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遇笙儿

直到三日后的清晨，霁月被一阵呼声吵醒了，“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师父，你快看啊！”只见明亦小家伙兴冲冲的跑过来，摇着师父的衣角。

刚睡醒的霁月有点懵，直到看见明亦手掌心现出的一丝灵光，才渐渐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你能聚灵了？”由于惊讶过度，声音都显得有点破音。

“嗯，师父，我可以聚灵了，不过，好像有点小，嘿嘿。”说着明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虽然他聚出的灵力很微弱，只有小小的一丝，可这也代表他已经敲开了天师这道门。霁月想起自己以前聚灵时，也算天赋过人的了，仅需十日就学会了，当时还获得了师父的称赞和师兄弟们的艳羡。可看看眼前这个小家伙，自己还真不好意思称作有天赋，看来自己是捡到个宝了。

惊讶过后，霁月忙正色道：“既然你已经学会了聚灵，那我就先教你一套我们天乾峰的基础剑法，拂柳，你看好了。”说完，霁月伸手握剑，宝剑现出，随即长剑一摆，手腕轻轻旋转，一段轻柔的剑招呈现出来了。舞毕，霁月看着明亦：“看明白了吗？”

“可，师父，这些剑招怎么感觉没有凌厉的剑势呢？”明亦不解道。

“呵，这段剑法名为拂柳，意为微风渐起，轻轻拂起柳叶，让人放松警惕之余取人性命于无形。剑招看似平平无奇，却蕴含巨大杀招。别看这只是我派基础剑法，用的好的话可打败灵力高于自己的对手。”

“可打败灵力高于自己的对手？”明亦惊讶道，看来自己还是见识太少，没能理解剑法的深意。

“哈哈，天下没有弱的剑招，关键看何人使用。你只要用心好好钻研，定可理解个中深意。不过，首要任务还是得为你找寻一把合适的剑。你年龄太小，普通的长剑不适合你使用。”霁月略微沉吟，“前面就是月野村，走，我带你去市场上看看。”

说完两人来到了月野村中，月野村名为村落，可是因为临近木离门的原因，也比一般集镇热闹，在此摆摊的天师还是居多，其中就有卖武器、灵具的。

霁月两人走走逛逛，来到了一个出售武器的摊位面前。眼看来生意了，摊主立即挂上招牌笑容迎上，“两位需要点什么，我这什么都有，剑、匕首、暗器。”

霁月不理他，粗略扫了一眼，目光停在了右侧角落的一把短剑上，眼神一凝，拿起了短剑，递给了自己的徒儿，“你试试合手吗？”

明亦握住短剑，左右两侧比划了一下，望着师父笑道“嗯，好用。”

随即霁月转头看向摊主：“我们就要这把短剑，多少钱？”

摊主看着眼前两人都对短剑满意，忙说道“两位真是好眼光，这短剑乃是玄铁制成，锋利无比，特别适合小公子用，不过价格略高，需要五十枚银币。”

一听价格，明亦立即将剑递回，为难的看着师父。霁月冷笑道“你不要欺负我们是外地人，这一把短剑剑身锈迹不堪，大约是普通陨铁所制，我也只是买来哄哄我家徒儿，最多十枚银币，如若不卖，我们去别处看看去吧。”说着将短剑还回，转身就要离开。

眼看今天好不容易开张的生意就这么走了，摊主急忙道：“两位莫走，十枚就十枚，唉，就当我今天结交两位朋友吧。”

霁月付钱拿到了短剑，牵着明亦走进了附近的一家客栈，前几夜都是在野外林子里度过，也苦了这孩子，今夜就找一家客栈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入夜星空稀疏，月亮昏晕，霁月安顿好房间之后，看着明亦有点闷闷不乐，便将今日买得的短剑递给他：“来，拿着，以后它就是你的剑了，你可要好好对它啊。”

“可师父你不是说它锈了吗？还能用吗？”明亦有点兴致不高。

霁月失笑，“傻小子，我不这么说，那摊主能十枚卖给我们吗？这确实是玄铁所制，我说生锈了是诳那摊主的。这剑身上的锈迹其实是上等玄铁的纹路，只是许久未用，纹路有点暗淡了，不信你往剑身上输送灵力试试。”

明亦看了看，催动起灵力往剑身上一抹，瞬间短剑像苏醒了一般，展现出傲人的剑气，低鸣着，随时可跟随主人冲锋陷阵。明亦举着剑，越看越满意，高兴极了。

霁月看着明亦的样子，也不由笑道：”“每个天师的剑都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甚是珍贵，你可要为它取个名字？”

“唔，嗯，就叫它‘月怜’吧，亦儿多亏师父怜爱，此生愿‘月怜’能陪我一世。”明亦抱着剑，感激的望着霁月。

霁月抬起手正要揉揉明亦的脑袋，不料，却感受到一股妖力，余光便瞧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呼啸而过。霁月皱皱眉，嘱咐了明亦一句：“你乖乖的呆在房间里，哪都别去，我去去就来。”说完跟随刚才那道白影飞掠过去。

明亦看着霁月远去，自责不已，只恨自己什么都不会，要不然也可以跟随师父一起去除妖了。

霁月刚离开不久，楼下客栈突然一阵喧哗，明亦打开房门看了一眼，原来是一个白色羽翼的妖正要将客栈老板女儿掳走，看来这就是师父口中的白羽，老板竭力阻拦却被打倒在地，不明生死，老板娘恐惧不已，正哭求着放过她女儿。

眼看白羽妖人抓住老板女儿就要走，明亦思索片刻，自己怎么说也是天乾峰弟子，不能眼见妖人掳人而自己缩在房间里。于是拿着短剑冲了上去，拦住了白羽的去路。

白羽看了看拦路的小孩，不耐烦扫了一眼，就准备展翅飞走。明亦忙回想前几天学的聚灵，将灵力运用到月怜上，就往白羽斩去。那个白羽估计也没想到一个小孩竟然可以使出灵力，大吃一惊，竟然被明亦逼退了几步。

原来这小孩是个天师，哈哈，那不是送上门的肥肉吗。白羽看着明亦就像看到块肥肉一样眼馋，立即丢下刚掳的人类，转身向明亦扑过去。

明亦第一次见到妖，虽说刚才一时冲动作出了攻击，可现在看到他往自己飞过来，瞬间慌了，愣在了原地。

“啊…………”一阵惨叫声随着白影的掠过消失在天际。

月野村东面，偏僻的荒野中，空中由远而进传来一阵风啸声，当中还时不时夹杂着怒骂。

“臭妖怪，你把我放下。”半空中白羽挥舞着翅膀，手里抓着明亦的衣服，一路把他抓到了此处。

明亦恼怒极了，本想着展现自己作为天乾峰弟子的实力，且不想还是高估自己了，才刚能聚灵就出来逞强，结果被这臭妖怪抓了，太丢人了，这可怎么办啊？

前面突然传来打斗声，明亦抬头一看，前方不远处有一处石台，中间有个红色石头，霁月就站在石台上，正和一群白羽缠斗着，其中还有不少黄羽。

“师父，师父救命啊！”明亦看到了救星，顿时大呼起来。

远处霁月击退了几个白羽后往回看，正看到自己的爱徒居然被妖族抓了起来，不由怒火丛生，正欲过来解救，却被几个黄羽联手挡住了去路。

抓住明亦的白羽看到自己的基地被人破坏了，而且好几个族人还受伤了，顿时大怒，放下了明亦就要过去帮忙，可他此时正在半空中，被他扔下的明亦忽地就从空中跌落下来，这个高度如果掉下去，不死也重伤了。

霁月看到后眼神一凛，反手一击将几个黄羽挥落倒地，飞跃过去欲接住明亦，可此时的明亦已经快落地了，眼看已经来不及了。

咻，空中蓦然出现一个浅黄色的身影，接住了下降中的明亦。

霁月赶到时，看到明亦毫发无损，只是受了点惊吓，顿时松了口气。随即看向援手之人，刚松下的那口气又提起来了。

“堂堂天乾峰长老，对付几个黄羽都如此费力，看来天乾峰实力也不怎么样嘛。”说话之人放下刚刚救下的明亦，挑衅的望着霁月。

只见来人是名面色秀美的女子，二十多岁，柳眉杏眼，肤白如玉，风韵楚楚，身着浅黄色裙袍，右手握着一把剑，颇为飒爽。

“林絮，你怎么在这？”霁月颇为头痛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我这不是看到同道中有人需要帮助吗，于是就主动现身拯救同道脱困。笙儿，你带着他退向一边去。”说完，林絮将明亦推给旁边的小女孩，提剑冲向对面的妖族，中途还回头对着霁月抛下一句话：“记住，你欠我个人情。”

霁月抬手扶额片刻，重重叹了一口气，也飞身前往相助。

“师父！”明亦也想跟着霁月，却被一只小手抓住手臂，回头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脸蛋粉扑扑的，扎着两个小丸子，一双明亮的眼睛正望着自己，严肃的说道：“你没听到我师父说叫我们退向一边吗？”

明亦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愣在了原地，他还从没有看到过如此漂亮的小女孩，恍若精灵一般，让人怀疑现在是否置身于梦境。

不消片刻，远处的激斗接近尾声，石台四周躺满了妖族的尸体。唯独还剩了四个黄羽，围在了石台中间，浑身伤痕，气喘吁吁的仇视着霁月两人。霁月抬起剑指住他们，问道：“你们是谁，在这干什么？”

“哼，想不到今天会同时碰到天乾峰和风巽谷的人，算我们倒霉，要杀就杀。”中间一位黄羽捂着手臂上的伤口，说道。

霁月冷冷地望着他，“想死，哪有那么容易，我会进入你的心界，破坏你的妖元，读取你的记忆。到时候你就算不死也会成为活死人。”

这时，其中一个黄羽大声吼道：“夏于冥，带着烨炫灵玉快走。其余的族人们，随我一起跟他们拼了。”说完剩余三人欲引爆妖丹，霁月忙拉住林絮退开来。被叫做夏于冥的黄羽抓住石台中间红色的石头转身逃走了，临走前他死死盯住眼前四人，誓要把他们样貌记在心里。

“笙儿，你们可以过来了。”远处传来林絮的声音。

等明亦两人走近一看，地上一片狼藉，随着三名黄羽的自爆，石台已被破坏，但也隐约能看见一些残缺的图案。

“自八年前南野之战后，很少看到如此多的妖族聚集在一处了，最近他们很活跃啊。”林絮看着眼前的场景，疑惑道。

霁月站在石台旁，蹲下身看了看那些图案，邹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些是什么？”林絮也看到了图案，问道。

霁月沉吟片刻，答道：“这是妖族特有的符文，他们应该在此施展某种妖术。”

“符文？难道他们又有阴谋？还有，刚才那个叫夏于冥的带走的石头又是什么？”

“这事透着古怪，我必须马上禀报君长。”霁月说着便施法唤来了灵雀，将刚发生的事情通过灵雀传回了天乾峰。

做完此事后，他转头望向叶絮，说：“接下来你们有何打算？”

“我为何要告诉你，那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叶絮微昂着头，不屑的回答道，只是眼神却透露了少许期待。

“我打算带着徒儿去天痕山修炼，那里灵气浓厚，最适合孩子修炼。”

“巧了，我们也打算去天痕山修炼。”叶絮随即答道。

霁月微扶额头，轻轻叹了叹道：“你身为风巽谷君长，能长期离开谷内？”

“那又怎样，我也不想做君长，还不是被大长老安排的，反正我出来时已告知大长老了，我不在的时期由大长老主持事务。”

霁月能够想象繁雨大长老的表情，面对如此不负责任的君长，真是头疼。“身为君长，岂能如此胡闹。”

“我是为了培养我们风巽谷弟子的未来着想，怎能是胡闹。反正天痕山我去定了。”叶絮定定的望着霁月，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决心。

明亦愣愣的看着两人，师父平时看着挺精明的，怎么遇到这位风巽谷君长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过一想到今后可以和旁边这位小精灵一起修炼，也是挺不错的。

洁白的月光下，黑暗的小树林有了一丝光明，一缕缕柔和的月光，照射着林子里的四个人影，伴随着吵闹声，四人渐渐向远处走去。夜，显得幽静，且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