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戍灵秘法

山中木屋的门缓缓打开，霁月脸色苍白的从里边出来，刚为明亦驱毒耗费了大量灵力，再加上之前受的伤，饶是霁月也有点吃不消。

“霁月长老，明亦怎么样了？”看到霁月出来，笙儿急忙上前问道。

“毒性暂时压制住了，我用尽全力也只能逼出少量毒素，剩余的我再想想办法。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遇到赤瞳蝙蝠，那个妖族的人又是怎么回事？”霁月不解道。

于是笙儿将来龙去脉告知了霁月和林絮。语末，她将之前获得的灵烛果递给了霁月。

“想不到瀑布下边居然有灵烛果，此果服食后可增进修为，怪不得妖族的人费尽心机想取得，可……他们怎么知道灵烛果在这？而且他们最近到处收集灵物到底所为何事？”林絮拿起一颗，若有所思道。

霁月道：“不管如何，你们能有此机缘获得此物，必要好好利用，此物对于我和林絮用处不大，你和亦儿把它们服用了吧，对于增进你们两人的修为大有裨益。”

说完，霁月拿起一部分放在了笙儿手中。胸口隐隐作痛，霁月忍不住掩面咳嗽了一声。

林絮忙过来扶住他，说：“你也要当心自己的身体，刚才那个烨炫灵玉也不知道是什么，伤害力如此之大，我扶你进去疗伤吧。”

“不用了，我没事。”霁月撇开林絮，兀自向前走去。

“你站住！”林絮大声喝道，“你为何对我如此冷漠，我只不过想关心你。”

霁月停下来，头也不回道：“我不需要你关心，你没事的话还是尽早回风巽谷吧。”

看着霁月冷漠的背影，林絮双眼通红，眼眶湿润，哽咽道：“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那方才你为何要替我挡下烨炫灵玉的攻击？”

霁月冷冷道：“顺手而已。”

“你胡说，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是吧，你为何不敢承认。”

“你想多了，换成任何一个人我都会救他的，而救你，只不过是凑巧。”

泪水终于从眼眶里流出，林絮颤动着双唇，道：“原来，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抱歉，这三年我打扰到你了。我会带着笙儿离开这里，不会再烦到你。”

“师父。”笙儿担忧的望着她。

林絮拉起笙儿的手，转身离去。临走前，她回望着霁月的背影，问道：“霁月，你有心吗？”回应她的也只有霁月不为所动，冷冰冰的背影。

之后，笙儿带着对明亦的不舍与担忧跟随着林絮绝尘而去。

“噗”，在林絮两人走后，霁月终于没忍住体内的剧痛，呕出一口鲜血。他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眼里充满复杂的神色，他明白林絮对自己的付出，作为风巽谷的君长，放弃自己的宗门，跟随在自己身侧处处照应。而自己对她的感情却不能有丝毫的回应。

对不起，阿絮。

三日过去了，明亦在霁月的照顾下并未毒发，可是人仍在昏迷中，身体忽热忽冷。

霁月松开明亦的脉搏，苦恼至极，赤瞳蝙蝠毒素在这孩子灵脉内四处游窜，异常灵活，且繁殖力极强，自己一直在以灵力化之，可是毒素却一直再生，无法彻底清除。所幸心脉中有一股不明的力量一直在阻挡它，使之无法侵入，两股力量相互博弈，几日来也未分出胜负，所以明亦也一直昏迷不醒。

霁月突然想起三年前自己封印明亦妖力时，这孩子体内那股不明的灵力，看来，还是那股灵力在保护他，只是这次面对如此强的毒性，不知道能否成功。

又是十日过去了，期间霁月还是坚持每日前来为明亦驱毒，虽然不能彻底清除，可也延缓了毒发时间，而且明亦体内两股力量的争斗也渐渐明朗，因为明亦每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看来解毒指日可待。

一个月后，明亦彻底清醒了过来，霁月再次为他把脉，发现体内的毒素已经消失不见了。

“真是万幸，你体内的毒素已全部清除。”霁月说道。

“多谢师父，师父对亦儿的大恩大德，弟子没齿难忘。”明亦当即跪下给霁月磕了几个头。看着霁月满脸的疲惫，明亦知道为了自己的毒，他肯定消耗了大量灵力，甚至会影响他的修为。霁月如此的恩德，明亦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更加努力修炼，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霁月欣慰的看着这个弟子，扶起他，说道：“起来吧。这次的毒素为师只能缓解发作，并不能完全清除，最后还是靠你自己才痊愈的。”

“我自己？”明亦不解道。

霁月思量片刻，问道：“你知道你体内有其他灵力存在吗？”

明亦更加疑惑，摇摇头。

霁月说：“其实三年前我就发现了，你体内有一种灵法，唤戍灵印。这是木离门秘法，炼成后，印法将依附于本体存在，形成一个护盾保护其整个灵脉，在感应到本体受伤后，将自主运行，修复伤患，加速修炼者身体再生能力。”

“可是我未曾修炼过什么戍灵印？”

“我们四大门派都分别有各自的秘法，戍灵印作为木离门高阶秘法，需本门弟子至少达到瑶午境方可修炼，普通弟子是没法修炼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戍灵印……”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应该是你娘传给你的。”

明亦被霁月的话语震惊到，愣愣的杵在那，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的……娘亲？听慧姨说我爹娘在我刚出生时就去世了，您认识我娘亲？”

霁月：“为师与你娘亲只有过一面之缘，她是一位聪慧的女子。”

“那您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我只知道戍灵印练成之后如果强行转入别人体内，施法者将灵脉俱损，命不久矣。”

明亦眼睛越来越红，“那她是因为这样才死的吗？可她为何会将戍灵印转给我，到底发生了何事？”

霁月摇了摇头，“具体何事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她一定很爱你。所以你要记住，以后不管发生何事，都不要放弃自己，你身体里有你娘对你的全部期许。”

第一次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娘亲，原来娘亲也是爱自己的，明亦心里一阵酸楚，那么多年的委屈仿佛找到出口，泪水宣泄一般流了出来。

过了许久，明亦才停止了哭泣。霁月心疼的看着这个半大的孩子，揉揉他的头，说道：“好了，别难过了，这戍灵印是你娘亲牺牲自己给你换来的礼物，你一定要好好利用起来。”

明亦抹了抹眼泪，道：“请师父指点。”

霁月：“由于戍灵印有修炼等级要求，所以木离门年轻一批弟子中只有你才成功结印了，以后只要你的身体出现伤痕，戍灵印就会促进你伤口的恢复，因此，你会比其他人痊愈的更快。目前以你清子境的灵力，痊愈的效果不甚明显。不过秘法是可以提升的。”

明亦刚刚哭肿的眼睛茫然的看向霁月。

“秘法共分三个境界，念、意、极。据我所知，戍灵印念境，可复利器之伤；意境，可复灵法之伤；至于极境，我也没遇到过，可能只有木离门君长才有所了解。”

“以现在的治愈效果来看，你的戍灵印现在应当是念境初期，不过随着灵力的提升，戍灵印也会进化。三年前我在给你打通灵脉时，曾经感应到你体内的戍灵印，当时它只具备微弱的一点灵力。可经过这次中毒，戍灵印在对抗毒素的过程中，也得到了提升，就像一个弱小的婴孩，通过历练，获得成长一样。你现在是清子境，就已成功结印，达到念境初期，已强过大部门木离门长老了，毕竟秘法不是任何天师都能修炼成功的。”

“那这戍灵印应该怎样提升？”明亦问道。

“秘法境界的提升比灵力提升更难，要靠机缘和天赋，而现任木离门君长青城也只到念境后期。”霁月安抚到，“这种事情急不来的，不管怎样当世各种灵法都基于灵力的强弱，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提升你的灵力境界，毕竟两个境界间的差距可不只是一点儿。”

“那我现在就去练功。” 明亦说完转身欲走。

“且慢！”霁月忙拉住他，“欲速则不达。你这次虽说毒已经解了，可是灵力消耗过大，现需好好休息，养好精神再说。”

明亦唯有点点头，回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