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寻求帮助
“这么一早你要去哪儿?”
贝拉特里克斯看着已经披上斗篷的特休斯,忍不住问了一句。
“去见一个人。”特休斯说,“我今天晚上再回来,记得照顾好自己,贝拉前辈。”
说完他就走出了门,没给贝拉特里克斯喊住他盘问个明白的机会。
好不容易能有一点消遣,怎么能轻易被人破坏?
怀着这样的心情,特休斯踩着轻快的步子前往了魂器所在的位置。
要是让伏地魔知道他在没有汇报、也没有得到许可的情况下就进入这里检查,甚至还从里面带走了一个人,他肯定会遭到惩罚。
但是只要能够伪装得毫无痕迹,那也就是没来过。
等他的幻影将基本上只有一点气息在的雷古勒斯从里面带出来,时间已经算不上早了。
特休斯从口袋里拿出一瓶魔药给他喝下去,然后拎过对方,幻影移形到了另一个地点。
整个英国有什么地方能藏住一个背叛了伏地魔的巫师呢?答案不作他想,除了有邓布利多在背后的凤凰社,就只有邓布利多本人了。
他亲自带着这个人去凤凰社是肯定行不通的,哪怕是霍格莫德都有不少食死徒在监视,很容易暴露自己。
幸好有着此前和凤凰社成员斗智斗勇的经验,他摸清楚了其中不少人的信息和行动模式。
雷古勒斯·布莱克有一个哥哥,叫做西里斯·布莱克,据他所知,这个人就在凤凰社进行着反对伏地魔的活动。
西里斯好像就是当年那个被分去了格兰芬多的布莱克,既然如此,特休斯觉得自己和他肯定是没有任何话题的,可能以前的雷古勒斯也没有。
“唉,其实和自己的哥哥没有共同话题说不定也是件好事?”他看着因为魔药的效力而正在沉睡的雷古勒斯,“要不是布莱克家的人基本上都是我哥哥的忠实拥趸,我也不用埋伏在这里等着把你扔给你的哥哥……啊,他来了。”
西里斯·布莱克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待在凤凰社的驻地,在特休斯看来,对方是那种很难长时间忍耐寂寞的类型,必须得活动起来才能维持最佳状态。
特休斯就穿着一身食死徒的标准装扮,朝那边骑着摩托赶路的西里斯挥了挥手。
陡然看到前面出现一个食死徒,西里斯想也没想地加快了摩托车的速度。但好在特休斯也没指望对方就这么停下来,有着防备,一个幻影移形就出现在了侧面。
“啧。”西里斯操控着摩托车,一个漂亮的甩尾之后停了下来,“你终于敢出现了?”
“我可是特意来找你的,别那么不近人情啊。”特休斯说着,向他示意了一下怀里的人,“你刚刚差点把你弟弟给撞到了哦。”
“……”西里斯的嘴角扯了扯,“这又是什么把戏?”
“他背叛了伏地魔大人。”特休斯说,“出于一些考虑…总之,我不太想看到他现在就被杀死。当然了,他犯下的是非死不可的错误,所以我还得赶回去把这件事给瞒过去……希望你能理解我所说的话?”
“这种话连家养小精灵都不会上当。”西里斯回答他。
“我知道我的信誉是不太高…但也不至于到你说的那种程度吧?”特休斯重重地叹了口气,“幸好我已经预料到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也不可能会用摄神取念分辨我说的话,提前把捡到的证据拿来了……”
他说着拿出一张被折得很紧实的羊皮纸,慢慢地展开,用挥动魔杖,将它举到自己和西里斯之间。
这是那个仿制的吊坠盒里面藏着的东西,本来应该是留给伏地魔看的。但特休斯为了伏地魔的心情考虑,还是决定把它拿走。
西里斯当然能看出来那就是他弟弟雷古勒斯的字迹,但他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雷古勒斯真的背叛了他那么崇拜的伏地魔——更何况,现在送雷古勒斯过来的,还是一个臭名昭着的食死徒。
所有人都知道渡鸦是黑魔王手下最忠诚的一把利刃。
“…真是麻烦。”特休斯透过目光的变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我开始觉得不好玩了……你也可以选择把他丢在这里,总之,我已经尽力挽救他的性命了。”
说完,他将一个装着银色物质的瓶子放进雷古勒斯的口袋里,然后将雷古勒斯放在了地上,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那是关于他操纵幻影将雷古勒斯带出来的记忆,只有从脑海中抽出才能保证他之后所说的话不会穿帮。上面被他设置了封锁,如果没有正确的办法是不可能打开,放在这个人身上刚好。
西里斯没想到这个渡鸦会这么干脆利落地离开,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弟弟,西里斯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走过去将他抱了起来。
特休斯在离开那边之后直接来到了魔法部里,脚步急切地向着部长办公室走去,毫无礼貌地用力敲门。
这么大的动静当然吸引了其他人——
“这是怎么了?”本来只是路过的埃弗里走到他身边,抱着胳膊站在那儿,“主人不在这儿。”
“我有必须得现在汇报给他的事。”特休斯收回手说,“你知道他在哪里么?”
“连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埃弗里露出一副看笑话的表情,“渡鸦啊,你还是第一次这么着急。究竟是什么事?”
“无可奉告。”
特休斯乐得埃弗里和他多扯两句,毕竟他本来就要拖延一些时间但又不能被看出来,没想到这时候埃弗里就仗义执言——啊,真是太感谢埃弗里学长了,下次一定要给他送份礼物。
“你不是可以直接联络主人么?”埃弗里意有所指地看向他的脖子,即使那边完全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怎么不用那个?”
“伏地魔大人没有回应我。”特休斯说,“卢克伍德呢?”
“他不在。”埃弗里轻松地说,“我看到他和他父亲一起离开了。”
“卢修斯·马尔福呢?”特休斯又问。卢修斯和卢克伍德都是经常有可能接触到伏地魔、知道他在哪的人。
“卢修斯在进行应对凤凰社的工作…说起来,原本那是你的工作吧?就因为你连连失利,让主人很失望,所以才会交给卢修斯啊。”埃弗里说着,还发出了愉快的笑声。
“希望他能取得优势。”特休斯的语调变冷,“不然也只不过是和我一样的水准而已……啊,不过,对你们这类普通的天才来说,能赶上我也很不容易了。”
“你从前可不会说这么多话,渡鸦。”埃弗里冷笑了一声,“你被主人派去做什么了?肯定是寂寞得不行吧?想不到你是这么害怕寂寞的人?”
“随便就来搭话的人是你,不是我。”特休斯抱着胳膊,“听说你至今也没找到像样的妻子,而和你同岁的朋友们可是都已经成家…需要好心的我给你介绍几个人选么?”
“你这家伙……”被他踩到痛脚的埃弗里气得咬牙切齿,一只手已经伸向了他放着魔杖的口袋。
就在这个时候,部长办公室的门打开了。特休斯向内看了一眼,伏地魔坐在桌子后面,脸色不是很好。
他迅速地走了进去,然后随手把门关上了,把气急的埃弗里隔在了外面。
“什么事。”伏地魔的语气和脸色一样不好。
特休斯顿了一下,感觉现在应该是汇报这件事的最佳时机,因为再晚一点,伏地魔的心情可能会更差。
“我所制作的那件魂器被人触动了,我亲爱的兄长,就在今天清晨。我透过里面微弱的联系,看到有人想要带走您的魂器……”
他还没说完,伏地魔便伸手揭下了他脸上的面具,一双红色的眼睛带着愠怒,强行且直接地读取他的记忆。
这种单方面的侵入当然会让特休斯觉得头疼,但这种时候他绝对不能挪开视线,也不能反抗。
在片刻之后,伏地魔站起身,一句话都没有说地离开了这间屋子。
特休斯捂着头,因为记忆被侵入而带来的疼痛感过了有一会儿才稍有缓和。他重新戴上面具,站在屋子里等待。
另一边,西里斯将雷古勒斯带到了猪头酒吧,要了一个小小的房间,将雷古勒斯放在床上,自己坐在旁边守着。
直到下午,雷古勒斯才缓缓地睁开眼。他下意识地收拢手指,却没有感受到那面银制镜子冰冷的触感,而是触碰到了身上盖着的被子。
“醒了?”西里斯抱着椅背,在旁边看着他,手里的魔杖轻快地转动,“你背叛了那个黑魔头?”
“你怎么知……”雷古勒斯下意识地反问,然后迅速地从床上起身,伸手抓住了西里斯的胳膊,“母亲呢?她有事吗?”
“她怎么可能有事。”西里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她可是黑魔头的死忠,你的两个好表姐也全是食死徒那边的。”
“不…不对,那面镜子……”雷古勒斯向口袋里摸了一下,却只摸到一只瓶子。
“你还没睡醒吗?”西里斯看着他,“你身上哪有什么镜子?”
“我是怎么出来的?”雷古勒斯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接着问他,“为什么会是你在这里?”
“我也不想在这里!”西里斯稍微提高了音调,“是那只黑鸟把你扔到我面前的,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会被扔过来呢?”
“我…查到了一些事。”雷古勒斯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他制作了魂器。想要彻底打败黑魔王,就必须得先毁掉他的魂器……我昨晚去了他藏着魂器的地方。”
“打败他?”西里斯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瞪大了眼睛,又伸出手捏了两下雷古勒斯的脸颊,“你是雷古勒斯吗?我那十分崇拜黑魔王的弟弟?”
“我失败了,这件事也被黑魔王发觉,他不会容许一个得知他秘密的人活下去,万一牵连到母亲……”雷古勒斯茫然地看着他,“我又该怎么办呢?”
这件事当然不是西里斯和他两个人就能得出答案的。而且雷古勒斯曾经加入过食死徒,他所说的话都需要再三查证才能选择相信——虽然西里斯一看他那副神情就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绝对没有说谎。
西里斯嘱咐雷古勒斯待在这里,绝对不要离开,临走的时候还把门锁上了。之后,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去了凤凰社的驻地。
“我要见邓布利多。”他抓着目前负责一干事务的穆迪,“帮我联络邓布利多,我有非常要紧的事,拜托你,穆迪。”
“你把手松开。”穆迪瞪了他一眼,“你这样我怎么联络他?”
“抱歉。”西里斯松开手,但还是寸步不离地跟在穆迪身后,“我没法跟你说是什么事,但真的很要紧……”
“我说我知道了。”穆迪叹了口气,从书桌的抽屉里摸出一根金红色的羽毛,将魔杖轻轻点在上面,“阿不思,抽空过来一趟,我们这边的小伙子有急事找你。”
然后,他将这根羽毛放进信封里。
看着自行飞走的信封,西里斯才稍微放下心来。“那是凤凰的羽毛?”他问。
“没错。专门用来在紧急的时候寻求邓布利多的帮助。”穆迪又瞪了他一眼,“你的事最好真的非常要紧。”
“真的,我发誓。”西里斯举起手。
“去去去。”穆迪指着门口,“到外面去等邓布利多,别在这里待着。”
西里斯走到门口,就在门边蹲下,看着远方的天际。按照雷古勒斯所说的,那个时候他已经失去了意识,本以为根本没有醒过来的机会了。
但是,在他失去意识之后,是渡鸦出手将他带了出来?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渡鸦怎么会去帮助一个想要杀死黑魔王的人呢?
——出于一些考虑…总之,我不太想看到他现在就被杀死。
这种说了和完全没说一样的理由真是让人恼火……西里斯抓了抓头发,又低下头看着脚下的地面。几只蚂蚁正从泥土缝里钻出来,搬着一颗不大的草籽路过。
“真是难以理解……”他低声嘟囔着。
“这种时候不妨寻求其他人的帮助。”一道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西里斯抬头看去,邓布利多正向他伸出手。
他立即跳了起来:“邓布利多先生,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