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再探虚实
见庞白不明所以的样子，他决定一针见血的戳破他的幻想，“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成仙其实是个骗局。”
庞白道：“不会啊！你们昨晚上不是也见到了吗？那么大的灯笼在空中挂着呢！”他边说边学着刚刚江年比划的那样，依葫芦画瓢照做了一番。
“这么和你说吧！为什么人人都想成仙，无外乎怕死，成仙者自然就不用担心这些了。还有，既然都知道神仙是长生不死的，那为什么每年都会有仙吏来挑选凡人上天。那么多凡人上天，你有见过下凡的吗？天界容得下那么多人吗？需要那么多杂役吗？”江年道。
庞白仍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到也不尽然，天无边无际，在多的人都容得下，且不说那九重天需要多少天兵天将，就单说这地上的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都是仙家所统治之处，定少不了一些仙侍帮忙打理看守。”
“你传奇画本子看多了吧！说你傻，你还不信。这世界上除了仙，还有妖魔鬼怪啊！”江年道。
庞白道：“妖魔鬼怪住天上？他们会派使者每年过来选人？然后等惊蛰之夜架起天桥等人走上去。以那些邪派的作风，还不得立刻就吃了我们，这么费尽心机的掩人耳目，妖怪们做不来。”
江年摸着鼻头仔细思考着他刚才的那番话，总觉有什么关键的词被他遗漏了，这些词好像很重要，对了。
江年激动的拍案而起，莫忘向刚缓缓闭上双眼猛然被这拍桌子声吓得瞪大了眼睛，手中拿着的勺子也应声而落碗中，渐起的白粥飞在脸上，稍显狼狈。
庞白则双手交叉举于头顶之下，生怕江年会因他刚才的那一番言语心情不顺出手打他。
江年激动的望着郑司南，“我知道了。”
郑司南微微一笑，“我也刚巧想明白。”
“那走？”
他们相视而望，一道走出了住处。
莫忘向抹着脸上的白粥急忙问道：“你们去哪啊！”
江年向后摆着手回道：“我们吃饱了出去溜溜弯，你洗洗睡吧！不要操心我们了。”
庞白见他们已离去尴尬的将手放下羞愧道：“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莫忘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了？”
“啊，没什么，你慢慢吃，我也出去溜溜弯。”
江年双手交叉背于背后脚步轻快，郑司南双手自然下垂于身侧，右手空圈像是拿着什么东西似的，步履稳健。
昨夜那些少年们脱在广场上的鞋袜已经被人给收拾干净了，地面上一层不染，四周已用布条围成了个圈圈，阻挡人们进入其中。圈圈外则站着那些离成仙还有一步之遥的人们，眼巴巴的等着下次天桥的出现。
“看来，我们要去稍远一点的地方找找看了。”江年提议道。
郑司南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昨夜灯笼出现在西南方向，我去那里，这里……”郑司南道。
“这里就交给我了，你放心的去吧。”江年拍拍胸脯保证道。
郑司南一走，江年开始谄媚道：“各位仙家，你们都不回去歇歇吗？可别累着，这离下次天桥现世还有两日的光景。”
这一声仙家叫到这群人的心坎里去了，提高了他们身份，顿时他们的优越感油然而生，看待江年就犹如蝼蚁，其中一人自视过高的说道：“你一阶凡人自是不懂我们，两日算得了什么，对于我们来说，只不过弹指之间。”
江年心里腹诽道，真是给你们脸，还蹬鼻子上脸了。依旧笑容不改道：“是是是，仙家说的是，我平生最敬重崇拜的就是你们这等人。”我呸。
“其实我自知自己天资不够，这辈子都无法成仙，可是如今居然能和仙家们说上一两句，我内心就欢喜得紧。”我吐。
“若说此生还有遗憾的，就是不能随仙家们上天伺候你们。若仙家们不嫌弃，我就在此近身服侍你们可好，捶捶腿，捏捏背什么的，我都可以做的，请仙家们给我一次机会，好让我此生无憾。”我靠，真是恶心他妈叫恶心，恶心到家了。
其中一人见江年如此诚恳，想着仙者自然普度众人，于是开口道：“那你过来给我捏捏肩膀吧！”
江年喜笑颜开道：“仙家，我来了。”
计划成功，他慢慢地捏着那人的肩膀，顺着大臂，小臂，手腕一路捏了下去，左手没有，那应该就是在右手，他的手停留在了那人的右手腕，视线落在手掌心一动不动。
许是江年看得太专注了，那人觉得有些异样，微怒道：“你干嘛，继续捏啊！”
江年诚惶诚恐道：“仙家莫生气，这印记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一时迷了眼，望仙家见谅。”
那人昂首挺胸道：“那是自然，这可是仙吏给的认证，世上独一无二的，你没见过实属正常。”
江年道：“是是是，仙家说的是，是我孤陋寡闻了。”
“那个谁，过来，也给我捏捏。”
“是是是，我这就来。”
江年依次按捏了七八人，他们都是右手手掌有一红色树纹标记。心下了然，捂着肚子开始叫疼，“哎呦，各位仙家，我肚子有些不舒服，需去如厕，请仙家们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你这真是懒人屎尿多，去了就别来了，污秽之身离我们远点。”这人捏着鼻子嫌弃的摆摆手。
江年心中不知道骂了多少遍爷爷，走远后停在一角落里等着郑司南。
郑司南沿着西南方向一路前行，已远离了人们的居住区，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草木环境，荫蔽潮湿，有明显的压痕，并且范围很广。郑司南慢步在压痕最严重的区域，他发现断折的树枝上挂着一片龙衣，还有这树叶上有残留的棕色黏液。
“江年，你真在这里啊！”莫忘向开心道。
庞白走后他并没有回去睡觉，而是出去寻江年去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去了哪，但他有一种直觉，总会碰到他们的，毕竟悬渊那么悬的东西都没有把他们拆散，这么小小的地方散个步还怕碰不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