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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锦囊

秋时的晨露积在舆车的帷盖上,辋压过坎坷不平的官道,掀起一片尘土。

山松扯了扯辔,回头朝着帷幕温声道:“少夫人,约莫午时,便能见到武安郡了。”

顾着许懿礼身怀六甲,舆车平稳却不快。

自舆车内延伸出一直素手,许懿礼掀开前窗帷幕,素手拉着车轓固定身子:“公子,”

“少夫人,属下万不敢当您一声公子,唤我山松便是,”山松控制着辔,偏头看向半个身子在车窗前的许懿礼,“秋风彻骨,少夫人可将帷幕掩上说话,免得受凉,”

许懿礼摇了摇头,她只觉得这几日心里七上八下,没由来地心慌意乱:“山松,我从前便在'挽亭'见过你,”

“你同我说句交底的话,卫驰他……卫家,是不是出事了,”

山松想着公子临行前让他交给少夫人的锦囊,有些为难:“公子临行前,”

“让我将此物交予少夫人,”山松还是从腰间将锦囊拿出,递到许懿礼手里,安了安她的心,“但需要夫人到了武安再打开。”

许懿礼将锦囊握在掌心合拢,空悬的心仍旧没落到实处,但却仍对山松点了下头:“多谢。”

蛰枝为她盖了盖毯子,将人捂的严丝合缝,密不透风:“夫人别担心,大公子武艺卓绝,定然不会出事。”

许懿礼的手从毯子里探出,随之按下了她的手拍了拍,没有言语。

“少夫人,是在担心主子?”宋慈是卫都中人人赞颂的才女,有颗七窍玲珑心,瞬息间便明白了许懿礼的担忧和顾虑。

许懿礼闻言,凝住的眉未松半分:“若是公父和卫驰出了事,阿挽……”

“我虽是女子,但关乎卫家,我也时常钻研,也略懂些皮毛。卫家常年驻守关隘,统辖边城,公父他拥土为王,更有民心相持,还固收着边防要塞,所以卫王常年以我和阿挽牵制公父和卫驰,”许懿礼捏着手里的锦囊,拇指不自觉的摩擦,“但公父和卫驰,又何尝不是束缚阿挽的一根金镣铐,”

“卫家子息,脉脉相连,若是边关出了事,阿挽便要以女子之身独自支撑卫家门风,”许懿礼缓缓仰头,闭了眼,“或许,你们不知,卫家祖训终了,”

她的嗓音温和却十足有力坚韧,娓娓道来:“三令五申着卫家子女,承卫家遗风,骨鲠坚贞,矢志不渝。”

“卫家从无孬种,不论男女。”她带上了几分叹息,“阿挽的性子……,悯恤之心尤重。”

宋慈捏着书卷的手发紧,听着许懿礼的话有些怔愣,但毕竟是是官家女,阿父确实深入党争,知道的也多些,试探出声:“少夫人是怕,主子去边疆?”

许懿礼看着她手中的帛书,伸手抽出,抚平:“这是列国法例。”

“她救你,也当对你寄予厚望。”

宋慈低眉,她心思玲珑,是有猜测过武安君将这书卷交给她时的用心。

“若是有选择,她当年绝不会留在卫都。”她的指尖捏着锦囊封口,一滞,却没有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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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吹的秋叶飒飒作响,枯黄的叶子随之落下,无端寂寥。

厚实的大氅被风吹的微掀,卫挽无知无觉,容羡伸手将吹的外翻的大氅掩好,顺势接过她的话:“蛮夷白虏靠天吃饭,比我们更会算这老天的意图,何时降雪、何时大雪,全在他们意料之内,”

“五公子此行,需掌握分寸。”

“不就是守城,掌握什么分寸,”卫骋想着怀里的令牌,不甚在意,“什么东西还要小爷……”

他忽而反应过来什么,语调一滞,朝着卫挽那边盱了一眼,而后才含糊道:“小……唔噜……嗯来费心。”

“掉以轻心,军中大忌,你行军多年,就算阿父不曾教你,阿兄就没教过你卫家军法?”卫挽揉了揉暴跳的额角,恨不得再给他一脚,将人踹清醒点,这分明就是个小混球,“卫让一事,看似简单,实则不好拿捏。”

“此次,援军先至,全靠卫让被擒才得以顺利出兵,”卫挽抬起凤眸,对上那暗含诧异的鹰隼锐目,“但实则,卫让还尚未碰上蛮夷兵。”

卫骋的唇微启,有些迟疑,未置一词。

“敢问四姑娘,”白十二拱手而立,朝着卫挽抱拳,“这公子让,是何品性。”

“观瞻品性这事,我同他也没熟到那个份上,”卫挽眯了眯凤目,蝶翅长睫上压,“但,他因名利执意独揽兵权,确也是不争的事实,满朝文武皆知。”

“所以,自是很难保证他的作战手法,会是稳扎稳打,”她转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沉着片刻,“更况且,他的能耐,仅限纸上谈兵,”

“算着日子,近了,”陈洛咋舌看了眼天色,脸上也有了思量,“依照四姑娘之言,卫让对上蛮夷兵,同样也是不争的事实。”

秦武负着手,看着舆图,也'嘶'了声:“文不成,武不就,着实难办,那五公子……岂不是不光守城,更要毫发无损的将人从狼口中夺回来,”

“还要拦住朝卫都通风报信的守备军。”陈洛接了他的话,饶有兴致的看向卫骋。

卫骋方才微张的唇,此时紧抿,神色有些犹豫,他并非觉得麻烦,而是他自来下手没个轻重,要是缺胳膊少腿,也怕应了卫般那句话,给阿姐平添麻烦。

“这事,倒也好办,”陈洛蹲下身子,手撑在膝盖上,看着舆图,“那公子让便是脚程再快,身后也坠着兵,如今只怕还未到上郡,”

“我们日夜兼程,应能与之同时抵达。”而后他的眼睛亮了亮,蕴着算计,“只待那公子让被生擒之际,我们便可大肆宣扬他的身份,”

“蛮夷人哪会知道,这公子是多大的官,更不知道是这卫都之中,是少他一个不嫌少,多他一个也无用,”他的食指敲着膝盖,噬笑了声,“我们只着人吹捧他矜贵无比,”

卫骋也眯了眯眼,仿若盯上猎物的猛禽:“彼时蛮夷自觉有捷径,便也就舍不得杀了卫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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