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祭典商讨
宴会结束塔西亚已经很困了，她刚想走就被羽夜制止重新按回座位上。
塔西亚皱眉，看着自己面前蹲下来的羽夜，“公爵先生这是做什么？”
羽夜抬起头，“请等一下。”
瑟恩也不知道羽夜卖的什么关子，也坐下来一起等了。
直到凌霄带着一个盒子出现，羽夜从盒子中取出一双平底鞋。
塔西亚一愣，看向自己穿着高跟鞋的脚，瑟恩也微微一愣。
塔西亚望着羽夜蹲下将平底鞋放在自己面前，他没有失礼的撩起自己的裙摆替自己换鞋，而是放下后就起身站在一旁。
塔西亚望着他眼眶竟然有些湿润。羽夜，请不要对我这么温柔啊，我会舍不得的。
“谢谢。”塔西亚脱下高跟鞋，领了这‘微不足道’的心意。
一旁的瑟恩搭上羽夜的肩，“这次你赢了。”
没有嫉妒，没有怨恨，是真挚的话语，是对自己野心与爱情之间的审视。
瑟恩一直是这样，他会悄悄的学习，悄悄的偷技，悄悄的成长。。。
塔西亚是坐着瑟恩的马车回去的，几人到了神殿商量。
原本瑟恩提议去他住的偏殿，塔西亚果断拒绝了。
他们一行人在坐了神殿座椅的两排，所有人都望着塔西亚。
“嗯？看着本座干什么？”
“说流程啊。”瑟恩说。
“不是羽夜公爵说吗？”塔西亚眨巴着大眼睛，笑盈盈的看着羽夜。
“。。。”
“咳咳，祭祀大典的流程先是祭司从王宫出发，带着神侍穿过祭祀大道的商业步行街回到神社。然后祭司上神台跳神佑舞，为海露国祈福保佑海露国来年一切顺遂。”
“跳舞的神台在那边。”塔西亚指了指神殿的东面。
“现在主要是瑟恩殿下的位置怎么安排。”羽夜看了看周围，索性从位置上下来，蹲在地上用手指画起来草图。
“游行的队伍是祭司在最前面，身后是两位神侍，如果有神使候选人，就让神使候选人站在祭司后面，如果是国王就国王站在祭司稍后面的位置，不过今年应该没有。然后神使候选人后面是神侍，最后是各大贵族，如果有愿意一起去参拜的百姓，可以站在队伍的最后面。”
“相当于后面是按照等级来排的呗。”
“嗯，不过现在殿下的身份是祭司的丈夫，是一定要参与其中的，但是你的位置就不是很好安排。”羽夜说。
“哪里不好安排？”
“您不是普通的贵族，不能与贵族一起。以你的身份应当与本座并肩，但是这样有违规则，让你站在本座身后又有些谋权篡位的意思，所以不好安排。”
“就是这样。”羽夜附和。
“这么一说确实是个麻烦事。”
塔西亚想了想，也蹲下身开始画草图，一旁的织心里已经开始吐槽了。
身为祭司您能不能端庄一下？
“不如站在与神侍并排的位置？”
“不行，这样会让人误会，瑟恩殿下不是您的侍仆。”羽夜望向塔西亚的瞳孔，好像在传达什么似的。
“确实，万一被伯伦王知道了，还以为我们虐待了王子殿下呢～”
瑟恩鄙夷的看向塔西亚，你有些阴阳怪气哦。
“西亚说笑了，身为西亚的丈夫，本王子开心还来不及呢～”
。。。已经是今天第几次叫自己西亚了？哪怕知道自己的名字也没必要如此炫耀吧！好恶心～呕～
“站本座身旁吧，做为本座丈夫，理应是被神明承认的。”
“嗯。”羽夜垂下头，灯光打在他的背上，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神社的祭祀台是阶梯状，祭司会到神台跳舞，而预选神使和神侍。。。”
“羽夜公爵，本座有必要向你说明一下，现在没有预选神使，也没有神使。”
“嗯，好的。”他面不改色的继续说，“神侍们会按照之前巡游的站队站上阶梯，等他们站好后祭司才会上台，而阶梯下面依次是国王及其王室成员、贵族、百姓，能参加祭祀大典的贵族基本是各区的管理者及其家人，现在国王不参加，王室也没人，各个贵族会靠前站。”
“那我站哪儿？”
“这也是头疼的问题，你不可能站在阶梯上更不可能站在台上。可你是离祭司关系最近的人，理应站在最前面。但是这就回到了刚刚那个问题说，这个位置。。。”
羽夜圈住国王的位置，看向塔西亚，“这个位置太危险了，瑟恩不能站这里。”
“刚刚可以平走，现在你要上台，我不可能掺和进去。”
“确实。”塔西亚摸了摸下巴，“这样吧，织。”
“嗯？”突然被点名的织愣了几秒，怎么还有她的事？
“今年是谁组织排队？”
“我。”
“正好，把整个队伍后移一台阶，瑟恩站在第一台阶上，另外他的对面不得站其他人。”
“是！”
“这样安排怎样？”
塔西亚望向羽夜，羽夜点点头，“可以，这样区分开了殿下与神侍。”
“可现在还有一个难题。”瑟恩突然指向羽夜，“羽夜公爵应该站在哪里，他不算你们国家的贵族吧。”
“嗯，让本座想想。”
“不用想了，我跟在贵族后面。”
瑟恩皱眉，“委屈你了，羽夜。”
“倒不至于。”羽夜站起身伸了伸懒腰，“我还想偷摸着出去玩呢～”
“诶？你祈福完可以出去玩吗？”
塔西亚与织相互看了一眼，“不可以哦～”塔西亚笑笑。
“还有事？这个祭祀大典顶多弄一上午吧。”
“嗯，差不多，完成之后百姓正好去步行街吃饭。”
“少岔开话题，你还有啥事？”
“祈福结束后，本座要回神殿，咯～”塔西亚指了指神像，“本座下午要闭关。”
“。。。”
“晚上有烟花秀，本座要坐镇，放完后本座才有自由时间。”
“。。。这些封建糟粕真会整人。”
“诶！王子殿下这话可说不得。”
“啧！这几年你都这样过？”
“你猜～”
塔西亚的笑容里似乎没有情绪，这让瑟恩心里直吐槽，真假。
“既然定下，两位就回去休息吧。”话毕，塔西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身后的瑟恩小声嘟囔着，“这哪里像夫妻啊。”
可是他们本来就不是啊，除了一纸文书，他和她之间顶多不算陌生人。
小猫的叫唤总是令人怜惜，塔西亚特别受不了小猫撒娇，所以即便她再怎么想赖床，也不得不在一堆小猫的叫声中起来。
它们甜蜜的叫声仿佛在催促塔西亚起床给它们赚猫罐头去。
织拿出今日要穿的衣物，塔西亚随手摸了摸一张猫猫，看见书桌旁的早餐下压了份报纸。
她毫不犹豫的来到书桌前，报纸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完美的祭司大人”。
塔西亚：。。。
塔西亚冷笑，拿起报纸翻了翻，全是恭维她的，甚至有些夸大的意思，甚至把她比作神灵，这风头一度要盖过国王。
“祭司大人，您的的名声越来越大了。”织说。
“织，你看看这个，是不是有些逾越了。”
织一愣，走过来一看，“这。。。”
“织，这是赤裸裸的捧杀啊。完美？这世界上有完美的东西吗？无论是谁都会有瑕疵，一旦一个人被认为是完美的，稍微出现一点错误就会被无限扩大，最后引来一片骂声。”
塔西亚故作苦恼的撑着脑袋，“真到那时候，本座就会被人嫌弃吧，还可能被赶下去。”
“！！”织一震，“还险恶的用心！祭司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啊～”塔西亚拿起面包吃了一口，“不急，备车，去找绮雯雅。”
“哈？哦。”
每次踏入这里，塔西亚心中总是升起一股暖意，听着朗朗上口的读书声，看着大小不一的孩子们，她发自内心的感觉世界好起来了。
“咪！”突然尖锐的声音打破她的沉寂，她转头一看，织正无奈的抱着一个小家伙。
“乌云怎么在这儿？”
“咪！”
“这家伙偷偷藏在我们的车座底下，我刚刚锁车的时候才发现。”
“。。。”塔西亚叹口气，乌云挣扎着从织的怀里跑出来。
“咪～”它讨好似的蹭了蹭塔西亚的小腿，见塔西亚不理他，他直接躺下开始撒娇。
“咪呜～”
“。。。”塔西亚默默举起白旗，蹲下身去摸了摸乌云的肚肚。
“咪～”
塔西亚叹口气，抱起乌云，“粘人的猫猫。”
“咪！”
“祭司大人来了。”从门口出来的叶雪看见塔西亚怀里的猫猫，轻笑道，“乌云还是这么粘人。”
塔西亚看向叶雪，她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走吧，有什么事等会儿说，扶桑呢？”
“在办公室。”
正好到了下课时间，所有教师疲倦的回到了休息室。塔西亚抱着乌云进来后，马上就有位美女教师尖叫起来。
“啊啊啊！乌云来了！”
真是悲催啊！祭司居然没有只猫猫受欢迎。
“咪！”被放在桌子上的乌云不安的站着，直到塔西亚轻轻抚摸着安抚它，它才慢慢躺了下去。
“祭司大人。”扶桑一礼后坐到了塔西亚对面。
“扶桑，今日的报告看见了？”
“嗯，看来对方来招捧杀。”
“嗯，不过这招怎么看也不像是莫兰特那个傻子想出来的。”
“祭司大人是指。。。卫里恩？”
“有他的风格，但是其中应该还有其他人的手笔。昨晚的宴会你看了吗？”
“嗯，怎么了？”
“这个人，夏卫?歌勒，他与卫里恩是挚友，之前一直没见他出手，本以为他不会掺合进来，现在看来他只是晚来了些，并非不参与。”
“祭司大人想怎么做？”
“帮我去查查他有什么劣迹。”
“好。”
“可哲还没来？”
“在路上，听你是要找可哲我就想你一定有了应对的招数了。”
“嗯，这种捧杀要么置之不理，要么破招，本座这是骑虎难下，只能破招。”
“祭司大人，国王其实也看见头条了。”
“意料之中，他们一定是希望国王看见的，所以一定会给国王报纸。他什么反应？”
扶桑摇摇头，“不喜不悲，他撕了报纸扔进了垃圾桶。”
“。。。呵！他倒是真的置之不理了。”
“祭司大人。。。”
“不用管他，他只要不添乱就行。”
你看看你看看，这人真的也没把海尼尔当成国王啊！
塔西亚看向扶桑，“扶桑，你愿意受点委屈吗？”
“祭司大人想怎么做？”
“附耳过来。”
扶桑看向塔西亚，“这局很危险，一不小心就可能要你的命，你愿意吗？”
“自从祭司大人收养了我之后，我的这条命就已经是祭司大人的了。只是我离开王宫后，谁接任我的位置？”
“你有谁推荐的？”
“爱尔威，目前莫兰特还不知道他是我们的人，表面上是中立的。”
“嗯。”塔西亚从怀里掏出腰牌，“拿去，一切都靠你了。”
“是。”扶桑看向绮雯雅，“能跟母亲说吗？”
“暂时不行，本座不想你们之间的血缘关系被爆出来，否则你母亲会有危险。”
一旁的绮雯雅点点头，“无妨，奴相信祭司大人的决定，一一，你放心大胆的去做！”
“。。。好。”
正好房门敲响，来人一身格子西装，小型相机挂在他的脖子上，戴着黑框眼镜，再看他的脸，不正是昨晚角落的记者吗？
“来晚了，祭司大人。”他喘着粗气，摘下眼镜擦了擦。
“无妨。”塔西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可哲，今天的报纸怎么回事？”扶桑问。
你们报社怎么这么报道？
“这是祭司大人的意思。”可哲说。
“what？！”
扶桑看向无所谓的塔西亚，她人正在给猫猫梳毛呢。
“咪～”
“。。。”
“本座昨晚就已经察觉莫兰特的意图了，所以就打算将计就计。”
“原来如此。”扶桑想了想刚刚塔西亚说的，不住的点点头。
“可哲，你继续顺着莫兰特那边的意思。”
“祭司大人，奴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不是对我们不利吗？”
“扶桑认为本座为什么这么做？”
“。。。祭司大人是想结束了吗？”
“虽说伯伦王已经回去溪斯特了，但是你们有关注边境的情况吗？”
“嗯？”
“本座的探子来报，伯伦王只给了瑟恩一年的时间帮助莫兰特掌控全国，倘若一年时间里他没有做到，溪斯特将悄悄动用军事力量。”
“他们不怕联合国那边反战的发现吗？”扶桑皱眉，最初瑟恩非要去公主不就是想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掌控海露国吗？怎么这会儿要玩硬的了？
“是呀，可是本座不是说了吗，悄悄的。”
“。。。”
“这场对弈早晚会发生，倒是在意料之中，只是本座已经不想在打哈哈了。”
房间一时之间发出死一般的沉寂，塔西亚猛吸一口猫猫后抬起头问，“可哲，目前普法普的怎么样？”
“嗯，有一些成效，至少现在的法律不像以前就是块儿白板。”
“那就好。”塔西亚的视线错过猫猫，看向众人，“叶雪。”
叶雪不解的看向突然唤她名的塔西亚，“祭司大人？”
“叶雪，你。。。想见他吗？”
“！！”叶雪握紧了拳头，看向塔西亚，“祭司大人，等一切结束吧。”
“你还是不愿意吗？”
“不是不愿意，而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也罢，随你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