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呼之欲出
清晨,神神秘秘的太阳自神神秘秘的东方升起,从远处对比太阳实在不值一提的土灰色城墙升起,朝气蓬勃,引人入胜。
许青衫起床了,哪怕昨晚那么困,依旧保持着在奴隶团中早起的习惯。
他茫茫然的看着眼前这洁白无瑕,设施齐全的只属于自己和室友的房间,心中喜不胜收。
“哇,好整洁,好漂亮的房间啊!”许青衫发自内心的感叹。
“他未来六年时光将会属于你们。现在他们还没有开学,现在的他独属于你自己。给。”穆华不知道何时已经来了,站在桌子边,笔直挺立,傲立于世。哪怕许青衫天还未完全亮就起床了,他依旧来了,那么早。
一个鸡蛋,一个馒头,对于还没有完全到达长身体期,甚至瘦的有些羸弱的许青衫来说甚至有点多。
“多吃点,长身体,不多吃点怎么回来找个漂亮的女朋友?”穆华一脸平静,许青衫却走不动了,原因无他,他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叫鸡蛋的东西,只在之前狗族一个小首领宴请重要客人的时候一睹芳容过。
穆华看着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仿佛已经预料到,或是早已习惯,没好气的道,“别可怜巴巴的看着了,就是你的,这个洲的生灵很多都是吃这个的,只是你之前在最低等种族的奴隶团才基本没有见过,这东西只要有资格买,绝对不算贵,之前在蓝桥山脉我不想暴露身份才吃的马料。”
许青衫瞬间泪流满面,不禁让穆华怀疑他如果是不是对表演特别有天赋,泪水说来就来了。
许青衫壳都没剥就准备吃,吓的穆华赶忙给他拦住,帮他把壳剥了,许青衫还是再三想吃,穆华可是苦劝了一番,讲了半天壳不能吃。
许青衫吃的特别满足,这一顿饭至少是他这十一年来吃过最好的一顿饭,吃完后他就大喊生是玄都的人,死是玄都的鬼了。
然后饭后运动自然就是穆华给他臭骂了一顿,讲了半天人是有骄傲的,要有骨气。年轻的许青衫又怎么会听得懂这些?但是他知道老师不喜欢听见这些,便不再提了。
穆华直接在许青衫宿舍里边开始了今天的课程,上午自然是先教给了许青衫一些基础的识字,基础的世界潜规则,当然,同样年少轻狂的穆华自然没教他认为的那些污秽。
时光烟消云散,弹指一挥。上午的课程结束了,许青衫还是蛮喜欢教他识字的,他很有成就感。
因为学校现在是暑假,饭菜到的自然不稳定。休息等饭时间,许青衫便问了为什么之前穆华要走。
穆华眸光闪过一丝黯然神伤,苦涩的道,“之前凤凰族在五百年前的那场东海政变中趋近于政变位置核心,被不少有心的生灵“误伤”了,导致地位一落千丈。当时的那一代凤皇也是不学无术,居然被千米外的误伤攻击击毙了。导致凤凰族产生了剧变,本来就没有直接参与东海政变的他们自然没有盟友帮助,很多凤族强者打着勤王口号自立,其中一支甚至打进了雪城。那一代玄都学院在历代中属于是很强的一代了,三十六峰长剑全部站了出来,保卫雪城。即便如此,老凤皇实在不得人心,那一场战斗打了很久很久,整个雪城人口如同冰雪消融。当时沈婉家族族长正是第二峰长剑,第二峰长剑为人正直,落下了不少仇人,又陨落于那场战斗。”
许青衫却不理解了,打断道,“但是那不是五百年前?”
“那场政变结果是成功了,玄都学院三十六长剑超半数陨落,后来玄都学院又被光复了,否则也不会有如今的地位,但是沈婉家族当时就损失惨重,再也没出过灵王以上级别。当时的第五位公子,如今的凤皇,凤秀光复了凤族。他励精图治,不然屠杀沈婉全家的那个人那么有实力都没带给雪城太重的打击。当时凤凰族那场政变的一个失落公子后裔不满现状,联合豹族刺杀长剑邀功,有三峰长剑被刺杀,沈婉家是其中之一,惨遭灭门。我带着当时恰好在被保护起来玄都学院中躲避的沈婉追杀了出去,后来便身受重伤,实力停滞不前严重,这几天老师他们才给我治好,我出去前早已是灵士巅峰了,不然早已灵王。”
许青衫明显不懂概念,但是他却十分好奇,“凤皇活了五百年?”
“是的,生灵拥有各种各样的优缺点,总体来说十分公平,人类和大多数生灵不一样,普通人类几乎没有防御力攻击力,却智慧的多。开化之后虽然智慧不再独属于人类,但是人类的生育能力却依旧强悍。但是人类寿命还是太短。龙族凤族这种所谓的高等种族虽然寿命悠长,天生实力极其强悍,但是生育能力极其低下,幼年智慧也远不如人类。这一代凤皇活了足足五百年,仅仅有十一位孩子。”
许青衫还是一脸羡慕,“活了这么久啊,谁都不知道生下来前究竟在哪里。但是既然有意识了,便是生下来了啊,活这么久多好啊!”
穆华却不稀罕,“活那么久有什么好,生灵生下来便是在慢慢前进,慢慢遗忘昨日的自己,现在正在和你聊天的这个我便是在慢慢死去,终有一天失去这一段记忆,再也想不起来,再刻骨铭心的记忆又如何?就是真的没有能遗忘也会因为死亡而消散。”
许青衫明显没想过这么沉重的话题,他一瞬间呆住了,是啊,更年轻的自己,除了一些记忆深刻至极,自己真的能记起吗?旧日的自己真的没有彻底消散吗?自己这一刻的想法未来又真的能想起来吗?
答案呼之欲出。
许青衫沉默不语,他忘了穆华何时去打饭了,他只是默默思考,默默流泪。他害怕,怕自己彻底消散;他迷茫,茫自己因何而来?他痛苦,苦自己无能为力。
久久不语,唯有一抹苦笑与泪水。
他好奇自己为何而来,为何来此地受苦,为何别人都有父母,身为奴隶的他们没有。他畏惧自己因何而去,为何来都来了还要归去,为何再强大都要归去,为何甚至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往何方。他更不知道,为何所有生灵都要有致命的弱点,即便如此人却依旧孱弱的任灵宰割,被驱使为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