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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满园春色闲不住

“意儿妹妹?怎的一个人坐在这?”

容枝意头都没抬,一听这贱兮兮的声音就知道是谁:“有何贵干?”

“你可知…今日七娘会来吗?”

容枝意轻笑一声:“元洲,你还在打七娘主意,跟你说多少次不可能了!”

“别急嘛意儿,你听我说!”徐元洲苦苦哀求,“我这回是真心改过,咱们自小一块儿长大,你还不信我呀?”

“信你?”容枝意双手叉腰,“咱们打娘胎里就认识了,你什么时候做成过件好事?回回信你回回被你骗。”

徐元洲露出鄙夷神情:“不是吧意儿,这些年我待你也不错了…没必要记恨我这么久吧,你从八岁就开始说这句话,到如今十八,都十年了!”

容枝意气笑了,徐元洲问她笑什么,照水朝他行了一礼:“徐郎君,我家娘子今年十六,还未满十八,您记错了。”

徐元洲撇撇了嘴。容枝意白他一眼:“这便是你说得待我不错?”

“当年要不是我把你骗上假山,又去喊了昀升来救你,给你们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你二人能发展得如此顺利么?如今要你帮我一把,反倒不愿了,意儿,翻脸不认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别跟唐可儿学坏了。”他说得振振有词的,要不是容枝意知道真相,差点就信了。

“还喊他来救我,徐元洲,你是忘了那回被他打得有多惨了吧?”容枝意坐下饮茶,准备跟他好好说道说道,才转过身便瞧见了赵谰赵谚一行,顿时生了一计。

“罢了,看在你我已打闹半辈子的份上,就帮你这一回吧,你不是要找七娘么,她前些日进宫教谰儿学舞去了,等谰儿来你自去问问吧。”

情绪大落又大起,徐元洲喜滋滋跟她拱手:“多谢意儿,等你和昀升大婚,元洲兄必定给你添份大大大大礼!”

这话一出口,容枝意忽然有些后悔诓他了,大礼…不要白不要啊。

远远瞧见赵家兄妹几人从垂花门入内,徐元洲噌一声跑去,不知他问了什么,赵谰抬腿就给了他一脚:“七娘你也敢肖想?谁给你的胆子啊俆六二,还敢来问本公主!”

徐元洲在地上滚了整整三周,容枝意捧肚笑得花枝乱颤,直到他后知后觉站起身,灰头土脸往他们这一看才停下。

容枝意擦擦口水,忍笑看着踉踉跄跄走过来的人,他撸起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容枝意,我拿你当兄弟——”

她才不管他要说什么,三十六计,跑为上策,一溜烟就跑去赵谚身后:“徐六二你自己挨的谰儿打,干我何事啊!净欺负好人!”

二人之间隔着个赵谚,徐元洲想抓也抓不着他,跟只急了眼的刺猬似的:“分明是你陷害我,我告诉你,今日谁来了都没用,别让我逮着你!”

“殿下打你那是你应得的,是赏赐,我替你挣了荣耀你还来找我麻烦,说我翻脸不认人,我看明明是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歪理!歪理啊!”徐元洲说不过她,只顾着绕来绕去用手捞她,赵谚夹在中间被二人拽得东倒西歪,本是当笑话看得,这下被二人拽地动弹不得,手一扬护在容枝意身前:“元洲…”

下一秒一脸嘚瑟的容枝意便被拽起了后衣领,人都险些被提起来了:“元洲,给你逮着了,如何谢我?”

“三表哥!!你松手!!”容枝意试图往前跑,可她这点劲哪里比得过赵谦,忙喊在一旁发愣的赵谰帮忙,“谰儿快帮帮我,你三哥哥欺负人了!”

谁知赵谰跟没听见似的,抬脚便往前走,几人都愣了愣,这可不合常理啊…

不过当容枝意看到远处那个身边围了一圈小娘子的人影后便明白了,终究是亲情没抵过爱情,友敌不过色,嘉平公主已经彻底着了乔郎君的道了。

容枝意急中生智,大喊了一声:“雨薇!”

赵谦立马松了手,紧张得四处张望,生怕被她发现自己欺负人,而手中拽着的小娘子呢,早就逃去赵谚身后了。

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下意识又要去抓她,被他大哥哥拦下:“行了,再闹下去就真成笑话了。”

容枝意从赵谚身后探出脑袋,朝挨训的赵谦吐吐舌,似是在说:挨骂了吧~

徐元洲准备了一箩筐的言语侮辱,正愁该不该骂呢,唐可儿老远跑来了,身后几个嬷嬷侍女追着,都在喊娘子慢些。

“阿谚!”一骨碌跑到赵谚面前才停下,正要说什么,身后一声重咳,唐可儿面上一惊,这是教她规矩的嬷嬷来了,急忙退后一步面无表情地给赵谚和赵谦见了大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召王殿下,二位殿下光临寒舍,不甚荣幸…”

容枝意忍笑,这个嬷嬷好呀,一声咳嗽就把她治住了,看来唐可儿近来没少受学规矩的苦。

宋嘉夕走到容枝意身边给她理理领子:“还以为你没来呢,怎的不来寻我?”

“坐这儿挺好的,清净。”她懒得去与那些夫人娘子唠天唠地奉承来奉承去。

宋嘉夕也是,要不是唐可儿拉着她不让走,她也懒得去与那么多人打交道,说得嘴都乏了。

唐可儿在嬷嬷的注视下别扭着跟赵谚要完礼物,便又被嬷嬷们打断了,去迎新科进士的家眷。

“意儿。”身后赵谚走过来喊她,似乎是有话要说,容枝意跟着过去,“怎么了?”

赵谚往四周看了看,确认身边都是他的人,才道:“昀升跟我说,能得到那份证据都多亏了你。多谢。”

容枝意不好意思揽了全功:“才不是呢,原本在街上,是谰儿和乔郎君先发现那女子不对劲,揭穿了她,我才凑巧看到那具尸体与石大相似,不全是我的功劳。”

“不管如何,你这回是帮了大忙,阿兄肯定要好好谢谢你。”

“表哥这便是与我见外了,咱们是兄妹,帮您也是在帮我。倒是昀升,他一直对被劫狱的事心存愧疚,我如何安慰也无用,这些日跟着魔了似的,日不休业不眠查从前那些事,您多替我开导开导他。”

这么一算,她竟然好几日未见他了。

“他应当与景帆一块儿来。”赵谚又想到什么,“你方才说是谰儿与乔楚逸一块儿发现的尸体不对劲?”

容枝意点点头:“那日,谰儿知晓我与乔楚逸有恩,让我帮她约乔郎君出来。”

“意儿,这个乔郎君,你了解多少?”

“啊?”这话让她摸不着头脑,“乔郎君是扬州人士,今年的探花…别的好像就没了。”她的确没有问过他是从扬州哪来,家中具体是做什么的,父亲是做官还是行商,可有兄长姐妹…这些,通通没有问过。

不过他们本来也不熟吧,问这些也不礼貌。容枝意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毫不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把那人推向了赵谰。万一他真的有所企图…真是美色误人。

赵谚这么问她,难道是调查到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您这话的意思是…乔郎君是坏人?”

赵谚轻笑:“这世上之人并非只有好坏之分。若单凭好坏便能为所有人分门别类,你可就小瞧人性二字了。”

太子殿下的随兴课堂,哪是常人能听到的,秉承听到就是赚到原则,容枝意狠狠点头:“意儿记下了。”

“他并无明面上那般简单,父亲是扬州刺史,母亲是淮南道节度使的小女儿,也是高官权贵之家。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之所以问你,是以为你知道他便是慈言居士本尊。”

“啊???”本还在惊叹他的身份,一听最后一句话,更是惊得合不拢嘴。

“可…我之前与他提起慈言居士…”脑海中飞速闪过当下的情形,瞬时想通了,“难怪他那时笑得这样开心!我夸了他那么久,他还说要麻烦我跟您道谢,说是您才让《秋雨落广陵》为人所知…”

“所以表哥觉得新出的那本《潜夜寻凶》凶手到底是不是铸铁匠?”

“铸铁匠?”赵谚颇为意外,“我倒不觉得,应是那个胡人吧。”

二人话题显然是跑偏了,容枝意想了想,又道:“表哥不必忧心,谰儿自有她所想,咱们要相信她。至少,她与乔郎君在一块儿很开心啊。”

容枝意望去,赵谰在人群里偷偷看向乔楚逸,眼笑眉舒,比此刻的春光还要明媚几分。

“也罢,只要她平安开心便好。”赵谚垂眸展颜一笑,“意儿也是。”

容枝意执意要坐在这儿,唐可儿拗不过她,只让她等戏开了再过去。赵珩这几日状态不好,方才赵谚说他今日跟赵景帆一块儿来,可快要开席,还未见他身影,她就有些忧心了。

宋嘉夕问她怎的魂不守舍,她还没答,徐元洲倒等不及了:“典型的少女思春。”

容枝意瞪他:“你就非要在我跟前碍眼?”

“我哪是在你跟前碍眼,”徐元洲伸手搭上身旁郎君肩膀,“我是要陪着阿旭!”

谢泽旭冷冷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徐元洲指着他跟容枝意嘚瑟:“看到没,是阿旭离不开我,你就别自作多情了,好好等你的情郎吧!”

来的太晚总是失礼,正想为他说几句,抬眸就见人从垂花门进来。她急忙跑去迎候,就算舍不得责怪他,但语气也有些怨怼:“怎么才来,都要开席了。”

“处理了些事,抱歉,叫你久等了。”赵珩一身辰砂联珠鹿纹襕袍,如此难驾驭的颜色穿在他身上竟格外好看。

“我瞧你今日不仅衣裳好看,人也精神了不少。”比起前些日的消沉简直好了太多,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事情有了些进展,一会儿与你细细说。”

谈话间,他身后走来一位郎君:“意儿,许久未见。”

是赵景帆,容枝意愣了愣,随即向他行礼:“从上回宫宴后就未见过了,景帆哥哥近来好吗?”

“劳你挂心,一切都好。”赵景帆静静看着她。

容枝意正想说都好便好,赵珩忽然插嘴道:“景帆近来日日在衙门陪我查案至深夜,人都消瘦不少,你可别信他说的好。”

竟然都是赵景帆相陪吗,虽有些讶异,但细想也是意料之中,毕竟他也是赵谚不由分说的左膀右臂:“你还好意思说,既是陪你掉的肉,便有你请客涨回去!你们衙门的堂馔着实难以下咽。景帆哥哥,到时候让他多请你吃几顿好吃的。”

“可不是什么他陪我,咱们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这事说起来心事重重,话锋一转,“但昀升这顿饭是免不了的,等事情结束,妹妹一起来吧,我带上璟然。”

“好啊!”容枝意满口答应了。

他们这桌席面上坐的都是熟人,要说最不自在的,那便是徐元洲了。

楚七娘今日的确来了,原本跟李悠悠两个坐在别桌,硬生生被徐元洲请过来,还要挤在她二人身边,又是恭维又是搭话。

赵珩都看不下去了:“徐元洲,你平日不着调我不说你,今日当着我的面还如此恬不知耻,小心我回去跟淑妃娘娘告状。”

徐元洲给楚七娘夹菜的手一顿,辗转又回到了自己碗里:“咱们小辈的事儿,哪能麻烦长辈啊,姨母协助皇后娘娘料理后宫,事已够多了,你跟她去告状,不凭白给她添堵么?昀升向来敬爱长辈,不会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从前没见他这么伶牙俐齿。

谢泽旭和赵珩对视一眼,共同起身,将徐元洲从木凳上拎了起来。宋嘉夕屁股一挪,把他碗筷与自个儿碗筷掉了个面,原本坐在楚七娘和李悠悠之间的徐元洲,转眼便被夹在了谢泽旭和赵珩之间。

容枝意不由失笑:“让你招摇,现下无话可说了吧,方才还来欺负我…”

徐元洲欲哭无泪,“分明是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不让我找七娘,不让我跟悠悠娘子说话,那我找谁去?”

“找公主啊。”

她一句话,把徐元洲噎死了,再也不敢作妖了:“那和找死有区别吗?”

几人大笑起来,赵珩却在抬眸中对上了蒋枞心事重重的视线:“主子。”

“何事?”

容枝意也望了过去,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蒋枞全然没有也没避开人,只是压低了声音,毕竟此事整个大瑒都会知道,不过早晚而已:“宫里那位方才生了,是位皇子。圣人当场取字为询。”

轻云听了倒吸一口冷气:“还好娘子有先见之明,昨日没与那挡路的闹起来,不然…今日该去宫里跪地求饶的便是我们了。”

“两个皇子,只怕要恩宠更胜了。”容枝意深叹,“咱们以后更得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绝不能被人抓到了把柄和错处,否则不仅如今的日子都没得过,还会累及他人。”

郡公府的丫鬟们也端了酒盏走到他们这桌:“宫里来了消息,贤妃娘娘生下了九皇子,太子殿下和我家娘子大喜,说这是大瑒的喜事,特赐酒来,敬各位贵人一杯。”

他们桌的人脸都变得极快,本还郁郁不乐的,一看到来敬酒的丫鬟,立马起身装作惊喜的样子:“实乃我大瑒之幸,与殿下同喜同贺。”

“听闻昨日你还给姚妃那个表妹让了路,其实不必如此,还是同往常一般便好,生两个儿子并不会改变伯母和阿谚在伯父心中的地位,你也一样。”吃过饭,许久未见的两人走在园中漫步。

容枝意攥着他手,“姨父对我比别的皇族亲眷更亲近更信任,但他始终不是表哥不是你,以宠爱为靠山终不长久。毕竟他总不会偏袒我一辈子,纵然想偏袒,顾全的也要更多一些。”

赵珩伸手揽她:“咱们小葡萄当真是长大了。”

“说得像我从前有多骄纵似的。”容枝意也不知为何,近日总觉得心慌。

“是是是,你何时娇纵过,一向恪守本分。赵依茹、姚含蕊等人都不是你收拾的。”

二人一道往湖边水榭去,容枝意听他这样讲,细细回想了一番,早在盂兰盆节,她便与赵依茹争锋相对过了。

从前活着,想的是万万不能委屈了自己,高兴比什么都重要,经了几件事,才发现万物都有因果,她几次三番意气用事,也在不经意间加剧了如今进退维谷的矛盾局面。

“对了,你方才说事情有了进展,是仵作验尸后查出什么了吗?”

“石二信里提过,武安侯用一种名为落回的药逼迫人为他所用,我问了彭太医,他查遍医术古籍,总算有所发现。这药共有两粒,一粒为主药,极为少见,一旦服用,无药可根治,必死无疑,只有每隔七日服用一回另一粒副药才能续命。”

“这也太过狠毒…”容枝意气得双拳紧握,“不为他们办事,就只有死路一条?”

“是。”赵珩深叹,“除了鲁光中、石二等已经解脱的,还不知有多少人陷在这泥潭里挣扎不上。”

水榭中央围了不少人,容枝意以为都是在等戏的,和赵珩走近周围了听见声响才发现不对,这可不是在唱戏,这是闹架声啊!

“又是你,上回当众将我打趴在地,今日又将葡萄酒倒在我新衣上!你给我道歉!这次休想赖账!”

“好似是二哥哥的声音…”容枝意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即刻拉着赵珩往人群簇拥处过去。

“我道歉?你自个走路不看路弄洒的酒,还要怪到我头上来?我还没骂你撞到我呢!恶人先告状!”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袁家四娘子敏儿。

“二哥哥有话好好说嘛,今日唐姐姐生辰,咱们是来做客的,怎好动怒呢…”容姝苦苦哀求着,朱氏和容大郎也站出来厉声制止。

周围看戏的人越来越多,容茂仁毕竟做了官,知道要脸面,只得低声道:“爷娘,我又没想赔我衣裳,起码与我道个歉吧!”

“想要我道歉?你做梦!我告诉你,我就是故意的,我就要泼你,我泼死你!”袁诗敏犟得跟头牛似的,不仅没认错,还将杯中剩余的酒全泼在了容茂仁脸上,便是几个姐姐姐夫和爷娘来了也拉不住她。

“敏儿!”赵珩自人群中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容枝意。他二人一出现,该行礼的人行礼,该散的人也都散了。

袁诗敏一看到他,还算是收敛了几分:“表哥,分明是他针对我污蔑我,要道歉也应该是他先道歉。”

“明明是你把酒洒在我衣服上你还有理了?满大瑒都寻不到你这么不讲理的小娘子!”容茂仁满头黏腻的葡萄酒,欲哭无泪,更是半句都不肯让她。

“二哥哥!”容枝意出言制止,和容姝一块儿拉他, “不就是件衣裳么,下去换一身便是。”

“衣裳?三妹妹你打圆场也要看看实际情况,我这满头的酒可都是她泼的!今日我等不到她道歉我就不走了!”

袁诗敏啐了一口:“我说了,你!休!想!”

“你道!”容茂仁向前一步。

袁诗敏不甘示弱:“你道!”

……

不知是谁先动的手,总之连容枝意都在混乱的人群中被踩了好几脚,赵珩一手护她,一手还在劝架,天知道有多少声的怒吼被淹没在人群之中。

这已经不是两个人之间的争吵了,是两个家族,两个帮派,两个权势之间的斗争。

停止闹架的方式好像有些单一,当容枝意听见一声“有人落水了!”时,恍惚回到了去岁九月的召王府,甚至还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是不是身处河塘。

“是个小娘子!快救人啊!”

在满园声讨谁打了我一巴掌的声音中,一个突兀的男声高喊:“七娘!”

主人家的一声令下,救人声和扑腾声一齐传来,如大庆时奏响的乐声,此起彼伏。

“呜呜…”

容枝意一听这声,诧异回眸:“七娘!”

她毫不犹豫想要跳下水,却被赵珩拎住了衣领:“已有人救到了,你不会水,下去做什么。”

“不能让郎君救!你懂的!我会水,你让我下去!”容枝意欲哭无泪,满府的家丁几乎都跳下水了,对他们而言这可不是普通的救人,这是飞黄腾达的命运在招手啊,救下寸光阴大掌柜,等她以身相许,往后还做什么伺候人的活计?等着人伺候做姑爷吧!

当然,容枝意在亲眼看见徐元洲奋力救下楚七娘的身影时明显愣住了,一时间连跳湖救人的念头都断了:“这是…这是徐元洲?真是徐元洲?”

他还会救人?

在众人的帮助下,徐元洲拖着全身湿漉漉的楚七娘上了岸,宋嘉夕和唐可儿组织周围的小娘子围成了一堵人墙,连赵珩都拦在外了。容枝意抢过照水递来的披风,将楚七娘整个裹住,问她可还好。

她面色惨白,一连吐了好几口湖水,连答话的力气都没有,眼神呆滞着看向徐元洲。

徐元洲坐在岸边喘着粗气,与她对视:“七娘,你没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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