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宁采臣

第1章 宁采臣

这是陆凡穿越到武朝来的第二个年头，大雪纷纷，衙门也早早关门，陆凡和捕头打了一声招呼，就准备回家。

“小凡，家里可还有贴用钱没有？没有我这先拿点垫着。”捕头张子义不放心的问道，他知道陆凡家里的情况，去年为了陆母治病可花了不少的银子，陆凡估计也没有什么余钱了。

“不用了，多谢捕头，我现在钱够用了。”陆凡微笑着拒绝张子义的好心，作为一个穿越者，大富大贵可能不容易，但是想维持家用还是可以的。

“真的不用吗？可不要逞强，我是你叔，跟你叔客气什么？”张子义走上前几步，注视着陆凡。

陆凡没办法，从身上掏出五两银子，给张子义展现了一下。这银子是他穿越之后当文抄公赚来的，将《金瓶梅》的背景做了调整修改之后投给安知县最大的一家书商，立马得到了编辑的赏识，以二百两银子买断了金瓶梅的版权。

二百两是寒酸了点，只是陆凡做过调查，这个世界书籍买断版权的价格就这样，没有分成的说法，除非自己印刷着卖，可是没有销售的渠道，而且版权意识薄弱，卖个十天半个月市面上都是盗版，得不偿失。

穿越前陆凡就是个小说作者，穿越后记忆力不知道为什么，获得了惊人的提升，可以过目不忘，就连穿越前小时候的记忆都能回想起来，陆凡前世为了写小说，查阅了不计其数的资料，现在都成了他最宝贵的资源，大概这就是穿越者的金手指吧。

看到了银子，张子义也就放心下来，拍了拍陆凡的肩膀，笑道：“你小子真是出息了，不知不觉的就弄到这么多钱。可不能干坏事啊，干坏事也不能太过分，张叔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子义和陆凡的父亲生前关系非常铁，陆父以前是捕头，非常照顾张子义，就连张子义这捕头的人选也是陆父和上任县令推荐的，张子义自然不愿意看到陆凡为了银两走上歧途。

“张叔，你放心吧，这钱来的正正当当的。”陆凡没有说明银两的来向，只是让张子义不用担心。

“那成吧，吃完年夜饭记得来我家，你小子，最近都不来看望一下你伯母，雅婷那丫头还念叨着你呢！”

“好的，张叔，吃过饭我就去，嘿嘿，最近太忙了。”陆凡最近确实忙，忙着搞钱，现在获得了两百俩也可以撑一段时间了。

陆凡和张子义分开后就来到菜市场，虽然今天已经是三十，但是很多摊位都还没收摊，为了生活，大家都不容易。

陆凡挑选了一些鸡鸭鱼肉，又买了一点菜，摊主各个都和陆凡打招呼，陆父生前威望很高，遗泽甚重，而且陆凡现在也是个捕快，算半个监管人员，摊主都是折价卖给陆凡。

一些摊主甚至不愿意收钱，陆凡怎么肯，不收钱的话，他就放下东西直接走人。

“小凡，不用这样吧，就几颗菜而已。”菜贩子张大婶回家准备年夜饭，现在看着摊子的是她的老公，他生性圆滑，在菜市混得开，和衙门的管理衙都交好，平时倒也占了一个要好的位置，这会儿企图用几颗菜来腐蚀陆凡这个官差。

“一日一棵，千日千棵，绳锯木断，水滴石穿！”陆凡义正严词的说道，他现在不缺银子，自然不会为了几颗菜脏了自己的名声。衙门的那些官差虽然吃喝拿卡习惯了，但陆凡不愿意同他们为伍，融入其中，穿越者基本都有一种自命不凡的清高。

这些摊主平时看到的那些捕快都犹如豺狼虎豹，陆凡这等做派就显得很小心谨慎，摊主心里的反应各不同。

想借机拉近关系的摊贩会暗骂陆凡一声木头脑袋，不知变通，和他爹一个德性；有的摊贩就会夸一声有乃父风骨，不会对老百姓乱伸手。

这些陆凡都不知道，他提着菜回家的时候，家里还有人在收拾，不是陆凡的母亲，而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女人叫宁采歆，是“猫妖案”的受害者，也是唯一的生还者。

宁采歆一家都死了，丈夫，孩子和公婆都被猫妖杀了，唯独宁采歆活了下来，是陆凡的父亲拼死救下来的。

陆凡的生父是个武者，修习的是家传的武功陆氏太平刀，这武功陆凡的前身从小一直练到陆凡穿越过来，外家功，感觉威力平平，如果不是陆捕头修习多年，气血旺盛，也没法在猫妖的手里抵挡了一阵子，让宁采歆能够逃走。

宁采歆带着捕快来救陆捕头的时候，现场只剩下一些被咬碎的衣物和捕快刀，还有一些的骨头茬子。

宁采歆对陆家是心怀愧疚的，她一直认为自己导致陆捕头身亡的，所以逢年过节的都会来陆家帮忙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宁姐，你怎么又带了这么多东西过来？上次不是说不要带了嘛！”陆凡无奈道，他提着一大串的食材进了小院。

“你这孩子，不是一直让你喊宁阿姨，你还喊姐姐。”宁采歆将鸭汤呈到桌上，嗔怪道。

“嘿嘿，你还没大我十岁呢，喊阿姨不合适。”陆凡不在意的说道，身为一个现代人，叫阿姨岂不是显得自己情商很低？看着宁采歆忙碌的身影，陆凡的眼睛被那硕大的地方吸引着，这不怪陆凡，太吸睛了。

“别贫嘴了，快洗手吃饭吧，我去扶你娘出来。”宁采歆的动作很麻利，桌子上已经摆了五个菜，有鱼有肉有菜，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新年图个吉利，安知县这里都是做八个十个菜。

这都是宁采歆花自己的钱买的，平时她很节俭，但是对陆凡母子却不会舍不得，陆凡还没穿越过来前，如果不是宁采歆帮衬，母子俩的日子要难过不少。

宁采歆在厨房里忙活，陆凡将买回来的菜放置在门边，倚在门口看着她麻利的切菜，下锅翻炒，心里感觉很温馨，前世单身三十多年，想娶个贤惠的妻子也是一种奢望，没想到穿越之后竟然体验到这种感觉了。

陆凡发誓，绝对不是宁采歆那浑圆的将臀部撑起来的地方吸引住他的目光，真的，他就是在欣赏一个勤俭持家的人在操持家务。

宁采歆其实有感觉到陆凡在看着她，顿时有点不自在。好几次她不经意转身，就看见陆凡在看着她的某处地方，宁采歆心里也没有生气，陆凡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举动。她也是从这个年龄过来的，知道这个时期的男孩子都在想什么，她考虑的是，要不要让陆凡的母亲给他娶一个媳妇？

“姐，回家了。”一个长相清秀的书生推开了陆凡的家门，有些警惕的看着陆凡，他才发觉到这个少年老不正经，经常看他姐姐目光有些不对劲。

“好的，你等姐姐一下，马上就好了。”宁采歆为陆凡的母亲准备好一切事务才准备和书生离去。

“哎，等等，这些菜你带回去吧，放明天就坏了。”陆凡赶紧将刚买的菜塞给宁采歆。

看着书生的背影，陆凡心里五味杂陈，因为这个书生叫宁采臣。

这个世界有妖怪，不知道有没有鬼？陆凡已经借职务之便调阅了安知县的地方志，查清楚了周围并没有什么兰若寺，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陆凡的母亲腿脚不便，可能是年轻的时候干多了重活，现在老了骨头出问题了，走路就和针扎一样，只能仗着拐杖撑着走。

“小凡，你今年也十六了吧，我托你何婶给你寻一门亲事吧。”陆母的饭量不大，吃了没一会儿就停筷不吃了，转而操心陆凡的终身大事。

武朝内忧外患，战乱不断，更有妖魔作祟，人口不多，所以官方规定，男性十六娶亲，女性十四就要嫁人，如果超过规定年龄还没成家立业，官府就要介入，强制婚配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陆凡的脑海里就浮现出宁采歆的身影。

“娘，我可不可以娶采歆姐？哎呦…”陆凡话还没说完，脑袋就挨了母亲一个巴掌。

“好的，娘亲，你帮我安排一下吧。”陆凡甩甩头，将那身影赶出脑海。

陆凡也不想这么早结婚生子，身子还没长开，结婚早了对双方都没好处，但是现在不找，官府就要介入了，万一安排一个缺胳膊断腿或者长得奇形怪状的女人给他当老婆就不好了，隔壁的高二狗就娶了一个眼歪鼻子斜的当老婆。总之先娶回家，至于生不生孩子，那官府就管不着了。

“好好好，我一定让你何婶仔细挑选一个，配得上我孩儿的好姑娘。”陆母又给陆凡夹了几块鸭肉，将他的碗堆的满满当当的。

陆母心里想的是张子义的女儿张雅婷，那孩子挺乖巧的，和陆凡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而且陆父和张子义以前是肝胆相照的老兄弟，张子义没理由不肯把女儿嫁给陆凡。

陆凡就没想过张雅婷，太熟了，不好下手。

陆凡刚吃了个五分饱，小院的门就被敲响了，声音非常急促，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

“陆凡，陆凡，捕头有急事找你过去了，快，开门了跟我走一趟。”

院子外面传来了孟泰的声音，孟泰和陆凡一样，也是衙门的捕快，今晚就是孟泰轮值，没想到这个时候有事来找陆凡。

陆凡打开了门，还没开口说话，孟泰拉着陆凡的手就想拖着他离开。

陆凡甩开孟泰的手，因为陆凡前身从小打基础习武，虽然还没有修习出气感了，但孟泰的力气根本比不过陆凡。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清楚。”陆凡站定了看着孟泰，一副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跟你走的样子。

孟泰也知道自己比不了陆凡的气力，于是急速解释道：“清水乡的李员外的大儿子死了，县太爷限张捕头三天之内破案，张捕头不是急嘛，就死命的催我，来找你跟着去看看。”

穿越过来半年多，陆凡小露几手，破了不少的案子，在衙门也算是小有名气，众人最惊叹的是陆凡破案的速度，去案发现场饶了几圈，思索了一会儿，就指出真凶，有些真凶在现场被抓捕的时候往往都懵了，都忘记反抗了，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漏出破绽了。

前世作为一个小说作者，也写过推理小说，自然看过不少的侦探作品，什么夏洛克，名侦探柯基那是一集不落的看完了，也钻研过一阵子破案技巧，什么最常见的谋杀技巧，犯罪心理，推理流派……

这里是个非常落后的社会，犯罪的技巧也非常的粗糙，陆凡基本一眼就能分辨个大概。

“不去行不行啊？大过年的呢！”陆凡问道。

“行啊。”孟泰装模作样道：“哎，可怜我们张捕头了，王大人命令他三天之内破案，不然要他吃不了兜着走喽。”

“你小子，最近是不是皮痒了？这么欠揍！你先等等，我扶我娘进去休息。”陆凡不等孟泰回应就转身进屋。

“娘，我先扶你进去，衙门有事找我，我会尽快回来的。”陆凡帮陆母盖好被子。

“嗯，你要当心点，不要和你爹一样，冲在前面。”陆母当了几十年的捕头的妻子，自然知道陆凡去衙门是要去干什么，当心的叮嘱道。

陆母以前总是望着丈夫离去的背影，现在又要目送儿子离去，自己只能在家里无尽的等待，却什么也做不了。

腿还能走的时候，陆母只能尽量打理好家里的一应事务，让丈夫可以在外面安心的工作，现在腿脚不能走路了，都成为儿子的负担了，让儿子记挂在心。

随孟泰去衙门的路上，陆凡心里也不是滋味，这狗日的衙门，大过年的都不让人清净，年夜饭都还没吃完就来催命，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刚穿越那会儿就是因为张叔已经被县令逼到墙角了，再不破案就要被处罚了，陆凡才挺身而出，破了案子，现在搞的陆凡不得安生。

这让陆凡想起了前世，为了养家糊口，那是一天有十八个小时都扑在了工作上面，这才勉强摆脱了贫困，最后过于劳累猝死在电脑桌前，没想到穿越了之后还要这样。

陆凡之所以抱怨，主要还是摊上了一个混账父母官。县令这王八蛋，只会要求手下的人马几天破案，破不了就要惩罚，这奖励少，责任多，当神捕压力不是一般的大。陆凡刚穿越过来原因以为可以靠破案能力一路往上升迁，将来当个大官也不错。

谁知道王县令这魂淡，竟然只给了区区几十两糊弄过去，升职那是麻绳提豆腐—别提了。破了好几次大案，还是个小捕快，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现在说这个也没有意义，假如重新来过一遍，陆凡知道，自己依旧会出手，他不可能放任张叔被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