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帮我揉脚
徐衍中午回来，客厅里没有人，厨房有人影晃动，他还以为杨曼在厨房忙活，连忙洗了手要进去帮忙，刚走了两步，厨房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精瘦的妇女来。
看到她，徐衍愣了一下，“阿姨？你怎么来了？”
曹希娣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徐衍回来了啊，快坐着，饭菜已经好了，马上就能吃。”
杨曼躺在房间的床上，对话声清晰地传进来，她知道了，这女人是徐衍的继母。
“曼曼呢？”徐衍一边说，一边想往小房间走。
曹希娣连忙叫住他，“你别去打扰她休息！她说她身体不太舒服，说你要回来了，让我赶紧把饭菜做好，幸好是赶上了。你饿不饿，快吃饭吧！”
房间里的杨曼冷哼了一声，这就给她上眼药水了呢！她不知道徐衍会是什么态度，如果让她伺候这个女人，她可不干！
徐衍眉头紧缩，加快脚步走到房间门口，轻轻敲了门，“曼曼，你身体不舒服吗？我能不能进来？”
杨曼听出他语气里的关心，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她爬起来开了门，开什么玩笑，她今天买了牛肉，不吃饭可能吗？
桌子上果然已经摆上了青菜炒牛肉，闻着还有点香。
曹希娣看到杨曼，面皮一抽，立马热情地关心：“怎么样，这会儿好点了没有？”
杨曼慢吞吞地说道：“好一点了，有点饿，肚子里的这个要吃东西。”
曹希娣立马说道：“我马上盛饭，你们坐着。”
杨曼坐下了，徐衍进厨房帮忙盛饭，他对曹希娣的到来也措手不及，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来了。
“我自从知道你媳妇怀孕之后，就一直担心你们，你们年轻，又没个长辈在身边，怕出什么问题。本来早就要过来的，也是不凑巧，前段时间不太舒服，去医院检查，身体出了点小毛病，这才耽误了。”
徐衍盛了一碗饭，先端给了杨曼，“你既然身体不好，就不要来了，没有关系的，我会照顾好她。”
“那怎么能行，我不放心！”曹希娣还没上桌呢，杨曼已经动筷子吃饭了，心里更不舒服，徐衍找的这个媳妇，方方面面都不合她心意！
偏偏徐衍没觉得什么，还给杨曼夹了好几筷子牛肉，“曼曼，你多吃点。”
杨曼不理他，自顾自地吃了饭，菜做得还不错，比徐衍强，杨曼不吝夸奖，“阿姨做饭不错啊，这菜合我口味。”
见她喜欢吃，徐衍眉眼柔和了一些，对于曹希娣突然到来也没那么排斥了，他有时候部队上确实会发生突发状况，有继母在这照顾杨曼，也是好事。
“家里现在都挺好的，你大哥找了个对象，准备要结婚了，人家说他没有正经的工作，所以要他买个大婚房，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哪里能拿出这么多钱，好在你爷爷还有栋祖宅。”
听到前面，杨曼以为那曹希娣是想叫徐衍出一部分钱给他哥买房，听到后面又发现她没有这个意思，就不太明白她说这段是什么意思了。
徐衍也只顾着给杨曼夹菜，一碟子牛肉炒青菜，牛肉大半都被杨曼吃了。
曹希娣长篇大论说完，徐衍没有什么反应，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操之过急，这孩子一向不亲近自己，贸然说出来，可能他不会同意，得先在他面前做几天好人再提，那样徐衍就不好意思拒绝了。
吃了饭，徐衍要洗碗，被曹希娣抢了过去，“我来，我来，我来这就是伺候你们的，你中午休息休息，下午才有精力上班。”
杨曼吃多了，在客厅慢慢地踱步，徐衍问她，“这会儿感觉怎么样了？”
杨曼还是冷着脸，她不想那么轻易地原谅徐衍，免得徐衍以为她是轻浮的女人，下次对她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殊不知，徐衍昨晚上半夜都没睡着，一直在后悔自己的行为，他不想给杨曼留下自己急色混账的印象。
徐衍洗不成碗，勤快地将家里收拾了一遍，就上班去了。
杨曼正在睡午觉呢，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她被惊醒过来，门口站着的正是曹希娣，她像封建社会里的恶婆婆一样板着脸，“这都快两点钟了，你还不起来？谁家女人也没有这么懒的，中午还睡觉呢！”
杨曼被故意叫醒，心里非常恼火，敢情这女人是双面人呢，在徐衍面前是一套，在她面前又是一套。
“我看家里有缝纫机，你就这样躺着？接几套衣服来做，挣点家用也好啊！”
杨曼越发的恼火，深吸一口气，成心要收拾一下这个老女人，“阿姨，你说得太对了，确实应该要好好地做几套衣服，不过做衣服不是人人都会的，你会做吧？”
曹希娣一愣，看不起谁呢，立马说道：“我当然会做！”
杨曼起来了，“那就好，你刚来，我带你去熟悉熟悉环境。”
曹希娣在家里呆得闷了，正有此意，跟着杨曼下楼。
杨曼却将她径直带到了刘嫂家门口，敲开门。
刘嫂看到她们，笑起来，“阿姨，妹子，快进来坐！”
杨曼笑道：“我们还有事呢，就不进来了。”
曹希娣倒是想进去坐一坐，没想到杨曼立马说道：“我这婆婆啊，太勤快了，刚来就争着抢着要做饭，说我怀孕了，让我好好休息。刘嫂，你说我福气大不大，遇上了这么好的婆婆。”
刘嫂捧场地笑道：“那你是有福气，遇到了这么好的婆婆。”
其实刘嫂心里莫名其妙，杨曼又不带着她婆婆进屋，站在门口夸她婆婆，难不成她是特意带她婆婆下来炫耀的？说不通吧！
杨曼这一通话，让曹希娣心里舒服极了，心想这徐衍媳妇倒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至少长了一张甜嘴！
杨曼继续笑道：“这不，我婆婆在家里闲不住，说是难得来一次，要给我们做几套衣服，刘嫂，我简直太高兴了，我妈重男轻女，没对我好过，我得了一个这么好的婆婆，简直是三生有幸！”
曹希娣感觉不对了，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他们做衣服了？她是让杨曼做几套衣服贴补家用！
杨曼继续说道：“她这会儿要去城里买布料呢，嫂子，你知道在哪里有布料卖吗？”
刘嫂详细地告诉了地址。
曹希娣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她什么时候要去买布料给他们做衣服了？
杨曼仿佛看不见她难看的脸色，对刘嫂说道：“对了，刘嫂，你做衣服也做得好，你们两个还可以一块交流经验。”
“本来应该让她休息几天的，但她坐不住，我担心她在这太枯燥了，所以才同意她做衣服，刘嫂，你要是没事做，就麻烦你来我们家，一块做衣服，陪她说说话。”
杨曼长篇大论让人措手不及，刘嫂跟杨曼关系不错，听她言辞恳切，再加上杨曼时不时就给他们家孩子送酸奶雪糕，心里也感激，一口就答应了下来，“那我明天就来陪阿姨做衣服说话！”
杨曼扭头看向曹希娣，“阿姨，你觉得怎么样？”
曹希娣也不是傻子，到这会儿也知道自己被杨曼摆了一道，她要做衣服的话都已经放出去了，明天这个刘嫂还来家里跟她一块做衣服，这差事推都推不掉！杨曼都已经将她形容成了天上有地下无的好婆婆，她总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曹希娣只能打碎牙齿肚里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啊...”
说完话，杨曼准备上楼了，曹希娣也跟着她，杨曼扭头对她说道：“阿姨，你不去买布料吗？家里没有布。”
曹希娣见刘嫂关了门，脸色黑了下来，“我什么时候要说过要给你们做衣服了！”
杨曼一脸的疑惑，“你说过的啊，你说应该做几套衣服贴补家用，接活肯定是接不了，我跟徐衍没衣服穿，刚好做几套换洗，我身体不舒服做不了，我就问你做不做，你说你做的嘛！”
曹希娣回忆了一下， 依稀记起来，好像杨曼是问过她会不会做，她说会做！曹希娣差点晕死，她当时以为杨曼是问她会不会做衣服，杨曼理解为她会不会给他们做几套衣服了，不知道杨曼是不是故意曲解的，现在杨曼话都已经跟刘嫂放出来了，曹希娣又是个死要面子的人，明天要是刘嫂来了发现她根本就没有给杨曼他们做衣服的意思，杨曼都已经将她架在了好婆婆的位置上，到时候她的老脸往哪搁？
杨曼观察曹希娣脸色的变化，笑了笑，说道：“阿姨，你要是不想做的话，也没有关系的，大不了我跟刘嫂说一声，是我理解错了。”
“做！”曹希娣连忙说道，她惯来喜欢在外人面前做好人，好婆婆的帽子都已经扣上了她头上，她咬着牙也得做。
杨曼笑道：“那太好了，阿姨，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婆婆，不过家里面没有布料了，你得步行进城去买布料，时间还早，来回一趟完全来得及。”
明天刘姐就要来了，没有布料怎么做衣服，曹希娣咬紧牙关，“拿钱来。”
杨曼却双手一摊，“这个月，徐衍他们还没有发工资呢，阿姨你身上要是凑手，就先帮我们买一下，等徐衍发工资了，我再给你。”
曹希娣气得眉头突突直跳，她不敢置信地瞪向笑吟吟的杨曼，杨曼无奈地说道：“那就算了吧，就不做了。”
为了维持自己‘好婆婆’的人设，曹希娣不情不愿地下楼去了。
杨曼站在原地，冷着眼看她下楼，冷笑一声，还治不了你了。
回到家，家里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她舒适地往床上一躺，又睡了一觉。
曹希娣大概是找不到地方，杨嫂她们都收工回来了，她还没回来呢。杨曼跟杨嫂和张姐都打了招呼，要是她们碰见曹希娣，让她们对卖雪糕挣钱的事情闭口不谈。
她才回到家不久，曹希娣就回来了，她找了好久才找到地方，为了报复杨曼，她选了几匹最难看的布料，还特意告诉杨曼，“这几匹布料一共花了十八块钱！”
她说完，看好戏般瞅着杨曼，想要从杨曼脸上看出肉疼的表情，这钱她不信杨曼敢不给她！
这几匹布料很素，根本就不是时下流行的大花布料，在曹希娣眼中非常难看的布料，在杨曼眼里却不同，她看出曹希娣想要看好戏的意思，脸上作出嫌弃的表情，嘴上却笑道：“阿姨，这布料挺合适的，我很喜欢。”
曹希娣一惊，看向她，成功地在杨曼脸上看到了嫌弃，心里更加痛快了，对被迫做衣服的事情也没有那么排斥，她甚至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杨曼穿上这布料做成衣服之后的表情了。
既然布料都买回来了，又有免费的裁缝，不好好设计一下，做两套能穿得出去的衣服不是杨曼的风格，“阿姨，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徐衍快回来了，你快做饭吧，我先回屋躺一会儿。”
杨曼可不管曹希娣怎么想的，转身就回屋了。
曹希娣又累又饿，还得赶紧做饭，心里呕死了，不止一次想撂挑子立马就走，可想到还没达成的目的，又忍住了。
徐衍回来的时候，厨房已经传出了阵阵饭香。
他走过去，又是曹希娣在忙活，心里有些感动，之前或许是他想错了，这个继母也不错的。
“阿姨，我来我来，你休息休息。”
看到徐衍回来，曹希娣做得更起劲了，如果她这些付出都没有被徐衍看到，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曹希娣将徐衍往厨房外面推，“你上了一天班了，去休息休息，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你小时候家里兄弟姊妹多，没能好好照顾你，我心里一直很愧疚，现在有机会补偿你，你就让我做吧。”
徐衍听了，心里有些动容，心想只要继母将杨曼照顾好，他可以不计较从前。
吃饭的时候，杨曼拿着几张衣服的设计图从房间里面出来，当着徐衍的面，拿给曹希娣，“阿姨，衣服我想做成这样的，要是你看不懂，我到时候可以在旁边给你讲解。”
杨曼知道曹希娣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想在徐衍面前扮演慈母的形象，故意挑在徐衍面前拿给她，那样她就拒绝不了了。
曹希娣接过去看了一眼，这衣服看着也并不复杂，但她本来就打着给杨曼胡乱做两身衣裳的主意，不想如她的愿，“你这图我看不懂啊。”
杨曼笑道：“没有关系，明天你做衣服的时候，我会在旁边给你讲解的，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徐衍疑惑地问道：“什么衣服？”
杨曼笑道：“是阿姨，她说我们都没有几套换洗的衣服，难得来一次，给我们做几套。”
徐衍看向曹希娣，“阿姨，你难得来一次，还做什么衣服啊，歇会儿吧。”
曹希娣想借驴下坡，她刚好不想干，没想到杨曼一下接过话去，“我知道你是不想阿姨受累，可阿姨在这里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成天干坐着也是枯燥，刘嫂还来陪她说话呢！你就成全阿姨的这片好心吧！”
徐衍一听，点了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
唯一的机会也被杨曼给堵了，曹希娣心里一阵郁闷。
吃了饭，杨曼借口肚子太涨，要下楼走一走，拉着徐衍下楼，临走还对曹希娣说道：“阿姨，碗你不要动，等我回来洗。”
曹希娣简直要翻白眼了，她可是‘好婆婆’，怎么可能放着碗筷等着孕妇回来洗呢，只能捏着鼻子洗了。
下了楼，杨曼就跟徐衍摊了牌，“你跟你这个继母的关系怎么样？”
徐衍还有些疑惑她怎么突然要下楼散步，原来是要问她这个，对她，徐衍并不想隐瞒，“比较...冷淡。”
具体是如何徐衍没有形容，但光是从这四个字，就能说明一切了。
杨曼冷笑，“既然你之前跟她的关系都那样冷淡，现在为何她又突然来献殷勤呢，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徐衍一愣，“她说是来照顾你...”
“照顾我？”杨曼毫不客气地指出来，“你不在的时候，她对我可不是你在的时候那么好的态度，颐指气使，压根就不是真心来照顾我的。”
徐衍下意识地说道：“不会吧？”
杨曼脸色冷下来，“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
“不是，当然不是！”徐衍只是觉得奇怪，立马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肯定相信你，我不相信你我还会相信谁呢！”
不过想想确实也挺蹊跷的，“那她来做什么？”
杨曼冷哼，“肯定是有求于你，才会在你面前表现得那样好。你要是不信，一会儿你就站在门口，我先进去，你就知道她对我是什么态度了。”
两人在底下的坝子转了一圈，徐衍还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很正式地跟她道歉：“杨曼同志，昨晚上我虽然喝了酒，但是我不能将责任推到酒身上去，确实是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你能原谅我吗？”
看到徐衍这样郑重的道歉，杨曼心里的那点气也消了，脱口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这句左传里的经典名句让徐衍再次吃惊，她绝对不是没上过学，只跟堂哥学过的那种人，她会的东西太多了！这不由得让徐衍对她再次生出了怀疑，可组织上查过，杨曼确实没有上过学，如果组织调查是正确的，而他的感觉也是正确的话，只有一个可能能解释得通，那就是她根本就不是杨曼！
这个想法让徐衍吃了一惊，以至于他后面都沉默寡言，一直在思索这个想法的可能性。
明天再请人查一查，杨曼难不成被人掉包了？可这个可能性也很小，毕竟他们村里人都认识杨曼，如果是假的，早就被人揭穿了。
逛了一会儿，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家，杨曼先进去，徐衍就站在门口。
曹希娣刚洗完碗，浑身都是怨气，看到杨曼独自回来，她问道：“徐衍呢？”
杨曼随口说道：“在楼下遇到他同事，好像去他同事家了。”她指了指地板，“阿姨，这地板有点脏了，我不能弯腰，你能不能拖一拖？”
曹希娣见徐衍不在，立马就不痛快地说道：“杨曼，你也太不尊重长辈了，还真当我是来给你当老妈子的呀！什么都要我做，徐衍怎么找了你这么个懒女人！”
这话清晰地传入了徐衍的耳中，真相确实跟杨曼说的一样，继母在他面前和杨曼面前是两幅样子。
徐衍沉着脸推开了门。
曹希娣吓了一大跳，她不知道徐衍听到她的话了没有，连忙补救道：“杨曼，你快进屋去，我来拖地，一会儿地滑了可别摔了你。”
徐衍浑身都冒着冷气，曹希娣不是来照顾人而是来给杨曼添堵的，他立马就要将人轰出去。
杨曼却叫住了他，“徐衍，我走路走多了，脚还有点疼，你来帮我揉揉。”
徐衍即将爆发的火山口一下就被这句话给浇灭了，给杨曼揉脚，还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徐衍浑身的血液仿佛停顿了三五秒，刹那间冲破了薄薄的血管壁，全涌向他的面皮，使他的脸陡然发起烫来。
杨曼看到徐衍的脸像变戏法似的红了，有些奇怪，催促他，“快进来呀！”
徐衍机械地抬起脚步，迟疑了片刻，他发誓不再对杨曼做出出格举动，揉脚...这是杨曼请他帮忙，不算。徐衍最终还是跟着杨曼走进了房间。
杨曼示意他将门关上，将他拉到离门远一点的地方，探过身子，几乎快靠上了徐衍的身体，徐衍配合地蹲下身，听到杨曼在自己耳边低声说道：“你别管，这事我来处理，保证收拾得她服服帖帖的。”
徐衍英俊的眉头一皱，“你还怀着身孕呢，不要太操心了，我直接跟她说明白，让她走人就行了。”
杨曼拍了拍他肩膀，“没事，放心吧，交给我，她愿意在这装好人就让她装，装到她自己都装不下去了，就会自己提出离开了。她还能帮我做家务呢，白捡一保姆，挺好！你毕竟是晚辈，她又是打着照顾你的旗号来的，你将人赶走，在你家人那说不过去，交给我，听话。”
轻飘飘的一句“听话”就真的让徐衍听了话，他迷迷糊糊地往门外走，想起杨曼说的揉脚没揉，他不禁感到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