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恨得拆骨入腹
赵谦和祁叔清点完人数,先前在妙妃宫里伺候的太监和宫女,从冷宫里放了出来。
别小瞧了这些伺候主子的奴才们,关键时候各有各的传递消息的渠道。
赵谦问道:“本将军问你们,宫里的嫔妃如数都在吗?“
一名不起眼的宫女,垂着脑袋不见一丝害怕,答道:”回将军的话,据说皇贵妃称病月余,只消一查便知。“
“你们几个,候在集英殿里,有任何动向,来报便是。”
皇宫暂时稳住,百姓们无不赞扬赵谦大将军竟在紧要关头,救了他们,重臣们也见风使舵,纷纷有意接近赵谦。
此人靠两万多的将士替景帝守住了上京城。
而被越王派人活捉了的唐国公,此刻就在宰相旁边废弃的荒宅的地下暗室里。
身上没有完好的地方,紫色官服沾着一层又一层的血迹,不成样子,不知暗地里挨了多少顿打。
宰相搜遍了全城,都未找到唐国公,后知后觉,以为裴渊这老匹夫早已经将人转移到别处,就等着暗卫在明面儿上,好一举灭了他。
不由气得大骂:“好个老东西,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给本相设下这么大一个圈套,你不仁休怪本相不义!”
却不知,他以为的连环套,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但皇宫里,除了后宫之地,承德殿依然由裴渊为首的内阁代为管理,谢政时不时给他使一绊子。
内阁其他两位阁老也受到波及,看戏似的,就见宰相一人蹦跶,本也不惧他的手段,等日后瞅着机会攒着一起收拾。
这厢景帝收到上京城的急报,看后龙颜大悦,对着三军宣传,而后高呼:“朕之肱骨之臣,当为赵谦,尔等之楷模,必有重赏。”
捷报一个接着一个,西北关也传来捷报,一座城池夺回。
大越的大军士气大增,探子来报,赵昀赫已经退回南越70里。
赵昀赫想必已经知道大越的捷报了,吓得龟缩一隅,景帝得意,而后阴鸷狠厉道:“赵昀赫,你也不过如此,待朕的西北大军一到,便是你挫骨扬灰之日!”
当即派探子多方查探,越王30万大军确实退回南越70里了,便派一位大将军带着三万人先行开拔南下。
过了唯一的桥,却遭到早已在岸边埋伏的兵的追击,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部分退回桥上,才发现不过是少许南越兵在虚张声势罢了。
大将军直呼:“尔等谁再退后一步,一个不留!给本将军往前冲!”
直到天明,三万人将越王的兵打的尸横遍野,还有四处逃窜的。
越王带着大军又急急连夜退后30里地。
大将军小胜一局,自信倍增,派人带着捷报返回对岸。
景帝大悦,但他生性多疑,依旧派了五万人,白日里大摇大摆过了铁索桥。
硝烟弥漫的战场钟,此次他们将近八万人,伤亡才四千多人,大将军很是神气。
扬言:“越王的勇猛和聪敏不过是个噱头,如景帝所言,不过如此。”
景帝接连收到好消息:
越王不敌大7万大军,又一次战败,还在退后。
上京城,赵谦等人杀死伊丹王和匈奴的大将军於臣,将其人头高悬在皇城门上示众,草原六部人马悉数覆没。
另,西北关大军将丢失的三座城池悉数夺回,匈奴人全部赶回了草原深处后,正在往汉河赶来支援。
景帝大喜过望,当即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亲自带着30万大军过桥,占领南越。
经过三朝的老元帅再三劝阻,言:“越王必定有诈,还望陛下三思。”
连打了两个漂亮胜仗的大将军嘲讽:“元帅老矣,若怕死,大可留在大越的地界,都什么时候了,你竟敢灭大越士气,长越王威风,莫不是他派来的奸细不成?”
景帝看向老元帅,神色不虞,早已被接二连三的捷报冲昏了头脑,大手一挥,命令大军开拔。
老元帅对着上京城的方向最后一拜,老泪纵横,复又跪在景帝的面前,请求道:”还望陛下三思,老臣可代陛下前去,若有万一,陛下再做对策不迟。“
“放肆,小老儿,你在诅咒朕会输给那乱臣贼子不成,给朕拉下去,杖毙!“
景帝大怒,早在登基之时,这老匹夫就百般阻挠他招兵买马一事,现下又出幺蛾子,说些晦气话。
大越有这么多的精兵强将,区区一个徒有其表,已经老矣的老家伙也有资格劝阻,不是找死是什么?!
越王28万大军继续后退,就等景帝的大军全数进入南越的地界。
西北关和西域都护府又增补至15万大军,一两日便可到达汉河边界。
景帝两脚踏在南越的土地上,感受着四季如春的大好风光,更加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大将军站在他身后,便听景帝道:“只要挺过一日,西北大军支援如数到位,不出三日,朕的铁骑便能征服这片美丽富饶的土地!”
“陛下是天选命定之人,这天下必然是您的。”
“后方桥的四周派人把守好了,增补粮食还要靠这唯一的一座桥,一旦有变,也可退回去,万不可出了差错。”
大将军恭敬道:”陛下英明,臣这就去安排部署。“
南越的天,晌午还温暖如春,到了傍晚,狂风肆虐,吹得战旗猎猎作响。
有些帐篷被风吹飞,连人都站不稳,一个个抱成团,缩在一处,到了夜晚,气候骤变,冰冷的雨点砸下来,砸在人的头上,又木又冷。
四周一片漆黑,风声雨声鬼哭狼嚎声,带着阵阵冷意和森森寒意。
赵昀赫不由面色凝重,扫了一眼被风吹得鼓胀的帐篷,才开口:“最迟天亮前,能否包抄外围?”
“应当没问题,虽然有些难度,只需抓着铁链前行即可。”楚元峥说道。
“我们提早挖好的坑擎等着他们了,只是还差些挖堤坝的人。”韩仲适时提醒。
“唔,安排。”赵昀赫说完,便让剩余的人好好歇息。
明天,将有一场硬仗要打。
翌日,晴空万里,谁能想到,天将亮前,肆虐的狂风夹着豆大的雨下了整整一夜。
赵昀赫站在简易搭建的三层高的木架上,手里捏着一卷饼子,边啃边说道:“他们来了。”
果真,一个时辰后,人影绰绰,乌泱泱的人马,一眼望去,密密匝匝,望不到尽头。
楚元峥嘴里嚼着卷饼咂舌:“好家伙,来了这么多人,景帝这是多恨殿下您啊,哈哈哈。”
“嗯,恨的拆骨入腹?”
“哈哈哈,末将先行,把景帝的骨头先拆下来给您当拐棍使。”楚大将军调侃着几步下了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