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钓鱼
夏宝林见武柔皱了眉头,一时间分不清她是恼怒还是疑惑,于是接着说道:
“你呀……陛下那条路走不通,你就不知道换一条路走?太子现在是太子,以后不就是皇帝么?正好他那么喜欢你,多么好的机会啊。为什么不抓住?”
武柔不由地反驳道:
“我是陛下的嫔妃,即便只是五品的才人,那也是陛下的女人。我抓住他这个机会,除了送命又有什么用呢?”
夏宝林挑了眉眼说道:
“怎么没用呢?……你只要将他勾住,未来他当了皇帝,说不定还会立你做皇后呢。”
武柔都快被气笑了,她现在终于明白夏宝林打得什么算盘了:
她是想画一个大饼,引诱她去勾搭太子,用自己的命去将太子给害了。她就能扫除太子这个障碍,重新得宠于陛下。
就冲着陛下现在对她的宠爱,说不定她能成为第二个“钩弋夫人”,说服皇帝立她怀中幼子。
当朝又没有留子去母,铲除外戚的规矩,那她不就是太后了么?
不过你肚子里是男孩女儿都不知道呢,这么着急对付太子做什么?
哦对,陛下是因为太子反对,才断了她的宠,所以太子势必是要除掉的。
“夏宝林说得这番话,真跟天方夜谭一般。”武柔一边笑一边说,“你当我们这里是塞外草原,收自己父亲的女人做皇后?……让众人耻笑,骂他寡义廉耻,背德乱伦,他疯了?”
夏宝林瞪大了眼睛,说道:
“你还是不懂男人……你急什么啊?我好好的为你着想,为你想办法奔荣华富贵,怎么不领情呢?不领情我就不说了!”
说着她就扭了一下身子,做势生气了,背对着武柔。
武柔平缓了一下心情,想起了自己此行来的目的……她确实刚刚太激动了,因为夏蔸的大饼画得太大,她实在是忍不住反驳两句。
“我错了,请夏宝林原谅一二,你说罢,我听着。”武柔只好软了语气哄她。
夏宝林“哼”了一生,这才转过了身子来,不情不愿似的,接着说:
“你还是不懂男人……他想要的必定会千方百计的拿到手,尤其是他有那么大的权利的时候,更是不会甘心失去,放弃什么的。
你这种算什么事情啊,你一不是他的亲娘,二不是他的继母,与陛下没有子嗣,顶多就是太极宫里的一个高级女官罢了。
你在宫中这么多年,有眼睛的都明白怎么回事。所以这事情办起来是有些难,但是没有你想得那么难。
你要知道,这世上,最难的不是怎么办,而是他愿不愿意,你当后宫这么多女人,他单单对一个人另眼相待,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情么?
你都已经攻克了最难的一关了,却因为胆小停步不前,错失了这么大的富贵,我在旁边看着都着急。”
夏宝林懒懒地靠在了靠垫上,叹了一声,颇为嘲讽地说:
“哎……我是没有那个命,要不然,太子生的那么温柔俊美,又年轻,我肯定要想方设法的将他抓在手里啊。”
武柔差点心动了。
她是很想要,很想希望这是真的可以达成的事情。可是,她还没有天真到,靠做不切实际的梦,来谋划自己的未来。
但是,她想套夏宝林用香料“毒害”皇帝的罪证,只能接着往下说了:
“……太子殿下,他不是那种会为了私情做糊涂事的人。”
“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你还一直以为陛下不是那种人呢,结果呢?”
武柔思忖着,如果夏宝林着急除掉太子,就不会放过她这个“棋子”的。
所以现在表面的情况是——夏蔸夏宝林,更需要她武柔。
于是武柔垂了眉眼,颇为为难地说:
“我害怕,我怕主动不成,反倒被太子治了罪。我要回去想想……”
夏宝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终于达成了目标一样,说:
“我都是为你好,你真得好好想一想。”
……
……
就这样又过了三个月,武柔依旧像是往常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夏宝林等不来她的回应,终于熬不住了。
这期间,她也不是没有拖这个拖那个的,去给皇帝送信,让皇帝去看她。
可是说实话,皇帝这个人,心里头掂量的明白,小事上任性,大事上从来不含糊,尤其是眼见着太子生气,想到自己身边就这么一个“亲亲”儿子了,以后大唐的江山还要靠他。
那夏宝林只能妥妥地靠边儿站。
那时候,夏宝林已经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了,武柔看着她隆起的肚子,露出了一个慈爱又温和的笑脸来。
“你怎么回事啊?这么久了,还没有想好?”夏宝林垂着眉眼,假装耐心地问她,说:
“自打上回来送礼,你也不来了,吓得我还以为你去告状了呢。”
武柔笑着说:
“我去告什么状啊,我又不是不知道好歹,夏宝林是为了我好才说那么多。”
夏宝林听闻,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在,她用微笑掩饰住了,伸手捏了个梅子塞进了嘴里,说:
“你知道我是为了你好就行……你想得怎么样了,也跟我说一声啊。”
武柔微微低下了头,为难地眉眼都耷拉了下来,表情有些凄苦地说:
“还是算了吧……这些日子我观察过,太子殿下,对我没有那个意思。都是你们想多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呆着吧,虽然不会大富大贵,但是也安稳。”
“你看你哪儿点出息。”夏宝林颇为嫌弃地皱了皱眉。
武柔低下了头,微微笑了笑,心想:我要是拿着你的错,自己一点儿危险没有,还能要个孩子。
不比你给我画饼强?
“你不主动一些,他也不敢啊。你主动一些,他主动一些,不就成了么?不用真做什么,你给他抱一下,亲一下。挠得人心里痒痒,又不全给,他还不得疯了一样,整日想着你。”
武柔看着夏宝林,脸皮子止不住的发烧……
她有些怀疑,夏宝林进宫之前,都学了些什么。她阿耶武士彟也是商贾出身,但是也没有说让她们往这不正经的方面学过。
她那点儿男女情事上的知识,还是第一次侍寝之前,教坊司的管事来教的……
人家也没有说得她这么露骨。
夏宝林见她傻不愣登的样子,于是说:
“我这里有个好东西,你用了就开了窍了。”
说罢,就转身神神秘秘地去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