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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马夫与妓女之子

“呜!不要……”江婉容按住了夏清晏游移的手,娇嗔道。

“我想,等我们大婚的时候……”

“呵呵,好!”夏清晏沉沉一笑,漆黑的瞳孔中,却是无比的澄澈清明。

夏清晏松开江婉容,江婉容整理了一下衣衫,说道:“爹爹说成婚之前,不可以再跟你见面,要守规矩。”

“你什么时候来娶我啊?”江婉容望着夏清晏的脸,嘟囔道。

“登基之日。”夏清晏一脸温柔,笑着说道。

江婉容咯咯直笑,双瞳中只有夏清晏的倒影,除此之外,被一层浓浓的幸福光晕弥漫。

江婉容在这里逗留了许久,才恋恋不舍的告别,回家去了。

凤昭颜不禁问道:“主人对江小姐,究竟有几分感情?”

明明知道,所有事情展现出来的结果,是主人一直在利用江小姐。

然而,当她偷藏在暗处,无意间瞥见主人眼眸中的温柔,连她也不禁要沉醉于此,幻想这一切要是真的,那该多好。

主人,大抵还是有那么一丝,一丝丝喜欢江小姐的吧?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夏清晏冷漠的瞥了凤昭颜一眼,说道。

却也不禁瞥了一眼镜中,自己这张脸。

他的父亲,只是一个为王室驾车的马夫而已,粗鄙之人。

但他却生得美丽、俊朗,夏清晏也一向怀疑自己是不是父亲亲生的,毕竟当年他都舍得把自己推下悬崖。

调查后才知道,他父亲的心是真的狠,他也确实只是一个马夫的儿子。

一切只因那个未曾谋面过的母亲,却是二十年前,名动十国的祸世妖姬,号称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天下第一名妓。

他是马夫和妓女的儿子。

如今,却坐在大夏国最尊贵的位置上。

或许他也遗传了几分母亲勾人的本领,不过随便笑笑,就有数不尽的女人,对他投怀送抱。

“继续监视丞相府,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去过哪些人,待了多久,送了什么东西,记下来就好。”夏清晏吩咐道。

尽管很多事情都有江彻去摆平了,但这几天,夏清晏仍然很忙。

忙着配合宫人制衣,忙着配合练习接下来几宗大典的礼仪程序等等。

停灵七日,今日是先皇国葬,盛大的典礼之上,夏清晏明显察觉到几道不善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国尉,主管大夏军事,所有军政大事皆由他负责,是太子母家。

别说几道噬人的目光,就是说他可能冲上来掐死夏清晏都有可能。

好在,大夏的先王为了保证自己对军权的掌控,国尉之职,虽然位高权重,却不可私自调兵遣将,一但他敢调兵,江丞相就敢以叛国罪将他入狱。

在这天京之中,国尉与丞相都是门生众多,这些禁军统领、卫尉、中尉中,各有两人门生,但能冒着叛国杀头风险追随他俩的,恐怕也没有那么几个。

因此,两方陷入了诡异的平衡,控制了大部分宫廷禁卫的夏清晏便轻易的掌握了局势。

早在七年前,他被大皇子逼出军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开始着手安排军中的亲信,向宫廷禁军这方面发展。

如今众人虽然职位都不算太高,并非各部门第一话事人,但联合起来,却能很大程度的控制宫廷禁军,他们的上司反倒都被架了起来。

夏清晏无视国尉蓝鹰的目光,走在人群队伍最前方,带领群臣祭拜先帝。

还未登基,他仍顶着七皇子的身份,但作为储君,群臣见了他,也莫不得俯首低眉。

随着先帝的棺椁下葬,天下素篙,一片哀伤。

三日之后,又是另一场盛大的典礼,夏清晏的登基大典,同时迎娶丞相之女,江婉容为后。

一席沉重威严的龙袍,着在少年的身上,眉目微敛,帝王的威势初显。

御道两旁群臣无数,夏清晏乘轿而来,一直到那最高的位置之前,一个内侍跪伏于轿撵旁,夏清晏落脚,踩在内侍的背上,下地,面向自己的群臣,不禁微微眯了眯眼睛。

似乎有些被阳光晃花了眼。

他坐到那天下人趋之若鹜的龙椅上,一波又一波声浪由远及近的涌来。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浪一波接着一波,一波高过一波,听得人开始有些恍惚。

直到夏清晏抬手下压,这声浪才算停歇。

随即,一旁的内侍在夏清晏的示意下开始宣读即位诏书,改年号为启元,大赦天下。

启与元,皆为始,夏清晏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国我窃的,于我之后,后世子孙当以我为第一帝。

登基盛典结束之后,便是立后大典,因凑在一起,又有国葬在先,都简化了许多流程,并未如常规一样设宴三日,宴请万民。

只是在宫中设宴,款待了一下群臣而已。

大红喜字,锦霞凤披,宫中喜红一片,所有的宫灯也都换成了红色。

夏清晏刚脱下龙袍,又换上喜袍,人生大喜,似乎都在这同一刻实现了。

要说开心吗?当然开心,却又不够开心。

夏清晏回头,隐约能看到刚刚离席的宴席之上,自己走后,百官群臣,便都凑到了江彻面前。

凤仪宫,这里是皇后寝宫,大婚之日,他只能来这里。

“陛下……”守在宫殿内外的婢女见到他纷纷慌乱行礼,跪拜下去,又忍不住的悄悄抬头偷看他。

夏清晏摆摆手,挥退了这些宫女。

毫无价值,懒得多瞧。

走到最里的那扇房门前,夏清晏不由停顿了脚步,他是第一次成亲,第一次娶妻,却无父无母的见证,难免有些遗憾。

红烛摇晃,江婉容格外开心,热情,甚至不禁喜极而泣。

夏清晏喉中不由溢出两声喟叹,一半舒爽,一半痛苦。

即使不用去看,他也知道,后背应当是被江婉容挠出血了,这女人疯起来很难让人招架得住。

也很难将她与人前那个温婉自持的丞相小姐联系起来。

第二日一早,从凤仪宫床上醒来的夏清晏还有些恍惚,就在数息前,有内侍轻声将他唤醒,告知该准备早朝了。

夏清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坐上了那个位置。

可这个时间,是不是太早了点,天还未亮,这才三更,就是他这个自认勤奋的人,都很难接受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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