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选拔勇士
“有志成为勇士者，可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报名。”
“明天，也就是万圣节的晚上，火焰杯将选出它认为最能够代表三个学校的三位同学的姓名。今晚，火焰杯就放在门厅里，所有愿意参加竞选的同学都能接触到它——但必须年满十七岁。”
“为了避免不够年龄的同学经不起诱惑，”邓布利多说，“等高脚杯放在门厅后，我要在它周围画一条年龄线。任何不满十七周岁的人都无法越过这条年龄线。”
在这之后，晚宴正式结束了。特休斯和穆迪走在一起，根本没说几句话。毕竟穆迪不像卢平，特休斯不认为对方会想和他多聊几句，所以也没有自讨没趣。
但是等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前面却过不去了。特休斯歪头从人和人之间的缝隙里看了一眼。
卡卡洛夫正用莫名的视线盯着哈利·波特额头的伤疤看，嘴唇颤抖着，好像要说什么。
特休斯本来准备多看一会儿，但他身边的穆迪已经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没错，那就是哈利波特！”穆迪怒气冲冲的声音，特休斯站得隔着有四、五个人还听得很清楚。
真了不得。特休斯同样拨开人群走过去，站到穆迪身边，同时隔在卡卡洛夫和哈利·波特之间，试着让气氛别那么僵硬：“要是没什么非得现在说不可的话，咱们就先出去吧？后面的学生可都等着呢。”
他这话好像点醒了对这番相遇感到难以置信的卡卡洛夫，对方冷哼了一声，就带着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离开了。穆迪的脸上还挂着那股极端厌恶的表情，没多给他一个视线，那只魔眼一直盯着卡卡洛夫的背影。特休斯甚至有一刻感觉对方拄着拐杖往外走是为了追上并给卡卡洛夫一拳。
特休斯看了看哈利以后朝他笑了一下，然后也跟上了穆迪的步伐。
在第二天的晚上，火焰杯将会遴选出代表三所学校的三位勇士，所以根本没有人愿意错过这一次的万圣节晚宴。
这一次，斯克林杰没有再出席，他在昨天就已经离开了——现在的魔法部很忙碌。
在一顿饱含着期盼的晚饭之后，终于到了宣布勇士人选的时候。特休斯向下看了一眼，三所学校的同学们都显得很紧张。
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学生们的脸上有着明显的不安和紧张，因为他们全都可能被选为勇士，但是，只有一个人会被选为勇士——无形的竞争压力让他们的表情不那么好。
相比起来，霍格沃茨的低年级的学生们在发现自己无法越过年龄线之后，已经全换成了看热闹的心态，特休斯还隐约听到有人在热烈地讨论勇士会是哪个学院的哪个学生。
但高年级的那些将自己的名字放入了火焰杯的学生们，他们的表情倒是和另外两所学校的学生差不多。
邓布利多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了放置着火焰杯的高脚椅旁边。蓝白色的火焰也在这时活跃了起来，说明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在说明人选之前，我希望进行一点说明。”邓布利多缓缓地说，“在宣布勇士的名字以后，我希望他们走到教工席后面的房间——”他指了指教工桌子后侧的那扇门，“他们将在那里得到初步的指导。”
说完，他挥动魔杖，熄灭了礼堂之中大部分的蜡烛。邓布利多银色的长发披在身后，被影子笼罩的部分就像是隔着褪了色的旧照片看过去一样。特休斯稍微屏住了呼吸，看上去就像是因为勇士的人选而紧张一样。
好像就在眨眼之间，杯子里的火焰变成了明亮的橘红色，一张焦黑的纸条从火中飞了出来。火焰杯中的火焰又变回了蓝白色。
邓布利多伸出修长的手指抓住那片羊皮纸，缓缓将它展开。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看得出来，这个结果在德姆斯特朗的队伍里也不算是出乎意料，他们的同学都在为走向主宾席后面的小房间的威克多尔祝贺。威克多尔原本就是一个在国际上都有名的魁地奇选手，他的名气会让人下意识地认为他的魔法实力也相当厉害。
威克多尔站起身，走进了教工席后面的小房间里。
然后和刚才一样的变化出现，另一张写着名字的纸片也飞了出来，落进邓布利多的手里。
“布斯巴顿的勇士，是芙蓉·德拉库尔。”邓布利多继续用平稳的语调宣布。
一个有着一头银色长发的女生站了起来，穿过长桌，也走进了那个房间。
在看向她的时候，特休斯感受到一种奇异的魅力……这个女生应该有媚娃的血统吧，这还真是。
在短暂地走神以后，他又将注意力放回了火焰杯上。
很快，第三位，也就是霍格沃茨的勇士的人选也已经被它定下了。
“霍格沃茨的勇士，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所有人都在为他欢呼。迪戈里是一个长相和成绩都很优秀的赫奇帕奇学生，特休斯对他有些印象，但不太多。就在塞德里克也进入那个小房间之后，他站起身，也走进了那个房间里。
他刚一走进去，就收获了三个学生的目光。还是塞德里克先向他打了招呼：“冈特教授。”
“嗯。”特休斯笑了一下，“等一会儿之后邓布利多教授过来，我会给你们讲述我们的第一个项目需要注意什么。”
“哦…所以我才说英国魔法部的安排真是差劲。”卡卡洛夫的声音从他身后响了起来，“霍格沃茨的教授也能充当裁判…谁知道你会不会故意偏袒霍格沃茨的学生，向他透露比赛的内容？”
“要是您对英国魔法部的信任就只有这么一点儿，我想一开始您也不必大老远地跑来参加三强争霸赛。”特休斯转过身，“是吧，卡卡洛夫教授？现在我们这边可不太平静，您应该有所耳闻吧？”
“你……”卡卡洛夫一双精明的蓝眼睛里闪过恼怒的情绪。
就在这个时候，邓布利多和马克西姆女士走了进来。
“邓布利多，”卡卡洛夫立刻转移了矛头，“看看你的教授，你知道他刚刚对我说了什么——”
“无非是一点不太讨人喜欢的实话而已。”特休斯摊开手，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邓布利多先生，是卡卡洛夫教授先怀疑我会毫无底线地泄露比赛内容给霍格沃茨的勇士……”
“好了，特休斯。”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好吧，好吧。”特休斯从袖子里抽出一份卷起来的羊皮纸，展开以后轻轻抖了一下，毫无感情地开始念，“第一个项目将于十一月二十四日进行，当着其他同学和裁判团的面完成。它是为了考验你们的胆量而设置，敢于面对未知、战胜对未知的恐惧是一个成熟的巫师必要是素质，所以具体内容暂不披露。”
“在完成比赛项目时，勇士不得请求或接受其老师的任何帮助。勇士面对第一项挑战时，手里唯一的武器就是自己的魔杖。”
“在第一项挑战结束以后，才能告诉他们第二项挑战的详细内容……不好意思，这句好像不该这么念，但这不重要……由于比赛要求高、持续时间长，所以勇士们不必参加学年考试。以上。”
他念的这些内容显然和他拿出来的这张羊皮纸的长度不相匹配，甚至可以说——差得太多了。
卡卡洛夫的眼里明显地流露出了不信任。
特休斯比刚才更为无辜地看着他：“这上面还有每个项目的详细信息，我没法给您看，但我能确定刚才只念错了那一句。”
听到他说“每个项目的详细信息”时，卡卡洛夫的眼里明显闪过一道精光，但很快就被他隐藏了下去。
“要是只有这些可说，我们就先回去了。”马克西姆女士说。
“请便。”邓布利多向她致意，“您或许还需要一点饮料？”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邓布利多。”
马克西姆女士说完，就揽着芙蓉的肩膀离开了这个房间。
“我看德姆斯特朗的船似乎不太保暖啊。”特休斯故意说，“要不然卡卡洛夫教授还是带着您的学生喝点饮料再回去吧？”
“不用你操心。”卡卡洛夫咬着牙说。
“特休斯。”邓布利多象征性地喊了他一句。
“霍格沃茨的待客之道真是让人难以恭维。”卡卡洛夫说完，也带着威克多尔离开了这个房间。
“你也快回去吧，迪戈里同学。”特休斯对塞德里克说，“你的同学们肯定在休息室等着为你庆祝呢。”
塞德里克点了点头，很礼貌地向他和邓布利多告别以后快步走出了房间。
“年轻真好啊。”特休斯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晃了晃头，“仔细想想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
“你那个时候也很有精神。”邓布利多说，“和现在也并没有相差多少。时间好像没有对你产生过影响。”
“真的吗？”特休斯低低地笑了两声，“我以为我现在的形象和毕业之前相差很大呢。毕竟那个时候好像所有人都挺喜欢我的，结果现在连第一次见面的卡卡洛夫教授都看我不顺眼。”
“你比我更清楚伊戈尔的为人。”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回去休息吧，特休斯，你最近看起来很轻松，这是好事。”
“如果能彻底不给那群学生讲课，我会更轻松的。”特休斯说，“这边的事情也走上正轨了，您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让波特同学跟着我学习？”
“就在这一周吧。”邓布利多说，“以及以后每个星期六。”
“那么，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特休斯也没有再多留，踩着轻快的脚步走出了房间。
他刚走出礼堂，就在门厅里和穆迪撞了个正着。
“我还以为你准备住在那个房间里了呢。”穆迪冷冷地说。
“那里面可没有床……我只是多和邓布利多先生说了几句话而已。”特休斯无奈地说，“也不用把我盯得这么紧吧？”
“勇士们都离开了那个房间，我想不到你有什么在里面浪费时间的理由。”穆迪说，“回去。”
“是，是。”特休斯无奈地跟上他的脚步。
穆迪是个和传闻的相当一致的人，而且，似乎是过度理解了邓布利多的授意，穆迪对他的看管延伸到了除开课堂以外的每一个地方。
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特休斯偶尔都会感觉到穆迪的魔眼扫过他的床帷，一股冰冷的视线投在他身上。
……所以在床上能做什么坏事？哪有黑巫师会在自己的床上进行什么危险的事情啊？为什么他要看我的床啊？
虽然不太理解，但是被看两眼对特休斯来说也不算什么，所以特休斯没有说半句不是。
在这个晚上，特休斯躺在床上，感受到了好几次来自穆迪的目光。
所以穆迪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他为什么能觉得会有人能在床上研究黑魔法啊？
等到第二天，特休斯撑着脸坐在讲台上，端着一副死了大半的表情给下面的学生讲课。和前一年一样，他对新进入提高班的五年级学生进行了一次摸底，确认他们学习到什么程度。
他们还是照样没能达到他的要求，但是在经历过卢平一个学期的说服和开导以后，特休斯的内心已经很平静了。
星期六，特休斯坐在办公室里，和准备好的布丁一起等来了哈利·波特。
“下午好，波特同学。”特休斯笑眯眯地说，“邓布利多先生有对你说我们的课程内容吧？”
“啊、嗯。”哈利咽了咽口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不挪到旁边的穆迪有些可怖的脸上。
“啊，穆迪教授不会说什么的。”特休斯歪头挡住了他的目光，“我会在这一年里将之前我们聊到过的大脑封闭术教给你，但是，能不能学会还得看你自己的努力。”
“好的。”哈利低下头，猝不及防地从他桌上的两碟布丁上看到了自己的表情。
“放轻松。”特休斯说，“你已经学会守护神咒，大脑封闭术也并没有比守护神咒困难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