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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六

“你们是被人喂了尸蛊?”两人极其惊讶眼眶中含着泪重重颔首,那眼神就像是见到救命恩人,可苏绥问了这句话之后垂眸沉思着。

在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在苏氏后山放了这两玩意,是谁把尸蛊喂给他们的?这也是个问题。

“知道谁给你们喂的尸蛊的吗?”又是颔首,一人扭动着身体似乎要让苏绥解开身上的绳子才能告诉他,苏绥冷着脸看着他们两个并未上前而是继续说道,缓缓说出一个人。

“戴着面具,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的人?”原本苏绥只是胡口一说却没想到那两个人震惊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

“啧,还真是他,只不过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什么?并且他出现在岑氏又是为什么?”连续问了这两个问题,目前皆是没有答案,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当年苏氏被灭门此人肯定掺了一手。

如此只要找到这人苏氏一族的冤屈就可以洗刷了,苏绥如此想到面上却不显分毫,那二人相视一眼怎么也没想通这个年纪轻轻的人得到我们的回答又不接着问了,难道就不好奇其他事情吗?!

苏绥轻轻摩挲着下巴再一点,掀起眼帘盯着那两人,他们肯定还知道别的事情,不过不知道识不识字,毕竟这样一问就颔首的问答方式得不到太太多的讯息。

“这样我把你们带下山不过要听我的。”绑着的两人拼命地点着脑袋只不过顶着这张脸实在有些恐怖略带嫌弃地别过了脑袋。

抬眸看了眼天空,太阳在正中间偏西边一点突然想到一点“这山中只有你们两个魃?没有其他东西了?”

实在没有想通为何会问这个问题,盯着苏绥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反应过来点头,苏绥这才收回放在远处的视线,而后站起身解开了绑在树干上的两个人。

“你们先同我去山脚下躲着,我买两件斗篷。”苏绥垂眼看着他们两个的眼睛从中可以看出极其感激的神情。

三人一并走下山中,就快到地下的时候苏绥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嘱咐着一些事情,这才带着那只黄狗逐渐远去。

而两个人四目相对,其中一人拿出一玉牌盯着这个看了远去的苏绥,意思不言而喻,只不过另一人轻轻摇头,指了指背部意思是那长枪并非凡品。

指着山脚下又点了点他和自己,又比了天和的摇头又颔首,这下实在看不懂什么意思,但另一人颔首收回了手中的玉牌静静站在那,没有了比画的动作看来交流结束了。

苏绥前往丝纤坊买了两现成的斗篷和成衣足以遮挡他们两个的脸以及手,只不过眸光一闪接下来该将他们弄去哪里,莫不是带回岑府?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将他们带去岑潇那处,让他想想办法,反正现在已经没辙了,总不能把笔墨纸砚带齐让他们写吧。虽然这个想法是好的,不过确实不太厚道。

脚步丝毫不停歇径直来到山脚下,撑着树干调整着呼吸,顺手抹了抹脸上的汗暗自翻了个白眼,手死死抠着树皮缓解着脚步的酸痛。

猛地推了下树干站起身拎着手中的包裹再次抹了一把脸甩着手缓步走向约定好的位置。

将手中的包裹递给了他们看着他们去向暗处这才坐在地上,看着一边同样蹲在地上的狗大口大口喘着气,拿出行囊中的水自己喝了一些后喂给了它。

仰头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这一趟耽误了很多时间不过终归是有收获的,这也是不赖的。

不远处的灌木丛中缓缓走过来两个人,遮挡着那叫一个严严实实,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对,苏绥颔首走向前面后面二人紧随其后。

苏绥正在思索着今晚是在哪里吃饭?而且又住在哪里,加上身上有些脏了需要洗个澡顺带把头发洗了,如此一来敲定了醉仙楼。

虽然贵了一点但是不想再走到其他地方去了,省的脚累,抬头观望着哪处的灯火最为亮堂这才带着身后两个走向了醉仙楼。

只不过他们走的这地方比较偏僻,基本没什么来人,但还是三三两两的人,比如前面仰着脑袋喝着酒的人,跌跌撞撞朝着他们过来。

苏绥定睛一看竟然是陆皈一,见他喝得烂醉如泥跌跌撞撞朝着他们过来,原本不想理会的只是他径直朝着苏绥过来看着他背上的须时喊了声“苏禄贤!你就是个骗子!说好的……”

猝不及防听着隐隐带着哭腔的一句话,苏绥微愣只是扑面而来的酒气不适地蹙起眉,听着他嘟囔着一些话略含糊根本听不清什么。

仰着脖子伸手抵着陆皈一,看着身后隐隐有些发抖的两个人略微感到不解还是说道“你们两个不要看着,赶紧过来帮忙!”语气带着一丝急切。

忙得收回发抖的脑袋,二人上前一人一边架着陆皈一继续朝着醉仙楼前进,苏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散了散身上带着的酒气。

方才陆皈一说的话在苏绥心中埋下疑惑,这人怎么会跟太爷爷认识?两个都不是同龄阶段的人,所以我要不要告诉他太爷爷的灵魂还在苏氏宗祠?

这个问题有待商榷,毕竟他前面让他喝这么苦的药让他再等会儿,免得去打扰太爷爷的清静。

苏绥这么一想到微微颔首,迈着步子一步步走向那灯火通明的地界,身后的两个人可谓是拖着陆皈一跟在苏绥身后。

这样的组合引来了一些人的侧目,丝毫不受影响直接走了进去,找到那边垂着脑袋打着算盘的人,要了四间房以及一碗醒酒汤。

付了定金之后店小二带着他们上了楼各自进入到屋内放下东西之后来到陆皈一待的房间。

看着他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稍微有些震惊原以为这样的人是直接仰躺在床上的,看向地面原以为那条狗会在自己脚边却没有发现环顾四周皆没有看到狗。

苏绥蹙着眉头,正好那两人走了进来说道“你们留下照顾他,我出去一趟。”尚不等他们俩反应过来直接走出了屋内。

眼睛四处乱看,寻找着那狗,而在房间内的三人,一人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另外两个人看着窗户是紧闭的门同样如此。

伸出不是手的爪子解开了身上的斗篷,重重呼了口气,刚没缓口气门外就传来敲门声二人猛地一惊忙的再次穿上,盯着门外的身影。

“客官?客官?您点得醒酒茶?”二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后退一步坐在凳子上只有站着的人无奈盯了一眼上前,勉强打开门。

小二走了进来,看着一片漆黑的屋子笑道“客官,这么晚了怎么不点灯啊。”说着将醒酒茶放在桌子上就要过去,那两人心里一咯噔忙得站起身摇了摇头。

如果灯点了起来他们这个样子岂不是很尴尬,还会把这个人吓得半死,所以安全起见最好不要。

“啊,原来如此。”小二原本有些怀疑但看到二人指向躺在床上的人了然于胸“是我唐突了,那小的就不打扰了。”说罢转身离开并关上门。

看着热气腾腾的醒酒茶二人犯了愁,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掀开身上的斗篷,站在床边,弯着腰腰拍打着躺在床上的陆皈一,期待着这人能够醒过来。

陆皈一吵得十分不耐烦,抬手挥开了那人的爪子,继续锲而不舍想着弄醒他,另一人不甘示弱同样站在一旁,你一下我一下拍打着他的脸。

烦不胜烦躺着的人睁开了眼,就看见两个长得青面獠牙的人站在自己上空,时不时凑上一张脸来,心中极其震惊猛地猛的回过神。

拍向了这两个人一鲤鱼打挺坐起身环顾周围的环境,古色古香的屋子微微蹙起了眉。

那边的两个人捂着脸垂着脑袋站在一旁,‘满脸幽怨’盯着陆皈一,被他们用这样的眼神看得实在有些诡异浑身一抖,攥着拳头再次上前,可其中一人拿出怀中藏好的玉牌放在他脸前。

眸光一沉盯着那玉牌,伸手抓过来盯着这两魃说道“他人呢?”原本期待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抓着所剩无几的头发抓狂,欲哭无泪。

苏绥直到下了一楼都没有看到那条黄狗的身影,站在大门处盯着人来人往,暂时停滞了脚步,一时间犹豫该不该去找那狗,毕竟……

半晌都没有想好该用什么理由劝服自己,算了不过就只是一条狗罢了,如此想到苏绥动了起来,只不过他依旧朝着大门口走去真是有些口是心非。

而躲在角落的小黄狗看着人山人海的地界耷拉着耳朵和尾巴,丝毫不敢上前,等了许久都尚未看到穿着黑色衣服有着熟悉气味的人,趴在地面上,一眨不眨地狗眼盯着唯一透出来的空隙。

这时黄狗看到仅有的缝隙中出现熟悉的身影猛地站起身立马歪歪扭扭跑了过去,围着苏绥绕着圈,蹲下身揉着它的脑袋“既然跟了我,你以后可得吃的多一点,免得个太小看不到你的影子。”

捏了捏它垂下的耳朵,揉搓着这手感莫名有些好捏,苏绥忍不住多转了几圈,而后站起身带着它走进了这醉仙楼,同管事说了一些话这才独自一人上了楼。

看着漆黑一片的四间房,眸光微滞,回想起一些事情这才推开了陆皈一所待着的房间,刚一进门就看到三个人排排坐,旁边的两个人一并盯着中间喝着醒酒茶的陆皈一。

喝完最后一口轻轻放下手中的碗抬眸一看就见站在门口的一个人,尚没有看清面容说道“多谢这位少侠相助。”语气不似前面的吊儿郎当,倒多了一丝沉稳。

苏绥听着如此明显的变化只觉得有些无奈,原来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啊。并未说话而是走向一边轻声说道“这么晚了,为什么不点灯?

整间屋子亮堂了起来,陆皈一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猛地抬头看去,立马冲上前站在苏绥面前哭诉道“苏小子,你是不知道我当时醒来的时候看到这两东西在我面前给了我多大的伤害吗?”

“一觉醒来就看到如此恐怖的画面,可见他们是多么的恐怖。”陆皈一语气是多么极其激动控诉着身后两个人的罪行,苏绥微微后退了一步盯着他眼睛清明,并不是耍酒疯松了口气。

而坐在身后的两个人默默抚摸着自己还在疼痛的脸颊,气愤自己不能说话,不然肯定骂得他狗血淋头,不过方才陆皈一有一句话让他们十分在意,这人姓苏?莫不是?

“你多大的人了,跟我这个年轻人说这些有什么用?嘶你不该好奇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苏绥一句反问惊得陆皈一一时卡壳,转动着眼珠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随后极其尴尬地笑了笑,后退了一步,苏绥却抓着陆皈一的后衣领弯着腰问道“你认识我太爷爷苏禄贤?”

看向陆皈一的神色中带着一丝僵硬,看向那边坐着的两个人很快垂着眼“你是怎么知道的?”变相地承认了,虽然并不需要他的答案。

苏绥回想起小的时候苏珉珣只跟自己说过爷爷苏淩沨的故事根本没有说过有关太爷爷苏禄贤的事情,所以也不知道太爷爷认识什么人。

“方才你喝醉的时候自己说的,我并没有套你的话,自己什么酒量不清楚还敢在大街上喝酒。”苏绥最后一句吐槽并没有说很大声,免得伤了这位老人家的心。

陆皈一稍稍颔首却没有说些什么话。苏绥也不强求毕竟这些都是老一辈的事情,而他却问道“你太爷爷的墓在何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就好像这么多年了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往事。

苏绥脸上的笑意一僵,迷茫地看着他见他脸上带着一丝希冀转而消散不见,误以为是不愿意告知于他落寞地垂着眼。

“当年我和你太爷爷是志同道合的高山流水,哪怕是忘年交,心中所想却是如出一辙,只希望……返璞归真。”中间一顿很快便接了上去苏绥并未发现不对。

“商讨着一些事情,大业将成之际他却没有过来看看,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中间隐去了许多事情,陆皈一将能告诉苏绥说了出来。

苏绥愣愣听完他说的一些话原来如此,太爷爷晚年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实属幸运,只不过现在才想起一件事情,每逢祭祖之际,那牌位上只有第一代家主的灵位,第三代,却独独少了第二代,加上那困住太爷爷的苏氏图腾。

“你怎么了?”一旁的陆皈一看见苏绥的表情询问着,也打断了他的思路轻轻摇了摇头“只是想到我父亲并未同自己说过太爷爷的墓在何处,并且祭祖的时候没有看到他的牌位。”道出的这句话,陆皈一身体一僵愣愣颔首。

苏绥见他如此垂头丧气的模样,转而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也不必太难过,这么多年了也该走出来了。”

苏绥并不打算将苏禄贤的下落告知于他,当年太爷爷说过,是他识人不清才落得那样的下场,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不能告诉他,至少目前不行。

周围陷入一片寂静,众人一阵尴尬苏绥并未感觉到这次诡异的气氛,静静站在那处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阵狗叫声,同时响起了敲门声。

“客官?”店小二看着又是熟悉的房间门垂着脑袋嘴角一抽,实在不想进到这里面去,里面的人都不说话搞得自己很尴尬站在那里。

苏绥听闻忙地走过去打开了门,洗好的小狗毛发稍微有些湿但并没有影响什么终归是比方才干净多了,看着店小二说道“多谢,还请再走一趟我们这准备些吃食。”

“客官言重了,看您一行人是喜安静吧,倒不如给你安排一间包厢吧。”小二有些受宠若惊还是秉持着良好的职业素养接着说道。

苏绥听到这话看向身后的几人,尤其是依旧垂着眼的陆皈一,微微反应过来颔首只不过要了壶烈酒。

“那就听小二的安排吧,不过我们待的地方最好人不要往旁过的包厢。”苏绥听陆皈一的话并未说些什么,见店小二依旧站在那处。

“走吧,你在前方带路。”看着依旧垂头丧气的陆皈一,看向在他身后的两个人,稍微一颔首,二人又架着他跟在苏绥身后。

轻微挣扎一下根本无济于事逐渐放下了抵抗,一行人跟在店小二身后,听着逐渐嘈杂的声音中传来一声荡气回肠地说书声。

苏绥透过楼上的窗户朝下看去,只见一人执扇坐在台上时不时挥动着手中的扇子,语气更抑扬顿挫攒足了眼球。

苏绥放缓了步子轻声询问着“这底下的说书人可曾说过一折《水中倒影成双》?”店小二微侧着脑袋听着苏绥的问题轻声笑道。

店小二颔首“没想到像公子这般的人也是喜欢听这样的,不过嘛故事情节具体如何公子还是自行去听听看保证让您满意,我这可不方便说太多。”

语气之中充满了歉意,苏绥倒不是真的想听这折,店小二这藏着掖着的态度着实让人有些想要听下去的欲望。

店小二将他们带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询问了一些借口这才走了出去,众人一坐下那两个人掀开头上的帽子透着气。

苏绥观望着这间屋子最外边的包厢中窗外暖黄着烛火照了进来,映在地面上,苏绥踩在上头探出身体环顾着底下的丝毫不见少的人群,听着一声轻叹。

扭头看向身边,恢复平日的陆皈一站在一旁“怎么了?你看到此副情形想说些什么?”

“在我们还小的时候这样的日子可不多见,那时候出门在外没点本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陆皈一看着底下缕缕行行的人群眼中忧愁不断。

苏绥侧目而视,丝毫不懂他眼中的忧愁,实在不解这样的日子还不够好吗?至少不会被突如其来的危机夺走了性命。

二人静静站在那处暂时都没说些什么了,坐在凳子上的两个人定定地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不能说些什么只能看着那挂在屋檐下的灯笼。

过了半晌带着一些人将菜上齐,苏绥和陆皈一就座之后沉默寡言吃着饭菜,而另外两人静静坐在那处盯着这些默默咽了咽口水,以来是许久未曾吃过这些了。

饭毕苏绥和陆皈一絮絮叨叨说着一些事情,看着他歪歪斜斜走着路,叹了口气搀扶着他将他带到房间内回头看了眼依旧跟上来的两个人轻声说道“你们也早点休息,过几天我把你们带回岑府,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

那两人微愣,齐齐看向陆皈一转而面面相觑皆是看出有一些震惊而后颔首,一并离开了,苏绥将陆皈一放在床上之后转身就走“喝不了那么多酒就不要喝那么多,省得看得心烦意乱。”

缓步走了出去并关上了门,走向最里面的屋子推门而入看着里头典雅的装饰并不过感兴趣。

看着在桌子边放着的须时,上前将它攥在手中,抬手抚摸着上面的枪缨,略有些打结指尖穿过差不多柔顺了起来,看着地面上张嘴咬着自己尾巴的狗微微一笑蹲下身揉着它的脑袋又抓着微微动起来的耳朵揉捏着。

“既然选择跟着我,以后危险可是随处所在,现在就告诉你一点遇到突如其来的事情到可以直接跑。”苏绥说了一大堆,听着狗时不时哼叫也正怀疑它真的能听懂自己说的话?

又站起身迈起步子走向窗边,抬头看着天上零星的星光回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只觉得格外多的事情冲击着自己的脑子,自己根本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妹妹,以及在苏氏后山出现的两个被下了尸蛊的两个人。

“这事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多,要是每件事情都要寻找出答案那岂不是很费脑子?”

苏绥单手摁着山根死死蹙着眉,脑海中回忆起这两日发生的每一件事,霎时电光火石之间想起一件事情:袭击亓官卿乔的是鬽?这东西不是喜欢藏在山中吗?怎会跑入人满为患的地界来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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