上,容枝意免不了叮嘱几句,不放心地又喊了几个护卫跟着一道去玩,想着有会武之人在总是妥当些,这才带着轻云出了门。

赵珩已等得有一会儿了,身上仍是那件行蟒袍,应是刚从谢府离开便来了,容枝意跑向他:“我一回来便睡着了,你来了她们才叫醒我,抱歉,久等了。”

“不急,你慢些。”赵珩快步上前扶她,“可用过晚膳了?”

容枝意摇摇头,一靠近他便闻到股浓郁的酒味:“你喝了多少?”

“放心吧,我酒量好着呢,想着要与你逛灯会,只喝到一半便推脱说喝不下了。你没用晚膳,咱们一块儿再去吃一些?只顾着喝酒没吃多少,一见你便有些饿了。”

容枝意瞪他:“这是什么话?一见我就饿,我长得像块油肉不成?”

赵珩笑起来,伸手扶她上马车:“倒不是油肉,只是何谓秀色可餐,想来指的就是南川县主。”

“少在这油嘴滑舌。“

晚膳时容枝意与他提起宋太妃的病,没想到赵珩一早便有了打算:“我同伯父伯母商量好了,现下宫里住着的太妃不少,病了的也不只宋太妃一人,不如寻个由头,去寺院为国祈福,或是去守皇陵,放她们自行出宫与亲人团聚,颐养天年算了,他二人已同意了。”

虽说出了宫病也不一定能好,但自由二字会带给人完全不一样的心境,去放松放松也好。

用过晚膳,这会儿正是灯会最热闹的时候,整个长安热火朝天,洋溢着节日的喜庆氛围。

容枝意下了马车,看着街头高悬着各式各样的灯笼灯盏,忽而记起有一年和表哥他们一块儿来灯会凑热闹的趣事,那回恰巧遇上有一盏灯没悬好,径直砸在了她肩头,把她头发都烧焦了,站在她身边的赵珩也没有幸免,肩头的衣裳都烫没了。

她想起那狼狈的样子就笑得停不下来,那灯早不落晚不落,正好在他们一行路过时。

有了前车之鉴,赵珩自要与蒋枞吩咐清楚:“打起精神来,安排好人手,若出了事唯你是问。”

上元节是长安人民一年当中最重要的节日,可谓是火树银花不夜天,不仅不用担心会不会误了宵禁,举国上下官员还都能休假一日。

看过高八十余尺的百枝灯树、高十余丈还能转动的灯轮,也不屑再去玩什么猜灯谜了,倒是路过算命摊时,容枝意忍不住开始有几分好奇,打发赵珩让他去买糖人,带着轻云就小跑了过来,在一排算命先生中寻了个头发最少的坐下。

容枝意好奇,他这头顶上的毛发,是都长去了下巴上了?怎么做到头发稀稀疏疏,胡子这么茂盛的?她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算命先生坐不住了,这可是他今日的第一单生意。

“小娘子一看便知是个有福之人。说吧,想要算什么?”

“我是有福之人都被师父猜出来了?那您再猜猜,我想来跟您求什么?”容枝意给他机会装模作样。

“老夫猜是,姻缘。”

废话,来算命的小娘子,十个里面九个半都是问姻缘的。

有意思!容枝意笑了,望了望老夫子的脑门:“师父可真是聪明绝顶啊,正是姻缘。”

这老夫子摸着眯着眼,摸着长长的胡须,随口便道:“单看面相,小娘子命格极为贵重,命定之人也是非富即贵。”

还真有两把刷子?容枝意坐正了身子:“哦?除此之外呢?”

那老夫子笑笑不说话,眼神移向了轻云腰间的荷包。

“轻云。”容枝意一声令下,轻云银子便到位了。

老夫子赶忙收了钱,生怕一会儿又被容枝意抢回去,而后才让她报了生辰八字。

容枝意如实答了,那老头皱了皱眉:“这命定之人,不仅是您未来夫君,还是您命中的贵人,不论您遇到多大的麻烦,他都能为你一一化解。嘶——您二位应当早已相识了。”

容枝意两眼放光,简直就要把师父您再多说几句好的写在脸上了。可这师父好似没有感受到:“只是您二位,未来还有个大坎儿,若是跨过去了,那自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可若跨不过,便是树倒猢狲散。这坎吧,倒不是情路上的坎,而事关大体…老夫言尽于此,小娘子好自为之。”

“当真?”她不敢相信。

那老夫子格外严肃地点头:“既收了您的银钱,老夫便不说假话。”

容枝意叹了口气,回去找赵珩的一路上都没精打采的,轻云啐了口:“娘子真信那招摇撞骗的话?您和世子何等身份,他能算出个什么东西,都是胡诌的,娘子就别不高兴了,实在不行轻云去帮您打他一顿出出气把那银钱要回来?”

“不用了。”容枝意再次叹气,“我倒隐约觉得,他不像是在骗我。”

回到原先的位置,竟见赵珩还排在人群里替她等糖人。她忽而就暗骂了自己一口,怎的自个要去算的命,还给自个算不痛快了?她和赵珩好好的,只要感情不出问题,其余什么事不能一起面对的,眼下都顾不好呢,何苦为还未发生,连个影儿都没的事担忧焦虑啊。

赵珩买完了糖人,容枝意已自我开解完毕了,又恢复了出门时的神采,接过那狸奴样式的糖人又惊又喜:“竟还有这样式的?长得跟那绵绵一模一样,我都舍不得吃了。”

赵珩牵了她另一只手,继续往前去:“吃吧,买来就是给你吃的。”

“诶,咱们先别往前去了,”容枝意拉住他,“我们去坐船吧?沿河边去,看河中央韶光楼排的舞如何?”

赵珩自是对她百依百顺,直到上了船才有些后悔:“这还得自个划呢?”本还想说上来赏景赏月你侬我侬一番,这下真的只剩劳力活了。

他无奈接过船桨。

容枝意倒是自在得很,一下玩水,一下又去偷看游到小船边的花灯:“和阿谚…早日成婚?”

“这歪七扭八的,不是可儿的字吗?表哥也来逛灯会了?”她开始四处张望起来,“怎的不见人影啊?”

“许是去看韶光楼的表演了,我快些划,咱们也赶得上。”他开始格外卖力起来,不一会儿便划到了能远远看到台子的地方,使力过后,酒意忽有些上脑,他将船桨搁在一旁,喘着粗气,“这划船活计真不是常人干得了的,我那时比赛,是怎么赢过他们的?”

容枝意咬了口糖人看着他笑,还不是他怕她掉入水里,急得船都要起飞了!

赵珩见她把狸奴三根胡须都咬断了,不免失笑:“好吃么?什么味的?”

他今日饮过酒,脸颊微微泛红,在满目璀璨的灯盏里,竟让她悟出了几分小娘子家的羞涩。

她笑靥如花,低头抿了一大口糖人,那狸奴的整只耳朵都被她咬下了。糖丝入口即化,口中顿时甜蜜肆溢,容枝意仰起头,将自己整个人都送了上去。

小船重心不稳,剧烈晃动着,在水面上发出“砰砰”声响。她跟着一倒,牙尖磕在了他嘴边,但二人好似并不在意。

这是她第一回如此主动,吮过他唇,又去追他的舌。蜜糖的甘甜融合了浓郁的酒涩,还有怀中小娘子独有的,青涩、软糯、霸道的,独属于他赵昀升的味道。

什么浅尝即止,他从来不会,他只会迎难而上,一辈子为此痴狂。

他单手捧着她脑袋,五指抚过脸颊,缠入她垂在身后的青丝,给她戴上了披风兜帽,让她整个人都被包裹进自己的氅衣里。

容枝意最初被吻得喘不上气,一拳捶在他胸口,赵珩这才想起来《舌吻宝典》里传授的那些技巧。他渐渐收敛了攻势,懂得了有松有驰,捏着她下颚循序渐进,容枝意好容易被吻得舒服到了极致,偏生这一会儿他竟整个退了出去,在她脸颊那一侧磨蹭着,她于是又一拳无力地捶在他胸口:“好好亲。”

赵珩无奈轻笑,呼出的气息让她的脸更为灼热。

罢了,那便顺着她的喜好来。

灯火通明,静谧的夜空都被点亮了。小舟不知漂到了何处,周围满是星星点点的花灯,映照在他二人眼眸之中。河面中央舞娘们的表演已然开始了,时而旋转时而飞升,各式各样的舞姿看得底下众人眼花缭乱,不时爆发出热烈的叫好声。

可容枝意什么都听不到,她只听到身边之人低低喘气,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心悦你。”

···

本想下船后去偶遇赵谚和唐可儿的,可最后反倒遇上了照水和昭槐院的那一群小丫头在玩儿投壶。

容枝意也挤了进去:“有什么啊?”

小丫头们叽叽喳喳地说:“总共十支,投中六支能拿那个兔儿灯,十支全中便可拿这支木簪!雪遇妹妹都投了好几支了一支都没中,不如娘子给我们投一个吧?”

容枝意乐意陪她们玩:“你们想要什么?”

“想要木簪!!”

十支全中才能拿到木簪,容枝意投壶是不错,但也不能保证真能全中,这种场合,她还是不丢脸了,默默朝身边之人眨了眨眼,便道:“我投壶你们都见过了,今日不如让姑爷给你们投吧?他玩这个可是百发百中的!姑爷你说呢?”

赵珩被这声姑爷喊得骨头都没三两重,还不赶忙点头道好,小丫头们更开心了,连小厮护卫也跑来看戏,这投壶摊子前围了一圈人,还吸引了不少游人。

摊主自是希望来的人越多越好,但看面前这郎君,如此年纪便身穿行蟒袍,身份可想而知,丝毫不敢怠慢,提心吊胆地递了十支箭过去。

“三支三支投吧,一支一支得投到什么时候去?”容枝意一声吩咐,赵珩手中那三支箭矢便齐头并进,稳稳落入了壶中。

不出一会儿,这第一支簪子就轻轻松松赢来了,众人拍手叫好,容枝意将木簪递给雪遇。雪遇对这位世子姑爷印象不大好,今日才彻底刮目相看,他久居上位,为了自己未婚妻身边几个随手便可打发的婢子,被这么多人围观指点,还能乐在其中,这样的人在这世上可太少了。

“姑爷一人投多辛苦啊!蒋侍卫也去帮忙吧!”蒋枞被几个小丫头片子从人群里推了出来。容枝意看着他这副愣头青不知所措的样子发笑:“蒋侍卫,你投的簪子准备送给谁啊?”

“自然是照水姐姐了!”四周七嘴八舌的,都在说,“蒋侍卫就喜欢照水姐姐!”

照水急了:“你们胡说什么呢!”

“本来就是,”轻云最是清楚这事了,“蒋侍卫回趟王府,都要给照水姐姐带他阿娘做的果子来吃,得了娘子命令去办差,也要绕去芝麻铺子给照水姐姐买最爱吃的蜜饯,这可不就是倾慕照水姐姐吗?”

“蒋枞,你还存了这样的心思呢?”容枝意作为主子,竟然是第一日知道这些事,竟然没有人告诉她!她看向站在身后压低了脑袋,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的照水:“照水,你意下如何?”

见照水不说话,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容枝意当下就了然了,立马又向摊主讨来箭,递给蒋枞,“还不赶紧,高低给照水赢支簪子回去,不然我可不同意你上门提亲,对吧赵珩?”

这便是同意这门亲事了,赵珩拍拍蒋枞肩膀:“投中了,通义坊那间宅子你不是喜欢吗?给你做聘礼,投不中,本世子可没脸去替你说亲。”

众人一听哇哇起哄,暗卫都跑出好些来看热闹:“头儿!豪宅和媳妇儿,就看这十箭了!您得给咱们兄弟打个样啊!”

蒋枞扛着压力,默念老天保佑,深呼吸数十次,终是睁开了眼,带着当年陪世子上战场那般视死如归的心态,经历了半柱香的煎熬,终于!

“恭喜恭喜!蒋侍卫可以抱得美人归啦!!”

容枝意松开了照水的手,推她去蒋枞面前。蒋枞颤颤巍巍接过摊主递来的木簪,双手递给了照水。周围人一下子静了下来,想看照水要如何面对。

照水并未接过簪子,沉默不语地回眸望了眼容枝意,容枝意朝着她笑:“遵循内心就好了。”

照水似懂非懂点头,抬眸看向蒋枞,他额间汗水顺脸颊而下,想来是紧张的,照水低眉笑了笑:“那便替我戴上吧。”

人群一下子又爆发了,引得好多过路人都不明所以看了过来。

容枝意倚在赵珩身侧,仰头朝他冁然而笑。

···

容枝意下了马车与赵珩别过,后者要她明日一早去城门送他爷娘。

她自然不会忘记,这才转身跨过大门门槛,身后又一辆马车驶来。

“三姐姐!”是容婼。

容枝意站在门口等了他一会儿,便见一个有些壮实的郎君扶她下了马车。这郎君一看便知是闻书源闻录事了。他前几日已来容府提过亲了,二人婚事安排在容枝意成婚后那一月。

第一回见六妹夫,容枝意也迎了上去。

“书源,这是我三姐姐。”容婼赶忙跟他介绍。

容枝意借着容府门口悬着的灯笼打量了他一会儿,这闻书源气质真是格外让人无法描述,无论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无论是谁看,都会觉得他是个无比老实的好人。

“下官见过县主。”闻书源行了个大礼。

容枝意微微颔首:“既已定亲,往后便是一家人了,闻录事不必如此客气。”容枝意想说随六妹妹喊她三姐姐吧,可后知后觉想起这闻录事比她大好些,喊她姐姐,有些奇怪了吧?

及时刹住了脚,转而说了些别的:“闻司衣常跟我说起你,说你踏实能干,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我家六妹妹从前受了许多苦,我这个姐姐做的十分不尽职,但还望你日后好生待她。”

她是没什么脸面去教育他什么的,毕竟她也是这回回来才开始注意到容婼的。

说了会儿话,时候也不早了,闻书源跟她二人告别。容枝意牵着容婼回府:“六妹妹从前过得辛苦,往后都是好日子了。”

一个人有没有能力,从跟他的交谈中便能看得出。闻书源为人自谦,句句话谨慎又不失礼数,容枝意打赌,他不日定能升迁。

容婼跟她道谢:“还是多亏了三姐姐,阿婼才能得偿所愿。”

门外拐进个杏色衣裙的身影,未语先笑:“得偿所愿?嫁个九品小官便得偿所愿了?还是抢的姐姐相看过不要的,六妹妹也就这点子见识,说出来都不怕笑死人的。”

容媱手中拿着个兔子灯,跟方才投壶摊子的一模一样,似乎也是刚逛完灯会。容枝意看见她就来气:“风凉话还是五妹妹会说,什么官不是一点一点升上去的?”

“这官儿啊再怎么升,那都不如有爵位的人家,生来就比旁人高一等。”她晃晃手中的兔子灯,朝着容婼笑道,“就好比咱们虽托生在一个人家里,但嫡出的四姐姐大婚便能跟今日宋大娘子那般,穿花钗翟衣。庶出,又要嫁个九品小官的六妹妹,日后便只能是花钗大袖礼衣。跟你站在一块儿的三姐姐,那衣裳上的翟鸟纹可就更多了,还是由礼部和尚服局共同打造的,金丝银线用的比你这辈子穿过的衣裳恐怕都要多,她跟你说有好日子,你便真信了?说笑的罢了。”

这是什么话,难不成她容媱就能嫁给公爵人家了?容枝意今日非要给她掰扯个明白:“五品以上命妇婚时便可用翟鸟纹,就像今日宋娘子那般。谢府尹不也是在翰林院熬出头的?你怎就断定闻书源不行。”

容媱哈哈大笑起来:“三姐姐这话说出来您自个信吗?”

“容媱!没得母亲允诺私自出府,回来还顶撞姐姐,你可真能耐啊!”容姝跨进二门,“赶紧把她带回去关起来,面壁思过三日!”

语毕便有守在二门的粗使婆子上前,容媱手里提着兔儿灯,满眼怨恨地瞪着容姝:“整个院子的姑娘都去逛灯会,偏生不让我去,四姐姐怎的不去问问母亲这是个什么道理?偏心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把嘴堵了!”容姝再次吩咐。

“不必!我自己回院子!你们一个两个全都合起伙来欺负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告诉你们!总有一日你们会后悔的!”语毕提着兔儿灯,朝着众人啐了一口,便风风火火往里去。

轻云跟看疯子似的看着她:“难道不是她先言语不敬的吗?怎的还说得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大伯母为何不让她出府?虽然未婚,但去看看热闹也无伤大雅啊。”容枝意好奇,她是因为母亲偏心,心里觉得不公,才跟吃了炮仗似的么。

“她不是议婚不顺么?那日母亲意外发现她竟不知从哪认识了一位郎君,还与她有不少信件来往,但问是谁,她如何都不肯说,便将她关起来了,七夕也不让她出去,这个关头恐她闹了事连累了两位哥哥科考,也连累咱们的亲事。”

“难怪…”容枝意正想着,雪遇忽然插嘴,“娘子,今日我在那投壶摊子上看见五娘子了,她与一个有些矮胖的郎君在一块儿,兔儿灯便是矮胖郎君赢来的,那会儿只有我一人在排队,照水姐姐带人去买吃食了,我才来没多久,五娘子不认识我也正常。”

“矮胖郎君?她竟还未与那人断关系?灯会上这么多人,随随便便都能遇到个相熟的,她就这样去跟人家私会,若被识得她的人瞧见了,被那些个嘴大的小娘子识破了,那要怎么说?谁还会愿意娶她?她自个又不愿意说是谁。”容姝气得不行,“三姐姐六妹妹先回吧,我要去告诉爷娘。”

容枝意与容婼对视了一眼,皆觉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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