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玄衣卫

第2章 玄衣卫

“小凡，你来了！快，你来帮张叔看看，这个案子到底哪里有问题。”张子义看到陆凡犹如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把将他拉到案发现场。

现场除了张子义，还有顾天吾这个和陆凡一直争锋相对的老对手。

顾天吾的身边是县太爷王大人，正不断的献殷勤。

顾天吾是从京城玄衣卫下放过来历练的，玄衣卫的大名整个武朝没有人不知道。

玄衣卫和六扇门有点类似，是皇权机构，不过权利更大，侦察敌情、逮捕罪犯和审问案情大部分事情都可以过问，能进入玄衣卫的都是最顶尖的人才。

因为玄衣卫破案率远比地方高，基本上神捕都出自玄衣卫，顾天吾来了之后也破了几个安知县衙门无法破解的案子，所以顾天吾一直都非常高傲，看不起张子义这些乡下的土包子。

但是陆凡的出现却让一切都发生了改变，顾天吾探查不出的线索，陆凡探查出来了；顾天吾想不到的检测证据方法，陆凡检测出来了；顾天吾需要好几天才能想明白的事，陆凡当场就把案件给破了。

顾天吾确实比地方衙门的断案能力出色很多，陆凡还没进入衙门当捕快前，顾天吾一直都压制着安知县的一众捕快，让他们抬不起头来。

陆凡可以说是狠狠的替安知县的衙门争了一口气，因此陆凡在衙门的人缘非常高。顾天吾却不服气，跟陆凡较上劲了，老是想和陆凡比个高低，所以每逢有案件，顾天吾都不会落下陆凡，一定要和陆凡比试。

顾天吾比陆凡早到了不少时间，他看陆凡开始侦查，就在旁边问道：“怎么样，这次要不要比试一次？看看谁破案比较快？”

陆凡摇摇头，说道：“别挡着我，你说话会影响我判断，等我观察之后我们再交流一下信息。”顾天吾固然比那些捕快厉害，可还是比不了陆凡，陆凡不屑于和顾天吾比试，顾天吾仍自顾自的要和陆凡比，虽然一直都在输。

顾天吾之所以这次会这么上心，是因为这次是典型的密室杀人类型。即使在玄衣卫之中，密室杀人案也是非常难破解的案件，顾天吾觉得陆凡以前肯定没见过这么高超的犯罪手段，如果陆凡连见都没见过，能破解就有鬼了。

这让顾天吾看到了战胜陆凡的希望，虽然现在还找不到真凶，但顾天吾找到了一些他自认为是关键的线索，断定自己这次会比陆凡先破案，所以心里也有些暗喜，

案发现场有些嘈杂，人还挺多的，不但有好几个捕快，李员外和他的一应家眷也在，什么二姨太，三姨太……

死的大儿子是李员外的正妻的儿子，她此刻哭哭啼啼的，闹着要上吊，可能是太过激动了，李员外的正妻一下子昏了过去，吓的李员外赶紧大呼叫大夫。

其他姨太太也假模假样的跟着掉眼泪，李员外的二儿子李元顺也在，他长得挺俊秀的，就是双眼有些狭长，此刻正在安慰他的母亲。

李员外本来在和张子义讲话，即使县太爷对那个顾天吾非常讨好，但李员外认为能帮助他破案的是张子义，他要求张子义一定要把杀他儿子的凶手揪出来，可是张子义看样子也束手无策，还得求助一个很稚嫩的少年，看起来十分不靠谱。

“咳咳，张捕头，这位少年英才是谁啊？”李员外没有将质疑表现在脸上，而是通过询问获取陆凡的信息。

张子义连忙给李员外介绍道：“这位是我的侄儿陆凡，小有些天赋，对于破案比一般人强一些。”

介绍自家人的时候，张子义不像之前和一帮老兄弟喝酒吹牛那样，而是很谦虚的抬高一点陆凡，有时候将陆凡捧的太高了，那就是在捧杀他。

“咳咳，这样啊，那陆捕快就快些破案，好让我可以揪出杀害我孩儿的凶手报仇！”李员外今晚精神明显不对，状若土匪。对于顾天吾，他虽然不觉得能比张子义厉害，但由于顾天吾的身份，李员外对顾天吾还是很恭敬。

至于陆凡，李员外就懒得敷衍了，很随意的就打发陆凡去查看案发现场。他虽然不相信陆凡可以破案，但仍希望陆凡真的可以制造奇迹破案，李员外现在是一根稻草都不放过，紧紧的抓在手中。

陆凡让张子义将无关人等驱逐出案发现场，这些人是一点常识都没有，这么多人，什么证据都踩没了。

陆凡先在李大少爷的院子里仔细观察了一番，昨天刚下过雨，现在地板被这么多人踩的乱糟糟的，看完庭院，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如果凶手是翻墙或者飞檐走壁进来的，围墙和屋顶应该会留下痕迹，但是这些地方都没有痕迹，陆凡觉得凶手应该是从门直接进来的。

李少爷的房间保存的比较好，只有仵作和顾天吾等捕头进去过。陆凡转了两圈，发现没有搏斗的痕迹，门窗之前是紧闭的，听李员外说是后来侍女叫人没有反应，让护卫撞门进来的，门栓已经毁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密室杀人案。

仵作验尸，推算出李大公子的死亡时间是今天下午三点左右，身上除了心窝的致命伤，没有别的伤口，脖子上有淤青。就是心窝的伤口有点古怪，凶手像是新手，捅了两刀才把人捅死，不知道凶手是怎么处理的，血迹竟然没有弄得到处都是，唯有死者尸体身下的一大滩。

陆凡亲自看了一眼死者，死者表情有愤怒，也有恐惧，陆凡已经有了猜测，这是熟人作案。

仔细观察了一下伤口，像是第一刀没捅准，拔出来又捅了一刀，才捅死死者的，陆凡看了下仵作的报告文书，比对了下凶手杀人的姿势。

顾天吾一直跟在陆凡身边，看他将整个案发现场都看了一遍，出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头绪？”

“李公子平时可有什么仇家没有？”陆凡没有回答顾天吾的话，而是问了李员外一句。

李员外一瞪眼，凶巴巴的说道：“我儿子性情温和，从不轻易与人结仇，再说他一心只读圣贤书，平时也基本比较少出门，怎么可能会有仇家！”

受害者家属的话只能当做一种参考，陆凡不会当做是事实，而是作为参考，倒是这李员外性格有点问题，只怕非常凶，不讲道理，陆凡心里思量道。

陆凡一直在观察着李府的人，其中一个中年人引起了陆凡的注意力，衣服和外面的那些护院打扮很像，刚才适逢护院换班，下人端来吃食，此人握筷的手是左手，接下来，不管是擦拭刀还是抹汗，均是左手，就是惯常人们常说的左撇子。

这人为什么引起陆凡的注意？

因为陆凡早就对死者的伤口有疑惑，想不通为什么伤口会这样。看到了这个左撇子，陆凡恍然大悟，他本来就觉得伤口有问题，现在看到此人，脑海里直接对上了！

“这位是谁？来你们李家多久了？”陆凡一指左撇子护院，问李员外。这句话是陆凡特意问出来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仔细观察在场人的神情。

陆凡话一出口，其余人都是有些疑惑不解，只有李二公子脸上的肌肉一跳，眼里的凶光一闪而过，要不是陆凡一直用眼角的余光关注李二公子，可能都没发现。顾天吾就没注意到，他看着左撇子护院在仔细思考陆凡问这话是什么目的。

陆凡已经确定了凶手，装作没发现李二公子的异常，而是看向李员外。

李员外想了想，便说道：“这是我府里的一个护院，是我李家的家生子，你问这个有什么用？凶手呢？”

陆凡摇了摇头，说道：“实在抱歉了，李员外，在下能力不足，无法找出凶手是谁。”

陆凡瞄到李二公子的神情松懈下来，身体也不再紧绷着，肩膀自然的垂下来。

顾天吾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他很怕陆凡像以前一样，说道：“真相只有一个！”然后当场就把案子给破了。

顾天吾当然不是希望案子破不了，而是希望破案的那个神捕是他顾天吾，而不是陆凡。可能其他人不知道这种滋味，没有人可以承受一直被碾压的感觉，会让人怀疑自己的智商和对方差了三十公里，心生绝望。

顾天吾在玄衣卫也是天才人物，众多玄衣卫追捧，他的傲气就是在以前养成的，只是在见到了陆凡之后，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身的傲气都打消了不少。

李员外听了这句话，也没有多失望，他原本就对陆凡没有抱有希望，转过头去看张子义。

“张捕头，你看县令大人可是要求你三天之内必须破案，你就不要再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然王大人问起来，我就不好替你说什么好话了！”

李员外今晚确实很生气，张捕头是衙门捕快的头头，在李员外看来，捕快这一行和别的行当也一样，都是年龄越大越吃香，因为越老经验越丰富，破案能力更强，所以李员外更相信张子义，即使顾天吾是玄衣卫下来的。

结果李员外寄予厚望的张捕头先是让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顾天吾去破案，现在更离谱，这位叫陆凡的捕快看起来像是刚刚成年，嘴角的绒毛都能看清楚，张捕头竟然求助他帮忙！在李员外看来，张捕头这是瞎搞，不想搅入这件事当中。

张子义一听陆凡也找不出来，也急了，他对李员外拱手道歉道：“员外，您稍安勿躁，再给我一点时间。”

“哼，张捕头，不是我不给你时间，是你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希望你好自为之。”李员外怒气冲冲的说完这些话，甩袖走了。

张子义拉着陆凡走到房间外面无人处，焦急的问道：“小凡，怎么回事？你真的找不出凶手？”

陆凡笑了笑，反问道：“张叔，我又不是玄衣卫的神捕，怎么可能每个案子都能侦破呢？”

张子义没好气的拍在陆凡的肩膀上，说道：“少来，谁不知道你？里面就有一个玄衣卫的神捕呢，哪一次比得过你了！我看你那神情，好像已经发现了蛛丝马迹了！”

张子义也知道，即使是玄衣卫里面的大佬，也不可能将所有的案子都破了，没有为难陆凡。

不愧是经年老捕头了，虽然破案能力不行，但一双眼睛有点毒辣，连这都能看出来，陆凡最佩服的就是张子义这双识人的眼睛，只要被他一双鹰眼一瞪，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心里都是咯噔咯噔直跳。

陆凡虽然破案比张子义强，但是在看人方面，张子义能甩他几条街不止，陆凡也了解过相关的知识，但知识是需要时间的沉淀才能变为自己的，至少目前，陆凡是比不了张子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