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死神出没
江年倚靠着墙角，见莫忘向过来了招呼道：“快过来，你能看到那些东西吗？”莫忘向循着江年的手势看向广场上方的天空。明明青天白日的，空中确好似有乌云一般的东西在漂浮游移。
“乌云？”莫忘向回道。
“你傻啊！有见过飘这么低的乌云吗？”江年白了他一眼。
郑司南勘探完四周的环境后，想着江年应该还在广场上探消息，于是原路往回，刚拐到街角就看见身穿白衣的两人探头探脑地对着广场上空指指点点的，不经发出疑问，“你们在看什么？”
“师兄你来了。”
“正好，郑司南你来看看那是什么？”
郑思南看着那漂浮之物不言语。
“是妖吗？”
“是鬼吗？”
江年和莫忘向异口不同声道。
“不是妖，亦不是鬼。”郑司南淡漠道。
“那是什么？”江年道。
郑司南道：“他们原本是穿梭在人间炼狱，负责引死魂上路的神吏。”
“死神？”莫忘向道。
“和鬼打交道的还能叫神？”江年疑惑道。
莫忘向听江年这么一说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好像称呼神不太合理，略思索一番道：“难不成……叫……死鬼！”
江年脚底一趔趄，郑司南握剑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我听师父说过，千年大战之前好像是有这么个死神族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它们堕落了，不再引渡死魂而是以死魂为食。再后来，魔族大败，它们就被镇压起来了，怎么如今活跃在此处，难不成……这里就是曾经镇压它们的地方？”江年疑惑道。
莫忘向道：“这里？可我们没有感受到任何封印气息的波动啊！这里和普通城镇没有区别啊！”
郑司南道：“感受不到是因为封印被完全摧毁了。”
“有人故意放它们出来的。”江年道，“为了什么。”
郑司南摇摇头继续道：“唯一知道的是，它们会停留在这，是因为这里有稳定的食物可吃。”
“食物？师兄你的意思是说昨夜上了天桥的那些人其实都已经死了，魂魄却停留在此地久久不散，所以它们现在出来觅食。”莫忘向震惊道。
“没错。”
江年道：“郑司南你是不是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了，所以这么肯定。”
郑司南停顿片刻后，将无念置于虚空之中，“回去再议。”
他们回到了住处将房门紧闭，郑司南从怀中掏出一块龙衣放在桌面上，“这是我在那东西停留过的地方捡到的。”
江年惊叹着将龙衣摆在自己眼前，不敢相信，“这么大块的龙衣，怕是那大蛇有几百丈长吧！如果能捡到整套的，卖给药房还能挣不少银子呢。”
莫忘向这边看看江年，那边瞅瞅郑司南，微皱眉头，“你们在说什么？我好像不太明白。”
“别急，这就解释给你听。”江年手中把玩着龙衣，“昨夜我们看到天桥实际是一条大蛇，那绿幽幽泛着光的就是它的眼睛，那些少年们走的路我估计是大蛇的舌头。”
莫忘向手中的杯盏滑落激动道：“你，你，就凭一块龙衣就说人家是大蛇。”
江年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在惊蛰之夜出现天桥。注意黑夜是最好的隐匿外衣，蛇类的活动规律，以昼伏夜出居多。在说惊蛰之后，万物苏醒，蛇虫鼠蚁会开始活动肢体寻找食物和水源来恢复自己的体力。体形稍大的蛇，因觅食量较大，一般是三日进食一次，正好天桥出现的时间在惊蛰又刚好间隔三天出现。”
江年喝了口水顺顺气接着道：“你家天灯是绿幽幽的？泛着冷光？那一看就是夜间动物的眼睛。那么高的天灯，嗯，我看到这块龙衣就肯定了，只有蛇立起来才会有这种高度。”
“据我观察，西南方荫蔽潮湿，且大量草木被压折，那是盘踞的痕迹。”郑司南道。
“不止如此，我去大街小巷溜达地时候去了趟酒楼，酒楼里没有雄黄酒，连带任何雄黄沾边类的东西这里都没有。然后我又去找了那个黑妹，我看她手指甲盖姹紫嫣红的甚是好看，就问她哪里有这么好看的凤仙花，想采几朵回家给妹妹染，黑妹说这里没有凤仙花她是用胭脂涂的。恰巧这两样东西都是蛇最讨厌的，而这里没有。”
“依你这样说，那蛇恐怕是成精了，可是我们并没有察觉到妖气啊！”莫忘向道。
江年道：“这点也是我最疑惑的，而且我也查验过那些人的手心，红色树纹印记并不是妖契。”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之间达成某种共识，相互协作。”郑司南冷冷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莫忘向兴奋道：“师兄是说，那堕落的死神族替那个大蛇选人，由大蛇将人吃了，然后它们吃死魂，互利互惠。”
江年听这层分析，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都道妖魔鬼怪凶残暴虐，可一旦它们开始耍起心眼来，真是细思极恐。”
“两日后自见分晓。”郑司南道。
这两日江年时不时的就会跑到广场上去看人，回来的时候总是背着手摇头叹息。庞白见状只因他为没有被选上，心中惆怅以至于每每去广场上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那些人暗自心伤，他怕江年会因此终日郁结于胸遂开解道：“江少侠，今年不行，我们还有明年，时间还长，来日方长。”
江年皱着眉头道：“等不了那么久，必须速战速决。”
“其实说真的，你也不必太忧伤了，那些人被选上也是靠的运气，没准明年就轮到你了呢！我们要放宽心，来跟着我一起做，深呼吸，吐气，放松。”
“那种抢着送人头的运气，我可不要。”
看着庞白对他露出关怀倍切的表情时，江年终于明白了，丫的以为自己在被落选之事悲春伤秋呢！
江年拍着庞白的肩膀回以怜爱的表情道：“我的世界，你不懂。”说完扬长而去独留下庞白怔在原地，“江少侠那表情……我怎么……觉得……自己反被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