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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灯明三千

月上柳梢,皎洁的月光照在旧尘山谷之中,一个个花灯在宫门的夜空中升起,宫门的守卫,参加宴会的宾客,人手一盏花灯,写上心愿,飞往夜空…

随着烟花在后山被点燃,照亮了整个夜空,众人惊叹于烟花的美,没有注意到宫门的主位上已经没了主人!

宫远徵带着兰鸢来到了一处亭台上,刚落地,便听到一声牛叫:“你们怎么也来了!”

宫子羽带着云为衫也来了这里。八目相对,忽的传来一声轻咳,就见斜对面的阁楼上,宫尚角和上官浅在看着他们!

兰鸢余光突然看向亭台下的湖边:“你们看!”

六个人看向湖边,只见宫紫商和金繁在放着花灯,宫紫商依偎在金繁怀里,金繁无奈的稳住身形。

听到兰鸢的声音,两人抬头往这边看来。

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

果然,好地方大家都知道哈!

宫远徵拿出花灯,让兰鸢写上愿望。

亭台的桌子上,兰鸢提笔,没有思索的写下了:“愿远徵弟弟一生,长乐无忧!”

宫远徵看着这纸条被放入花灯中,皱了皱眉:“你都不为自己许个愿望吗?”

“这就是我自己的愿望啊!”

看着兰鸢真诚点眼神,宫远徵的眸子瞬间荡开了水花,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把他的快乐,当成愿望!

宫子羽和云为衫的花灯也写好了,兰鸢偷偷看去:\“青丝何寄 ,叹子无依 ,不羡天地, 唯云知羽。”\

兰鸢大赞,云为衫好文采!

这时,上官浅也放出了花灯,花灯飘荡在空中,上面的纸条翻动,上面写着。

“月桂相思寄杜鹃,夜色尚浅角相连。”

兰鸢突然觉得,是自己没文化了…

宫远徵见兰鸢的样子,取下纸条,在纸条的背面写上:清风濯莲,纸鸢相寄,唯愿此生,为鸢之徵!

兰鸢眸光微动,为鸢之徵…

将纸条放好,点燃花灯,看着花灯一点点的飘向夜空,融入那数盏花灯之中…

月光和烟花倒映在池水中,绽开朵朵涟漪,兰鸢和宫远徵趴在亭台的扶手上,宫远徵侧头看着兰鸢,兰鸢指着远处天空的一个花灯:“我找到了,我们的花灯飞的最高!”

兰鸢侧头,和宫远徵四目相对…

那一瞬间,时光似乎定格成了永恒!

下一波的烟花炸开,点亮了夜空,也照亮了两人,她们的眼中,盛满了光!

宫尚角余光看了一眼亭台上的四人,嘴角微勾 ,看着身旁的上官浅,眼中盛满了深情!

上官浅感受到了宫尚角的视线,侧眸望去,时光似乎回到了那年,他策马而来,为她赶走了流氓……

今夜的宫门,灯明三千,烟花彻夜…

而后山雪宫之中,云为裳被风无柚扔进了千年寒池之中……

良久,不见水中动静,风无柚眉头微皱,跳了下去…

大殿的房顶上,看着下方人的喧嚣,尘月蕉将他买的风铃送给了蚩璃。

蚩璃疑惑歪头:“给我的?为什么是风铃?”

“等雪重子他们走了,我便不能出雪宫了,这风铃是银制的,和你很搭!”

“可是,小锅锅,我听说,风铃寄相思哦!”

尘月蕉魅惑艳丽的脸上露出一抹纯情的红。

“而且,我可以陪着你在雪宫啊,以后小锅锅在哪,我在哪!”蚩璃一把抱住尘月蕉的胳膊。

“可是,雪宫很无聊!”

“有你在就不无聊了!”

月长老独自一人回到了月宫之中,殊不知,一抹绿色的身影跟了上来…

待进了月宫之中,月长老脚步一停!

“谁?出来!”

他身形一动,一把擒住来人,将她脸上的布巾取下…

月长老瞳孔微缩,松开了少女,声音颤抖:“云雀!”

“什么云雀,我叫艾米,艾草的艾,大米的米,来自药王谷!”绿衣少女有些委屈的揉着自己被捏疼的下巴,但随即,笑靥如花。

“不知道月公子,可有婚配?”

“未曾…”

天上,北斗真君在司命殿中,司命星君一脸的生无可恋:“你这不是乱来嘛!”

“怎么乱来了?之前阿月渡劫,若不是你出的差错,又怎么会让他变成那样?你不准备弥补一下?”

“可是,这现世之魂,放入此间,违背天道啊!要是被旁人知晓,我这司命也做不长了!”

“不会有人知道的,轮回井不知道被什么人炸了,地府现在乱的脚都不着地,这点小插曲,毛毛雨!”北斗安稳住司命星君。

“北斗真君,你可不要害我,你我同为星宿,我便信你这一次。”司命将因为轮回井混乱而脱离身体的现世之魂,放入了云之羽中。

“就她了,药王谷大小姐,艾米。”

北斗真君欣慰的笑了,然后很不地道的,跑了!

司命看着天上来的劫云,他就知道!

“北斗,你害我!”

“小小劫云而已,司命你扛的过,紫阳殿还有事,我先走了!”

远处传来北斗真君的传音…

司命:“……”

北斗真君一回紫阳殿就被月老抓住了:“你从哪找到她的?”

多少年了,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他万年前渡劫完,回到长生殿后便查了地府的轮回簿,上面没有云雀的名字,他便觉得是哪位神仙渡劫,他找遍了整个九重天,没有!

刚刚姻缘簿异动,他感受到了,异世之魂,且魂魄不全!

北斗指了指正在天打雷劈的司命殿:“那里,我只是不想你有遗憾……但你万不可插手,否则,我保不了你!”

月老化成少年模样,他眼眸微垂,眼中带着落寞:“好!”

随即,他眸色微变,在北斗没反应过来之时,眨眼便消失不见。

只留下声音:“哥,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兰丫头,告诉她,我出去云游了,长生殿就交给她管理了!把这封信给她!”

北斗拿着信:“……”

随即轻笑,他多久没叫自己哥了!

自从变成老者模样后,就再也没喊过自己一声哥,他也是怨自己没告诉他真相吧!

看了看司命殿的雷声将尽,北斗眸中没有丝毫悲悯,这是你该捱的!

万年前月老渡劫,司命那家伙为了早点出去喝酒,随手几笔将现世之魂写了进去,然后喝完酒回来,又把人送了回去…

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是一直关注月老历劫的北斗又怎么会没发现,司命求着北斗不要揭露他!

北斗想着,只是一场情劫而已,没了就没了吧!

但谁知,却造成了月老这些年来自我封存记忆,一直以老者模样示人的结局。

这次轮回井被毁坏,北斗便诱导了司命,将那异世之魂又放回去了,但是灵魂受损不可逆,希望月老能找到那些散落的魂魄吧!

北斗翻了翻月老留下的姻缘簿,有些头疼,他对这些一窍不通啊!

“开阳,你快回来吧!我一个人承受不住啊!”

开阳:我回来也没用,我也不懂!

…………

天上的一切兰鸢都不知道,但是兰鸢真的要疯了!

从三个月之后开始孕吐,她一个那么爱吃肉的人,一闻到肉味就想吐…

宫远徵配了无数的汤药都没有效果,他快从一个毒药天才,成为妇科圣手了!

他翻阅了无数资料,甚至还去了月宫找月长老请教,都无果!

月长老的意思是,这种事情,要不,你试试她吃什么不吐?

于是,宫远徵便去学习做豆腐去了!

角宫的厨子告诉他,闻到肉味会吐,是因为肉中的腥味去不干净…

宫尚角深以为然,他看了看上官浅,浅浅好像怀孕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

上官浅:那是你太忙了,没注意到!但我确实不孕吐!

而且,上官浅和兰鸢不一样,她可以不吃肉!

但是兰鸢不行,她又想吃肉,吃了又吐!

于是,宫远徵便给兰鸢做了豆腐宴,把豆腐做成肉的样子,配以香菇等食材!

兰鸢看着眼前的“肉”,嗅了嗅,奇迹般的没有吐,她惊喜的看着宫远徵。

“远徵弟弟,你太棒了!”

“快吃吧,在不吃一会凉了!”宫远徵将手背在身后,为了做菜方便,他将头发都束起,带了抹额,用银冠束着头发…有些期待的看着兰鸢。

兰鸢尝了一口,便知道这不是肉了,但是,她还是眸子一亮:“好吃!”

宫远徵的眸子也亮了:“那多吃点!”

“嗯!”

……

六个月的时候,兰鸢终于可以吃自己爱吃的东西了……

她和云为衫闲聊的时候,还得知了一件大事!

云为裳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兰鸢却是明白了什么…

害,年轻真好!

宫远徵配的安胎药效果越来越好了,再加上之前服用过月长老的寒水之魄,兰鸢现在可谓是度过了危险期,进入了一个活蹦乱跳期。

宫远徵却是看的心惊胆战,看着兰鸢到处乱跑,他表示得消耗一下她过剩的精力。

也不是兰鸢想跑,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想跑,灵力团自从融入她身体里之后,便沉睡了,如今,她醒了!

她对外面很好奇,所以,想让兰鸢带她到处走走,虽然看不见,但是她还是想感受一下的。

而且,她醒了之后,反哺给兰鸢的灵力,确实让兰鸢有些精力过剩。

于是,云为衫受不了了,羽宫的大门对兰鸢关上了,为期三个月,等云为衫生下孩子再说!

兰鸢摸了摸肚子,有些难过!

“娘亲,不要难过,我不出去玩了,再过几个月,我就能见到你了!”脑海中传来幼稚的童音。

“我们回去吧,找你爹爹!”

“好!”

等兰鸢回到徵宫的时候,发现有人在测量着什么:“远徵弟弟,这是?”

宫远徵看着兰鸢,眼神闪躲,须臾,开口道:“准备给你建一个温泉,让你游泳!”

兰鸢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为何?”

“书中说,女子孕时,精力过剩,可水中游之,保胎和。”

兰鸢也知道自己最近的表现过于不正常了,她摸了摸肚子:“其实,我们可以去角宫游泳,不用自己建!”

“不行,万一…”宫远徵的脸有些红。

“到底怎么了?”兰鸢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刚刚去角宫,我哥也在…”

“那不是很正常吗?”

“上官浅也在…”

“你到底要说什么?”兰鸢表示,孕妇有些脾气急躁!

“在,温泉!”

兰鸢脑子一懵,好像知道了什么…

她很难想象当时的尴尬场面,但是,她好像笑……

她很努力的憋着,然而事与愿违,她憋不住:“噗,哈哈哈哈哈…远徵弟弟你…哈哈哈哈……”

宫远徵有些恼羞成怒:“别笑了!”

兰鸢停下了笑,但是还是忍不住,刚要笑出声,宫远徵的唇便覆了上来:“唔~”

良久,双唇分开,兰鸢脸上带着红晕:“我现在可是孕妇,你可不能乱来!”

宫远徵笑的危险:“怎么?怕了?”

兰鸢表示,你的崽还在我肚子里呢,玩坏了你再给我一个?

宫远徵一把将兰鸢抱起,大步走到房间:“玩坏了赔你一个!”

兰鸢被这句话惊住了:“你来真的?”

宫远徵只是将兰鸢抱回床上:“我可赔不起!”

宫远徵摸了摸兰鸢的肚子,感受着里面生命的跳动,忽的,他发觉不对劲:“怎么会?”

宫远徵的手把上兰鸢的脉:“脉象显示分明是一个,为什么,我感受到了两个心跳!”

兰鸢有些心虚,确实只有一个,但是小团子醒了之后,就有两个了!

小团子在没醒来之前,都是灵体,没有心跳……

“有没有可能,是你把脉把错了?”兰鸢发出灵魂疑问。

宫远徵气恼,收回手,一副你听听你在说什么的表情,看着兰鸢。

在宫远徵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兰鸢看了眼外面的天空……

“其实……”

兰鸢将她孕育灵体的事情说了出来!

宫远徵眼眸微闪,有些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你肚子中,有一个是后山的异人?”

“不是异人,是小团子,她是后山的灵气来源!我与此间天道有约定,助它升格!”

“所以,那是那个狗屁天道的孩子?”宫远徵不淡定了!

“不是,是你的孩子!”兰鸢不知道是那句话说的不对,误导到了宫远徵。

“你不是说,这是天道留下来的灵力团吗?那不就是天道的孩子!”

兰鸢怔住了,这样说,似乎也没毛病,但是怎么感觉不对劲呢?

“我去熬药!”宫远徵转身就要出去。

兰鸢一把拉住他:“你熬什么药,别冲动!”

宫远徵没说话,他的眸子微红,他的鸢尾花,为了他,要给那个狗屁天道养孩子!

原来他梦里的都是真的,没有兰鸢,那一切都会发生,雾姬夫人会死,雪公子会死,雪重子会自废葬雪心经,后山花家会陨落,他哥也差点死了。

那场梦中的血战,他看着梦中的自己被挑断手筋,艰难的爬到宫尚角的旁边,甚至,他最开始也躲不过上元夜的那块瓷片,差点死去。在羽宫一次次被金繁打伤,还要拿出云重莲去救中蛊的宫子羽!

他的梦中,他哥那夜离开了宫门,宫子羽成为了执刃,他一个人孤立无援,在宫门之中,还要被宫子羽一次次问责!

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兰鸢和那所谓天道的约定!

有时候他觉得,是不是梦里的才是真的,这只是他做的一场梦,梦醒了,根本没有兰鸢,自己的手也没有痊愈,再也无法用左手使刀,要知道,他用的是双手刀。

“想什么呢,今天的安胎药还没喝!”宫远徵抬起眸子,满眼的委屈。

兰鸢之前也没觉得什么,自己挺喜欢小团子,让小团子当自己的孩子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被宫远徵这么一说,她还真有点隔应!

不对,自己被远徵弟弟带偏了:“远徵弟弟你听我说,人死了,都是会转世的,小团子到我的肚子里,就像是投胎转世一样,只不过,她将自己融入凡体之中,用灵力养灵体,所以,她是你的孩子,不是天道那狗东西的。你想错了!”

狗东西天道:……手中的雷电有点控制不住了,但是得忍,自己升级的希望还在兰鸢肚子里。

“是这样吗?”宫远徵看着兰鸢,满眼的心疼,他不是介意孩子是不是他的,他是介意孩子是天道硬要她生的。

难怪,洞房那夜,她突然要孩子…

兰鸢点了点头,宫远徵的泪水却忍不住滑落,晶莹的泪珠从下巴落下。

宫远徵俯身抱住兰鸢:“以后,我们不要孩子了好不好!”

“好!”

花长老:不好!

雪长老:为了宫门的未来,给我生!

其实在兰鸢孕吐那会儿,他就后悔让兰鸢怀孩子了,太难熬了,那张小脸都瘦了一圈,但是他束手无策!

幸好,她还爱吃自己做的豆腐。

兰鸢:我不爱吃!

宫远徵起身又要走,兰鸢再次拉住:“你还要去?”

“说了,给你熬安胎药,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要给你熬堕胎药吧!”宫远徵一脸的,没想到啊,我在你眼中竟然是这样的人,的表情。

兰鸢:不是在我眼中,是你刚刚的表情分明就是,当然也不排除你在吓我!

兰鸢心中腹诽。

宫远徵转身去往药房,眼中微不可查闪过一抹狠戾,兰鸢已经六个月了,现在流产会伤害身体,若是早知道兰鸢是这个打算,他是不会给她孩子的!

他从小就没感受过太多的父母亲情,他对血脉延续没有什么概念,在宫门中,只有哥和兰鸢对他最好,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他们,包括自己。

兰鸢肚子的两个崽不知道的是,他们的爹爹,曾经真的有过把他们扼杀在摇篮里的想法!

他不懂什么爱屋及乌,他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个亲人,一个爱人!

这辈子,除了兰鸢,他谁也不想养!

他决定了,等孩子生下来,就交给哥去养,势在必行!

当然这一点,和兰鸢不谋而合!

兰鸢也不准备养孩子…

小团子表示,看来只能我去养弟弟了!

………

时间如白马过隙,

宫紫商率先发动了,那日的商宫惊天地,泣鬼神!

宫紫商生了个女儿,那嗓门,和宫紫商有的一拼!

哭声震动了整个宫门,让宫门上下都颤了一颤!

因为这个孩子出生让宫门众人都十分紧张,所以,宫紫商大笔一挥,给孩子起名宫锦商!小名金锦。

金繁无奈扶额,但也承认了这个名字,他看着怀中的小女儿,和宫紫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眉头上那个坑遗传了自己。

但他还是越看越爱!越看越喜欢!

宫尚角也有些羡慕了,他也想要个女儿,他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上官浅。

上官浅不明所以,然后后退了两步,阿钰还小,她不准备要二胎。

兰鸢挺着个大肚子也来凑热闹,她的肚子比云为衫的肚子要大上一圈,虽然云为衫的月份比她的大,但是肚子没她大。

宫钰角被上官浅抱着,此刻已经可以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了。

兰鸢过去逗他:“叫叔母!”

“shu叔~mu母~”兰鸢对着口型教着。

“啊,啊…啊树…mua~”宫钰角认真的学着,葡萄一般的大眼睛圆滚滚的。

见宫钰角对着兰鸢招手,一副要抱抱的样子,兰鸢犹豫了一瞬,还是从上官浅手中接过了宫钰角…

原本还好好的,突然宫钰角就哭了,双脚一踢,直接踹在了兰鸢肚子上!

兰鸢一瞬间懵了,上官浅也慌了神,一把将宫钰角从兰鸢手中接过。

几个原本在一旁说话的男人听到动静,立马跑了过来。

宫远徵扶住兰鸢,兰鸢感觉肚子中有什么在往下坠。

“娘亲,我撑不住了,弟弟要出来了,我拦不住!”

小团子的声音在兰鸢的脑海中出现。

“远徵弟弟,我,好像要生了!”

看见兰鸢的裙子被血染透,宫远徵一把抱起她便提气往药馆飞去!

徵宫的产婆随时待命,但没想到这么紧急!

将兰鸢放到产房中,宫远徵走出了产房,看着满手的血,宫远徵的眼眶红了!

第一次,他这么害怕鲜血……

记忆回到了那年血染徵宫,他当时看着徵宫的血,那时的他,没有悲伤,只有无边的孤寂!徵宫,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只是少了些人罢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他一点也不难过…

甚至手上开了口子,冒出鲜血,他都不知道疼…他跪在无人的灵堂上,没有流下一滴泪…

因为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直到,宫尚角的出现…

“手上的伤可以被人看到,但是心里的伤,是看不出来的,眼泪可以让人看到你的脆弱,在我面前,你可以脆弱!”

“远徵!兰鸢怎么样了?”宫尚角匆匆赶来,他皱着眉头。

就见宫远徵满手的血,小傻子一样的站在门口,见到他来,小傻子抬起了眸子。

“哥…”宫远徵的泪水滑落,他再也撑不住了:“我好害怕!”

宫尚角扶住宫远徵,刚刚的情形是谁也没想过的…

“兰鸢会没事的,她已经八个多月了,浅浅当年也是9个多月就生了,没事的!”宫尚角想安抚他,但是却无从下手,少年满身满手的血,这些血,都是兰鸢的!

上官浅也抱着宫钰角赶了过来,宫远徵看她的眼神就像要杀了她一样,她眼眶微红,有些委屈,但她还是调整好情绪,缓步走了上来:“我代阿钰给他叔母道歉…”

宫珏角似乎也感知到母亲的难过,开始哭起来…

宫远徵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宫珏角,垂下了眼眸,他也不至于跟一个孩子置气!

这时,门内传来一声响亮的啼哭,却迟迟没有第二道声音…

宫远徵转身冲了进去,就见兰鸢抱着一个孩子,孩子在哇哇的哭着,而产婆手中的孩子却是怎么打也不哭。

小团子委屈,她不想哭,为什么要打她?

宫远徵接过产婆手中的孩子,那孩子冲着他就喊:“爹爹!”

宫远徵:“……”

他好险没有直接扔出去!

产婆也以为自己幻听了,她如同见了鬼一般看着宫远徵手中的女娃!

兰鸢生产没有任何动静,两个孩子争先恐后的要出来,最后还是小团子踹了一脚想先出来的弟弟,自己先出来了…

弟弟被踹了一脚,一生下来就哇哇的哭,哭泣声响彻整个徵宫。

而小团子确实一声不吭,被产婆打了好多下!

事实证明,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弟弟便被兰鸢抱着哄着,小团子只能受着产婆的无情铁手!

直到宫远徵“救”了她,她感激涕零,觉得这么好看的人,一定是她爹爹,开口便叫爹!

“我不是你爹!”宫远徵极度嫌弃的将小团子扔给了身后的宫尚角。

宫尚角小心的接住,无奈的看着眼中只有媳妇的弟弟。

然后就听怀里的孩子对他甜甜的喊了一声:“爹爹!”

宫尚角和宫远徵一个反应,都差点把孩子扔了!

身后的上官浅:“……”

床上的兰鸢:“……”

怔了一下回过头是宫远徵:“……”

产婆赶紧退了出去,这关系有点乱!

“你要的女儿,这不就来了!”上官浅笑道。

看着兰鸢无恙,她也放下心来,她刚刚也着实吓到了,兰鸢月份大了,那一脚但凡踹出个好歹,宫珏角这辈子都还不了徵宫的血债!

喜当爹的宫尚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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