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新生分院
从这一年开始,他也是名副其实的大前辈了。再加上背靠着升到七年级的学长们,在斯莱特林想横着走都没问题。
当然了,作为一个乐于遵守秩序的人,特休斯也没有那种作威作福的想法。
他轻快地走进级长车厢——比列车开动的时间早了不多不少的十分钟。
“特休斯?”那边大概是早就到了的卢修斯有点迟疑地招呼他。
“是我,亲爱的卢修斯学长。”特休斯走过去,朝他眨了眨眼,“我的新造型怎么样?”
他半长的黑发披在肩上,将本就不算圆润的脸型衬得更瘦削,但这并不损伤他的容貌,反而是相得益彰。
在能够将那双眼睛与全部的面容配合起来之后,特休斯的相貌不似之前闭眼睡着、遮着眼睛那样容易被人错认成女性了——当然,可能也有他现在比大部分的女生要高出很多的原因。
“不错。”卢修斯点了点头,“之前你把头发留得太长了。”
“今年的学生会长选了谁?”特休斯左右看了看,没看到差不多的人。
“男生学生会长的职位落在了布伦特身上。”卢修斯说,“女生学生会长是拉文克劳的。”
“这还真是很难想到。不过在得知了结果之后,我也觉得布伦特学长很适合这个职务——毕竟布伦特学长的个性很好啊。”
“谢谢你,特休斯,很高兴听到你这样说。”布伦特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眼睛怎么样了?”
“托两位学长的福,已经好起来了。”特休斯转过身,也朝布伦特眨了眨眼,“布伦特学长的身体有好一点吗?”
“还是老样子。”布伦特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先把任务分下去,待会再和你们聊。”
他和那位女生学生会长所说的内容和前一年的差不多,级长盥洗室的新口令是“清香馥郁”,待会在列车上巡逻的顺序是七年级-六年级-五年级,时间还是相隔两个小时。
特休斯打了个哈欠,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卢修斯:“卢修斯学长——”
“别问他了,就我们走第一趟。”芙蕾·罗齐尔截住了他的话头,直截了当地定下了安排。
“好。”特休斯跟上她的步伐,往级长车厢外面走过去,“待会见呀,卢修斯学长,还有布伦特学长。”
他们两个一起在各个车厢之中穿行着,见到了不少不同面貌的小巫师,芙蕾·罗齐尔偶尔和他说一两句话,让前进的过程不至于太无聊。
“五年级的新级长是个仗着自己的天赋和家族,喜欢欺负那些不捧着他的低年级学生的家伙。”芙蕾皱了皱眉,“那样子简直蠢透了。”
芙蕾·罗齐尔擅长用一个个细节之处的暗示和小手段使其他人自愿地聚集在她身边,她乐于使用智慧多过使用魔咒,几乎所有人都很容易就会对她抱有好感。
因此,她会看不顺眼那种骄傲自大以至于懈怠了防备、使一言一行都极不谦逊,完全没有什么形象可言的家伙也是理所当然的——从这一点上来说,特休斯觉得他和她应该会有些共同话题。
“是呀。只注意到眼前一点小小的地位差距,而忽视了以后可能的发展,这样的人往往失败得最快。”特休斯一边推开前面一个车厢的门,礼貌地请她先过,一边这么说。
芙蕾赞赏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没等她将这个话题延续下去,前面这个车厢里的动静就使他们的话题不得不暂停了。
这个车厢里坐着四个人,一边是两个男孩儿,其中一个正拿魔杖指着对面——另一边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那个被魔杖指着的男孩也正举着自己的魔杖,而那个女孩正满脸担忧地拉着他的胳膊。
“几位学弟学妹,这是怎么了?气氛弄得这么剑拔弩张……还真是吓人啊。”特休斯也没铺垫什么,直接走过去,相当自然地一手一个,把两边的男孩儿举着魔杖的胳膊给按了下去,“在列车上进行决斗是违反规章的,而违反规章可是会受到惩罚——针对这一点,霍格沃茨有完善的校规……有什么事一定得此时此刻用决斗解决不可吗?”
“是一年级的新生。”芙蕾左右看了看,“要打等我们走了再打——如果你们不怕在分院之前就使你们未来的学院蒙羞的话。”
看得出来,她这话对付新入学的小巫师确实好用,至少两边都不再想着把魔杖举起来了。
特休斯松开手,顺便拍了拍身上的袍子:“这就对了,遵守规则不会让你们吃亏的……再说了,想解决问题可有的是时间呢。由衷祝愿你们接下来能有一段愉快的旅途——罗齐尔学姐,我们走吧?”
他脚步轻快地和芙蕾一起离开这个车厢,并未再理会身后的情况。
要说了解什么前因后果、调节他们之间的冲突也太麻烦了,更何况同时巡视的还有其他学院的级长,他们完全没必要浪费无所谓的力气。
“还是等到集会的时候,再好好地说说那家伙吧。”芙蕾轻轻地叹了口气,又说起了那个五年级的新级长,“有些家族在教育方面实在是不像样子。”
“我倒觉得,偶尔有一两个这样的人也是难免的……而且在有些时候,好用的也往往是这种没脑子的人。”特休斯说,“至少魁地奇队伍需要这样的人去挡游走球,毕竟哪怕伤到了脑袋,也不会比现状更差了。”
“除此之外呢?”芙蕾问,“看看格林格拉斯、马尔福还有你,再看看那个家伙,简直就像是把巫师和巨怪相提并论。”
“除此之外的情况可就不适合在外面讨论了。”特休斯笑着说,“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坏人……非要说的话,让他们去给其他学院的同学添点无伤大雅的麻烦就挺不错的,这也是为了让他们别针对斯莱特林的同学,这一点还是应该提一下的——我一直觉得,能被分入斯莱特林的同学,哪怕暂时看起来再平庸,也一定会有些过人之处的。”
芙蕾思索片刻,微微点了点头:“的确没法完全约束住,让他把多余的精力发泄到其他学院的人身上也不错…还得叮嘱他别做过头了。”
“正是如此。”特休斯打开前面的车厢门,“我们的范围就到这边吧?”
“嗯。格林格拉斯把这辆车分成两半的方法确实既有效率又节省时间。”看到前面没什么异状,芙蕾也没走进去,“我回去找我的朋友了,待会见。”
“待会见,美丽的罗齐尔学姐。”特休斯则继续往前走去,刚才没遇到埃弗里学长,所以他想着去后面找一找。
埃弗里所在的车厢只有他一个人,他向后仰着,脑袋靠在座椅背上闭着眼,看上去有点寂寞。特休斯走过去之后坐到他旁边,他也没睁开眼,而是随便问了句:“布伦特?”
“是我。”特休斯说,“布伦特学长应该正在从级长车厢往这边走呢。我开始巡视的时候,他还在给五年级的级长说一些应该注意的细节呢。”
“特休斯啊。”埃弗里扭头往他这边看了一眼,“哎,你的眼睛好了……真是的,还是这么好看啊,不知道又有多少女生要给你写情书了。”
“啊…那种事情果然还是不要了吧?”特休斯惆怅地叹了口气,“上次圣诞节有一份送给我的巧克力里放了迷情剂,还有几瓶饮料也是,女孩子们热情起来还真是可怕啊。”
“要我说,她们应该把那东西放在你的热巧克力里。”埃弗里咂了咂嘴,“那股甜味足够压盖过其他所有的气味了。”
“我觉得还好啊。”特休斯微微睁大了眼,露出茫然的表情,“真的有那么甜吗?”
“你的味觉也太奇怪了。”埃弗里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脚,“结果这学期连布伦特都被拉去前面了……这不是显得我很差劲吗?都怪卢修斯,你说怎么会有人在假期还一个劲地学习的?”
“说明卢修斯学长准备等下次集会的时候给我们来一手大的。”特休斯把胳膊支在座椅的扶手上撑着头,“到时候会是谁倒霉呢?”
“你也别露出那种看戏的表情……啊,布伦特来了。”
埃弗里隔着一道门朝布伦特挥了挥手,布伦特从外面把隔门打开,走了进来,坐到了刚才埃弗里坐的位置。
“特休斯,你的o.w.L成绩怎么样?这可关系到我能不能拿到埃弗里和卢修斯那十个加隆呢。”
“和布伦特学长押注的一样,十二门优秀。”特休斯回答他。
“只是听你这么说可不行。”埃弗里抱着胳膊坐在对面,“总得把成绩单让我们看看吧。”
“在行李箱里呢,等晚宴结束之后,我们在休息室见面吧。”特休斯说,“到时候,埃弗里学长可不要赖账呀。”
等到了礼堂里,一直以来对分院仪式都是兴致缺缺的特休斯也一如既往地看着前面发呆,偶尔转一转头,装作其实认真在看的样子。
没过多久,旁边的埃弗里戳了戳他:“之前说过的那个布莱克家的儿子。”
特休斯抬头一看,这不是在列车上被他按着的其中一个小巫师吗?……还真巧啊。他看着对方带着和其他人的不安不大一样的、相当自信的气势地坐上那把椅子,将分院帽戴在头上。
就在他眨了眨眼的工夫,分院帽大喊起来:“格兰芬多!”
“啊?”埃弗里愣了一下。
“格兰芬多。”特休斯好心地给他重复了一遍,“不是斯莱特林,我们都听到了。”
“好不容易有个差不多的……”埃弗里不满地撇了撇嘴,“布莱克家的小孩居然去了格兰芬多…”
“这也是有可能的事情。”布伦特说,“可惜,你想的有趣玩伴要落空了…”
“真是的……”埃弗里叹了口气,“剩下的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说完,他向后一靠,目光就放在半空之中,好像那边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一样。
被他拉回了注意力的特休斯反倒关注起后续的情况,看着一个个新生被分到各个学院。而就在下一个新生走上来的时候,他微微挑了挑眉。
那是个神情谨慎之余略有点阴沉,相貌英俊、留着金色短发的男生。
刚刚喊出的名字是……
“那就是之前说过的克劳奇家的儿子,小巴蒂·克劳奇。”布伦特的余光看到他的神情,好心地为他提了一句,“名字和他父亲一样。你怎么突然一副有兴趣的样子?”
“…啊,刚才突然觉得,这位学弟长得不错。”特休斯随口回答。
他说到这儿的时候,分院帽大声地喊出:“斯莱特林!”
布伦特笑着转回头去:“想交朋友的话,也不用找这么多借口哦。”
“喂,我不是不懂得交际……”特休斯说着,语气弱了下去。
“看来你多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一旁的卢修斯说,“我可从来没看到过你主动去认识什么人。”
“我一直相信如果有缘分的话,我未来的挚友会像布伦特学长那样,从天上掉下来到我的怀里的。”特休斯诚恳地回答他。
“……如果你能忘掉那回事就最好了。”布伦特扶着额头,“都是埃弗里干的好事……”
又过了一小会儿,特休斯又看到了列车上遇到过的另一个新生。
名字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在他把分院帽放到头上之后,也是几乎没过多久——差不多刚刚坐到那张椅子上——他的分院结果便被喊了出来,是斯莱特林。
嗯,斯莱特林是个有秩序的好地方,相信这位新学弟会喜欢的。
在分院仪式结束之后,校长邓布利多照例对新生们说了些注意事项,特休斯听起来,感觉和前一年的差不多。
“今年换了位新的管理员啊。”布伦特微微挑了挑眉,“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变化。”
“只求他能和普林格差不多,对这份工作别那么上心。”埃弗里抱着头,用脚把椅子往后翘起来,“我倒是无所谓了,学弟学妹们可就没什么好日子可以过了。”
“那是因为你所谓的好日子就是依靠违反校规换来的。”卢修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