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遁逃远走
在法洞外的天空上，一艘硕大古怪的指挥舰正悬停在高处，这是亚特兰蒂斯军方的移动指挥部之一。在其周围，一大群巡逻机在四处游荡，不时地向山中投下炸弹，想要诱出可疑的目标。
与此同时，隐蔽在山林之中的光音族人，也拿着弓箭和简易火炮向天空反击，这是他们顽强的回应。
军官凯斯身处指挥舰的中枢舱，指挥战斗。他早已接到了可靠的秘密情报，知道在这山中的某处洞穴里，藏着他想要的东西。
凯斯透过显示屏对战场的情况一目了然，他轻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冷语道：“螳臂当车的原始人，看你们还能坚持多久！”他对敌人的投降已经毫无悬念。
果然，地面反击的火力越来越小——正如凯斯所料。然而，这火力消失的速度却快得让他颇感意外。
“怎么回事？”凯斯问士兵道。
“长官，他们好像要逃走！”
“糟了！立即停止轰炸，派出空降部队！”凯斯也感觉事情蹊跷。
“是！”
于是，指挥舰的舰门缓缓打开，一大群飞行摩托狂奔而出……
在山中的法洞里，众人的讨论还在继续——
“亚特兰蒂斯的飞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啊！”
“太糟了！”
……
在人群沸腾之间，塔善焦急地往洞口走去。
“大首领，外面危险！”护卫急忙阻拦。
塔善只好停住了脚步，怒气冲冲。
“好了，塔善首领……您快做决定吧！”考尔比盯着塔善，又看了看瑞霖，充满了期待。
“还要我决定什么呢？抓紧撤离才是要紧的！”塔善说道。
他终于有了回绝的理由：既然这个法洞已经不能继续使用，那么交换条件也就不成立了。他转身准备率众突围。
“等一等！”考尔比突然放大了声调：“我可以带你们安全离开这里！”
塔善没有理会，继续自己的部署。
考尔比立马又补充道：“我还有其它的法洞可以借用！”
塔善终于停了下来。
众人也都停了下来，注视着塔善和考尔比。
塔善沉思了片刻，虽然这片刻短得几乎可以忽略。紧接着，他慢慢转过身，拍了拍瑞霖的肩膀，问道：“小家伙，你愿意为族人出一份力吗？”
作为一个首领，塔善的发言总是非常漂亮。尤其这句话，平淡如水，却让他轻而易举地将自己肩上的道德问题转移了出去：本来问题是他要不要为了大局牺牲瑞霖；现在问题变成了瑞霖要不要为了大局牺牲自己。
“我？”瑞霖犹豫了。他看了看盖壹，又四处望了望，想要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瑞霖！”盖壹对着瑞霖摇了摇头，他不希望这个孩子逞能。他举起了手中的金鞭，示意自己能打，愿意拼杀出去。
然而，其他人都默不作声，纷纷打着各自的算盘——除了盖壹真心记挂着瑞霖的安危外，这里谁又会在乎一个陌生的孩童呢？哪怕是同族。
瑞霖从周围的人群中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低下头去。然而，一股热血涌入他心田。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家人，也是他第一次可以自主做决定。于是，他再次抬起头来，鼓起勇气道：“大首领，我愿意前去！”
“哦？很好！”塔善喜出望外，慈眉善目地点了点头。
“瑞霖，你！……”盖壹急忙上前，想要阻止他。
“你先闭嘴！”塔善对盖壹的声音有些不耐烦。让盖壹住了嘴后，塔善继续笑容可掬地弯下身去，再一次问道：“小瑞霖，你确定你愿意吗？”
这问话是问瑞霖本人的，也是问给所有人听的，塔善不希望将来有人觉得自己是在强迫一个孩子。
“是的，大首领！”瑞霖斩钉截铁道。
“好样的！不愧是光音族人！”塔善又点了点头。他站起身，发布了命令：“所有人，收好法器，准备出发！”
“是！”
“那么咱们成交了？”考尔比笑了笑，声音中透露出胜利的喜悦。
“当然！”塔善意味深长道。
“好，大家跟我来！”
“听从考尔比的引导，大家跟着走，别掉队！”塔善大声道。
“是！”众人快速行动。
盖壹愤懑地无所适从。
考尔比看出了盖壹的恼火，说道：“你放心，这个小家伙儿会活着回来的。”
“你可要说话算话！”盖壹没好气道。
“我们巨蛇族一诺千金！”
“记住你的话了！”
“没问题！”
“呵。”盖壹冷笑一声，不再说什么了。他默默看着瑞霖，想着要怎样和他的家人交代。
……
不久，亚特兰蒂斯的空中部队抵达了山坡，地面部队开始登陆，过程相当顺利，没有丝毫抵抗。
士兵们向法洞内扔入了磁能炸弹。
“轰！轰！”
随着巨大的声响，洞内升起了腾腾的雾气。
紧接着，多个巨大的兽笼被打开，一大群面目狰狞的基因怪兽冲入洞中。这些怪兽有很多种类，有的狼头马身，有的虎头狮身，还有的鹰头豹身，等等……它们在洞内奔走狂叫。
可是一会儿功夫，它们又都毫无所获地跑了出来——显然，里面没有人。
先锋兵士们只好原地待命，呼叫母舰。
不多时，指挥官的专机降落在洞外。身着紧身战服、后挂披风的凯斯走下了飞机，身后跟着护卫队。
“什么情况？”凯斯问道。
“长官，洞里是空的！”一名兵士报告说。
“空的？”
“是的，很可能情报出错。”
“荒唐！怎么会错？跟我来！”凯斯要亲眼看一看真相，带人冲入洞中。
然而，这洞内阴暗狭小，里面只有野草乱石和无用弃物。这是一个死洞，无法通向任何地方。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凯斯大怒：“人都去哪儿了？磁欧石在哪儿？”
士兵们战战兢兢无人敢语。
这磁欧石就是凯斯千方百计要寻找的灵物。
……
原来，光音族众人已经瞬移到了另外的洞穴。这是巨蛇族的法术，而驱动这法术的能源正是一颗巨大的磁欧石。
光音族的法洞仪式，也是要借助磁欧石，结合一种“初升之气”，联系光音天的世界。这“初升之气”来自于某些特别的人，这些人保留着地球之外的记忆，并且有着异于常人的能力……
“塔善首领，你们安全了！”考尔比语调悠扬地说道。
“谢谢！”塔善明白了考尔比的言外之意，他呼叫瑞霖。
瑞霖走了过去。
盖壹垂头叹气，知道瑞霖要被带走了。他突然走近考尔比，问道：“实话告诉我，你到底要带走瑞霖作什么？”
“这是我们巨蛇族的秘密，不便多言。”考尔比弯了弯身子，缩了缩尾巴。
“那也要说！否则我不让你把人带走！”盖壹执拗了起来。
“塔善首领，您快看看！”考尔比开始求助了。
“盖壹，你就别为难它了，咱们也要言出必行！”塔善说道。
“就是！”考尔比笑了。
“如果要去，我跟这孩子一块儿去！”盖壹还是不放心。
“我们的领地你去不得！我们有我们的族规，就像你们一样。”
“一定要去！”
“不行！”
“好了，你们别吵了！咱们抓紧完成法洞仪式，其它事情等一下再说！”塔善提醒大家此行的重点。
“是！”众人准备布置法器。
“等一等！”考尔比突然阻止道。
“怎么？”
“仪式当下无法进行。”考尔比答道。
此话一出，如同惊雷。
盖壹又跳了起来：“你言而无信！”
“你别激动，我只是说，当下无法进行。”考尔比笑了。
“为什么？”
“那样会全部暴露。”塔善替考尔比做出回答，他知道，当年光音族的法洞就是这样被毁的。
“是的！”考尔比向塔善做了一个敬意的动作：“显然大首领已经知道这么做很危险：亚特兰蒂斯的战舰就在我们上空，如果这个时候启动仪式，那么磁欧石的能量场就会立马被他们发现。”
“那我们先回去吧，后会有期！”盖壹趁机拉回瑞霖，准备离开。
“就这么走了？”考尔比叫住了盖壹。
“呵，不走做什么？”
“你可以走，但瑞霖要留下！”
“既然用不成法洞，凭什么要他留下？”
“天哪，这是什么话？塔善首领，您快来评评理！”考尔比嚷了起来，“首先，答应救你们出来，我做到了；其次，答应给你们提供法洞，我也做到了——只是现在不能用而已！”
考尔比确实在理，只是它玩了文字游戏。
“你还真是机智……你说得很对。”塔善大笑：“不过，我虽然答应过让瑞霖和你同往，可我没说什么时候让他和你去，对吗？”
“这……”考尔比突然哑口无言，他发现自己给自己挖了坑。
“大首领说得好！”盖壹这回乐了。
“咱们走！”塔善示意大家动身。
“都给我站住！”考尔比大声道。
巨蛇们纷纷堵住了光音族人的去路。
“你想怎么样？”盖壹怒斥道。
光音族众人也纷纷举起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