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深思
“叶婉悠，你不觉得自己奇怪么？以我的条件，换个女子听到我的提议，不管同意不同意，多少会有些害羞吧！你呢，你不担心假成亲对自己的名誉有损，反倒是担心跟本王站在一起般不般配？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担心被人指指点点？我以为你不怕那些。”
叶婉悠被说中了心事，表情有些不自然。
怕不怕是一回事，厌烦与否是另外一回事。
叶婉悠怕麻烦，她喜欢平静的生活，不想站在高处，成为别人议论的话题。
知道这样争论下去，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结果，叶婉悠觉得心累，便建议道：“王爷，不如我们都冷静一下，再重新考虑考虑吧。”
肖郁宸也不愿意逼的太紧，否则把人吓跑了，他可没地方再找一个看得上眼的。
“好，那你给我个期限吧。”
叶婉悠想了想，回道：“最多七日，到时候我一定会给王爷一个交代。”
肖郁宸点头应下，随口问道：“那你这几日住哪里？想住王府？还是继续住客栈？”
叶婉悠刚要回答，转念一想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她盯着肖郁宸，问道：“王爷怎么知道我住客栈？王爷应该知道我住惘心斋的。”
话一说出口，肖郁宸就知道说漏嘴了。叶婉悠太聪明，真是不能在她面前撒谎。
肖郁宸自是不能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略加思索后，想出了新的借口。
“哦，我前几日去惘心斋买书，听伙计说你离开了，所以就知道了。”
叶婉悠笑了笑，说道：“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以为王爷派人监视我呢。”
“呵呵，怎么会呢，我才没那么无聊。”
“是啊，的确是挺无聊的，我一个无名小辈，哪有什么好监视的。要是再被我抓到，我就送到王府来，到时候，要麻烦王爷帮忙审讯一下了。”
肖郁宸端着茶盏，掩饰心中的慌乱，嘴上毫不犹豫的应下。
叶婉悠心中已经有八分确定，那人就是肖郁宸派去的。碍于肖郁宸一直对她很友善，叶婉悠决定这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叶婉悠站起身，说道：“事情已经谈妥了，那我今日就先告辞了。”
肖郁宸一挑眉，问道：“你准备这样出去？”
这倒是提醒了叶婉悠，她现在的模样配上衣着，的确有些不搭。
抱歉的笑了笑，从衣袖中取出易容的工具，对着小手镜快速装扮起来。
叶婉悠准备的工具都很小巧，放在衣袖中一点都不碍事。很快，叶婉悠又变回了“叶公子”的模样。
全程看下来的肖郁宸，不禁啧啧称奇。
“你这易容术进步不少，看起来比几个月前自然多了，看来白沐凛还是有点本事。”
“那是自然，白大哥懂得可多了。”
肖郁宸撇撇嘴，不屑的说道：“不过是旁门左道罢了，就骗骗你们这些小姑娘。”
叶婉悠收拾好工具，不解的问道：“王爷，你为何总是针对白大哥？你跟白家有仇？”
“哼，白家还不配，就是看白沐凛不顺眼罢了。”
叶婉悠不禁为白沐凛解释几句。
“其实白大哥人挺好的，他之前顶撞王爷，不过是为我讨公道罢了。”
肖郁宸不想再提白沐凛的名字，见叶婉悠收拾好了，便问道：“要不留下用晚膳吧！王府厨子的厨艺不错，或许你吃过王府的饭菜，就能同意我的建议了呢！”
肖郁宸有些后悔，他怎么早没想起来呢，叶婉悠喜欢吃，府里有好厨子，多好的优势，他居然忘了。
叶婉悠此刻只想好好回去休息，拒绝了肖郁宸的提议。
肖郁宸觉得遗憾，亲自把叶婉悠送到大门口。
“王爷不必送了，我认识回去的路。”
叶婉悠婉拒肖郁宸送出府的提议，径自离开。
肖郁宸话还没说完，叶婉悠就走出了大门，独留肖郁宸停在原地叹气。
廖平走过来，顺着肖郁宸的视线看去，早就找不到叶婉悠的身影了。
“王爷为何叹气？”
“哎，真是个无情的人，一点留恋都没有！”
肖郁宸叹息着摇摇头，而后又想起了什么，吩咐道：“平叔，这两日将玟竹院收拾出来。”
廖平以为自己听错了，追问道：“王爷，方才说的是玟竹院？”
“没错，是玟竹院，抓紧时间收拾吧，本王先回书房了。”
玟竹院是历任王妃居住的院落，就算王府经过修整，但“玟竹院”三个字，一直代表着王妃。再想起瑾瑜前几日说过的话，廖平忙不迟迭下去安排事情。
安王府众人，在廖平的带领下忙碌着。
另一边的叶婉悠，也并不轻松。她一回到客栈，就得知白沐凛来寻她的事情。
没顾上休息，叶婉悠直奔惘心斋。
白沐凛见到叶婉悠时，立刻带她去了后院。细问之下，才知道小花病倒了。
城中没有兽医，请来的大夫看到病患是头牛，根本不知道如何诊治，无奈之下，白沐凛只能去通知叶婉悠过来。
小花瘫倒在地上，虚弱的吐着气，身旁是它最喜欢的粮草，它却没力气咀嚼。
叶婉悠走到小花身边蹲下身，小花看到叶婉悠，想抬头蹭蹭她，可惜体力不支，努力了好几次，头都没能抬起来。
小花嘴里发出“呜呜”的悲鸣声，像是在哭诉自己的无力。
叶婉悠轻抚小花的背，小花很快安静下来。
叶婉悠一边给小花检查，一边问道：“白大哥，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沐凛心里惭愧，立刻说道：“前几日小花都很正常，直到今日午后，吴伯想打扫草棚时，才发现小花不对劲。大夫只会给人看病，我就赶紧去通知你了。”
叶婉悠仔细检查了小花的身体后，眉头紧紧的皱起。又检查了一下小花的粮草，叶婉悠才坚定自己的想法。
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两粒药丸，喂到小花的嘴里。
“婉悠，怎么样了？”
叶婉悠看了眼白沐凛，如实说道：“小花中毒了，毒药就掺杂在粮草里。小花应该是觉察到粮草不对劲，没有吃太多。但药性猛烈，它靠自己无法消化掉毒素，陷入沉睡对它来说，也是一种保护。”
白沐凛没想到，有人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犯事。
而一直在场的吴伯，震惊的同时，多了些慌乱。
他焦急的解释道：“白公子，叶姑娘，这事与我无关的。老夫真的很喜欢小花，怎么也不会起了毒害它的心！叶姑娘，你一定要相信我啊！真的不是我做的啊！”
“吴伯先别急，我没说这事儿是你做的。你先冷静一下，想想看，这几天有什么人接近过这里，谁有机会下毒。”
叶婉悠刚才一直在观察吴伯，他的表情不像是在骗人。况且为了感谢吴伯，叶婉悠单独给了吴伯一笔钱，作为他照顾小花的酬劳，就算是为了钱，他也没有理由毒害小花。
吴伯尽力冷静下来，说道：“惘心斋没有外人，平日里都是老夫自己在，有时候小一也会过来看看小花。对了，昨日张婶回来过一次，她想来求求公子，再给她一次机会。老夫安慰了她几句，她就走了。”
吴伯极力想要解释清楚，丝毫没看到白沐凛给他的眼神暗示。
吴伯虽然没看到，可是叶婉悠却看到了，眼神看向白沐凛，问道：“白大哥，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张婶怎么了？”
白沐凛知道这事瞒不住，说道：“在你离开之后，我就把张婶辞退了。”
“辞退了？为什么？是不是因为张婶议论我？”
白沐凛解释道：“婉悠，我认为张婶不适合继续留在惘心斋，所以辞退了她。这件事是我深思熟虑后决定的，同你无关，你不要多想。”
“白大哥，我已经说过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叶婉悠不愿有人因她而受到责罚，但白沐凛想的更多。
“婉悠你不明白，背后议论主人，本就是大忌。这次她能在背后议论你，下次还会议论别人，这样管不住嘴的奴仆，留着难免是个祸患。”
白沐凛考虑的事情，是叶婉悠从未想过的。白沐凛有自己的考量，叶婉悠不好再多说什么。
看到叶婉悠不再纠结此事，白沐凛放下心来。
“吴伯，你可知张婶现在在哪儿？”
“张婶昨日提过，她现在没找到新的活计，现在这个时辰，估摸是在家呢。”
叶婉悠劝道：“白大哥，现在不确定是张婶，咱们得问清楚再说，别冤枉了她。”
“婉悠放心，我明白的。吴伯，你去张婶家里将她找来，就说我想让她重新回来做工。其他的事情，暂时不要提。”
经过这件事，白沐凛看明白了，他今后招人，要更加仔细。
吴伯点点头，赶忙离开去找张婶了。
看着吴伯近乎奔逃的身影，叶婉悠不禁感慨道：“白大哥，看你平日温和的样子，我都没发现，原来吴伯这么怕你呀？”
白沐凛笑了笑，说道：“婉悠，对待属下或是仆人，要讲究松紧有度。过分谦和，会让人觉得好欺负；而过分严厉，又会让人觉得刻薄。平日里可以很随和，同他们说说笑笑也无妨；可是一旦触及到原则问题，就绝不能妥协。要让他们心存敬畏之心，才能保证后院的安宁。”
“白大哥，看来你驭人有术啊。”
白沐凛不好意思的笑了，说道：“不过是小伎俩罢了，要是真有你说的这样厉害，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抱歉，当初答应好好照顾小花，这才几天，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叶婉悠开解道：“白大哥你不用自责，这种事情谁都预料不到。一会儿你自己去问张婶吧，我需要去趟药铺。”
“方才看你给小花喂了药丸，难道不能解毒吗？”
叶婉悠摇摇头，说道：“毒是解了，但是小花体质特殊，需要调理一下。”
“原来是这样，依我看，你还是把药方写下来，我让小一去药铺跑一趟，他比你更加清楚药铺的位置。你在这里守着小花吧。万一有什么突发事情，也好处理。”
“白大哥说的有道理，我还真不清楚药铺在哪儿！那我直接去店里找小一好了，正好那里有纸笔。”
说完，叶婉悠就去寻耿一，而白沐凛则暂时留下照看小花。
叶婉悠找到耿一的时候，他正在魂不守舍的擦着桌子。
叶婉悠笑着走上前，大声的喊了一句：“小一。”
耿一吓了一跳，手里的抹布都掉在了地上。
“叶姐姐，你吓死我了。”
耿一吓得拍了拍胸脯，弯腰将抹布捡了起来。
叶婉悠笑了笑，从抽屉里取出纸笔，边写药方边问道：“小一，想什么这么入神，连我过来都没注意到。”
“就是有些困倦了，叶姐姐，你在写什么？”
叶婉悠笔速飞快，很快就写好了药方，她将药方和一些碎银子递给耿一，嘱咐道：“小一，小花生病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这是我给小花配的药方，给它治病用的。麻烦你帮我去药铺跑一趟，我还得回去看着小花。”
耿一接过药方，飞快的跑出去。
叶婉悠把店门关上，回了后院。
小花睡得正香，白沐凛看到叶婉悠回来，叮嘱了几句后就离开了，他要先回去等张婶过来。
叶婉悠找了个矮凳，在小花旁边坐好。看着小花虚弱的样子，叶婉悠心中愧疚不已。
就在她想着，如何能让小花过上安稳的生活时，肖郁宸提的建议闪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还没想清楚这件事是否可行，耿一就回来了。
耿一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叶，叶姐姐，你来看下药材对不对。”
叶婉悠接过药材和找回的钱银，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药材没有问题，刚要拿去处理一下，就听耿一说道：“叶姐姐，我去帮你煎药吧，你告诉我要注意些什么就行。你就在这里看着小花吧。”
叶婉悠摇摇头，说道：“这药材不用熬，我只需要处理一下，小花就可以直接吃了。”
耿一从来没听说过这种吃法，惊讶道：“小花这么厉害啊！”
“当然了，小花对于药材的吸收，可比我们强多了，小一你先去忙吧，小花这里暂时没事儿了。”
耿一点点头，跟着叶婉悠一同离开了。
叶婉悠来到了厨房，出来的着急，身上并没有备着灵净水。
好在四下无人，叶婉悠直接从水缸里取了一碗清水，将转生珠放进了碗里。在碗上盖好棉布，叶婉悠开始处理药材。
耿一买的药材品质不错，很多药材都已经处理好了，只有少部分新鲜的药材需要处理，叶婉悠没用太长时间，就全部弄好了。
将药材放在一个盆里，再倒入灵净水，揉成一个大药丸，一切就完成了。
叶婉悠直接端着大盆回到了院子里，小花闻到药材的味道，清醒过来，嘴角似乎有口水滴落。
“你这贪吃的小家伙，病了还这样馋，倒是省事了，我正愁怎么叫醒你呢。”
叶婉悠把大盆放在小花嘴边，小花一口将药丸吞了下去，吃完还满意的“哞哞”叫了两声。
看到小花恢复了些活力，叶婉悠欣慰的摸了摸它的头。
没过多久，药力发作，小花再次陷入沉睡，叶婉悠就坐在它旁边守着它。
大约一个时辰后，白沐凛回来了。
叶婉悠听到动静，急切的问道：“白大哥，张婶怎么说的？”
“张婶不承认下毒，她明白自己为何会被辞退，对你并没有心怀怨怼。她听到小花中毒的事情时，也很惊讶，我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那么现在只有一人，我们还没有问过了。”
叶婉悠想到下午失神的耿一，她准备亲自去问问。
“白大哥，小一那里，我自己去问吧。”
“我同你一起去吧。”
白沐凛的话刚说完，就看见耿一朝他们走过来。
耿一低着头，慢慢挪动着脚步，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视线，耿一抬头看了过去，就见白沐凛和叶婉悠都在看着他。
耿一深吸一口气，快步来到叶婉悠面前，直直的跪了下去。
“小一，不管事情如何，你先起来再说。”
耿一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叶婉悠不喜欢这样的方式，催促着他快些起来。
可是耿一并没有站起来，声泪俱下的哭诉道：“叶姐姐，小花的毒是我放的。我想着小花病倒了，你就会回来了，你回来知道张婶被辞退了，一定会找公子求情，到时候张婶就能回来继续做工了。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严重，那个卖药的小贩明明说过，这药吃完，顶多会拉几回肚子，不会伤及性命。叶姐姐，我对不起你。”
耿一说出来的理由，令叶婉悠哭笑不得，没想到张婶的离开，会让耿一生出这样的想法。
“小一，你是读过书的人，怎会如此愚蠢？你为何不直接去找我？”
耿一勤劳又聪慧，叶婉悠本来很看好他，没想到却被这样打脸。
“叶姐姐，我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求你，才一时冲动，做出这种蠢事。”
耿一不停哭诉着，叶婉悠听得心烦，不知要如何处理，只得将问题抛给了白沐凛。
“小一，枉我教你读书识字。这毒药是能随便用的么？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老实说，这件事情到底有没有人教唆你？”
白沐凛总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然而耿一态度十分坚定，承认此事是他一人所为，同他人无关。
“公子，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的错，公子辞退我，我也没有半分怨言。只求公子不要报官抓我，我家中还有年迈的父母要侍奉，求公子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叶婉悠听到这里，有些明白了，怪不得耿一会主动承认，原来是怕坐牢。
对于东浔国的法典，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其中就有一条，凡下毒之人，不论毒害对象是人还是畜，都要接受官府的制裁。
“小一，要不是有法典在，你也不会轻易招认吧。”
白沐凛将耿一的心思说了出来。
“婉悠，你认为如何？”
耿一一脸期待的看着叶婉悠，希望她能够既往不咎。
叶婉悠的确心软了，对白沐凛说道：“白大哥，要不就给耿一一次机会吧，毕竟事情闹大了，对店里的影响也不好。”
白沐凛已经猜到了叶婉悠的想法，顺着她的话说道：“听到了么耿一？这次是婉悠求情，才饶你一次。从现在开始，你同惘心斋再无关系，记得好自为之。若有朝一日，你因此事心生怨怼，再次做恶，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耿一急忙磕头谢恩，保证道：“耿一谢过叶姐姐，谢过公子。耿一今后一定好好做人。”
耿一磕的脑门都破了，叶婉悠赶紧将人拽了起来，说道：“行了，赶紧收拾东西回家吧。脑门上的伤口，记得擦药。”
耿一内疚极了，他没想到这个时候，叶婉悠还不忘关心他。
耿一再次谢过叶婉悠，刚准备转身离开，就看到张婶和吴伯正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
耿一羞愧的低下了头，飞快的跑走了。
耿一离开后，张婶来到了叶婉悠面前替耿一道歉。
“叶姑娘，这事说到底，都是老婆子的错。小一这孩子，是一时想不开，才起了歪心思......”
叶婉悠及时打断了她，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
“张婶，我都明白，我也希望耿一能够明白。”
叶婉悠被这件事弄得心烦意乱，没心思再听张婶的哭诉。
白沐凛看出了叶婉悠的不耐，接着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张婶快回去吧。今后不要再过来了。”
张婶还想说什么，却被吴伯制止了，吴伯朝她摇了摇头，而后俩人一起离开了。
“抱歉，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看来还是我识人不清啊！给你添麻烦了。”
叶婉悠很无奈，回答道：“白大哥，应该是我给你添乱了吧，看来你这惘心斋又要多招一人了。”
白沐凛摇摇头，说道：“不是多招一人，而是多招两个人。刚才吴伯也主动请辞了，说是没照顾好小花很自责，现在这惘心斋，就只剩我孤家寡人一个喽。”
“白大哥你一人可以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白沐凛笑着回道：“没事的，店里本就人不多，我自己忙的过来。婉悠你忙自己的事情就好，不必为我担心。说不准明日就能招到人呢！”
“那你要是有事，随时找我帮忙。”
“好好好，到时候一定找你。今日天色已晚，你还要回客栈吗？”
“不回去了，今晚我得守着小花，估计没得睡了。白大哥你先去休息吧。”
白沐凛劝不动她，问道：“那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白大哥，不用麻烦了，我不饿呢。饿了我会自己去厨房做的。”
叶婉悠态度很坚决，白沐凛不好再劝她。
“那你自己安排吧，困了就回房间休息，房间还是你走时的样子，没人动过，注意身体。”
“知道了白大哥，你快回去吧。”
叶婉悠笑着催白沐凛离开。
白沐凛没办法，只能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