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我说了算
乔珍珍眼中厉芒忽显，随着她这一声呵斥，一直安静趴伏在她身边的一万忽然起身，弓背，发出警告的咆哮声，那一声咆哮，对于一只猫来说，实在很惊人。
小吴氏一时被唬住。
“你……你……”
称心与如意，各自往前走了一步。
“珍珍……”吴氏用手覆盖住乔珍珍的手背，轻声道，“她到底是你的姨母。”
乔珍珍这次却并不相让，“母亲，”她语重心长，“我人生唯一一次的及笄礼，拜姨母所赐，被毁的一干二净，国公府的人，就这样眼睁睁瞧着咱们家这场闹剧，母亲难道还要我对姨母客客气气吗？”
她这话一出口，妥妥先占领了道德高地。
吴氏顿时无话可说，只得反过来安慰女儿：“这回的事，的确是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但若姨母还想在我家反客为主，颠倒黑白，就别怪我不顾亲戚情谊，让她难堪了。”
乔珍珍语气变得温柔，面上带笑，说出的话却与温柔两字毫无干系。
“姐姐！你看你养的好女儿，养的好儿子！这还是尚书府，可有半分规矩，对我这个长辈，可有半分尊重！”
“规矩？我莫家有无规矩，还轮不到你来评判！”乔珍珍冷笑，“相反，我今日倒要问一问你刁家的规矩，在我的及笄礼上，胡玉娇竟与我二哥的小厮睡到一张床上，这就是你刁家的规矩？”
“你胡说八道什么！”小吴氏矢口否认，把手一扬，“根本没有的事！”
乔珍珍转过头去看向莫廷谨，“好了，二哥你说说吧，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好。”
莫廷谨看向乔珍珍眼神中微有崇拜，他咳了两声，组织好语言，缓缓道：“这件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是在宴席上吃了几杯酒，有些不胜酒力，头晕的很，仁表哥陪我去解手，然后把我扶去了厢房休息。”
“还说不是你！在厢房里的明明就是你！”小吴氏声音尖厉而急切。
乔珍珍看了一眼身边的称心，“控制下姨母的情绪。”然后在吴氏要开口前，先说道，“今日是我的及笄礼，也代表我长大了，所以发生的事，也该由我来处理才是，娘您只需在一旁看着，掌舵即可。”
吴氏思考片刻，便顺水推舟道：“那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处理，娘在这里看着。”
她这个妹妹，从小便比她能读书，更得全家的看重，对她寄予厚望，她对她自小便要退一射之地，就算她如今已是尚书夫人，可骨子里的东西，并不容易改变。
称心走到小吴氏身边。
小吴氏一拍扶手，凶悍道：“你想干甚，一个小丫鬟，还想对我这姨太太动手不成！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称心道：“我只听姑娘的话。”
乔珍珍哂笑道：“我怎会对姨母动手，只是希望在弄清这件事原委之前，请姨母暂且保持安静。”
她说了“请”，乔珍珍自认真的非常有礼貌，且尊重长辈。
“二哥，你继续说下去。”
莫廷谨点头，“后来小甲和小乙过来寻我，我醒了过来，嫌厢房的床睡着不舒服，就让小乙扶着我回了自己院子，至于小甲……”
刁世仁突然打断道：“你说谎，我根本没看见小甲和小乙进房！”
莫廷谨道：“我没说谎……”反驳相当无力。
乔珍珍见状，立马道：“仁表哥送二哥进房休息之后，是否马上就离开了？”
刁世仁一滞。
莫廷谨道：“我隐约听见表哥说待宴席结束了，再来寻我。”
乔珍珍转向刁世仁，“但照表哥的说法，你一直守在厢房门前？这是为何？你是想看住我二哥，不让他出来？还是在接应什么人？”
“我，我没有。”刁世仁抵赖道，“我只是……”
“只是什么？”乔珍珍追问。
小吴氏道：“现在是在审谨哥儿，关我儿什么事？你别想混淆视听！”
乔珍珍道：“这件事的确不关表哥的事，更加不关我二哥的事。当事人，只有小甲与玉娇表妹，姨母不用提醒我这件事，我明白的很。二哥，你继续说。”
这件事揭露或不揭露是刁家做局并不重要。
乔珍珍心里明白，小吴氏毕竟也姓吴，与吴氏同出一门，如今的时代，家族一体，小吴氏一家的丑陋，连带的是抹黑了整个家族。
有些事，说到这里，心里明白的，自然都一清二楚。
就像当初莺歌给一万下毒那事一样。何况，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胡玉娇再没办法嫁进莫家，她的目的就达到了一半。
再来，就是赶走他们。
“哦，小甲之前在宴席上为了挡了几杯酒，我看他走路摇摇晃晃，便干脆让他在厢房休息，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至于后来……”莫廷谨的目光扫过小吴氏绷紧的面孔，耸耸肩膀，“我就不知道了。”
乔珍珍点头，“二哥，坐吧。”
莫廷谨走到一边，大方坐下，与刁世仁面对面，有小妹在，他心里安定又稳妥，之前出现的一丝心虚，早已荡然无存。
小吴氏不甘道：“这就完了？姐姐你倒是说句话！”
吴氏不走心的安抚道：“妹妹莫急。”
称心一只手按在小吴氏肩上，“姨太太，别着急，姑娘还未问完。”
小吴氏只觉肩膀被捏的生疼，缩紧下巴，闭上了嘴。
乔珍珍满意点头，看向正中跪着的小甲，“小甲，别跪着了，起来吧。”
“哎，谢谢姑娘！”小甲笑嘻嘻的起身。
“事情可是如我二哥说的那般？”
小甲连连点头，“就是二少爷说的那般，原本小的是想与小乙一起同二少爷回院子，但少爷心慈，见小的路都走不稳了，便让小的在厢房歇着，小的躺上床便睡死过去，再醒来就是……”
他用眼偷觑小吴氏铁青面色：“小的不是故意踢表小姐下床，只是被吓到了，至于表小姐为何会和小的睡在一处，小的是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