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通道
随着陆云生将那词念出,四周开始有一些如小蛇的无根之电开始凭空出现。如锁一样缠绕在陆云生的羽剑上,放出噼里啪啦的光与热,让管道里如明昼一般。
陆云生一脚踏前,双手握住剑,将剑横在身前。细小的电流在剑刃上汇聚成雷光,被陆云生挥舞着,如雷霆天降。
雷光聚成的洪流穿过那两个妖化的躯体,奔袭着,直到消散在空气中。
那两人的尸体焦黑的摔在地上,发出苦涩的焦味。莱奥飞在半空中看着陆云生将雷电之剑挥出,简直要连下巴都掉下来。
“你居然这么厉害?”莱奥看着气喘吁吁的陆云生擦着头上的汗,朝着下面飘去。
“是啊,这可是我最厉害的一招了。”陆云生乐呵呵的拿着羽剑翻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两具尸体。
那大汉身上的绒毛已经开始褪去,大片斑脱后露出已经被撑碎的皮肤,几条血蛭还吊在那皮肤上,散发着的烤焦的臭味。
“你不留活口问一问吗?”莱奥问。
“不了,我从那个家伙的口中问到他幕后的老板,一会直接去找就行。”陆云生指了指地上那个被他拖来的管事,然后将丢在地上的几个袋子松开。
袋子里是几个被绑住手脚,塞住嘴巴的人,身上带着被殴打的痕迹。
“你们天华好乱啊。”莱奥也飘下来,帮忙将那些人身上的绳子解开。
被救出的人带着眼泪和鼻涕,不断的给两人说着谢谢,恨不得将当场给陆云生和莱奥跪下。
“你们朝那边走,左拐可以出去。想的话可以去夔牛楼报官,虽然可能没什么用。”陆云生说着,带着莱奥朝着管道更深处走去,不再去管这些被当做货物抓起来的人。
越是在管道的深处,那股臭味便越是浓烈呛人,稀疏的酸水夹杂着粘稠的污渍慢慢流淌着,让陆云生忍不住把袖子上一块布扯下来,将口鼻缠住。
“这里好臭啊?”陆云生闷声闷气的说。
“是吗?”烧着绿油油火焰的骷髅头将前行的路照亮,将脸转了过来:“陆云生,我觉得你应该深呼吸一下,我在这里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
莱奥甚至努力的假装朝着空气中嗅了几下。
陆云生决定不去管这个活宝,只是继续朝着管道的更深处走去。管道四周的墙壁开始变得破碎,一些不知名的植物在那些缝隙中钻了出来。
直到管道的尽头,巨大的水流倾泄着,从铁栅栏里流下。一些垃圾被卡在那铁栅栏里,被水流冲刷着,泛起白色。
“你不会被那个管事给骗了把?”莱奥将头探出,看那些废水流进深不见底的地下。
“大概不会的,我当时告诉那管事说有一笔大生意要谈,所以是要见他上司一面而已。”陆云生在管道的尽头来回的走着,看这里是否还有隐藏你给的道路。
忽然,陆云生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将手伸向栏杆那边。
“怎么了?”莱奥也凑了过去。
“有风。”陆云生仔细看了看那栏杆,上面并没有很脏的污浊附着在上面,而旁边固定整个栏杆的螺母却已经松掉了。
将栏杆旁边的两颗螺母轻轻的扭下,然后轻轻一推。栏杆便向下跌去,卡在了出水口的两旁,变成了一道向下的阶梯,通往管道的更深处。
借着莱奥脑袋上的火,可以看到在水管之后是一片很干净的走廊。
“走吧,应该就是这里了。”陆云生招呼着莱奥,踩着嘎吱作响的铁栏杆到达了对面。
里面是灰白的地板与灰白的墙,斑驳的墙面往下掉着碎碎的渣滓,一股劣质的质感。前面的转角处有小厮打扫着地面,将一些血迹从地面上抹去。
直到陆云生走到跟前,那拿着拖把的小厮才意识到旁边有人,连忙起身却又被莱奥吓了一跳。
“问一下,找你们这里的管事要去那找?我这里有一笔生意和他谈。”蒙着脸的陆云生看向小厮,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连莱奥都飘在陆云生的背后发出桀桀桀的怪笑。
那小厮坐倒在地上,指了指走廊的深处磕磕绊绊的说着话:“瓷爹爹在那边,一般谈生意的都要去那边。”
“哦,在那边吗?”随手将蒙着脸的布向上拉了一点,陆云生仔细回忆起雁城天河坊中那些地下的巨头。从鬼儿子到老猫,好像其中并没有叫瓷爹爹的存在。
所以这个瓷爹爹便有可能是一只在其他坊区活不下去,便逃到天河坊的一只老鼠。怪不得会不守规矩的将那些百姓绑了,炼成丹药与蛊,再卖到黑市上。
陆云生想着这个案子的线索,与莱奥不断朝着走廊最深处的那个房间走去。
当时那个信封里的指令是要陆云生去调查天河边上大量人口失踪的原因,最好可以将罪魁祸首给抓回来。现在看来,只要将那个瓷爹爹抓住应该就差不多了。
走廊尽头的是一扇很普通的门,陆云生轻轻的敲了敲门,却没有任何回应,清脆的敲门声在走廊里异常的刺耳。
“不在吗?”陆云生只是稍微加大了敲门的力气,那门便慢慢的朝着里面开了,露出里面安静的黑暗。
“大概是不在吧?咱先进去看看吧。”莱奥从后面凑过来,从门缝朝着里面钻去。
陆云生也跟在莱奥的后面,借着莱奥发出的光,看向房间里面。
然后陆云生愣住了。
房间里是很整齐的一个客厅,摆放着桌椅板凳和各类茶具。除此之外还有一堆脑袋被绑在绳子上,就那么挂在半空中,露着苍白而惊悚的表情。
陆云生觉得这些被挂起的人头好像有点眼熟的样子,猛然间想起了什么,让莱奥将头顶的火光开大一些。
借着莱奥发出的光,陆云生认出来了这些头颅原本的身份——拜把头、鬼儿子、九鱼还有船勺子,这些都是天河坊有名的人物。
然后他们的头颅被这个所谓的瓷爹爹挂在了待客的茶室中,如同会被浇上茶水的茶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