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搬空相府
顾清韵佯装哭泣的用宽大的袖子擦拭眼泪，然后装作很伤心的样子，把装有地契的盒子递给荀应之。
“外祖父。”
荀应之接过盒子，看着顾清韵，让她继续说下去。
“清韵不识几个字，待清韵去跟表哥们学会打理铺子后再接手。”
顾清韵说完，指着堆成山的饰品道:“麻烦表哥把这些都处理了，就算是都折成银两，我也没意见。”
“表妹，没有一样喜欢的吗？”
荀子才淡淡的问道，再看顾清韵的脸色不太好，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也不好再问下去。
“都是别人穿戴过的腌脏货，咱不稀罕。”
不等顾清韵开口，荀子墨就嫌弃的道。
刚好走出来的顾清云脸色变了又变，都忘了如何伪装自己，一脸愤恨，她宝贝着珍藏的东西却被人嫌弃，有钱也不能这般轻视不是？
待所有东西被顾清韵像丢垃圾那样丢到荀应之他们带来的马车上后，才施施然的跑到顾焱跟前扁着嘴委屈的道:“父亲，这些东西让我这个被排除在外的女儿给处理了，免得看了糟心还被人借机闲话。”
顾焱努了努嘴，硬是说不出话来，那些头面，耳环，项链等物皆是上上品，就这么被顾清韵给一摞摞的堆一起丢上了荀应之等人的马车里，用顾清韵的话来说，她大字不识几个，至于没有的头面等饰品也是不识的，也不怪她眼中无波澜，视之无物。
被顾清韵来这么一出先斩后奏，顾焱却不能说上一句，顾清韵没有被惠及和培养，说出去都是个天大的笑话，就是顾清韵把相府给烧了也没人有意见。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顾清韵，除了荀家祖孙几人的眼中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外，其余人都是怕其再生事端，死死的盯着顾清韵的一举一动，以为夺回了铺子和所购的珠宝首饰外，就没有顾清韵能折腾的物件了，不想顾清韵的一句话让相府的人皆变了脸色。
“父亲，清韵自知粗俗无法处理自己的东西。”顾清韵说着咬了咬水润的红唇，眸光似在思索。
“是相府亏待你了。”顾焱悻悻的道，却对云氏的做法只字不提，佯装粗鄙的顾清韵按粗鄙的想法看，也感受到顾焱的偏心，何况是心底清明的现在。
莹莹而润的顾清韵委屈的道：“父亲，我已错过启蒙。”
“是为父的错。”顾焱不否认。
“清韵也想像妹妹那样，样样能学，不说精通，会个皮毛也好。”顾清韵趁机说道，刚刚还莹润而润的眼睛，此刻正充满期待的看着顾焱。
“这·····”
顾焱为难，照顾清韵的说法，是让他以培养顾清云的方式培养她，他清楚顾清云的培养是投了大量财物的，而这些都是从荀微澜的铺子出的，现在铺子被收回，他去哪找那么多钱？把家底掏空都不为过，何况，他心底喜欢的是顾清云这个女儿。
“父亲是不愿意吗？”顾清韵顿时又委屈上了，作势要哭。
“他不愿意就不要在这磨了，我荀府养得起。”
不想再看顾焱以及云氏虚伪的脸，早失了耐性的荀应之气愤道。
“不是为父不愿意，而是为父实在腾不出那么多钱。”
顾焱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嗫嚅。
不给顾清韵再说什么，荀应之作势就要拉她回荀府，瞅着都生气，怎能放心让他的宝贝外孙女在这受委屈呢。
见顾焱不再吭声，忙安抚她的外祖父道：“外祖父，清韵就是走，也把东西带全了不是？”
“还能有什么东西要带的，我荀家都有。”
荀应之不以为意，以为顾清韵还不死心的想磨顾焱。
“娘亲的嫁妆啊。”
顾清韵说完，还调皮的给荀应之眨巴着眼睛。
“好，那就去宗衙备案录档，再抬回荀府。”
祖孙二人自顾自的说着，全然不顾这里还是相府，还当着相府主人的面把存了十几年锁得严实的嫁妆给决定了去向。
“岳父。”
顾焱欲哭无泪的喊道。
“不要这样叫我，这嫁妆依然是清韵的，且是过宗衙的，丝毫没有‘侵占’的意思。”
荀应之把侵占咬得很重，对于铺子的收入被用来供养无关人员，他想不在意都难。
顾焱也顷刻间变了脸，除了一些值钱的物件被收回之外，那些无形被花出去的钱才是大头，若要追究，他也还不起。
“既然要过宗衙，那这嫁妆放哪都一样，全凭岳父做主。”
说完，当即让云氏把压箱底的钥匙拿出来。
“这还差不多。”
荀子墨接过钥匙后，就率先跟着相府的管家去了库房。
库房打开后，伫立在中间犹如假山的珊瑚血玉尤为显眼，云氏更是睁大眼睛瞧得不眨眼，而顾焱也是每每看到，都能被震撼到，其他物件虽说体积没那么大，但都是数一数二的珍品，这是云氏动不了的原因，只要一出现在市面上，荀家第一个知道，而且随便一件都能让寻常人家过一辈子的好生活，可见荀家的财力有多丰厚，试问谁吃得下？
“相爷，一共一百二十抬的奇珍异宝，与抬进来的时候没有少。”
管家拿着册子清点一遍后，点头哈腰的给顾焱递过去说道：“其余布匹良锦和零散的钱物均被当时的夫人取用。”
“知道了。”
顾焱拿着册子，双手递到荀应之的跟前道：“岳父，小婿没有动过，请过目。”
“算你有自知之明。”
荀应之拿起册子大致扫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就让人搬了出去，不带停顿的去了宗衙。
看着被搬运的珊瑚血玉，顾清云满眼通红，指甲也嵌入了手心，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被搬运出去。
“妹妹，不是你的东西，不该起惦记的好。”
顾清韵适时提醒，意思是不是你的，惦记个甚？
“姐姐说笑了，这等珍品难得一见，不免多看了几眼。”
一连被打击到的顾清云皮笑肉不笑的道。
等所有的嫁妆都搬出之后，就剩几箱碎银孤零零的躺在角落里，没了一众奇珍异宝吸引目光，显得寒碜，索性，连一个子儿都不留，搬运的家丁也是装作不知情的全不搬走。
顾焱：·····
“这些都是我们相府的。”
云氏急忙阻拦。
“都搬去吧。”
顾焱心死如灰，这几箱碎银不过是想恶心他罢了，偏偏奏效，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下，相府是真的被搬空了。
顾焱名下是有几十个铺子的，但与荀微澜陪嫁的铺子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二十个铺子都不一定有陪嫁的一个铺子赚钱，且这些铺子所有货物均是荀家直供，品质绝对上乘，想不赚钱都难。
只是，等着顾焱的还有下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