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真是鬼屋

看着倒在地上的二五眼贾总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此刻来到这里的目的是拿走那10万块钱，没想到这个门大阔竟然拿到钱的第一件事是请人喝酒吃饭，如果再晚来一会儿，他还不知道会花钱去干什么事呢。现在他把二五眼给打成这样了，这事要是不解决，闹大了就会牵扯到自己，决不能让门大阔这个无知的混蛋坏了自己的事，必须要教育教育他。于是一脸严肃的对门大阔说：“你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吗？她要是真的死了，就麻烦了，那就是你把她打死了，触犯法律底线了你懂吗？是要偿命、要坐牢的你知道吗？你怎么也不能动手打她呀，记住了打女人是无能的表现。”门大阔其实也没使太大的劲，这可真是放屁扭腰寸劲啦，他可是真害怕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她会死呀，贾总监您见识多，救救我，我要是坐牢了我妈妈怎么办？”贾总监心里想这个混蛋还是挺疼亲娘的，还没混到家。看着门大阔说：“她没有死，她只是摔倒了懂吗？记住了，跟任何人都不能说你打她了，她是自己摔的。现在知道害怕了，记住了打架、骂街是最低级的行为，打架、骂街能解决了什么问题呀，好在现在是中午，外面没有人，要是有人这事就闹大了，现在赶紧想办法解决还来得及。”“贾总监，我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不知道怎么办您快出个主意吧。”贾总监十分果断的对门大阔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这个女人离开这里，回到她自己的办公室，到了她自己的办公室，她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了。”门大阔问：“怎么给她弄回去呀？”“你给她抱回去，回去给她整理整理衣服和头发，别让人看出来刚才挨过揍。”门大阔不愿意抱二五眼就说：“我不抱，让郭师傅抱吧。”郭师傅说：“我也不抱。”贾总监命令道：“门大阔就是你抱，祸是你闯的，你不抱谁抱，再说了你年轻力气大行动快，这样的事不能拖泥带水的，郭师傅您跟着一起去，帮助开门什么的，两个人有个事好商量，快点，你们俩走吧。”门大阔赶紧抱起二五眼，郭师傅在前面去开门。两个人刚走到楼道口，贾总监跟过来对门大阔说：“弄好了就赶紧下楼，到大门口找我，我在那里等你。”

门大阔抱起二五眼就往楼里走，走了没几步就坚持不了啦，喊道：“我抱不动了，胳膊疼，怎么办呀，郭师傅你抱吧。”走在旁边的郭师傅说：“贾总监让你抱就得你抱。”门大阔又喊起来：“我不行了！”这时贾总监已经跑到了门大阔的身边，用手捂住了门大阔的嘴：“郭师傅来，你背着她，背着好上楼。”门大阔和贾总监把二五眼放在了郭师傅的背上，郭师傅还真有劲，看着一点都不费劲。贾总监命令道：“你们俩一定要快！看见的人越少越好，如果有人看见了，就说她自己摔倒了，你们俩是帮忙的。快！门大阔别忘了，我在大门口等你。”两个人答应着，以最快的速度上楼，往二五眼办公室的方向跑去。

到了二五眼的办公室门口，门大阔一推门，门锁着呢，就问郭师傅：“怎么办？要不然就给她放门口得了。”郭师傅说：“那可不行，贾总监让咱们给她放屋子里，还得给她整理衣服头发呢。”门大阔脑子都乱了套了，郭师傅一说他才想起来贾总监嘱咐他的事。对，不能让人看出来二五眼挨揍的事。门大阔为难了：“可是我们没钥匙进不去呀。”“翻翻她的口袋，她不可能不带钥匙就锁门。”门大阔在二五眼的身上胡乱的翻了一遍：“没有啊，哎呦，没有钥匙怎么办？”门大阔跺着脚嚷嚷着。郭师傅说：“你帮我把她放下来。”“放下来不行呀，没有地方放呀。”郭师傅急了：“放地上，那也不能让我总背着呀，放地上，我们再翻翻看看有没有钥匙。”“没有、没有，我刚才翻了。”郭师傅气坏了：“先把人放下来，你长耳朵了吗？”门大阔也生气了：“你自己蹲下来不就行了吗？要是没有我呐，你找谁呀？”“嘿，你个混小子，没你有这事吗？快点呀。”门大阔没有办法，只能帮助郭师傅慢慢的把二五眼放在地上。说来也奇怪，门大阔跟二五眼在厂院里闹了那么长时间，楞是没有一个人看见，虽然说是中午吃饭时间，但是平时工人们吃完饭都是遛遛才回到车间里，今天那段时间就愣是一个人没有。更奇怪的是，门大阔和郭师傅背着二五眼在二五眼的办公室门口闹腾这么半天，还是一个路过的人都没有。

郭师傅把二五眼放在地上以后，因为人是平躺着的，郭师傅一眼就看见了二五眼上衣口袋里的钥匙：“钥匙在这里。”说着伸手掏出来钥匙，门大阔一看有钥匙了：“给我。”一把夺过了钥匙，慌里慌张的站起身来就拿着钥匙开门，捅了半天也没捅进去，喊起来：“不是这把钥匙，你弄错了。”说着使劲的把钥匙摔在地上。郭师傅一看傻了眼，心里想：这回可麻烦了，这人要是送不进去怎么办呢，这要是时间长了，万一有人从这里路过看见了自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要不然就把人放在这里，走吧。站起身来刚想走，又一想，这如果不是办公室的门钥匙，二五眼她带在身上干什么？是不是门大阔这个小子心慌意乱的没捅进去呀，又一想不可能呀，一个这么大的人啦这么点事都干不了？嗨，不管怎么样，自己拿着钥匙试一试，实在不行就只能把人放在门口啦。郭师傅站起来捡起来地上的钥匙走到门前，轻轻地一捅、钥匙很轻松的就进去啦，向右一拧，门开了。门大阔一看门开了就说：“刚才我要是再试一遍就开了。”郭师傅顾不上搭理他，就亲手给二五眼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对门大阔说：“来，咱们把她放在椅子上，让她趴在桌子上睡。”门大阔赶紧过来给郭师傅帮忙，两个人把二五眼放在椅子上，把头和手都放在桌子上，那样子好像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本来二五眼自从倒下去以后身体一直是软软的，没有意识很好摆布。可是没想到门大阔和郭师傅刚刚给二五眼摆好了姿势，二五眼一伸手，一把抓住了门大阔的手腕儿，翻着白眼冲着门大阔说：“别走，陪我说话，我有好多话要说。”“哎呦，我的妈呀。”门大阔的身体此时比二五眼软多了，直接瘫了下去，浑身直哆嗦。郭师傅也愣住了，但是瞬间意识到二五眼醒过来了，这是好事呀。就说：“您醒过来了，那我们就走了。”说着就拉起来门大阔的另一只手，想拉着门大阔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没想到二五眼拉着门大阔的手就是不松开，郭师傅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一个烧锅炉的大老爷们愣是没有这个瘦的猴子一样的女人劲大，他是怎么拉也拉不动，于是他松开手，问二五眼：“那您有什么话要说呀？”二五眼握着门大阔的手攥的更紧了，继续翻着白眼说：“都说我的办公室是鬼屋，郭师傅您说说我这里是鬼屋吗？咱们三个人谁是鬼呀？回答我，回答完了我让你们走。”郭师傅看着瘫倒在地上不断地打着哆嗦的门大阔，再看看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还翻着白眼的二五眼，心里害怕极了，但是他不回答二五眼就不让他们俩走啊。就只能哆哆嗦嗦的回答：“原来我们厂的总工程师文化大革命时有点想不开，就在这里自杀了，大家就说这间房子是鬼屋，因为您不知道这里有人自杀的事，就租给您做办公室了，您来了这里就不是鬼屋了。”“郭师傅，您觉得我像鬼吗？”“不像、不像，您像一个美女。”“您没说实话，您骗我，我觉得我就是一只女鬼，女鬼和男鬼在一起多好啊，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们俩在一起多好呀，你走吧，把他留下。”这话说的郭师傅毛骨悚然，他扑通一声给二五眼跪下来：“求求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门大阔的爸爸都被您给吓得住院了，您就放过我们吧。”门大阔也跟着哆嗦着说：“对呀，您都把我爸爸吓得住院了，这事就算完了吧。”二五眼翻着白眼攥着门大阔的手又使了使劲，攥的更紧了。冲着门大阔吐了一口唾沫：“呸！你也配跟我说话呀，你就是还没进化成人类，你连你小鬼儿都不是，就匆匆的来投胎了，门卫缺德呀把你给领到人世间来了。”一向蛮横不讲理的门大阔此时吓得成了一堆烂泥。他想给二五眼磕两个响头，求二五眼饶了他，怎奈心有余力不足，身体不听使唤呀。二五眼这时把头扭向了郭师傅：“郭师傅您别给我下跪，您是小二子的亲爹，我是小二子的干妈，小二子跟我说，是您收留了它，它在您这里生活的很愉快，您疼它、爱它，把它当成亲儿子看，别看您是它的亲爹，而我是它的干妈，但是我替我干儿子谢谢您，您还把我背上楼来，我替我自己谢谢您，您走吧。”郭师傅不想在这里继续逗留下去，他想管不了门大阔就不管了，站起来对二五眼说：“那我走了，谢谢您放了我。”二五眼继续翻着白眼说：“不用谢我，不是我放了您，是您自己放了自己，快走吧。”这时候门大阔忘记了害怕，因为郭师傅放弃自己走了这件事更可怕，他突然大声的喊道：“郭师傅不能走，我爸爸要是知道你把我留下自己走了，他饶不了你，贾总监说了我爸爸不是一般人，他到天上办事去啦，这几天就回来，回来他饶不了你！”郭师傅心里想：这间房子真的有问题，要不然怎么这人一进这间屋子怎么就都说起鬼话来，但是确实不能继续把门大阔留在这里，看在跟门卫多年的交情上，也该帮帮门大阔，就帮门大阔求情：“甄老板，您看能不能把他一起放了，因为您留着他在这里没用，还不如放了他，就算您看在我的这张老脸上给我一个面子。”二五眼翻着白眼说：“我没拦着他，他可以随时走呀。”“您看您能不能松开手，您攥着他、他走不了。”二五眼说：“哦，我忘了。”于是松开了攥着门大阔的手。郭师傅冲着二五眼一个劲的作揖：“谢谢、谢谢，您真是大人大量。”他抬起头来发现二五眼不翻白眼了。拉起门大阔就往外走，门大阔准备开门，但是这门怎么都打不开，给门大阔给急坏喽，他竟然哭起来：“总工啊总工，又不是我举报了您，您干什么跟我过不去呀。”郭师傅说：“别胡扯了，你起来，我来开。”郭师傅把门大阔拽到一边，自己开门，他发现这门确实打不开。回头看向二五眼，他看到二五眼坐在椅子上仰着头打着呼噜睡着了。这可怎么办呀，他不敢再去招惹二五眼，就冲着门大阔说：“都是因为你和你爸爸才招来了这样的事，你，你赎罪。”门大阔可怜巴巴的说：“我赎罪我赎罪，怎么才能赎罪呀，妈妈呀，我怎么才能赎罪呀。”说着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就跟中了邪一样，不断地磕起头来，一直磕的头破血流。这时郭师傅一拉门，“哇！”门开了！他拉起跪在地上磕头的门大阔就走，两个人极了咕噜的下了楼。

门大阔跟着郭师傅进了锅炉房，惊魂未定的门大阔一进门就看见贾总监双手抱肩、黑着脸看着他。原来贾总监在厂院门口等着门大阔，怎么等，都不见门大阔的身影他急了，他想那10万块钱还没取走呢，于是就回到锅炉房等着郭师傅，想问问郭师傅、门大阔去了哪里。他看郭师傅没在锅炉房，焦急的来回的转悠着，心里想这怎么办呢。正着急呢，郭师傅和门大阔进来了，他看着门大阔脑袋上的鲜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问门大阔：“你这脑袋怎么回事？”门大阔这才想起来脑袋门子疼的要命，伸手摸了一下脑门，觉得手上黏糊糊的：“啊！流血啦！贾总监，咱们遇见鬼啦，就是刚才我们送到楼上那个二五眼，她是一只女鬼。她的那个所谓的办公室其实就是一间鬼屋。”贾总监说：“别胡说，她就是有点其貌不扬，看着挺遭恨的，但不可能是鬼呀，鬼能在这里租厂房干工厂当老板吗，快说说你这脑袋门子是怎么回事。”“就是那个女鬼给弄的，她打我。”“她瘦小枯干的，那么点小个，她能打得过你吗？净胡扯，到底你又惹什么事啦？嗨，你别说了，我看你也别说了，你说也说不清楚。”扭头看向郭师傅：“郭师傅您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郭师傅叹了口气说：“他说的是真的，那件屋子真是鬼屋，一开始还好一点，后来越来越邪活，你知道那个女的说的话多吓人吗？我怀疑是我们厂的总工附了她的体，非逼着门大阔赎罪，要不然就不让我们出门。”贾总监笑了：“她不让你们出门，你们就不出门呀，你们把她放在那里回来不就完了吗。”“哎呦，贾总监您不知道呀她不让开门呀。”“哎呦，她要是拦着我们就好了，我们就没有这么害怕了，关键是人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说完让门大阔赎罪以后，她就仰着头打着呼噜睡着了，那门就是打不开，那女人睡得那个样子太吓人了，我没见过女人那样睡觉的，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门大阔就跪在地上磕起头来，等门大阔的脑袋磕的流血啦，门自己就开了。”贾总监瞪大了眼睛问道：“这是真的，不是瞎编的？”郭师傅说：“我是什么人你去打听打听，从来不说假话，那里真是鬼屋。”门大阔也不住的点头说：“是鬼屋、是鬼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