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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你们这些歌丫头片子,自个儿的院子看顾不好,让那小妖怪见天儿的作妖,一会儿我还要骂你们呢,”李厨娘伸手一指,“去屋里给我搬一张凳子来!”

这还是要长长久久坐着骂的意思了。

到底是难看的,蔺子桑缓步过去将四个山字辈的丫头拦下了,她又走到李厨娘的身边,用手挽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往里头拉了拉,轻声道,“婶子,犯不着为了这点事情伤了身子。”

赵嬷嬷远远的朝着云山院来,没等走的多近就听见里头传来热闹的叫骂声,她脸上闪过疑惑的神情,又仔细的听了其中的骂段,忽地笑了起来。

云山院的门一开,她便跨步进去,高声道,“哎呦,怎么我不过半天没过来,院子里头这般热闹?”

赵嬷嬷脸上挂着笑,也没有阻拦李厨娘的意思,她快步过来,在李厨娘身边定住,又看了看冬至屋里紧闭着的房门,这才道,“李妹妹,说两句解了气便是了,一会儿少爷免不了还要歇一会儿,这般吵闹总是不好。”

李厨娘看了赵嬷嬷一眼,对她这一套拘泥的做法本就不喜,可到底也不好当着众落了她的面子,只得将原要再说的给忍了回去。

院子里一时安静。

司信泓在屋里听了一会儿,等外头无声了,他才敛去脸上的笑意,从屋里头走了出来。

“方才都在吵闹些什么?”他面带着不悦,远远的望过去。

蔺子桑脸上的神情焦急,她小步跑到司信泓的面前,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道,“方才我让上次的陈大夫来为小虎瞧了瞧,说是有人投毒……李婶子不太高兴,故而有了方才的吵闹,少爷,你是知道的,平日里的小虎的吃食全都有着李婶子准备好,她心底里是极疼爱小虎的。

说的倒像是一件真事儿。

李厨娘听了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投毒?这样的事情还了得!?定要给我清清楚楚的查出来!”

司信泓的声音隔着薄薄的门板传了进来,听着是气急败坏的情绪。一门之隔,冬至呆呆愣愣的坐在床上,忍不住将脸埋进了手里,成串的眼泪珠子从指缝间滚落了出来。

【小剧场】

蔺子桑: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

司元:是男主角出外勤,女主角在后院撕逼。

雅园里的那对夫妻除了新婚伊始,如今倒是头一回和睦睦的好了一个来月。来老祖宗这里请安或者叙话,总是一起。这让老祖宗少了忧心,面上整日挂着笑容。

她如今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眼见着到了年末孙子也该抱上了,将军府摇身一变成为了秦阳侯府。只要看开点,连司元如今还没有一位枕边人她都暂且将之搁置到了一边。

春分原本一手扶在门框上,隔着薄薄的珠帘往门外头瞧。老祖宗刚午睡醒来,正由着下面的几个小丫头服侍着重新穿戴,稍稍梳妆。

门口处果然没一会儿就传来了别样的动静,春分倾耳过去更加仔细的听了听,待听出是谁以后,她这才慢步往里头走去。

“老祖宗,”她在榻前停下脚步,“像是三少爷与三少奶奶一块来了。”

果不其然,没再一会儿的功夫,外头就传来了通报声,的确是雅园来人了。

老祖宗眯着眼睛笑起来,她连忙招待春分,“快让人去厨房取了阿末爱吃的糕点,那碎冰冰着的酸梅汤可还有?”

“有的,”春风点头应了,又往外走去,找了一个小丫头将事情全都吩咐下去。

顾炎欢同司末一前一后的走进门,一同和老祖宗问了安。

老祖宗招招

手,示意这对小夫妻坐到她的身边去,先往左边看看,又往右边看看,然后笑道,“今儿个怎么想到这会儿过来了?”

“夫君念着母亲您呢,他今儿个早上没来,这会儿便定要过来看看,我原是要去妙景院看看嫂子,这会儿顺便同夫君一起折进来瞧瞧母亲,母亲刚午睡完吧?”

“好孩子,”老祖宗握住顾炎欢的手,应着她的话点了点头,“是刚起来没一会儿,你去看念文?这是好的,她如今身子也开始不方便走动起来,来来往往的多了都是累的,咱们府里人丁本就不多,你们妯娌亲厚了是好事。”

“我就怕这会儿过去叨扰了嫂子午睡,还是现在这儿麻烦母亲了,”顾炎欢捡着老祖宗爱听的说,“嫂子怀了孩子,左右我还要向她请教请教呢,”

“哎呦,”老祖宗惊奇的瞪了眼睛,没等在说话就有忍不住先笑了起来,“你这话可是说到我心坎里了,是该问问,你和阿末也该有个自己的孩子了,”

司末听见这话,脸上挂起一点笑意佯怒道,“你们两个,这话当着我的面说什么?”

老祖宗伸手拉住司末,“这话在你面前说还能挑出什么错来?你不愿意做父亲?”

“自然是愿意的,”司末笑起来,“咱们府里的确该是时候多添几个孩子了,”

“罢了罢了,母亲,”顾炎欢撒娇的拉住老祖宗,“夫君他自然是不乐意听女人家的事情的,我自个儿往嫂嫂那儿去吧,”顾炎欢说着站起来,对着老祖宗浅浅的福了身,待老祖宗应了,她便带着一众丫头退了出去,只留下了司末与老祖宗两人。

“你们两个如今这般要好,母亲实在高兴,”

老祖宗盯着司末的眉眼,见他面上舒展,没有半点不耐

,心里越发松快。

这时候外头的丫头端来了茶水,一样样的在桌面摆开,发觉多出了一杯时才抬头看了看,一时愣住了。

“春分!”老祖宗原本脸上的笑意立时僵住了,她对着外头喊了一声。

春分匆匆忙忙的过来,一眼瞧见那畏畏缩缩的小丫头便知道是坏了事情。连忙三两下将她推出去,又同老祖宗告了罪,“老祖宗,今儿个不知怎么的,那厨房做出的糕点没几样入口可吃的,酸梅汤也忘了制,只能端了凉茶来。”

“纵使是这般,也不该等炎欢走了这东西才上来,这还是自家人,倘若换了外人有多失礼?”

“母亲,春分做事一向算是稳妥的,”司末依旧是个温温笑着好脾气的模样,他开口为春分开脱道,“这回的事情也算不上她的闪失。”

老祖宗看着脸上露出赧然神色的春分,随手摆了摆,“在外间候着吧,”

待春分出去了,她才转头看向司末,“说罢,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司末这人,老祖宗清楚明白,她素日里是最疼爱他的,也便将他的脾性摸的一清二楚。

司末也不绕弯,他先端着凉茶喝了一口,然后道,“母亲,嫂子的身孕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往后的精力恐更加不足……炎欢是个整日没什么事做的,倒不如让她帮着嫂子管管这府里的账目?”

老祖宗闻言瞪起了眼睛,随手将自己的拐棍拿起来作势要往司末身上招呼,司末连忙起身往旁边一躲,那拐棍软绵绵的擦着他的衣摆过去了。

“你这傻子,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老祖宗似是真来了怒气,不过司末也不怵。他走过去轻轻巧巧的为老祖宗垂肩,“母亲,这话我自然不该说,可却是没两个月就瞧着要来的

实事儿,再者说,这话我也不是为了谁谋私……炎欢都半点不知晓呢。”

顾炎欢到底知不知晓司末来开这个口,老祖宗无从了解。不过她却知晓,这掌管秦阳侯府的资格却是顾炎欢必定想要的。

“这事情倒不用你提,前两日你嫂子自个儿也说过,她身子重了,多了力不从心,便说要将管帐这事情交给炎欢……我觉得不太妥当,炎欢总归是没有经手过这类事情,不是一天两天能上手的。”

交出手里的管帐大权的确是季念文已经考虑了一段时间的事情。一半是为了孩子,一半是因为这不过是或迟或早的事情。

司元的身份与地位,这将军府的主母位置还能空多少日子?这迟早要交出去的权利没有必要在手里紧紧握住。

她想得通自然也就放的开了。

“从前嫂子不也是母亲你一手带出来的?如今炎欢也该跟着学学了。”

司末打定主意不松口,老祖宗也生出了点无奈妥协的心思。

“你这孩子……”

屋里母子两人说到哪里,又是怎么一个结果另外再叙。却说顾炎欢从绛紫园里经过,远远看见两个丫头和一个婆子打从对面过来。其中一个仔细一看竟是冬至,而至于剩下的另外两个人却是眼生的。

等几人迎着照面赶上了,顾炎欢停下脚步,先由着对面的丫头和婆子同自己行了礼,然后她抬眼看向冬至,“冬至,这是哪儿去。”

冬至眼眶通红,哭的眼睛都是肿的。

她一开口,嘴里还断断续续的染着哭腔,“回二少奶奶,往养性居去……”

“这是怎么了?”顾炎欢又转头看向那嬷嬷。

赵嬷嬷恭恭敬敬的屈膝道,“回二少奶奶,奴婢是奉命行事,小少爷让我把冬至送回养性居交给老祖宗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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