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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客栈刺客

要是学会了追云望雀那一招,她三招之内就能将那几个草包摆平,还不用惊动文渊之,勾月一想到就后悔,学的时候不好好学,现在要用了,半招都记不起了。

她早早回到了客栈,装作若无其事在堂中寻个位置,一饮一歇,虽没有受伤,但袖子破了个口,也怪她善心作祟,救了其中一个,结果被另一个偷袭,幸好她躲得快,不然就不是截断袖子这么简单了。

一壶茶没喝完,就见到文渊之回来了。

身边没跟着那个碧衣女子。

她压住想要起身同他说话的念头,毕竟现在用的是另一张脸,贸然出现实在可疑。

就在她偷偷观察文渊之行动之时,角落里一张桌子坐了个奇怪的客人。

勾月的记性虽不太好,可这人她记得前两日并未见过。

大冬天,穿一身夏衣,外面罩着轻薄的纹纱白袍,腰间一柄紫色匕首,紫的发黑。

他桌上有一副骨牌,但见并未伴友,不知他在同何人玩耍。

文渊之从勾月身边走过,未作停留。

二全肩上搭了毛巾,一张桌子上有块擦不干净的污渍,从勾月回来起,他就一直在擦拭,如今文渊之回来了,他才停下手去迎他。

“小文先生,如何?”

文渊之道,“今日有些疲惫,我明日同你说。”

二全知道这位是高人,不敢轻慢了,“是,上房已收拾好了,先生的东西全都按吩咐放在原位,不曾动过。”

“好。”他答应一声,脸上并无勾月前几日常见的和煦之笑。

这人变脸还真快,人家求他办事,他就拿乔起来,勾月吹开水面茶叶,摇摇头。

角落里那人将一张骨牌磕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上面的,可是文隐,文渊之大人?”

他慢慢转过身来,“你是在叫我吗?”

文渊之方一转头,那张骨牌便径直朝他的脸飞去。

“偏头!”勾月大喊。

就这一声,骨牌便扑了个空。

那白衣男子倒拔匕首,在地上踏起一步便凌空而起。蝎尾一样欲蛰人。

勾月一个鹞子翻身,裙摆花开似的,半空拦截住他,挡在文渊之面前,长刀已出。

要杀他的人可真不少。

这人要是和她是一伙儿的,那可就闹了笑话。

话说现在师傅还没有别的指示,就说明上面还不准备杀文渊之,这样一想,这人应该不是师傅那头的人。

“你是谁?”

白衣男子扫了兴。要是文渊之死在他手中,他定能扬名千里。

“路见不平的人。”勾月道。

文渊之吓坏了,扯住了勾月的那截破袖子,“姑娘可千万小心。”

二全道,“我去报官!”

文渊之收了惧色说不必,“不必报官。”

勾月不解,他竟这样相信她的武功能制服这人。

“还是去报官吧,要是我死了,官府还能给我收尸,找个乱葬岗埋了去。”勾月道。

“欸,姑娘此话丧气,照文某人看,他定不是你的对手。”

“嘿,我谢你如此信任我啊!”

“废话少说。”白衣人晃了晃手中利刃。

他的手一刺,匕首寒光忽现。

勾月用的是长刀,利落的刀法根本使他不能近身,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他拿的匕首根本使不上力。

二全见情势好转,高呼,“女侠生擒了他,问他是哪里的贼人。”

他丢了匕首,从腰间拔出软剑。

剑光划出波纹,如水波轻灵。

勾月笑了笑,“这才有意思呢。”

“别光说不接招啊。”看着勾月只能防守,不敢进攻,来者挑衅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来头吗,赢了我就告诉你。”

勾月观他的剑法如水流动。

听闻无双的剑客有两种,一种使的是极柔,一种使的是极刚,他该算是第一种。

柔似水的剑法中杀机暗藏,剑走一个轻,一个灵和一个险。

也算得上是江湖中的第一梯队高手了。

一开始他剑招极密,一剑胜师兄师姐的三五剑,她连还击的机会都没有。

这人的剑法如网,将人裹在其中。

再不找到薄弱之处,便会被这越收越紧的剑网束住。

“怎么样,我看你还不讨饶?”

勾月啧啧道,“剑法不差,只是你是不是使得不太顺畅?”

白衣人刚想问,“哪里不顺畅了?”

一句话没说完,就已经明白过来。

他对上勾月的眸子,见那女子得意一笑,勾起唇角,就在这一瞬,她身子如矫燕一转,一只手抓住了白衣男子的手臂,轻轻上前一带。

最后一声兵器交击之声,刀剑互相撞击。

勾月便挑开了他的软剑。

破了他的剑网。

一声冷笑,勾月手里那把长刀已经对准了他的喉咙。

长刀已到了他要害前的方寸。

没想到这个相貌平平的姑娘,出手竟如此果断。

文渊之似乎早就知道勾月会赢,鼓掌道,“姑娘好身手!”

他微笑着,看着落败的男子。

“你以为你赢了我,我就会如实托出?”白衣男子道。

勾月眉头一紧,“说话不算话是吧?”

他自诩剑法在江湖中已不可小觑,刚才勾月那轻易破解他剑招的步法却让他明白自己太自信。

“是谁教你破我的剑法?”

“没有人,只是我自己想要那么试上一试。”勾月回答他。

“愿赌服输,你要老实说你为什么要杀他?”

他瞧了勾月一眼,“怎么,这是你相好的?”

勾月拿冰冷的刀胡乱拍了拍他的脸,“你的牌乱玩可以,你的舌头,要是乱吐,我就割了它。”她微微一笑。

二全走过来,“我已将客栈的人都引到后门一避,方才已有人报官了,想来高大人很快就会来。”

勾月不耐烦,“还不说你是谁,到了那位高大人那里,可就由不得你清高了。”

他还是不肯说。

只有方才险些被杀的文渊之半点不急,“姑娘,你举刀半天,我虽只是个文弱书生,也是能替姑娘举一举的。”

勾月疑惑,“你是在同我开玩笑吗?”

“半分没有。”

勾月来了脾气,“他都要杀你了,你还不想办法逼问出来是谁让他来杀你,还是说,他本来就是你的仇家,你认识?”

文渊之摆手,“欸,我可不认识他,从未见过。”

“那就怪了,你到底为什么要杀了他?”勾月问道。

文渊之叫她不如先收起刀,“这样举着还怪累的。”

“你想说什么?”

“不用逼问他了,就算他不说,我也猜出了他的来历。”文渊之道。

二全方才拴上的门被门外一群衙门中人一脚踹开,好好一扇门顿时成了碎片。

勾月问道,“你知道他是谁的人?!”

文渊之努努嘴,“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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