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合作

源道子是波特兰唐人街偏僻角落的一个道观观主，他本是武当派掌门弟子，也是一个真正一心向道的真人，因不满师兄弟之间因掌门之位拉帮结派，兄弟反目，因此愤而出走，游戏红尘。恰逢遇到一个崇尚华夏道教文化的外国大老板，两人虽年纪相差较大，但却一见如故，故此在这个老板回国时，一时冲动，立志要传道于外，便跟着来到了波特兰。这老板在世时还好，不但在唐人街买下一块地皮，建了一家道观赠与源道子，两人倒也往来密切。但没几年，老板去世，只留下一个女儿，远嫁华盛顿。

自此，源道子在这波特兰算是举目无亲朋，好在唐人街里大家都是故乡人，相互之间多有照应，加之源道子也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对于每个来乞讨的人，无论男女，出身，他都来者不拒，能帮尽帮，这就让源道子背上了一个“老好人”的名号。当然，也有人怀疑源道子不怀好意，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自从找麻烦被源道子一人打翻了十数人之后，便没有人敢再招惹这个看上去老实本分的道人了。

这处唐人街虽然勉强算得上繁华，但附近却也有不少穷苦人家，有人实在养不活小孩，或不便养育孩子的，便偷偷将自己家孩子送到源道子这里。一批又一批，源道子不记得自己送走了多少孩子，只知道他收留的小孩子中有的人走了就不在回来，有的人走了却会偶尔回来接济源道子。

加上当地一些事业有成的华人老板提供的可怜而又微薄的救助津贴，让源道子上了年纪的生活不至于太过于困顿。

这天，源道子依然早早起床，趁着夜色往城外的山上走去，这是他四十多年来的习惯，每天早上都要去打坐，练拳，舞剑，风雨无阻。

走在半山腰，看着不是很远的城区，虽然已经接近清晨，但城市内的灯红酒绿与星星点点灯火的贫民窟形成鲜明的对比，源道子觉得自己好像就站在一条突兀却又正常的分界线上一般。他突然觉得有些压抑，笑着摇了摇头，源道子有些感慨，看来自己老了啊。

源道子回到道观时已是旭日东升，敬过祖师，吃过早饭，源道子一如既往开始打扫道观。

“哐当”一声，正在扫地的源道子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推开侧门，听声音像是从后面的小仓库里传来的。想想仓库里除了一堆破烂之外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偷到自己这里，自己怎么都应该将这个可怜人儿从偷窃的深渊中拉回来，不是吗？

想到这里，源道子直接推开小仓库的门。屋子侧面的窗子敞开着，一个金发的少年赤裸裸的躺在地面不知死活。源道子一惊，赶忙上前，试了试少年的鼻息，感觉还有微弱的呼吸，不由松了口气。

虽然已年近花甲，但是长期的锻炼让源道子看起来年轻不少，寻常三五个青壮也近不得身，少年又比较瘦小，所以源道子半拖半扶着少年进了侧屋。

另一边，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阴沉着脸看着面前的视频——少年从吞噬研究人员到爆发漫天触手、转化成普通士兵、走出研究室以后几个起落消失在了楼宇之间。中年人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愤怒将手中的遥控器砸向了显示器，又把桌面上的一叠资料狠狠地扫到地上，破口大骂“废物！废物！这么好的实验对象，他们居然拿来试药？做一些简单病毒的测试？还因为恢复能力强做新型枪支实验？蠢货！活该被吞掉！”剧烈的喘了几口气，中年人正准备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中年人不由一阵火起，“我说了不要来打扰我！你们是蠢货吗！”正发泄着愤怒，一个军人打扮的独臂人直接推开门，看着愤怒的中年人，独臂军人直接开口道“雷德蒙·麦克穆伦博士，我是军部的彼得·兰德尔将军，这卷录像带也一样让我很生气。”兰德尔将军的声音很冷峻“我觉得我们可以进行一场合作。”

“合作？我们有什么好合作的？”麦克穆伦博士冷笑一声，他悠哉悠哉的摘下眼镜擦了擦，又将自己往椅子靠背里埋了埋，蹭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后，才慢慢的开口，好像刚才正在发火的是另外一个人。

“难道你不好奇你们一直研究的dx-1118 A来自哪里吗？希望小镇的‘红光计划’对你，对我来说都有着不可估量的好处，不是吗？”顿了顿，兰德尔将军继续开口“不管是这次试验品的逃脱，还是希望小镇的资料，你觉得没有我的话，你可以拿到这些资料吗？啊，对了，我现在也可以给你一个偷窃军部最高机密资料的罪名。”看着麦克穆伦博士若有所思的样子，兰德尔将军耸耸肩，“所以我们应该是朋友，不是吗？”

麦克穆伦博士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圈，终是放弃似得叹了口气“你赢了，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他狠狠地挥了挥拳头“我要绝对的自由权，我不希望任何人对我的研究指手画脚......”“放心吧，我的朋友，只要你保证研究的成果只有我们共享，那么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你。”

麦克穆伦博士闻言，不由兴奋的搓搓手，脸上尽是狂热的表情“那我可以见见我们的伊丽莎白·格林尼吗？”

兰德尔将军正准备答应，不过一阵急促的电话铃打断了二人的谈话，接通说了没两句，兰德尔将军脸色顿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