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囚禁
安静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太阳很快接替月亮的工作，勤奋的爬上了天空。
叶婉悠今日的事情很多，先将院子收拾一下，腾出足够的空间方便一会儿练习鞭法。
把院子里晒制的药材分类收拾好，准备带走的部分直接放进盒子里，至于新鲜的药草，需要在临行前挖走。
所有的药材，叶婉悠只需要带走一小部分，剩下的药材，处理好的会送到药房。而新鲜的药材，就继续种在地里。她不在的时候，明夏和明冬长老会帮她继续照料。
时间在忙碌中悄然流逝，叶婉悠中午没有去食堂用饭，只简单吃了些干粮，便继续整理东西。
即便前一日已经规划好需要收拾的东西，可真正开始动手，才发现东西的数量，要远超她的预期。
叶婉悠收拾了一整日，才将大部分东西收拾妥当。
日落西山，叶婉悠简单用过晚饭后，取出火灵鞭，走到院子里开始练习。
火灵鞭触感冰凉，并不像它的名字那般火热。
自前一日见过火长老的鞭法后，叶婉悠总觉得心里痒痒的，有些迫不及待想试试它的威力。
叶婉悠闭上眼，脑中回忆着火长老的动作，手中也跟着动了起来。
然而看着容易，使用起来并不简单。
柔软的鞭子像是有自己的想法，总是朝着自己喜欢的方向行动。它似乎很喜欢叶婉悠，好几次都往叶婉悠身上凑。
叶婉悠练武从不怕受伤，即便身上多了几条伤痕，叶婉悠也并未停下来。
随着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火灵鞭在她手中变得越发乖巧了。
三个时辰后，叶婉悠才基本掌握这套鞭法。
眼瞧着天色已晚，叶婉悠不得不收拾好愉悦的心情，准备休息。
心情放松下来，叶婉悠感觉到疼痛。
低头一看，才发现手掌早已被磨出鲜血，身上还有数不清的伤口，怪不得她全身都疼。
简单梳洗过后，叶婉悠抹好伤药，经过一番折腾，叶婉悠一点睡意都没有。
叶婉悠窝在被子里，拿出常长老给的书册，仔细翻阅起来。
叶婉悠记忆力很好，耐心看了两遍，就把书册中的内容记下了九成。
此时困意袭来，叶婉悠合上书册，翻身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许是心里惦记着事情，叶婉悠只睡了两个时辰就醒了。
外面天色大亮，叶婉悠手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但为了避免伤口恶化，叶婉悠今日不准备继续练习了。
叶婉悠躺在床上，突然想起玉真人临行前的话，思考过后，她决定去寻一寻溪水的上游。
打定主意，叶婉悠起身梳洗，挑选一身轻便的窄袖衣裤，戴上大檐帽，把采药的工具和药剂放入背篓中，算是准备完毕。
叶婉悠这次没有带着小花，毕竟山路崎岖，又多小路，并不适合体型庞大的小花。
叶婉悠背着背篓，沿着水流逆流而上。
清澈的溪水潺潺流动，小鱼在里面开心的玩耍。
溪水流经的地方，生长着不少植物，隐藏在植物之中的，还有一些叶婉悠正需要的药草。
走着走着，叶婉悠便发现溪水的不同之处。
但凡是紧邻溪水生长的植物，长势都比其他地方的植物好，越接近溪水，植物丛越茂密。
这让叶婉悠更加坚定心中的想法，或许在溪水的尽头，能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走了约两个时辰，叶婉悠发现一个山洞，而溪水正是从洞里流出来的。
叶婉悠并没有贸然走进去，她先往洞中扔了一块石头，成功将里面的虫蚁吓出来。
确定山洞里有空气，叶婉悠从身上取出一颗夜明珠，而后才往洞里走去。
进了山洞没多久，便能看到星星点点的光线，从山崖缝隙处钻进来。
但细微的光线不能照亮整个山洞，山洞里仍然潮湿而阴凉。除了溪水流过的地方，长着一颗颗鲜亮的草木外，其他地方都是荒凉一片。
如此一看，倒显得溪水更加不正常了。
继续寻着溪水流动的方向走去，周围的环境，也比刚进来时更加潮湿了。
突然，叶婉悠停下了脚步，心跳随之猛地加快。
寂静的山洞中，传来一声声微弱的喘息声，声音断断续续，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叶婉悠在原地听了一会儿，正纠结着要不要上前查探一番，一声苍老的男声响起。
“朋友既然来了，就进来待会儿吧。老夫好久没见过活人了，呵呵呵。”
笑声回荡在山洞中，听的叶婉悠脊背发凉。
可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了，不进去查探清楚，叶婉悠觉得自己会好奇的睡不着觉。
声音传来的方向，正好是溪水流出来的方向。
叶婉悠走了约一盏茶的功夫，来到洞内一处开阔的地方。
最中央的位置有一处泉眼，溪水正是从里面流出来的。
虽然成功找到溪水的源头，可吸引叶婉悠的，是侧面山体之上的人。
那人穿着破烂的衣衫，杂乱的长发拖到地面上，不停被虫蚁啃食着。
他的四肢被钢钉贯穿至岩壁上，身上还用铁链捆绑着，确保他无法逃脱。许是被困在这里多年，他的身体几乎融入岩壁之中。
若非那人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叶婉悠很难想象，他是如何活下去的。
想来方才的话语，就是从此人口中说出来的。
叶婉悠没有着急同他讲话，从刚才的语气来判断，此人应该不是个好相处的。想来也对，若是她被人关在这里，恐怕脾气会更加暴躁。
叶婉悠先在泉眼旁边转了转，想检查出这水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
就在她认真琢磨的时候，岩壁上那人再次开口，嗤笑道：“你也觉得这水与众不同吧，那是当然的，这是神水呀！哈哈哈！”
“神水？怎么可能！”叶婉悠小声嘀咕着。
那人闻言，大笑起来，由于太过激动，笑过之后，剧烈咳嗽起来。
叶婉悠于心不忍，从身上取出一颗调节气血的药丸，塞到他的嘴里。
转眼间，他的气息平复下来，才缓缓开口道：“多谢小友的药，这水里有颗转生珠，净化水质的同时，能促进万物生长。即便再难养的生物，在它的滋润下，都能茁壮成长。”
闻言，叶婉悠向水中看了看，果然发现水底的珠子。
虽然她不相信一颗珠子能有如此大的本事，可不知怎的，眼神一对上转生珠，她就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感。
仿佛转生珠本就是她的所有物一般，现在见它淹没在水里，让她心中有股莫名的心疼。
似是听到她内心的想法，那人开口问道：“小姑娘，你喜欢转生珠么？那你可知那珠子的来历？”
叶婉悠摇摇头，朝他行了一礼，说道：“还望前辈告知一二。”
“那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才能判断，要不要告诉你。”
“晚辈怜苍派叶婉悠。”
那人嘴里念叨了几句，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那我就告诉你，转生珠的由来。”
此人名刘平，因其武功高强，总是单独一人在外游历。
有次在小溪边，发现一颗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圆润白珠。
在阳光的照射下，珠子通透无暇，刘平甚是喜爱，便将它捡起来，装在荷包内随身携带。
可接下来的几日，刘平的身体却莫名的感到疲惫，内力也毫无缘由的减退。
刘平回想这几日的变化，发现唯一的不同，便是身上多了颗珠子。
刘平一气之下，将珠子扔到了客栈的荷花池里。
接下来几日，刘平的身体慢慢恢复正常，而院子中的荷花池，也出现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时值深秋时节，原本已经凋零的花朵，突然冒出了新芽。
短短三日内，枯干的池塘，开满绚丽的荷花。
此事轰动全城，原本寂寂无名的客栈，成为了全城最受欢迎的店铺。
刘平依稀觉得，荷花池出现如此变化，是因为池子内多了那颗珠子的缘故。
可到底是超出刘平的认知，他自嘲的笑笑，觉得自己一定是没睡醒，才会有如此奇特的想法。
接下来的几日，为了弄清楚这件事，刘平将城中所有的店铺都逛了一遍。翻遍了所有关于奇珍异宝的书籍，都一无所获。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书店掌柜给他引荐了一位年轻人。
据掌柜的所言，那人专门喜好研究世间的奇闻异事，虽然年纪不大，但见多识广，或许能给刘平指点一二。
刘平按照掌柜给的地址，找到了一处偏僻的宅院。
宅院的主人正是掌柜引荐的人，名为梁远，他长相斯文，样貌平平，可言谈举止间，给人一种不可小视的感觉。
刘平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感，于是便将他对珠子的猜测，告诉了梁远。
梁远听后，久久没有回神，像是在沉思什么。
许久后，梁远才开口，说道：“原来最近轰动全城的荷花池，就是刘大叔造出来的。”
刘平心虚的笑笑，没有回话。
梁远继续说道：“其实我早就想去看一眼，可惜客栈外排队的人太多，我去了三日都没能进去。若是刘大叔能带我进去看看，就最好了。”
刘平一听这话满口应下，他是客栈的老主顾，带个人进去完全没问题。
刘平热情的带着梁远往客栈走，丝毫没有注意到梁远脸上，那抹稍纵即逝的奸笑。
二人顺利回到客栈，直奔莲花池，虽然心中已经有所预料，可真正看到莲花池的时候，梁远还是被它震撼到了
在刘平的指引下，梁远他们找到珠子大概的位置，果然，那个位置的荷花，是整个池子里生长最好的地方。
梁远让刘平稍等一会儿，自己去了后厨。
不多时，梁远赶回来，手中多了两个水桶。
刘平探头看去，只见每个水桶内，都有三条小鱼。
梁远把其中一个桶里的水，换成荷花池水后，跟随刘平一起回了客房。
客房内没有外人，梁远往两个桶里，都添加了一些黑色粉末。
粉末入水即溶，其中一个水桶中的鱼，开始在桶内疯狂游动，不过眨眼之间，鱼肚上翻，漂在水面上，没了动静。
而另一个水桶中的鱼，仍旧欢快的游着。
见此，梁远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
不用梁远解释，刘平就看懂了他在做什么。看到珠子的确净化了水质，甚至连剧毒之物都能净化，刘平内心说不出的震撼。
梁远确认了心中所想后，便轻松多了。没有多言，直接同刘平道别后，就匆匆离开了。
刘平没想太多，梳洗后就躺在床上沉思。
且不说现在荷花池被掌柜派人守起来，他无法靠近池塘。就说荷花池水深面广，凭刘平的能力，即便刘平知道珠子大概的位置，也没法把它捞出来。
再三思考后，刘平只觉得自己同珠子无缘，干脆把它留在这里，等待有缘人好了。
刘平一向豁达，想通了这些，他便很快入睡了。
然而，睡到后半夜，刘平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慌乱穿上衣服跑到后院，才发现后院内火光大亮，不知从哪里冒出几十个黑衣人，正在荷花池里打捞着什么。
而掌柜请来的护卫，都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黑衣人见到刘平，面上丝毫没有惊讶之色，仿佛正在等他一般。
有些同刘平一样出来看热闹的人，一见到满院子的黑衣人，纷纷吓退回去。
唯有刘平冲到黑衣人面前，质问他们在做些什么。
黑衣人没理会刘平，只是往旁边退了退，露出站在最里面的人。
“梁远，是你，这些人是你带来的？你想做什么？”
为首的人正是梁远，他听到刘平的问题，反问道：“你不是猜到我要做什么了？”
“你在捞珠子？”
梁远冷笑一声，不再看刘平，而是紧盯着下水的人，让他们快些行动。
梁远带来的人水性极好，再加上荷花池不是很深，仅用了两个时辰，他们就成功找到珠子。
黑衣人将珠子擦拭干净，才交到梁远手中。
梁远拿着珠子，示意刘平靠近些。
刘平嗤笑一声，嘲笑道：“那根本不是我扔掉的主子，东西都找错了，哼，真是蠢材。”
梁远被骂，也不气，只是淡然的说道：“这珠子名为转生珠，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转生珠能净化水源，滋润万物。若是滋养得当的话，转生珠不仅能治疗顽疾、延年益寿，甚至有起死回生之效。你说，这是不是宝物。”
刘平心中震惊，面上还是一副嘲讽的模样，似乎在笑话梁远找到的是假货。
梁远一边欣赏着转生珠，一边说道：“我记得你说过，你同它待久了，便会身体乏力，功力大退。如此说来，你就是转生珠最好的养料了。还真是有意思。”
话落，几个黑衣人同时朝着刘平走去。
刘平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同几个黑衣人缠斗起来。
刘平的功法诡异，黑衣人不多时便败下阵来，见此，梁远亲自出手。
一对上梁远，刘平便知自己看走了眼，这人哪里是文弱书生，明明是个隐藏的武功高手。
刘平很快败下阵来，被梁远擒获。
一行人带着刘平，连夜从客栈消失。待他们走后许久，客栈小二才敢去报官。
然而，官府的人查遍城里城外，都没能查到半点踪迹。
少了转生珠的荷花池，很快便衰败了。
再加上出了梁远的事情，客栈的客人一下子跑光了，事情传出去，没多久，客栈便歇业关门了。
相较于客栈东家的遭遇，刘平就凄惨多了。
为了鉴别转生珠的真假，梁远特意把转生珠放在了刘平的身上。不过两日功夫，转生珠便在刘平身上起了作用，让他内力大退，没了逃跑的能力。
梁远对此甚为满意，丝毫不在意刘平的身体如何。
一行人顺利来到无尽山，刘平曾经来过无尽山附近，看到这些人旁若无事般直接进了无尽山。刘平才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栽了。
黑衣人给刘平喂了解毒药丸，确保他在回去前能活着。
回到雪山后，梁远直接把刘平带到现在这个山洞里，用匕首将他的脊椎划开，掀开皮肉，将转生珠直接塞了进去。
很快，刘平开始浑身颤抖起来，一股灼烧感侵蚀他的全身，他能感受到自己内力的溃散，却无力反抗。
一刻钟后，梁远将转生珠取出，放到泉眼处的竹篓里。
不多时，浑浊的泉水便恢复清澈，梁远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刘平像块破布一般被扔在地上，意识开始涣散。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去时，梁远为他治疗了伤口，在他疗伤期间，还让人尽心伺候他。
刘平不觉得梁远会放过他，果然，伤好后，新的折磨便开始了。
刘平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永远的困在了山洞里。
每个月，梁远都会过来看看他，顺便将转生珠从水中取出，放入刘平体内吸取力量，再放置回水里。
如此几次后，刘平终于明白了，为何梁远会说他是转生珠的养料了。
或许是找到最合适的养料，梁远好心回答了刘平的疑问。
原来，转生珠的力量很微弱，需要特殊之人的精血喂养后，才能调动其本身的力量。
而刘平之所以长久以来都没死，还能维持清醒的深知，都是因为梁远在治疗他的伤药里，加入了转生珠净化后的水。毕竟他活着，梁远才有源源不断的水可用。
刘平被抓时正值壮年，这些年被困在山洞里不见天日，刘平早就记不清被关了多少年了。
直到叶婉悠告诉他今年是景鸿四年，刘平才知道，自己已经被关了三十余年了。
叶婉悠是这么多年来，除了梁远之外，唯一到达这里的人。
对刘平来说，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让叶婉悠把转生珠拿走，好让他彻底解脱。
刘平的遭遇，不禁让叶婉悠想到了顾家，顾家人也是因为一种能治病的“圣泉”，而丢了性命。
功效如此相似的两件东西，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梁远用转生珠生成的水来制药，那他极有可能是怜苍派的人，可依着刘平的描述，叶婉悠无法把她认识的人，同他口中的梁远对上号。
若他一开始就易容了，那么他接近刘平，甚至刘平捡到转生珠，恐怕都是他设计好的。
刘平听到叶婉悠的分析，夸赞道：“小姑娘年纪轻轻，脑子不错。想当年，我若是能多考虑一些，或许就不会闹到今日这般境地了。”
叶婉悠不知该如何安慰刘平，若梁远真是心机深重之人，一旦被他盯上了，就没有逃脱的可能。
不论刘平多仔细，多小心，最后的结局，怕是一开始就决定了。
思及此，叶婉悠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说道：“前辈，既然这珠子这么危险，那我还是不要动它了吧！”
叶婉悠不想被梁远追杀，更不能找人养珠子。
“哎，也罢，老夫不该强人所难，小姑娘快些离开吧，免得遇到梁远。”
刘平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现实浇灭了。他自己栽了也就算了，若是让叶婉悠重走他的老路，他自己都要骂自己一句畜生。
看到刘平毫无生气的模样，叶婉悠有些于心不忍。
再加上对转生珠的喜爱之意，叶婉悠决定把珠子取出来。
于是她走回泉眼旁，对刘平说道：“前辈，我还是决定试一试，请教我如何取珠。”
“你......真的想好了？不怕被梁远缠上？”
叶婉悠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了前辈的遭遇，不会轻易上当的。更何况，我师父是怜苍派掌门，武功深厚，他会保护我的。前辈放心吧！”
刘平又劝了几句，发现叶婉悠决心已定，才开口为她指引方向。
叶婉悠顺着刘平所描述的方向，在岩壁上，找到一根细不可见的长线。若非知道具体位置，根本没法发现它
细线的一端固定在岩壁上，另一端顺着地面延伸至泉眼中，连接着水中的竹篓。
叶婉悠回头看看刘平，问道：“前辈，我就这样直接取出珠子？会不会立刻惊动梁远？”
刘平想想，否定道：“按照他两个月来一次的频率，他前几日刚来过一次，不会如此快再过来。再说，他一向自负，根本没在细线上做机关，放心就是。”
叶婉悠点点头，从心底来说，她不觉得自己会在家里出事。保险起见，叶婉悠服下一颗解毒丸，这是明冬长老新研制的解毒丸，据说效果不错。
叶婉悠一手抓住细线，沿着细线的走向，最终摸索到泉眼边，慢慢将转生珠所在的竹篓拉了上来。
竹篓完全被提出水面，叶婉悠准备打开竹篓取出转生珠，然而，就在这时，隐藏在开口处的一个倒钩，刺破了叶婉悠的手指。
一滴滴鲜红的血珠，滴落在转生珠上，瞬间被转生珠吸收干净。
叶婉悠顾不上伤口，迅速取出转生珠，一股奇妙的感觉从转生珠上传来。犹如一道和煦的春风包裹住叶婉悠，让她浑身舒畅，一早上的疲惫也瞬间消散。
叶婉悠瞪大眼睛看着转生珠，觉得转生珠比刚提上来时，更有光泽了。
这难道就是转生珠吸血后的样子？
叶婉悠不禁打了个冷颤，总觉得自己要沦为养料了。
叶婉悠面色如常，刘平却焦急的不行。
“小姑娘，你受伤了？”
叶婉悠看看手指，伤口已经不流血了，身体也没有异常。
“前辈，小伤口而已，无碍。”
看叶婉悠真的无事，刘平放下心来。这才看到她手上的转生珠，正泛着盈盈的光泽。
这样耀眼的光芒，是刘平从未见到过的，想到方才叶婉悠受伤的手，或许，他等了多年，终是让他等到了真正的有缘人。
刘平这样想着，忽的笑了起来，叶婉悠走近他，对他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前辈相助，晚辈有一事不明。当我拿着转生珠时，不仅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浑身舒畅，精神和体力都变好了。”
刘平听完，连连道好，笑的更加张狂。
终于，刘平笑够了，严肃的叮嘱道：“婉悠，好孩子，看来，你才是转生珠真正的有缘人，快拿着它离开吧。记住，千万不要像别人透露它的事情。真好啊，熬了这么多年，我总算能解脱了。”
说着，刘平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叶婉悠看着刘平的样子，心中的酸楚难以言喻。纵然她有一身好医术，可刘平的身体俨然已经同山体长在一起，很难剥离下来，再加上他早已被消耗一空的内里，就算被解救下来，怕是撑不过几日。
叶婉悠想了想，突然想出一个办法，说道：“前辈，我把岩壁砸开，带你出去吧！”
刘平发出一道爽朗的笑声，说道：“好孩子，不用麻烦了。我早就习惯这样了，不想再受一番波折了。转生珠啊，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若真能让人转生，就保佑我投个好胎吧！”
刘平原本只是开个玩笑，谁知他的话刚说完，转生珠就亮了一下，似是在回应他的话。
刘平叹了口气，说道：“是个宝物，可惜落在坏人手里，婉悠，我临死前，要你发誓，决不能用转生珠去害人，否则，回落个比我还凄惨的下场。”
叶婉悠点点头，对天起誓。
刘平坚信自己这次没有看错人，对叶婉悠说出这辈子最后一句话，“好好子，你的善良，会保你事事顺遂，快走吧。”
叶婉悠含泪跪下，给刘平磕了个响头。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维持善良的本心，是刘平真正让叶婉悠敬佩的地方。
“婉悠在此跪别前辈，对于前辈的恩赐，婉悠必定铭刻于心。他日必将铲除恶徒，为前辈报仇，前辈一路走好。”
话落，叶婉悠毫不犹豫起身离开。
而刘平早已泪流满面，不停在心中祈祷叶婉悠能一切平安。
叶婉悠走后不久，一个陌生人来到山洞内，他看着空空如也的泉眼，遗憾的同时，又有些兴奋。
“你是何人？”
刘平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
来人脸上带着癫狂的笑容，大笑着说道：“我还在发愁怎么让她拿走那东西，没想到你个废物居然办到了，看在你这么有用的份上，我就让你死的轻松点吧。”
刘平震惊不已，全然忘了自己无法动弹，试图冲上去质问他。他无法相信，他原以为自己破坏了对方的计划，竟然还是做错了么。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你一定是气不过东西丢了，用谎话骗我。”
刘平的情绪起伏过大，油尽灯枯的身体，禁不住如此大的波动。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头无力的垂下，临死都没能闭上眼睛。
对于刘平气死自己的行为，来人非常不能理解。不过这样倒是省了他亲自出手。
看着叶婉悠离去的方向，他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看来世间之事，冥冥之中或许皆有定数，就算他从中作梗，到最后，也会按照既定的轨迹走。
但他从不信命，一切必须由他主导，任谁都不能改变。
满意的离开山洞，在他走后，几个黑衣人出现，将山洞内的一切清理干净。
自此，世间少了一个名为刘平的侠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