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大奸人
”还不拉出去!“赵昀赫不想让无关之人再刺激到怀中的人。
不消片刻,二人来不及喊出声,便被拖出破败的冷宫。
斑驳的高门,“哐当”——紧紧关闭。
“本宫是不是谢昭砚有什么打紧,而你,必须死!“楚堇一坚定的一字一句道出事实。
谢政恨不得将不远处的人身上瞪出个血窟窿来,大口喘着气,“不孝女,你这么做会遭天谴的!我诅咒你...”
话未说完,赵昀赫气息陡然凌厉,袖中甩出一道银光,还未看清,便听到椅凳上的人,凄厉的惨叫声。
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喘气声中带着粗噶的嘲笑,地上已滴落了一摊血水,里面混着几粒白色的牙齿。
“豢养的那些死士从哪儿来的?江浙一带卖官求荣背后最大的受益者是谁?圈地赚取高额利息不从卖人家儿女的...谢政,随便一样,就够你死上十回的了。”
赵昀赫冷硬的眉眼像看死人一般,唇角蓄着一抹狠厉,越发冰冷。
椅凳上的谢政佝偻着身子僵住,惊骇的瞪大了眼睛,刹那间心凉了大半...
妄想釜底抽薪,以为抓住了对方的命门,谁料到,自己却是那个瓮中之鳖,被查了底朝天。
“成王败寇,要打要杀随你便。”牙齿掉落,说出来的话漏风,谢政身上的颓势已显。
赵昀赫最能知晓打蛇打七寸,这人心狠手辣,从不在意宰相府的死活。
冷笑道:“是么,文苑附近有一家宅邸,家里两个孩儿,一个十五岁,叫谢传铭,一个七八岁,叫谢传宗,据说均天资聪颖,只是身份不显,外室所生之子。“
气急败坏的急促声在咳喘中尤显得破碎不堪,“你...你如何得知!”
“若有心,万事皆有痕迹可查,你以为藏得很隐蔽?呵,你为了这两个孩子,这么多年的筹谋,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本王不过派人查了你家的族谱,让他们以旁支过继给你,以便继承你的衣钵和家业?“
“咳咳...你...咳咳...你们...敢动他兄弟俩,不得好死!”谢政喘着粗气,一双淬了毒的眼,狠毒的盯着二人。
楚堇一没想到谢政还留了后手,吃了一惊。
赵昀赫的话里包含了太多的信息,再结合谢政失去理智的架势,便知那俩孩子就是他养在外面的。
若真让谢政成事,后果不堪设想,若废帝和废后还在,怕这天下不保,谁做皇帝还未可知。
顺藤摸瓜,都是卫三无聊之时,无意中发现的,献宝似的,还带着他家主子亲自去爬墙头,看了一回谢政从不为人知的柔情一面。
那外室三十多岁,看着倒像个二十几岁的少妇,前凸后翘一览无余,柔情似水温柔小意的,卫三撇着嘴如数道来:“那外室原是扬州瘦马,是废后谢韵薇通过她舅舅给她爹专门安排的。
谢政这人很是警惕,一开始并不理会,有一次跟同僚在花船上喝酒,见这瘦马被同僚欺负,心一软救了人,从那之后,便包下了这瘦马。
要说瘦马,天生尤物,也是玩物,也是奇了,这瘦马没多久就有了身孕,正直谢政平乱,很久都未来找她,她也算心性坚定之人,硬是将孩子生了下来。
孩子养到一岁多,据说模样跟宰相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谢政也忘了这事,有一次喝酒回家时,这瘦马抱着孩子在暗处等待,这才有后来文苑的一幕。“
事情首尾,不说自明。
赵昀赫作为男人,自然知道男人们的劣根性,背着夫人都是个什么德行。
一开始多少为苏氏感到不值,谢政不是天生不会爱,而是心不在她身上罢了。
可那又如何,所有的结果都是每个人选择的,是苏氏选择相信的谢政,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推了出去,才有了如今的境地。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那外室细腰如柳,柔弱如风,羊脂白玉,眉眼细致,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一见着谢政蓬头垢面,老态尽显,一双桃花眼水盈盈的,即便震惊,让人望之会意深情。
赵昀赫把谢政的外室和两个孩子及婆子全秘密绑到冷宫里来了。
期期艾艾,细声细气的哭泣,这瘦马连哭都让人骨头酥了一半,楚堇一都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何况是男人...
不由冷冷嗤笑:“年纪一大把,倒是时时都不忘释放狐媚劲儿,收起你那套做作,你的俩儿子还在呢,要点儿脸吧。”
哭声戛然而止,委屈的瞄了一眼身旁冷峻挺拔的男人,心说:‘这男人长的可真英俊啊!’
谢政如何不难看出,立时气的心窝疼,站在一旁十五岁的男孩,一阵气恼母亲媚态尽显。
他是由谢政亲手养大的孩子,从小就见过母亲每每是如何留下父亲的,自然瞧不上这等勾搭的手段,但她是他的母亲,又说不得什么。
只问道:“父亲,您怎么样?这是哪里?”
一旁七八岁的谢传宗也急急说道:“父亲,您若是犯错了,就要改正,莫惹得摄政王发火。”
楚堇一倒是惊讶,反倒七八岁的孩子知道他们的身份,还知道劝慰父亲。
”妾身有眼无珠,不知您就是摄政王,有冒犯之处,还望摄政王饶恕则个。“弱柳如风款摆腰肢,缓缓跪下行礼。
赵昀赫冷眼旁观,拦着楚堇一,已然不耐烦,想速战速决,一挥手,卫二、卫三从暗处来,听候命令。
“这里交给你们,两个时辰,问了该问的送他们上路。”说罢,带着楚堇一离开冷宫。
楚堇一是怎么出的宫,怎么回到自己的家,毫不在意,大脑一片空白。
到了晚间,赵昀赫温声安抚着她,才慢慢回过神。
说是让自己亲手处理,到最后,只是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还不是由着他去处理。
罢了,谢政也算是赵昀赫的仇人,当初还想着暗暗将他当奸夫也一并处理了。
再一个牵扯到朝政律法,谢政有一百条命,也逃不掉这滔天罪责,让天下人唾弃他,不是更让人大快人心么。
楚堇一想通后,心气儿也顺畅了不少,前尘往事,都与自己无关了。
将所有心思都忙在开女子书堂上。
元旦前,谢政在囚车之上游街,百姓们气得恨不得唾沫淹死他!
这大奸人逼死那么多老百姓不说,还让人家家破人亡,竟然还把人家的儿子豢养成他的死士,真是不得好死!
臭鸡蛋,烂菜叶子,麦秆,统统能扔的全扔在了囚车里皮包骨头的老头儿。
还有他的外室之子,据说那外室不堪牢狱之灾和砍头之罪,吞了石头噎死了...俩孩子见母亲死了,知道他们也逃不脱,求着让谢政赐他们一死。
谢政掐死两个儿子,一夜之间白头。
楚堇一巡视各个书堂,在岔路口遇了个正着,隔着人群看向囚车上的人,心里并无一丝波澜。
“大奸人,去死!”
“对,快跟上,看这大奸人是怎么被砍头的。”
“孩子,看见没,这人以前是大官,不为老百姓干好事,还残害咱们老百姓,被摄政王抓住了,要将他绳之以法。
以后啊,可不能做这样的大奸人,大恶人,知不知道?!“
小萝卜头奶声奶气,点头应道,也跟着一并往前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