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拨云见日
又是在姆群岛的另一片天地，亚特兰蒂斯远征队已经登上了一座新的岛屿，并在这里继续展开了搜寻。
这个新岛屿地貌险峻，阻碍重重，并且天气相当糟糕，似乎并不欢迎这些来客。
新岛屿是陆斯恩根据典籍中的线索推演出来的位置，然而大家并没有发现什么金字天塔，满眼所见的都只有阴森的山林和怪异的猛兽，仅此而已。
阴森山林就不用说了，单就这些怪异猛兽就令人毛骨悚然。它们双眼通红，鲜血淋漓，一旦遭遇人类，就会像疯狗一样发动攻击，至死方休。
好在远征队有着先进的武器，可以轻而易举将这些怪异猛兽烧成焦炭。
尽管如此，队员们仍然胆战心惊，因为他们必须时刻神经紧绷，以应对随时都可能出现的下一次袭击。
兵士们纷纷窃窃私语起来，觉得这个岛有相当大的危险，不宜久留……
这一天，天空好不容易放晴了一小会儿，然而很快又是大雨滂沱。
待王默斯在众人的提议下，提前选定了地方，安营扎寨。理由是雨大路滑，不宜行动。
但是陆斯恩并不甘愿放弃，他在先锋队长加里的陪同下，单独马不停蹄地继续搜寻。
其他人都躲在营帐里，以作休整。表面上看，大家依然是其乐融融，但实际上已经开始貌合神离了。
在指挥营里，默斯和众人一并百无聊赖地喝着醇香的酒精饮料，那是从亚特兰蒂斯带来的特酿。
“看来典籍有的时候也是不靠谱的。”督军令一边畅饮着，一边摇了摇头。
“只有眼见为实了。”默斯似笑非笑。他知道，接下来的局势会更加难以预料。
默斯的侍卫们也将他围得更紧了，以防意外出现。大家明显感觉到，在士兵之中，甚至在周围的人群之中，已经出现了蠢蠢欲动的迹象。于是乎，他们都加倍打起了精神，以应对一切的意外可能。
空气慢慢窒息了起来，一天又一天。
然而，就在一切充满变数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几天后，陆斯恩猛地掀开了指挥营的门帘，伴着淅淅沥沥的雨水和漫灌的山风，大步走了进来，他兴奋地喊道：“殿下！找到了，找到了！”
“哦？”默斯缓缓抬起头，“找到了？”
他看着慌跑进来的陆斯恩，嘴唇微微一颤。
“找到了”这三个字本来是一个非常普通的词组，然而，从几天前的某个时刻开始，它就成了默斯耳中最刺耳的音符，似乎在不断提醒他——你的性命堪忧了。
“是的，找到了！”陆斯恩又重复了一遍，“找到了金字天塔！”
“天神保佑！”老臣吉尔激动了起来。
“恭喜殿下！”凯奥不失时机地奉承道。
“恭喜殿下！”督军令也急忙放下了嘴边的杯子，站起身来。
“恭喜殿下！”群人随声呼应。
不过，默斯却脸色苍白，神情尬然。
“要么，咱们去瞧一瞧？”督军令提出了建议。
“也好，走吧。”默斯隐隐复原了情绪，不动声色地说道。
于是，众人出发了。
他们乘坐飞行器一路向东，来到了几十公里外的湖岸边。
外面依然小雨不断，这让浓茂的森林多了一些安宁和苍凉。
“祭司先生，这里除了湖，就是森林，哪有什么金字天塔呢？”默斯望着飞行器外，充满了疑惑。
众人也都充满了疑惑。
“殿下，您别急，请随我来！”陆斯恩信心满满。
默斯将信将疑地带着众人走下飞行器。
他们走进了湖泊北侧的森林中，很快来到了隐藏在森林中央的一片平地。
远远就听见了林中兵士们的吆喝声：“嘿呦！嘿呦！加把劲儿！”……
士兵们正在奋力挖掘，这里的树木都已被移位，挖出了一个很大的土坑。
“殿下，我说的就是这里！”陆斯恩一脸的得意。
默斯走向前去，慢慢迈到土坑里。
众人也都纷纷迈进了土坑。
只见在土坑下方的中央挖掘地，露出了一个四棱尖角形状的巨石。这巨石的特征是如此的明显，以至于几乎每个人都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金字天塔的塔尖！
督军令不顾身份蹲下身去，不可思议地戳了戳那塔尖，“天啊，竟然会在地下！”
“埋藏得这般完好，看来找到超级磁欧石的可能性也很大。”老臣吉尔说道。
“嗯，这是非常不错的发现。”默斯的嘴角勉强挤出了笑容，他此时的心情五味杂陈。
“要抓紧挖掘了，天气越来越糟！”陆斯恩心中焦急，他对挖掘的进度还是不太满意。
“你干得已经很不错了。”默斯一语双关看了看他。
“多谢殿下！”陆斯恩低头致谢。随即，他又赶忙前去指挥挖掘了。
督军令也跟了过去。
其他众人亦不失时机地表现出了卖力，在默斯的眼皮子底下忙碌奔走，尽显其能。
默斯在忙碌的众人之间缓缓踱步，他对这些表演式忙碌和真实的忙碌的区别视若无睹。他神情淡然地继续视察起了现场，要顾全大局。
他以待王的身份为众人鼓劲儿：“将士们辛苦了！天佑亚特兰蒂斯！”
“亚特兰蒂斯万岁！”士兵们一齐回应，喊声震天。
默斯发现，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励志现场”，并没有什么异样。他看到士兵们远比那些臣子们要专注，全身心投入在眼前的任务里，毫无怠慢。这让他深受感触。
但因为有了瀛莱的名单，他还是多了几分警惕。
他继续深入地观察这些人，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有人嘴角偷偷挂着笑意，眼神充满杀机……
有人表情严肃，咬紧了嘴唇……
有人双手不自在地摆来摆去，无处安放……
还有人装作不经意地踱步到一旁，眼睛看着树林，嘴里却在和旁人说着什么……
平日里，默斯从来没有在意这些微表情，而此时却如芒刺在背。他不想再看了，转身对瀛莱说道：“先生，咱们回去吧。”
“遵命！”瀛莱陪同默斯，离开了挖掘现场，回到了指挥部地。
紧接着，默斯又单独将瀛莱叫到自己的营帐里，低声问道：“先生，还剩多少时间？”
“大约十天。”瀛莱答道。
“十天……”默斯叹了口气。
“是的，挖掘清理完毕，再加上入内探查的时间。”
“十天后，先生有何计划？”默斯有些不安。
“殿下勿虑，您只需要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就好，您要稳住人心。”
“人心……呵呵！”默斯冷笑了一声，“世间最难懂的，就是人心！”
“是啊，殿下所言极是。”瀛莱也突有感慨。
“其实，对于瀛莱先生的心机，我也很难懂。”默斯不冷不热地说道。
“您谬赞了！”瀛莱微微躬身致意，似乎没有听出默斯话中的讽刺之意。
“呵！”默斯又是冷笑了一声，知道对方故意答非所问。
“请殿下见谅，您如果您知道得太多的话，容易漏出破绽。”
“嗯。”默斯象征性地应了一声，低头摆起手头的玩件。
作为待王，他还不习惯被平民所安排，而且是被一个外大陆归顺的平民——哪怕这个平民很有钱。只是，他当下实在没有其它办法了，因为事情看起来就如同这个平民说的一样——很不妙。
“在下可以告退了吗？”瀛莱问道。
“请吧。”默斯说道。
“告辞！”瀛莱离开了。
默斯独自一人继续沉思。
此时，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回荡，那就是：这一切都是假想的，实际上危险并不存在。他的内心陷入了挣扎。
然而，在灾难真正来临之前，他只有十天的时间来犹豫了。
……
在金字天塔的挖掘现场，挖掘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陆斯恩很是焦虑，因为他发现这里的地质构成相当复杂，土壤层很薄，下面的岩石层又错乱无序，异常坚硬，显然几千年前地壳破裂和移位造成了相当大的影响。
由于最初低估了挖掘的难度，短短一天时间里，挖掘工具已经损坏过半。
于是乎，四栖飞行器也被投入了使用，它们启用了工程模式，这才让挖掘队可以快速向地下突破。然而这项工作十分耗能，很多飞行器因此而瘫痪，甚至报废。
督军令破天荒地身先士卒，几乎每天都出现在挖掘现场，尽管时常大雨瓢泼——毕竟，这次出征行动决定了他的仕途，而眼下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
默斯亦然每天例行在挖掘现场视察，以示王族对此事的关心，但他有些魂不守舍。
瀛莱和馨妲像往常一样，几乎寸步不离地陪在默斯身边，这是他们自从出征以来就有的状态。这也让默斯的贴身侍卫们有些糊涂了，搞不清楚到底谁才是待王的护卫者。
另外，在这挖掘的日子里，众人纷纷献言献策，为国为民之心都相当的迫切——
一天清晨，默斯刚刚结束晨练。
侍卫肯尼又凑上前几步，想要吐槽。他已不再追问瑞霖对的下落了，因为他知道每当问到此事，默斯的脸色都相当难看。可是他的嘴也闲不住，忍不住向默斯提出了其它建议：“殿下，这样挖下去实在太慢了，您看是不是可以直接炸开？”他有些心急。
“你啊你，说话前先动动脑子，亏你想得出来！”默斯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连磁欧石一并炸坏了，怎么办？”
“这，也是！……”肯尼挠了挠头，嘿嘿一笑，不再说话了。
……
又一个下午，先锋队长加里走了进来，请示道：“殿下，工程队的耗材损坏严重，是否可以呼叫国内，补充必要的装备？”
默斯用着激励的目光盯着加里，说道：“加里队长，咱们应该尽量就地取材，不是吗？”
“殿下，可是……”加里想要解释具体的情况。
然而默斯打断了他，说道，“你知道国王陛下的脾性——如果连这点儿小事都搞不定的话，你让他怎么看？让他觉得咱们远征队的能力有限？”
“这……哎，属下明白了！”加里不再坚持，转身告退。
……
几天里，陆陆续续地，各色职务的长官纷纷来到默斯面前献言献策，好不热闹。
默斯也见招拆招，从容应对。
看着众人纷纷冒头，默斯的心中冷冷一笑，“看来，狐狸的尾巴终究会露出来的——如果真的有的话。”
他很是得意，因为很多命令是他自设的“圈套”，就是要引蛇出洞，证明谁是幕后黑手，或者，证明自己的身边根本没有危险……
挖掘工作进行到了第八天。
这一天，天公作美，没有下雨。
晌午刚过，小祭司穆登大步走进指挥营，气喘吁吁地觐见道：“参见殿下！”
这一次，陆斯恩没有和他一起回来。
“祭司先生，情况如何了？”默斯转过身来问道。然而，当他看到穆登喜悦的表情时，对结果已经猜到了一二。
“已经挖开了，殿下！”穆登激动地答道。
“知道了，”默斯喃喃自语，“看来……又到这个时刻了。”他知道，这是一种倒计时。他又看了看在一旁喝茶的瀛莱，问道：“瀛莱先生怎么看？”
“我没什么看法。恭喜殿下，咱们一起去瞧瞧吧。”瀛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身，平静如常。
“好。”默斯也不动声色。
于是，一行人动了身，来到了挖掘现场。
此时，挖掘现场的地面已经出现了一个更大的巨坑，坑内就是那金字天塔。
“参见殿下！”陆斯恩急忙转身问安，他此时正蹲在金字天塔的入口外，钻研塔身的机关文字。
“这是已经挖开了？”默斯有些疑惑，因为这个金字天塔看起来并不气派，高度也并没有想象的高。
“殿下，还没完全挖开！这只是塔身中部，但可以从这里进入。”陆斯恩答道。
他其实有些遗憾，因为最好的入口是在金字天塔底部，但挖掘工作只能暂停，缘于下方的岩石更加坚硬，已经无力挖透。
“知道了，”默斯环顾四周，问道：“那下一步怎么办？咱们进去？”对于这种特殊情况的地下探索，在场的人都是第一次。
“殿下，要不要先放一放瘴气？如果直接进去可能会遇到麻烦！”老臣吉尔对盗墓技术有着一定了解，他知道这种久埋之地里面会极度缺氧，还可能遭遇“脏东西”。
“是的，里面很危险！”默斯当然明白吉尔的意思。
“殿下，督军令大人已经率队进去了。”陆斯恩答道。
早在默斯到来之前，督军令便带人钻了进去，他早已迫不及待，连陆斯恩都拦不住。
“督军令大人也真够心急的！”默斯挖苦道。
众人没有贸然跟进，又在金字天塔外面等了很久，直到里面传来了探测器的回声，他们方才起身。
陆斯恩走在最前面，负责带路，随后是默斯和他的近臣们。
这金字天塔的内部阴湿寒冷，尸臭腐烂的味道非常浓烈，让人频频作呕。
不过有点让人意外的是，这里的氧气竟然还算够用，众人的呼吸毫无障碍，没有用到辅助设备。
大家一路向下，九转十八弯，很快就发现了督军令一行人的身影。
“大人，有什么发现吗？”默斯悠然问道。
“参见殿下！”督军令见到默斯，急忙行礼，回答道：“暂时还没什么发现，不过您看……”他指了指下方的水面。
默斯看到脚下的区域已经全部被水淹没了，无法再往下走，“这是怎么回事？”他问道。
“不清楚，不过按理说这里不应该有如此多的积水。”督军令答道。
“难道这金字天塔下面是通向了湖底？”老臣吉尔记得旁边有一个很大的湖泊。
“不太可能！”加里队长说道，“我们刚到这儿时，就去探测过湖底，湖中什么都没有。”
“这就有些奇怪了。”督军令说道，“来人啊，把天塔下面的水全部抽干，并且派人到湖底再行查看，一定要探个究竟！”他发出了命令，完全无视身边的默斯。
空气陷入了一片静默，陆斯恩尴尬地看了看默斯。
默斯悠然一笑，道：“既然督军令大人已经说了，那么大家就去照办吧！”
“是！”这时陆斯恩方才接了令。
接下来，默斯再次回到了指挥营中，继续等待。
这一等又是几天，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献言献策，以及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扰着他的心境，让他不断燃起无名火，却又无处发泄……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陆斯恩再次出现了。他走进了指挥营，神情沮丧，面无血色，俨然前一晚没有休息好。
督军令紧随其后，也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殿下，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陆斯恩神情低落地说道，“金字天塔的水抽干了，湖底也查了，但是依然什么都没有。”
“真的吗？都仔细查过了？”默斯瞪大了眼睛问道。
“真的，非常仔细。”陆斯恩点了点头。
“我很遗憾，殿下。”督军令的表情相当严肃，显然对这个结果很是不满。
“哎！”默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站起身来。
“哦？竟然又是这样。”瀛莱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走到了默斯的身边，说道：“殿下勿要自责，不管怎么样，咱们都已经尽力了！”
“是啊，殿下，咱们尽力了！”侍臣凯奥也说道。
“殿下，一切都是天意吧！”老臣吉尔走了过来，安慰道。
“也许吧！”默斯惆怅得很。
“殿下，您看要不要亲自向国王陛下远程禀报这个事情？”督军令用试探的口气问道，他觉得这个坏消息不能由自己第一个传达。
“也好，走吧！”默斯并没有拒绝。
很快，众人离开了指挥营，登上了四栖飞行器。在这里，技术官迅速地开启了远程通讯连线。
默斯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了屏幕前。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大臣的身影，那是杰生。
“见过殿下！”杰生面带微笑，问候道。
“你好，杰生大人！”默斯说道。
“殿下有何吩咐？”
“我要觐见国王陛下。”
“是有什么好消息吗？”
“还是让我亲自向国王陛下汇报吧！”默斯对这个大臣的越级提问很是不满。
“啊，很不巧，国王陛下正在城外狩猎。”
“狩猎？”
“是的。”
“那么国王陛下什么时候回来呢？”
“估计还要过段时间。不过，陛下临行前交代过，姆大陆远征队的对接工作由我来负责。所以，您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说。”
“好吧，杰生大人，”默斯见状，也只好向这位大臣汇报，“我们寻遍了姆大陆的每一座金字天塔……但是很遗憾，里面都是空的，没有超级磁欧石。”
“您确定吗？”杰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很确定！”默斯点了点头。
杰生似乎并不甘心，又问旁人道：“督军令大人，您怎么看？”
见被直接点名，督军令不情愿地从人群中挤上前一步，回答说：“杰生大人，您好。我们详查了每一处可能的地方，结果……很是遗憾，正如殿下刚刚所说……”他面露愧色。
“那可太糟糕了，相信国王陛下一定不希望听到这样的消息。”杰生表情凝重，充满了深意。
“是啊，我很惭愧。”督军令答道，“不过，我们也算有所发现——我们发现这里已经没有核辐射了！”
他汇报了唯一的好消息。
“嗯，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消息！”杰生点了点头。
交谈到这里，整个氛围平静如常。
默斯突然觉得，自己出征的事情似乎并没有瀛莱所说的那般严重——既然国王都跑出去打猎快活了，可能对这件远征的事情并不在意。于是，他问道：“杰生大人，接下来是什么计划？我们是否可以返程回国？”
这时，“滋！滋滋！”屏幕突然闪断了信号。
“怎么回事？”默斯诧异问道。
“殿下，我来看看！”技术官急忙上前检查情况。
很快，通讯信号又重新建立了连接，屏幕上再次出现了杰生的身影。
“殿下，您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杰生问道。
“我刚刚在问，我们现在可以返程了吗？”
杰生顿了顿，说道：“殿下，请您稍等一下。”说罢，他离开了屏幕的视线范围。
默斯带着众人留在原地，焦急地等待。
片刻之后，杰生回到了屏幕前，说道：“殿下，可以了，你们可以返回了。”
“谢谢！”默斯面露隐约的喜色——回家的感觉真好。
“殿下，请出示你们的位置信息，我会派飞舰过去。”
“没问题。”默斯示意属下照办。
“杰生大人，位置信息已经发送。”技术官向杰生准确地报告了当下的位置。
“已经收到。”杰生作出了确认，“飞舰大约会在后天此时到达，请大家耐心等候。”
“那就有劳了！”默斯礼貌答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杰生笑了笑。
……
很快，通讯结束了，屏幕重新陷入一片漆黑，漆黑得如同渊底，深不可测。
只是默斯隐隐松了一口气。
周围之人也都心照不宣地静默着，没有了之前的欢言欢语，每个人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
毕竟，这是一场徒劳无功的远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