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孽徒孙河
众人听到敲门声全部回到一品居前厅，张义然转头看着陈五四，事态的发展完全被陈五四说中了。
“张老板，开门吧，看看他会说些什么，该来的还是会来，主要是后面怎么应对。”陈五四对张义然说道。
事到如今，张义然也别无他法，只好硬着头皮去开门。
大门刚开了一条缝，门外的人就迫不及待地推门进来，打头的两个人，一个就是鹤来楼的掌柜刘全，另一个便是刚才刘全口中大有钱庄的吴老板，两人后面还各跟了一个魁梧的随从，看上去很能打。
“是你们？”刘全进门看到陈五四等人，脸色瞬间就变了。
陈五四可不怕他，嬉皮笑脸地打着招呼：“刘掌柜别来无恙啊，中午刚见面，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刘全冷笑道：“哼，臭小子，早上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这里不关你的事，我是来找张义然的，无关人员赶紧滚！”
陈五四反击道：“呵呵，这又不是你家的店，凭什么叫我走，我就爱看热闹怎么地吧。”
“哼，现在不是，可马上就是了！”刘全说罢，也不理会陈五四等人，便转向张义然，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张老板，考虑得怎么样了？现在你手里也就是苦荞酒的配方有点价值了。我这个人素来喜欢做善事，对于落难的同行尤为关心。只要你今天将这个店转让给我，我可以帮你跟吴老板求求情，把你欠的债给你免了。是吧，吴老板？”
说完他侧脸看了一眼旁边的钱庄吴老板。
吴老板心领神会，配合着说道：“不错。张老板，你欠我的三百两，看你这店里的情况，想来也是还不起了，倒不如把店转给刘掌柜的，你的债我就给你免了。”
面对两人的夹击，张义然想反击，但是一想到自己是白纸黑字找吴老板借的钱，便没有底气反抗。他一脸颓势地回应道：“吴老板，你放心，欠你的债我一定还给你，但这店子是我祖上传给我的，不能在我手里卖给别人，我宁可关了也不能污了张家祖祖辈辈的名声。我张义然在这里做了十几年生意，从不会做赖账的事。只是…只是眼下有困难，可否容您宽限些日子？”
“哼！”
看到张义然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样子，刘全和吴老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不卖店，想宽限是不可能的！”吴老板变了个脸，恶狠狠地说道：“咱们签的借条可是只约定了一个月之期，到期不还钱我可以无偿收店，届时不要怪我不客气。你说你是何必呢，现在转给刘掌柜，不仅欠债全免，而且还能收回点钱，回乡买点田地，过日子也能当个安乐翁。”
见已经谈崩，张义然下了逐客令：“我意已决，店是不可能卖的，借条到期我自会想办法还钱，两位请回吧。”
“哼！别忘了你今天说的话！”碍于有外人在，刘全不好发作，冷哼一声便带着吴老板和手下离开。
等他们走后，张义然再也没有刚才的毅然决然，瞬间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委顿地坐在凳子上，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张老板，我手头上还有点钱，要不先替你还上，度过这个难关再说？”徐寿辉见他这般难受，便向张义然提议道。
张义然颓然地摆了摆手，“徐老板，您的好意心领了，我不需要。谢谢你们，届时还不上钱，大不了我关了这店。天下这么大，我不信还没有饭吃。你们回去吧！”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徐寿辉，又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徐寿辉还想劝两句，陈五四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算了，走吧。”
三人出了一品居，徐寿辉便问陈五四：“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劝劝他？这能用钱解决的事哪是什么难事。”
“徐大哥，我知道您很热心快肠，但是看那张老板的样子，应该是个很有自尊很有骨气的人，宁可死也不会接受别人的施舍。咱们只有想办法调查清楚这件事，然后公开地为他沉冤昭雪，才能真正帮到他。”陈五四解释道。
一旁的徐大插话问道：“那咱们怎么开始调查这事？”
“对啊，咱们怎么调查？现在关键人物孙河也不见了，没有孙河证据也很难找到，从何查起？就算孙河没有离开大冶县城，对手现在摆明了把孙河藏起来了，想找更是难上加难。”徐寿辉也问道，从这小县城两万多人中，要找出个人来还真不容易。
陈五四似乎心里有点谱，说道：“我有办法。只要是个人，就一定有喜好，只要知道他的喜好，就有办法找到他，你俩在这等我一会儿。”
说完便转身进了一品居隔壁的杂货铺。
杂货铺老板见有客户来，一脸笑意地迎上来，问陈五四：“客官有什么需要的？”
“给我来三个鱼竿，要最好的，再买点饵料，也要最好的，再给我们一人一个装鱼的竹篓！”陈五四一副钓鱼佬的样子，财大气粗地跟杂货铺老板吩咐道。
杂货铺老板见大生意上门，喜笑颜开地从柜台里拿出三个鱼竿递给陈五四，“老板，这是本地最好的芦竹竿，每根两贯钱，鱼篓和饵料算我送你们的。”
陈五四没有还价，爽快地拿出一个银元宝，掰下一块递给老板，老板拿秤一称，足足有十两，正准备剪下一些找零，却被陈五四阻止了：“老板，不用找了，剩下的都是您的，我顺便跟您打听点事。”
见陈五四这么豪爽，老板的嘴都快笑得裂开了花，他十分热情地回应道：“您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
“你隔壁一品居有个叫孙河的，你认识不？这个人怎么样？”陈五四看似随意地问道。
杂货铺老板没有防备，竹筒倒豆子般地介绍道：“你说那烂赌棍孙河？哎哟，简直是我们这里的一霸，偷鸡摸狗样样精通，就是个地痞无赖，我们都很怕他。也就是他师傅张老板愿意收留他，要不然早就被人打死在街头了。”
说起孙河来杂货铺老板直皱眉，还想接着说下去，但陈五四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找了个由头拿着渔具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