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再临

第149章 再临

如果包围产生，那么就只剩下两种战术朝向。其一是突破包围圈并撤退，倘若成功便能保住军力，但也必将成为史学家眼中失败的蠢货；其二是坚持战斗不死不休，倘若如此便会葬送军队，但屠敌英雄的美称必将名垂青史。考虑到这两种选择，我通常认为包围战术是不明智的。

——戴冠将军赞德瑞克，《战争逻辑》

内战是太空死灵古老而优良的传统。

自惧亡者时代始，诸王朝就有无数礼仪和流程用于一场内战的举行。例如，发起内战者必须通告全王朝他发起内战的原因和目的，其时机可以在他对敌人的军队发起进攻之后。

在生体转化后，这些礼仪规程和更多的协议被写入到太空死灵的协议体系中，并在三圣议会的引导下几乎根绝了内战，其方式是禁止明确的直接命令以外的对同胞的攻击行为，并对指挥阶级——通常为领主——进行追责。这是寂静王所做的事情中不多的对全体太空死灵有意义的。

在这之后或之前，诸王朝再细化各自的控制协议。阿庇鲁斯王朝继承了纳维达斯王朝的传统，任何内战都不被允许，发起内战者一旦有机会直接就地处决。如此严格的禁令下，只有那些最愚蠢的领主才会发起背叛。

不过事情在过去了六千万年之后也不好说。就奥德里安自己来看，或许那位忠诚的守望城主也已经疯了。

——对于守望之城伊喀罗的背叛，墓冢舰队立刻进行了反击。

战争规模被提升了一个等级，所有舰船都开始对那些高斯炮塔进行攻击。所幸那些高斯塔是从极深的地底处穿透物质升起，在这过程中它们上升的速度由于多方面影响失去了一致性，从而导致高斯防卫力场未能以完美的状态迎接炮火。它们对舰队造成的损伤也大失水准。没有一艘船沉没，在半小时内，黑石舰队就摧毁了所有的防空设施。

而后进行的是对空中部队的打击。这座守望城市的空中部队存量能与舰队临时组建的空中部队相比，这种僵持很快就被舰队精准的火力打击摧毁。在每秒千亿次的数据运算对抗中，无论战场情况再怎么复杂，胜出一方总能在极为遥远的距离精确命中那些以多种轨迹飞行的战机。而那些较为缓慢的方舟根本就像是定点目标。这一过程耗费了一个小时，余下的敌方空中部队都退回到城防高斯防卫力场范围内。

针对地面部队的攻击未能成功。对方的部队拼着接受高损毁率也要进行快捷传送，从交织的战场中撤离。只有距离城市较近的那些空中部队来得及进行一波攻击。而在对方的军团撤离之后，王朝的四只军团也接近了全灭，虽然大多数都被传送回舰队上的重生工厂，但舰载修复比起城市修复消耗更多资源且稍慢。可以说，对方已经完成了战略目标。

奥德里安望着眼前的星球。在确定任务完成和空军、防空被摧毁后，这座城市再次下沉到了地核。

“大人。方案已经完成。”

卡威传来通讯。符文面板上弹出相关信息。

奥德里安略微浏览了一下，便确定了这一方案。

考虑到对方城市的完整状况，舰队将会在地表建立据点，在输送八只军团之后，由领主率领而亲自前往地核深处，将这座城市重新纳入麾下。

它将会再次屈服。

——传送光芒亮起。

通过在数日内确定到的坐标，一整只军团被传送到墓穴城市所在的空间内。在确定敌方并未出城之后，随行的技师学徒立刻开始建立据点、打开稳定的虫洞。然后在数小时内，另外七只军团通过传送门而来。

总共八万名死灵武士，加上八千名不朽者，约千架地面、空中载具。这是舰队接近四分之一的地面力量，此时被一次性投入到这场攻城战中。

这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就在滚烫沸腾的外地核与无比坚硬的内地核之间。它在如同流动的金属般的过渡层中以黑石扩充出一片近百公里的巨大空间，藏身到几乎没有任何军队能抵达的深度。除了太空死灵。只在极为限定的条件下，它才会将整个城市传送到地面——这也是为什么它的建筑几乎没有黑石结构，而是一片银色的金字塔。虽然黑石外壳之外的压力大到足以让一位太空死灵行动艰难，但在此地，通过一些科技秘术。一切如常。它有着人造重力和完美的真空环境，除去系统本身积累的错误，这座城市几乎没有遭到时间的损害。

卡威传来了这样的报告。这并不是奥德里安记忆中的城市。看来，它改变了许多。

站在黑石了望台上，奥德里安望着这座城市。它的地理位置是这场战役唯一的重点。稍不注意，黑石外壳就会被击穿，然后整座城市毁灭，并被吸向地核。然后整个星球都有崩溃的风险。奥德里安记得它当初可不是这么玉石俱焚的设计。它发生了许多变化。

更令他意想不到的变化发生。城市的大门打开，数个死灵军团昂首阔步走出。它们没有遭到混沌污染，也没有变成驱逐者或者剥皮者，依然维持着千万年前的姿态，向着奥德里安的军团走来。它们同样有着地面与空中载具。那些城墙上的高斯炮台开始苏醒。敌人主动发动了攻击。

“好吧。”奥德里安叹了口气。“开火，击毁它们。”

——活体闪电弧穿过战场，落到死灵武士大军中。

双方都克制着对分解光束的使用，甚至战争载具也都是使用闪电弧作攻击。黑石外壳能吸收许多能量，但分解力场就不太好应付。

然而即使如此也足够对敌人造成足够的打击。武士的金属身躯在过量闪电弧的烧灼下完全损毁，被重生仪式召回到重生工厂中。而更多的武士则是继续向前方进军。

双方摆在桌面上的数量几乎旗鼓相当，并且对方还有着城防火力支援。但奥德里安一方正在取得优势。

在领主的直接指挥和科技术士的辅助下，他的军队能发挥出最大程度的攻击效能，并运用多种阵型和小范围战术，最终导致火力网将敌人吞噬的速度比对手更快一筹。在双方修复速度和向前线传送支援速度几乎相等的情况下，胜利的天平正在向阿庇鲁斯王朝倾斜。

——德瑞尔星系。

极限战士子团，战团迷失之剑，母星艾克规文。

战团长凯尔文正在战术桌前检查情报。

在与死亡守望兄弟们联手击退兽人大军阀的正面进攻之后，一份新的情报——以及求援申请，摆在了他的面前。

这份情报并非来自帝国，而是一位审判官。就在附近的阿克提姆星系，另一个太空死灵王朝复苏了。

这意味温崔斯次星区将会遭到两个太空死灵王朝的夹击。诸多帝国的子民将会消逝。

那位有着足够暴力手段的审判官已经邀请了两个战团。另一只战团——黑色圣堂——派来的部队很快就会抵达。那由两只十字军组成的联合远征军会带着一整只远征舰队前来，再加上迷失之剑的接近一千五百名战斗兄弟，他们会尽全力确保将这个王朝彻底按回坟墓里。

但这不会轻易成功。在这个银河系中，没有一场战斗是可以轻易取胜的。

凯尔文微微止息。这个年轻的战团将再一次接受巨大考验，并证明自己的剑刃是为帝皇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