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空等洞房
洞房花烛夜,佳人新生时。
窗外正红色的灯笼高悬,屋内更是灯火通明,映照着床帘上的红纱格外喜庆,像极了端坐在床上的新娘子娇俏红润的脸蛋。
沈桃花在床上等待了整整三个时辰。
直到月色高挂头上。
心情更是从一开始的期待娇羞转为碎裂的顽石。
半晌,屋内传出愤怒的声音。
丫鬟连忙跑进屋内查看情况,“小,小姐!”
沈桃花愤恨的掀起盖头,咬牙切齿道,“二皇子人在哪里?”
丫鬟支支吾吾的回答,头低到不能再低,“在后院小妾的房,房里。”
应声碎裂,桌子上精致的摆盘珍羞,全部散落在地上。
沈桃花把能砸的都砸了个遍,“岂有此理!今天新婚之夜,就有狐狸精勾引二皇子,若不管,日后可还把我这个正妃放在眼里?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小贱人敢勾引二皇子触我霉头,我今日就扒了她的皮不可!”
她现在哪里还有理智可言。
随即指着府上的一个小厮就让人带路。
众人畏惧不已,却又不敢不从。
刚到门口,屋内传出欢笑的声音。
沈桃花要气疯了。
真是岂有此理!
推开门入眼就见到小狐狸坐在二皇子的腿上,衣衫半裸的歪倒在二皇子的胸膛上。
沈桃花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狐狸精,伴随着一声尖叫,破口大骂:“该死的狐狸精,你居然当着我的面还敢勾引二皇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说着就冲过上前。
而对面的狐狸精,除了门刚被推开,怕身子被人看到,尖叫了一声后。
待整理了一番衣服,还着手当着沈桃花的面喂了二皇子一颗吐蕃上贡的提子。
沈桃花刚走到狐狸精面前,就被二皇子握住了手腕。
狐狸精也被推落到床上。
二皇子握住沈桃花的手腕,满脸不耐,“你过来干嘛?没看见爷我正在快活啊?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看在今夜刚大婚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现在给我滚!”
别打扰老子快活。
真是晦气。
尤其是看到那个嫁衣就更觉得晦气。
沈桃花被甩了个酿呛,还好被后面的下人接住才没跌落在地上,稳了稳身子又走上前,“好啊,你还知道今天是我们大婚之日,你居然和这个狐狸精卿卿我我?你对得起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么?”
她受尽了嘲笑甚至连脸都不要了,就为了和他在一起!
堂都拜完了,结果就是这样对她!
二皇子抬手给了她一巴掌,“搞清楚你的身份,在爷的面前最好注意你的态度,不然改日朝堂上,爷亲自慰问下宰相是怎样教育女儿的,在皇子面前也敢大呼小叫。没用的东西,滚出去。”
一语双关。
她没有教养,对着皇子没有半分卑躬屈膝的态度,和男子无媒苟合,珠胎暗结。
小妾见沈桃花捂着脸跌落在地上,嗤笑一声,随即依偎在二皇子怀里,“哎呀,二皇子为了我这般,姐姐怕是要记恨我了呢,若是日后姐姐为难我,爷可要保护好妾身啊!”
说完将头埋在男人胸膛之中,还不忘留出半张脸对沈桃花进行挑衅。
沈桃花走后,宰相府里清净了许多,就连空气都比以前更加清新了不少。
沈蝶兰悠闲的吃着糕点,坐在凉亭里欣赏着湖面的游鱼。
糕点刚放进口中半个,就被对面的女子扯住衣袖,一脸哀求道,“嗯~蝶兰,你帮帮我嘛,你最好了啊!下午诗会的奖品我真的很想要!”
“很想要?”
宋妤安点头。
“势在必得?”
宋妤安连点头!
“那我考虑一下。”
宋妤安苦瓜脸,再次撒娇哀求道,又竖起手投降道,“好嘛好嘛,我坦白,下午诗会的彩头是匈牙玉石,听说那个玉石十分坚固,不少富家千金都用来制作成饰品,而且一串价值连城,所以我才想要的。”
沈蝶兰不说话,盯着宋妤安的脸看。
小丫头不说实话,还想让她帮忙。
门都没有。
宋妤安像是泄了气一般,只得娓娓道来,“齐锦马上就要去战场了,我担心他,所以想要给他的装备增添一些,那个玉石那么坚硬,想来做一把锋利的剑,赶在出征之前送给他。”
唉,什么都逃不过沈蝶兰的眼睛。
可她诗词歌赋真的不行。
蝶兰天资聪颖,定然没有问题的。
沈蝶兰终究是受不住美人撒娇,应承下来。
也罢,就当游玩一下。
下午二人来到约定的地点,恰好碰见门口满是愁容的齐鸢。
沈蝶兰一脸诧异,不明白齐鸢怎么会来参加这种诗会,她不是一向都不喜欢的么?
齐鸢双手摊开,“母命难为。”
搞笑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宋妤安挽住齐鸢的手腕,“哈哈,诗词我也不行,不过蝶兰可以,我们等下看蝶兰大杀四方!”
蝶兰从小就聪明过人,才气卓绝,要她说,京城所有才女加起来都比不得蝶兰一个人的头脑。
她可记得,有人形容蝶兰的脑子可抵过一座城池的人。
沈蝶兰不置可否,知道两个人过分迷恋她的学识,但在外人面前讲话十分有分寸,就没在管。
院内,假山配上流水,仿造的高山流水的盆景,落到院内,水池内放满各种颜色的锦鲤,时而越出水面。
凉亭前挂满了诗牌和画卷。
看得出来诗会举办的人很用心了。
然后狭路相逢,遇见了正在嬉笑的沈桃花和她的闺中密友。
沈桃花面带嘲讽,“真是晦气,这里面也会遇见你们,你自己过来就罢了,怎么还带着两个外行人来诗会,过来干嘛?难不成舞剑么?怕是连诗都读不懂吧?未免也太过不尊重诗会了。”
沈桃花趾高气昂的样子,让三人觉得作呕。
为了一个男人闹出不少笑话,早就沦为别人的笑柄,是我的话,我都不出门的。
沈蝶兰笑了笑,看得出来她脸上即便遮了很厚的脂粉,依旧掩盖不住面色的憔悴和脸上的指印,笑道,“今日诗会怎么不见二皇子?莫非是夫妻不合?听闻你二人到现在都未曾入宫给皇后请安,怕不是……”
视线从脸上滑落到腹部,随即浅笑出了声,“还是悠着些的好,毕竟动了胎气就没有办法母凭子贵了。”
你……
沈桃花气得半死,却说不出一句话反驳。
现在都能感觉脸痛。
叫她如何去找二皇子跟皇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