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设计

当陈五四把钓竿塞到徐寿辉和徐大手上时，两人像丈二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

“五四兄弟，你买钓竿干什么？”徐寿辉好奇地问道。

“徐大哥，买钓竿当然是钓鱼咯！”陈五四调皮地说道。

“那咱们不找孙河了？”徐大也搞不清楚陈五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然要找，但不是现在，晚上你们就知道了。现在为了打发时间，咱们下午就钓鱼去，素来听闻长江里面的鱼都很鲜美，晚上正好煮点汤喝。”陈五四故意卖起了关子。

徐大一听今晚还得办事，顿时急了：“那咱们今晚住哪？咱们在城里没有住处啊，晚上城门一关，咱们俩就得流落街头了。”

“那可怎么办？这张义然的事可不是一两天能够解决的。”陈五四说，“要不我们去客栈住？”

徐大节俭惯了，住客栈这么奢侈的事让他有些犹豫。

徐寿辉看穿了徐大的想法，笑着邀约道：“这有什么问题，我有艘货船就停在码头，只不过船舱条件简陋，如果你们不嫌弃，晚上咱们可以住船上，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那敢情好！”陈五四一口就应了下来。

解决了后顾之忧，徐大也放松下来，开玩笑地说道：“那就让你们看看我的钓技。”

三人在徐寿辉的货船沿边一字排开，悠然地钓了一下午鱼，收获颇丰，果然还是徐大钓到最多。晚上，徐寿辉差了个下人帮忙打来酒，又烧了一锅鲜鱼汤，陈五四吃得肚儿圆。

吃饱喝足后，天也完全黑下来，陈五四又悠悠地问徐寿辉：“徐大哥，这城里可有赌坊？”

徐大听到陈五四问赌坊的事，还没等徐寿辉开口便急了，“五四，赌是万恶之源，有多少钱都不够填坑的。咱今天是赚了钱，但咱不能飘啊。”

徐寿辉见徐大误会，解释道：“徐大叔，我看五四兄弟并不是要自己去赌钱，而是要去找人，看来五四兄弟下午在杂货铺问到了关于孙河的重要信息！”

“徐大哥，聪明！”陈五四赞许地看着徐寿辉，解释道：“下午杂货铺老板告诉我说孙河嗜赌成性，一天都离不开赌博，如果他没有离开大冶，又没有失去自由，我想一定会因为忍不住赌瘾而想办法去赌的。白天他怕被人发现，所以只敢晚上去赌。”

徐寿辉点点头表示赞同，又补充道：“大冶城里只有一间赌坊，叫德昌坊，就在鹤来楼附近。咱们出发吧！”

“等等，徐大哥。”陈五四并不着急，“咱们三个人去目标太大，一会就我一个人去吧，你们在船上准备准备，等一会咱们还要夜审孙河。”

“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我派个人跟你一起当帮手？”徐寿辉有些担心地问道。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你把德昌坊的路线图画给我就行。多一个人反倒多一丝暴露的可能。”陈五四拒绝道。

见陈五四态度坚决，徐寿辉便没有多说什么，三下五除二画好地图，又问道：“我们该准备些什么？”

“你帮我腾空一个船舱，再把张老板请来。”陈五四说完便上了岸，头也不回地没入夜色中。

夜里的大冶城，大多数店铺和住宅都灭了灯火，各条大街小巷里都是漆黑一片，只有两处地方会亮着灯，一个是妓院，另一个是赌场。

德昌坊位于县城最繁华的地段，旁边不远处便是县衙，敢在县尹眼皮子底下经营赌场，说明这德昌坊背后很不简单。

眼下，德昌坊里人声鼎沸，摇骰子的桌前更是围满了人。荷官刚刚开了一盅，有人欢喜有人忧。

有一个约摸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刚刚输光了身上最后一点钱，一脸遗憾地站在赌桌旁，咂摸着刚才开盅前那兴奋刺激的感觉，久久不愿意离去。

“孙河，你小子已经输光了，可以回去了吧！”身后一个强壮的男人不耐烦地走过来催促道，说完便要拉着那年轻人走。

孙河没有理会那男人，自言自语道：“唉，今天真是背了运，把把都输。不行，我还得找老板借点，说不定下把就全赢回来了！”

“你都欠那么多债了，还不赶紧走，再晚了小心老子打断你的腿！要不是老板留你一命，不让我打死你，你早就喂狗了！快走快走！”那壮汉越来越不耐烦，直接上手像提小鸡似的将孙河提起来就往外走。

孙河本就瘦弱，哪里能够反抗，最终像一直弱鸡一样被提溜出去。谁也没有注意到，赌场里又有一个衣着普通的年轻人悄无声息地跟了出去。

赌坊外的路上，孙河一脸不耐烦地问道：“刘老板还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他答应好的给我一百两什么时候兑现？”

跟着他的壮汉没有回答他：“哼！等着吧。现在你必须按刘老板的命令来，要是被发现了你就等死吧。”

孙河一脸不屑地说道：“嘁，他要真敢杀我早就动手了，总不是一品居还没到手，还想要我去诈一下张义然那老鬼的秘方。”

壮汉没有说话，沉默地押着孙河朝前走。

突然，“噗”的一声闷响，壮汉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便应声倒地，脸上突然出现的大血洞正朝外喷血。

孙河看到这个恐怖的场景，脸色吓得惨白，刚要大叫，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想死的话你就大声叫，我保证你比他死的还惨。”

他被吓得不敢说话了，呆在原地一步都不敢动，也不敢回头，只能任由身后的人用绳子把他捆起来，蒙上双眼扛到肩上。

不知道过了过久，孙河感觉自己从人的肩上被放到地上，脸上被蒙的布一把被人扯开，亮堂的光照的他睁不开眼，好半天才看清。可等他看清房里的人时，像是被电击一般，脸色瞬间灰白下去，“师…师傅！”

“呸，你个小畜生，枉我可怜你是个孤儿，收留你养大你，你还要勾结外人来坑我，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孙河看到的人正是张义然，此时他被捆得结结实实，蹲在船舱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