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婚事
由于沈桃花怀孕,婚礼筹备又要耗费时日。
自从圣旨下来之后,整个宰相府都在马不停蹄的准备婚事。
尽管如此,宰相依旧是从府里库房筹备出了十箱彩礼,每样东西都价值不菲,为的就是让对方不要轻贱了女儿。
沈蝶兰用膳的时候,身边的丫鬟就将府里准备的婚礼进程给报备完了。
眼前小丫头穿着碧绿的旗袍,一脸惊讶道,“小姐是有所不知,不知二小姐时候有多想嫁给二皇子,就连婚服都准备好了,早就提前一个月就让御衣房准备服装,后面又不知谁传出来,说二小姐恨嫁!”
想也知道风评不会好到那里去,就连府上的下人都把这件事情当茶余饭后的闲谈,后面被府里的大嬷嬷给警告了之后才没再讲了。
她都不敢和其他府里的小姐妹一起约出去逛街了。
每次都会提到这个,可丢人了。
在宰相府里,便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主子不做人,下人也跟没光。
整个婚礼竟短短不到十天就完成了整个筹备。
二皇子的府邸更是简陋,因着皇子的缘故,即便在寡淡也不会低调到哪去。
不过大家就心照不宣了。
还听说就连宴请宾客的请柬都是沈桃花一手操办的。
婚外就定十五号,算一算没几天就到日子了。
沈蝶兰怎么听着这场婚礼都像是一场闹剧。
婚礼前一天晚上。
沈蝶兰由着丫头搀扶着,“府里嘈杂了数日,难得安静,确实该出去走走了。”
有事不出门,出门就晦气。
眼前头颅高抬,颐指气使的指挥着下人放好东西,时不时的拂过发髻上的朱钗首饰。
这可都是二皇子差人送过来的。
沈蝶兰转身换一处地方,就被刘芙蓉叫住,“慢着,今日我虽然是刚回府,不过按照礼数,你也该拜见我,哪有掉头就走的道理,真是不懂礼数。”
果然没有娘教的丫头,嫡长女也不过如此。
刘芙蓉抬手落到侧方的发髻上,露出手上的玛瑙手镯以及手上的翡翠扳指,“瞧见没,日后我的女儿是要做皇子妃的,那我便是皇子岳母,皇子都要敬我几分,你若识相便现在讨好我,我还能留你在府里,如果不然,我就随便把你下嫁给泥腿子!”
沈蝶兰冷笑,双目中都透露着冰冷,让人望而生畏,“掌嘴。”
立刻就有丫头打了刘芙蓉的脸上。
她的丫头是会武功的,手上的力道自是不轻。
当下嘴角就流了丝血,估计腮帮子都溃烂了。
刘芙蓉想张嘴,吐出的却是愤怒的呜呜的声音,什么都说不出来,还因为说话导致伤口撕裂了一块。
沈蝶兰踏步上前,冷冽的目光犹如寒冰,眼底的杀意一瞬即逝,“在府里,要时刻记得你的身份,即便是你女儿来给我下跪行礼,我亦受得,何况你一个小小的侧夫人还想越过我这个嫡女,痴人说梦。若是下次,就不止是这一巴掌,我可以悄无声息的让你从府里消失。”
便是这皇位,她若是想要,也不是不可。
真是少见有人在她面前这般嚣张了。
身边的丫鬟低声询问,“小姐,要不要做掉?”
只见朱唇轻启,红唇皓齿,吐出的字也格外冷艳渗人,“留着吧,毕竟这般有趣的人,真的不多见了。”
愚不可及。
刘芙蓉惊恐的跌坐在地上,亵裤下渗出阵阵热意。
二日,府里吹拉弹唱的越发嘈杂,那些小姐宾客都是为了应酬,这种场合只是变相的交际。
她没有交好的人在这里,愈发觉得没有意思。
湖边,一袭红装飒爽的齐鸢正在马背上,从远处飞驰过来!
英气十足。
两人对上视线,就在奔驰的骏马擦身而过之时在她身旁停下来。
二人虽只有过一面之缘,但此女却比那些闺阁秀女只知谈情说爱为了夫君奉献一生,然后繁衍后代的人来的有志向。
齐鸢又见这般仙颜,面露喜色,“居然是你,我是说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看来我们还挺有缘分的。”
沈蝶兰点头,“你的马术练得不错,想必定不输给战场上的男儿。”
比之战场上的精兵有过之而无不及。
齐鸢听后先是脸红,随即气鼓鼓的道,“对吧,你都这么说,我老娘却偏偏不让我和哥哥一起去战场!”
气死了!
不然她还能在战场上多杀些敌人!
两人聊的投机,直到一声带有男声的咳嗽响起,才看过去。
见是君寒澈,齐鸢便识趣的找了个理由,匆匆告退。
君寒澈负手而立,走到沈蝶兰的面前,略带不悦,“聊的这般投入,竟然连我的气息都未察觉?”
警惕性有待提高。
沈蝶兰哑然,她自是知晓,不过她以为君寒澈是要吓她,便没戳穿,如今倒是被说教了!
不禁懊恼。
只见一只大手从她眼前晃过,再入眼时,手上便多了一根兰花的发簪。
不待她做出反应,发簪已然被插在了头上。
君寒澈难得愉悦,“可因沈桃花的嫁衣羡慕?这才偷跑出来?”
沈蝶兰刚好转的情绪瞬间惊起,在心底散开涟漪,“女子的宿命只是归咎于后院,忙于琐事宴会?为几两碎银蹉跎终生?若是,那我更喜欢纵马天下,也不愿沉溺在深宫宅院。”
喜欢嫁衣?
她更喜欢嫁衣上面的红色。
或者说,鲜血浸染的战衣。
君寒澈手指动了动,面上依旧万年不变的冰川脸,“玩笑罢了,可否看在簪子的份上,原谅我?”
沈蝶兰脸别过一旁,不为所动。
怎可因为他一句话就被哄好,那岂不是太过廉价。
纠结了半天,只听见身后的响声,不见人哄,踌躇半晌,头上被压着一抹幽香的花环。
沈蝶兰惊喜取下来,下竟是兰花花环,“你方才编好的?”
见对方挑眉,一副当然如是的样子,便傲娇的让对方带上,“看在兰花的份上,就原谅你了,日后莫要再说这些惹恼我了。”
两人并排走路。
沈蝶兰突然问道,“你方才可看到齐鸢的骑术了?感觉如何?”
君寒澈一脸正色,“于我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还哟啊精湛几分。”
他说的是实话。
这般女子若是男身,彼时定会成为镇守一方的将军。
只是在这个时代,定会有不少牵绊。
沈蝶兰倒是诧异的看着他的侧脸。
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坦然接受不如女子的事情,还大加赞赏。
在这个男子自尊看的比命都重要的时代,都可称之为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