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谢大小姐的王妃梦成真
裴玉焕然一新,只面上透着苍白,要行礼时,上首的美艳公主看着自己的丹寇,慵懒的说了声:“免礼。”
眼神挨个扫过一众贵女们,红唇微启,“你一一道来,本宫倒要看看,谁敢借公主府的名头生事端。”
贵妃身边的王嬷嬷站在一旁,也在暗暗观察贵女们的表现。
一群贵女内里很明了,此次来长公主府是宫里贵妃求了皇上为怀王选王妃专程设的宴会。
出了这样的事,一群贵女越想越忐忑。
“臣女在凉亭时,一位婢女过来告知,贵妃娘娘身边的王嬷嬷在荷园的凉亭,特意等臣女去问话。”
“臣女看是公主府的婢女传话,没多想带着丫鬟去了荷园,被撞进了荷园的湖里。”
“呵,湖里么,去找。”
“裴家的,人,本宫给你找出来,任你打杀了去,如何?”
“多谢大长公主,只是另有隐情,其中一位婢女与我一同掉进了湖中,她将臣女摁在水里,想溺死臣女。”
花厅内一阵抽气声,有些贵女甚至坐不稳,扯着帕子慌得不行,裴玉是当朝首辅的嫡女,身份何等尊贵,谁胆子这么大敢要她性命。
这位长公主坐正了身子,漫不经心的眼神从诧异变得凝重,再到冰冷:“你是说,有人想要你死?仅凭你一人说辞,也许只是你的错觉呢。”
裴玉面露难色,极力隐忍,又像是在权衡什么,最终表情决绝的开口:“我身上有她抓摁我的痕迹。”
“苏嬷嬷,带裴家小姐查验伤后务必好生送回府。”
一盏茶功夫,苏嬷嬷在长公主耳边回话,长公主听罢,怒气腾腾拍案而起。
“好啊,好得很!查,给本宫仔细的查!送王嬷嬷出府。”
在宫中还没几人敢不给贵妃娘娘身边心腹嬷嬷脸面的,王嬷嬷当即面上挂不住,还是行了礼跟着管事嬷嬷出了公主府。
长公主蹙着眉强压怒气,径直出了花厅。
苏嬷嬷表情严肃,传达道:“各位小姐们就暂且安置在长公主的府邸,等着家里人亲自来接吧。”
一听家人来接,此事怕是不能善了,胆子小的,抽噎的小声哭了出来,有些想哭不敢哭,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只有谢韵薇故作镇定的坐在那,抓着扶手的手指,微微发抖。
裴美人和小丫鬟浓儿前脚进府,俩人同时发起烧来,茶儿不敢隐瞒,将长公主府发生的事禀告给裴夫人。
紧跟着长公主身边的苏嬷嬷带着补品来首辅府,将前后的事一一告知,掉水里的婢女已溺水死亡,把活着绑了送给裴夫人处置。
并言明长公主特意吩咐过,若有需要,可随时去长公主府问话。
惊得裴夫人站不住,强打起精神,看着女儿烧的不省人事,又想到女儿受的屈辱,当即命人将三小姐和汪姨娘押在祠堂。
汪姨娘跟前的奶娘一看事态不对,使了银子托前院的小厮想法子找老爷回府。
小厮一见到裴首辅,添油加醋说夫人押了姨娘和三小姐跪祠堂,惹得裴首辅心里不痛快。
回府后,没去看裴玉,先是叫了裴玉的丫鬟茶儿把在长公主府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裴首辅亲自去了祠堂,将母女二人放了出来,汪姨娘委屈巴巴话里话外反倒告了夫人一状,裴首辅将人送回院子。
这才来看裴玉,一看自家夫人也在,劈头盖脸质问她为何不闻不问就将人压在祠堂。
裴夫人怒极一把扯开床幔,床上的人儿唇色苍白,脸烧的通红,气息急促,也有些心惊,递了牌子让侍卫速速请太医来。
裴夫人一脸恨意,咬牙说道:“怎么,老爷的意思是,我一个当家主母还处置不了一个妾室了么?也是,她是你心爱的表妹呢。”
“莫要在这冷嘲热讽,好好说话,事情我已知晓,三姐儿那只是个巧合罢了。”
裴夫人忽然心寒,不想再掰扯。
平静的说:“你出去吧,玉儿醒了我自会让你知道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若,若玉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会独活,活着只会碍首辅大人的眼。”
杀伐果断的裴首辅听着夫人阴阳怪气的语气,忍着一腔怒火,不想跟失了理智的人理论。
汪姨娘煮了羹汤想请老爷去她院子里,却是连书房的大门都没进去。
话说,准备出宫的左相第一时间知道女儿捅了篓子后,心里气恼的恨不得撞墙。
找了王嬷嬷的老相好,许了好处,让他想法子拖住人。
往御书房赶去,一定要在贵妃知道此事前让圣上下了赐婚的圣旨,才能安心。
承德殿内,瑞泽帝看上去不过五十来岁,手里拿着三殿下已经批阅过的折子,似乎不甚满意,皱着眉,耷拉着眼袋。
过了许久,抬眼打量跪在地上的左相,‘’谢政,你把皇家当什么了?”
“皇上恕罪。”左相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皇太后的旨意,岂是你想随便换个人就能换的,什么时候朕的皇儿,轮到臣子来挑了?”
“皇上,臣有罪!小女,小女在回上京的路上惨遭杀害,现下连个尸体都找寻不到,臣,臣心里痛啊。”
一个大老爷们说着呜呜咽咽哭了起来。要不是亲爹也有参与的份儿,真的以为他哭的真心。
“德子,看座,快些扶爱卿起来。”
“原来如此,你也莫要伤心。皇家也讲究缘分的,爱卿啊,圣旨上只说给谢家嫡女赐婚,朕记得你嫡女已经过了及笄之年,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
话音刚落,大殿外传怀王求见。
人一来跪在地上,半垂着脑袋说道:“父皇,儿臣从未开口求过您,这次,求您成全儿臣与左相家大小姐的婚事吧。”
左相诧异的看着怀王,又惊慌失措的瞄了一眼皇帝,生怕上面那位起疑心,暗怪怀王来的真不是时候。
上头那位一直不开口,怀王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弱弱喊了一声:“父皇。”
皇帝手里捏着奏折,目光变得森冷:“什么时候,你二人这般亲厚了,朕看你们不是来求朕成全,倒像是逼朕来了?”
\\\父皇(皇上)息怒。\\\
“父皇,贼子越王擅闯皇宫,本已重伤,若无裴家女儿襄助,怎会让他轻易逃了,儿臣实在无法接受一心向外的女子,还请父皇明察。”
“而且,那日城门已关,只有首辅家嫡女裴玉出宫,且与贼子越王出逃的时间吻合,这绝对不是巧合。”
“故,儿臣怕要辜负父皇期望了,一心只求温良恭顺的女子。”
“此话当真?”
“儿臣所言句句属实,父皇派人一查便知。”
大殿内,只有压抑着的呼吸声,左相像个石雕一样大气不敢出。
过了许久,皇帝开口:“德子,拟圣旨。如此,就将婚期定在明年的五月十七吧,当年也是朕登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