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审案
“孙河,你现在无处可逃了,老老实实把怎么勾结刘全坑害你师傅的经过说出来,否则我不介意在你脸上也打个洞!”
这声音一出来,孙河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就是刚才悄无声息杀死那看守的人,一想到看守惨烈的死状,纵使上半身被捆得结实,他的双腿还是在不听使唤地颤抖。
“我说…我说…不关我的事啊,都是刘掌柜…哦不,刘全,他早就觊觎师傅的一品居了,前几次被师傅正面拒绝后,又想着收买我们伙计,在酒菜里面动手脚,炒菜的厨房人多不好下手,就把主意打到我这里来了。”
孙河边说边用他的三角眼偷瞄着陈五四和张义然的表情,怕陈五四稍有不满意要杀了他。
“你接着说。”陈五四面无表情地说道。
“前几天刘全找到我,给了我一包东西,叫我下在端给客人喝的酒里,我就照做了,后来…后来当天我就按照刘全的吩咐,找了个由头离开一品居,后面又被刘全抓起来找人看管着,再后来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
“我待你如亲子,你就是这样来报答我的吗?你这个孽障!”张义然气得浑身发抖。
“师傅…师傅…都是那刘全使得坏啊,我…我没有打算害您…”孙河连连告饶。
“刘全许给你什么好处?要不是你下药,人家怎么喝坏肚子?你这不是存心要害你师傅吗?你还在避重就轻?嗯?”
陈五四的话音不重,但是对于孙河来讲,却句句直指要害。迫于压力,他不得不低下头继续交代:“我…我在赌场欠下五十贯赌债,差点被赌场老板砍下手指,走投无路下,是刘全出面,以帮他做事为由,替我还清了账,还给了我一百两银子,叫我把那包东西撒到酒里。”
“现在这些钱呢?”陈五四追问道。
孙河怯怯地说道:“都…都被我输光了!”
张义然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摇了摇头:“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孙河以为张义然要除掉他,激动得拼命在地上求饶:“师傅,我真不知道那里面是泻药啊,都赖那个刘全,我不是故意要害您的,您饶了我吧!”
说罢,孙河还挣扎着朝孙义然爬去,可惜刚爬出一点便被陈五四提溜起来扔到角落里,“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吧。”
陈五四和孙义然一走出船舱,早已等在外面的徐寿辉和徐大便凑上来问:“怎么样?招了么?”
陈五四点点头:“招是找了,不过还缺草药铺老板的言证。”
“这个没问题,我已经按照你的安排暗地里摸查了一下,现在已经找到刘全买巴豆的草药铺了,而且草药铺老板答应替我作证。”徐寿辉赶紧把自己摸排的情况告诉陈五四。
陈五四紧皱的眉头这才有些舒缓,“徐大哥,你是怎么做到让人家帮你的?”
“有这个嘛,好使。”徐寿辉用手比了一个元宝的动作。
陈五四苦笑道:“这年头果然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古人诚不欺我也。”
徐寿辉见大事已了,打了个哈欠对众人说道:“行了,忙活了一晚上了,咱们赶紧休息一下,养精蓄锐明天上县衙公堂告状去。”
陈五四正好转身,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不好,还有个环节漏掉了,万一明天是那县尹审案,那咱们可就不好办了。谁都知道刘全和县尹是一伙的,万一他枉法裁判,咱们还是翻不了盘。”
徐寿辉也没有想到陈五四还有这个顾虑,不过这确实是个问题,元廷从上至下的管理十分松懈,只要按时交税,对县里面的日常事务基本不管,可以说县尹就是一个县的天。
徐寿辉思忖一番,笑着对陈五四说道:“别担心,我想到办法了,定叫那县尹不敢枉法。”
“什么办法?”陈五四好奇地问道。
“现在不能说,明天你们自然就知道了。现在咱们先去睡觉,休息好才能有精力对付他们。”
说罢,徐寿辉带头回舱里休息去了。陈五四见他那么自信,也摆摆手,示意徐大和孙义然都先回去休息。
翌日一大清早,大冶县衙前的登闻鼓就被敲响。
一个衙役揉着惺忪的睡眼向敲鼓人走来,不耐烦地问道:“谁啊在那吵吵!”
“草民孙义然,是城里酒楼一品居的老板,状告鹤来楼掌柜刘全纵凶投毒,陷害本人,求县太爷为草民做主。”孙义然往地上一跪,双手呈上一张状纸。
各朝各代都在县衙前设立登闻鼓,专门受理老百姓诉状,哪怕再腐败的朝廷,一县主官也必须受理,否则民心立马丧失殆尽。
见有人告状,衙役来了精神:“你可知道告状的规矩?”
“草民知道。请大人笑纳。”张义然说完便从怀里拿出一张五贯的宝钞递过去。
衙役接过钱,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他,便悄悄塞到兜里,这才满意地接过状纸,对地上的张义然说道:“懂规矩,上道。你就在这等着吧。”
衙役走后,张义然叹了一口气,自语道:“真是自古衙门朝南开,无权无钱莫进来啊!”
他在衙门前一站就是一个时辰,等到日上三竿后,接状纸的衙役才出来通报:“县尹大人升堂,传告状人上堂!”
张义然跟着那衙役来到堂上,只见一个身着七品官服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坐在中间,正是大冶县尹郑知着。
见到县尹大人,张义然“扑通”一声便跪倒,口里喊着:“草民张义然拜见县尹大人。”
“哼,张义然,你还敢来告状。你的酒喝倒那么多人,本县还没有找你算账呢。”郑知着冷声喝道。
张义然今天是有备而来,所以郑知着这种下马威没有吓到他,“禀告大人,今天草民就是为此事而来!草民的苦荞酒没有问题,都是那鹤来楼掌柜刘全买通草民儿徒孙河,在酒中下了巴豆所致,与草民无关呐大人!”
“啪!”郑知着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之前本县已经派人调查,分明是你为了多赚钱,以劣酒充当好酒,导致顾客上吐下泻,你也认罪认罚。今天又来喊冤,还控告刘全,你是何用意啊?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道道来,没有真凭实据诬告,本官可是要动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