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旧事
“你要去中土？不行，不能去，你一旦在没有授权的情况下进中土诸国的领地，就会被天使的秩序网发现并监视的。”
“秩序网？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基于神殿的信息中枢网络，连接着无上福音教国的无数教堂与天使，那是号称让整个中土变成无罪之地的神迹。”
莱奥说着，一股非常害怕那东西的模样。
“哦，那就先不去那边了，实在不行往北方的蛮子那边跑。”陆云生无所谓的样子，反正只是逃而已，去哪里都一样的。
小巷里很黑，也很安静，好像下一瞬就会有什么东西跑出来。
“我才知道中土的语言和天华彻底不一样，我当时还以为只是像土话一样让人难以听懂。”
“是啊，我当时学你们天华语的时候可是一个头两个大的。”
“你学天华语做什么？”
“我在成为黑魔法师之前，是一个贵族学校的老师，那些贵族总是会学很多语言来彰显自己的智慧，所以为了涨一些工资，就自学了天华语。”
只剩下一个骷髅头的莱奥在半空中兜兜转转的：“也幸好学了天华语，不然在车上会被你砸碎的，要是我再死一次，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想试一试吗？我倒是可以帮你。”陆云生打趣着，拍了拍包着剑的布包，这是他在跑路时都没忘记的剑。
“我觉得大可不必，不过我蛮好奇你是干什么工作的？居然可以和那骑士打的有来有回。”莱奥飘着，凑到了陆云生的旁边。
“我吗？一个碌碌无为的人罢了。”
天色慢慢的亮了起来，陆云生和莱奥走了整整一夜才从小巷子里钻出来，在早晨的到来前，到达了被天河环绕的夔牛楼下。
“你是官家的人？”莱奥看着准备走进夔牛楼的陆云生，想着要不要跑路。
“是啊，我又没说过我不是。”陆云生将半空中的莱奥摘下来，提在手上，朝着夔牛楼内走去。
“可你也没说你是啊！”莱奥有些欲哭无泪。
提着骷髅头的陆云生走进了夔牛楼的大厅，朝着自动梯走去。大厅里吵闹着，一大群鸦仆忙碌着，翻看并整理那些资料。而鸦奴不断的将资料搬运到大厅，又将无用的资料搬回地下的书库。
“陆云生？你不是被调去白鳞阁了吗？”被几个鸦仆围在中间的张大人看见了路过的陆云生，朝着陆云生说话。
“诶，是张大人啊，我现在只是暂调，要等那边的批复正式下来才搬过去。”
陆云生转过头来对着张大人行礼。
“哦，迟点好啊。现在到处出事，去当斩妖人确实危险，等这段时间过了安全一点也好。”张大人摸了摸胡子。
“我这两天都在白鳞阁里面干事，未曾出门，敢问张大人这两天雁城出什么事了吗？”
张大人叹了口气。
“前天一个叫青蟋蟀的小帮派没了，他们供奉的蟋蟀蛊吃了他们的尸首，现在满城去追那屠了蟋蟀帮的凶手。昨天晚上那些来自中土的骑士又击毁了一辆公车，还在一处居民区和什么人发生了冲突，打了一架。所幸没人员伤亡。”
张大人就那么看着陆云生，脸上带着沉默的疲惫，而陆云生也明白了张大人的意思。
“张大人，我现在还算半个群鸦阁的人，要是有什么要干的事，您吩咐就好。不过我刚从白鳞阁那边办完事回来，这边的事怕是得晚上去办了。”
“没事，你好好休息就行。”张大人脸上露出了笑，一副满意的样子，又岔开话题：“你手里拿的这是什么？”
“这是白鳞阁那边拿到的一个被祝咒过的器物，可以在夜晚照明。”
陆云生说着，用手拍了拍莱奥的脑壳，让莱奥脑壳上烧起绿色的火来。
“蛮不错的东西啊？”张大人也好奇的拍了拍莱奥的脑壳，顿时那火焰熄灭了下去。
在一阵子的寒暄之后，陆云生便提着莱奥走进了自动梯里。
将轮盘扭到三十三后，自动梯便开始上升，但陆云生还将手放在那轮盘上，想着如果将这里的轮盘扭到地下的断层会怎么样。
良久，陆云生把手放了下来，那份地下断层的图纸还在陆云生衣服的兜里放着，所以并不着急去试这些东西，当前更重要的是从雁城逃离。
自动梯在咔嚓的声响中停在了三十三层，转角处便是陆云生的房间。
陆云生在开门时才发现，一张信封已经出现在了门缝之中，那大概是张大人让办的事。
随手把莱奥往空中一丢，让莱奥飘起来，陆云生才去捡起地上的信封。
“你这里住的蛮不错啊。”飘起来的莱奥在房间里转悠着。
“你以前住的地方很差劲吗？”陆云生看着乱糟糟的房间，听着莱奥的赞美有些怪怪的。
“是啊，我当时住的地方离工厂的排污口很近，那股酸味能呛的人晚上睡不着觉。所以我的鼻子里长了肿瘤，最后不得不去学习黑魔法治病。”骷髅头砸在陆云生的床上，一副享受的样子。
“生了病不去找医生，却去学习黑魔法这种东西？”陆云生将手上的信封拆开，露出盖着群鸦阁章子的纸张。
“因为没钱啊，当时连学校都因为我的病将我辞退了，而医院仅仅是缓解病情的药都得让我卖掉房子。那时候我躺在床上，鼻子里日益增大的肿瘤挤压着我，让我无法呼吸，头痛剧烈。我当时甚至想过去死，幸好我遇见了我的老师。”
“可是你变成了这个样子？”陆云生将信折起，收进口袋里。
“但是我活下来了，你难道觉得不变成怪物比活下来更重要吗？”莱奥淡淡的问着。
陆云生愣了一下，他确实在害怕，也因为如此，他的修为被牢牢的卡在了筑基圆满，不敢前进。好像只要将境界突破，就会让他如那些入魔的求仙者一样，被天道污染成妖魔。
“早点休息吧，我晚上还有事，得出去一趟。”
陆云生没有回答，而是岔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