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过去的美好
看着伊森传过来的海希视频，塔西亚衷心的感到一股愉悦。
“不错嘛～海希，你看，你自己是可以做到的。”
“祭司大人，海希公主有发现吗？”
塔西亚看向糜，冲他摇摇头。
“糜，每个人都有感性的时候。”
“嗯，我知道了祭司大人。”
“所以你相信海希吗？”
“公主殿下啊。。。奴相信祭司大人的选择，海希公主是祭司大人的徒弟，祭司大人一定是看中她那一点了吧。”
塔西亚摇摇头，“糜，本座最开始选中她，仅仅是因为她是王族唯一的血脉！”是死去王妃唯一的血亲。
记忆中的王妃永远一副慈祥的样子，“祭司大人，您能推演我的过去吗？”
“王妃想知道怎样的答案？”
“我走不出来，祭司大人。”
我走不出过去的困局。
“抱歉王妃，我帮不了你，这是你的心魔。”
“好吧，我想拜托祭司大人一件事。”她看了看远处的小姑娘，“帮我照顾好伊茉。”
“。。。王妃，我可以帮你逃离。。。”
“不用了，祭司大人，是我已经累了。”
话落，外面的侍卫来报，“王妃殿下，王上有请。”
她从座椅站起来，看向塔西亚，突然她双臂交叉缓缓鞠躬，“拜托您了，祭司大人。”
她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塔西亚的视野里，再没有出现过。
她早已知晓自己的结局，她坦然面对了自己的结局。
回想起故人，塔西亚无奈摇头，“好在，海希没有遗传你的性格，她会往前看，一直走下去！”
羽夜坐在窗前，面前的猫猫懒洋洋的蹭着他的手心。
“快过年了。祭祀大典也快开始了，奶盖，你们主人到底想干什么啊？”
“喵～”
雨不知不觉就淅淅沥沥的下了，仿佛是神灵在笑话众生。
“我不同意！”
“莫兰特伯爵，您先别气，这是对王都大有益处的事啊。”塔西亚笑着，仿佛在嘲笑，又像是奚落莫兰特的幻想。
“祭司大人，我想问一下，清洗王宫难道不需要人力吗？”歌勒说。
塔西亚看向歌勒，这个人扶桑的情报局丝毫没有查出什么不良记录，实在干净的过于纯粹了。
就连塔西亚扪心自问，自己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档案会比他干净。
“自然需要。”
“但是大家下班后都累了，需要休息，您这样。强行加班实在是不妥。万一传出王室的压榨员工的消息。。。”
“那就加工资，马上就要过年了，祭祀大典也将开始，一切理应推陈出新。”
“王宫之事应该由王上决定！”莫兰特说。
“。。。确实。”
塔西亚看向瑟恩，“瑟恩，你认为呢？”
“莫兰特说的在理，祭司确实无权处理王宫之事。”
“是这么个理，可是。。。”塔西亚拍拍手，只见爱尔威押着扶桑进了殿。
“这是？”莫兰特不解的看向塔西亚，又看向爱尔威。
“回伯爵大人，扶桑骑士长偷盗了祭司大人的重要物件。”
“！！”
“莫兰特伯爵，本座是在他挖掘花坛泥土时抓了他一个现行，还不知道他偷了多少值钱的东西呢～虽然他都说了，但难保他不会隐藏一两件物品不是？”
“这。。。”
“不如这样。”一旁的瑟恩说：“莫兰特伯爵同意祭司大人的请求，但是人手由莫兰特伯爵来安排。”
塔西亚坚定道，“不行！”
“那你也别想清洁！”
“。。。”塔西亚看了看周围，对上扶桑的视线，她厌恶的皱眉，“罢了！本座同意！但是若找到本座的物品，还请莫兰特伯爵归还！”
“这是自然，但是本伯爵很好奇，祭司大人丢了何物？”
“一串猫咪手链。”
“。。。”莫兰特由衷的不相信塔西亚会为了一串手链来给自己找不痛快。
“祭司大人，伯爵大人，这人怎么处置？”爱尔威抱拳请示。
“是祭司大人丢的东西，由祭司大人来处置吧。”
“嗯。。。本座心慈，你也交代出很多丢失物，也勉强算悔过，就剥夺你的王宫骑士长的职位，流放边境！”
“哪儿的边境？”卫里恩依旧如此敏锐。
“溪海。”
“不行！”
“为什么？”
“。。。”卫里恩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没那么简单。
“卫里恩伯爵，你最好给本座一个合理的解释。”
“。。。”卫里恩不吱声，扶桑背后清白，哪怕到了边境也不过是生活苦了些，再者他也不是自己这边的，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如此敏感才是。
可是自己为什么偏偏这么惴惴不安？
他怀疑的眼神看向扶桑，只见对方闭着眼睛，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祭司大人，偷盗虽为小过，但是偷拿祭司充满圣意的东西理应斩首！”
“不好意思，卫里恩伯爵，那件东西是旧物，是不配沾染圣光的。”
“嗯？什么东西让祭司大人既在意又讨厌？”
“银色的小猫脚链。”
“！！！”卫里恩猛地瞪大眼睛看着塔西亚。
刚来到府里的塔西亚还有些拘谨，但她依旧认为卫里恩是自己朋友，是自己的知己。
直到她收养雪莉，她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雪莉雪白的肚肚每次都惨遭塔西亚的蹂躏。
“西亚，你是不是快过生了？”
那时候他们刚因为收养雪莉而缓和关系，所以塔西亚没有躲着他。
“嗯，怎么了？”
“没什么，那天你一定要美美哒～”
“哦。”塔西亚沉浸在撸猫的世界中，有些敷衍的回答。
到了生日当天，被侍女像洋娃娃般打扮的塔西亚穿上了一身雪白的轻纱公主裙，跟她旁边的猫猫配极了。
突然侍女用白色丝带蒙住了她的眼睛，牵着她的小手把她带到了桌前。
接着生日歌的声音响起，侍女松开手，塔西亚知道，卫里恩就在她身边。
卫里恩解开丝带，金色的瞳孔看着面前如同公主一般豪华的房间。
她承认她有片刻松动，但是塔西亚很快意识到，这不过是个金丝笼。
卫里恩，哪怕你允许我回去见父母，哪怕你允许我出去闲逛，我都会心甘情愿的待在你身边。只是你不愿意，我也不愿意，我们都不愿意为彼此妥协。
“西亚，许愿吧。”
卫里恩，你绝不会让我许下这个愿望吧。
“不了。”她委婉的拒绝。
“好吧～你看。”他摊开手。
“这是什么？手链？”
“不，脚链。”
“！！”塔西亚看着卫里恩，明明对方眼中没有欲望，但是塔西亚却觉得毛骨悚然。
卫里恩蹲下身去，替她戴上，“它会保佑你，替你挡灾。”
“。。。”
塔西亚没有说话，之后她逃出来，她本想扔掉它，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东西说不一定能帮自己什么，所以塔西亚把它留下来了。
原来如此。。。卫里恩看向塔西亚，她曾经也对自己有过片刻心动吧，所以她又爱又恨对吗？
而现在。。。塔西亚，你放下了吗？
若你放下为什么不扔了那条脚链？若你没有放下为什么眼中永远是一副淡然？
“卫里恩？卫里恩？”
“嗯？”回过神来的卫里恩看向摇晃自己的挚友。
“卫里恩伯爵，本座让你给本座一个解释。”
卫里恩苦笑，“罢了，随你怎么处置吧。”
再一次，塔西亚再一次利用他对她的情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那么祭司大人，您看这骑士长的人选，选谁好呢？”
“那这次就由莫兰特伯爵决定吧。”
“！”莫兰特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么大块肥肉祭司居然自动放弃了？
“祭司大人认为爱尔威骑士怎么样？”
“伯爵是看上爱尔威了？”
“爱尔威骑士抓获扶桑理应奖赏。”
“可是您大可以赐他钱银。”
“这件事是他解决的，足以看出他的实力，骑士长的位置，他当仁不让！”
“哦？”塔西亚慢条斯理的转头看向大殿中央的爱尔威，“爱尔威骑士，您觉得呢？”
爱尔威当即单膝下跪，“谢伯爵大人！谢祭司大人！”
“呵！你倒是有意思，本座还没同意呢！”
“祭司大人，既然都这样了，您不如。。。”莫兰特嘿嘿一笑。
塔西亚无奈的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听您的安排吧。”
歌勒把一切看在眼里，他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却又说不上来。
朝会结束，扶桑被押入大牢，等待他的将是一天后的流放。
莫兰特因为要安排人手清理王宫，也早早离开了。
倒是塔西亚漫无目的的在花园里游玩，突然面前的两人挡住她的去路。
塔西亚冷漠的看着两人，“。。。”
塔西亚的冷漠似乎是第一次重伤了没脸没皮的卫里恩，他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
“祭司大人，我们聊聊吧。”歌勒开口。
“哦？”塔西亚戏谑的盯着两人，“卫里恩，你是希望本座以祭司的身份与你谈话，还是塔西亚的身份？”
卫里恩一怔，他再一次握紧拳头。
这一刻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塔西亚明明就在他面前，可他却认为他们之间遥不可及。。。
不！卫里恩，你怎么可以因为她再一次动摇！她明明就是属于自己的！这是神的指示！
卫里恩的变化尽在塔西亚的眼中，她不禁再次失落。
卫里恩啊卫里恩，你还是没变啊！你清楚自己到底喜欢我什么嘛？每次问你你都说是神的指示，你连自己为什么爱都不清楚！
“我希望祭司大人能作为你自己与我们谈话。”
“啊～还真是狡猾的回答。好吧，我们去那边的白亭坐下聊，如何？”
“嗯。”
远远的，他们就看见一个人站在亭中，桌子上已经沏好了茶，正冒着热气，而其中一把椅子上放着一把琴。
织恭敬向三人鞠躬，见此卫里恩和歌勒心照不宣，这是早料到他们会来啊！
不过也是，从塔西亚说出那话，以及她对卫里恩的了解，这一切就很好预料了。
塔西亚径直走向琴，也不管在他人的目光中，这是何等的怪异。
她抚琴，琴音嘹亮，不似以往的温婉，等两人平静下来，琴声猛地激昂，仿佛有万马奔过，周围四处是厮杀。
两人大骇，看向塔西亚，复杂的情绪一览无余。
突然琴音停了下来，塔西亚转身把琴递给织。
“本应曲终人散，但是两位似乎真的有什么事说。”
“祭司，你刚刚的曲在暗示什么？”歌勒坦言。
“歌勒伯爵，本座很好奇，您对现在的国际局势是怎样的看法？”
“嗯。。。人心涣散。溪斯特强大，海露国做为国际大国，已经名不副实。”
“所以呢？打不过就加入？”
“或许已经借用他们的力量来建设海露国。”卫里恩说。
“借用？”塔西亚苦笑着摇摇头，“谈何借用啊，你们有想过溪斯特本就比海露国强大，自然能轻而易举的反制。”
歌勒皱眉，“祭司的意思是他们会抑制海露的发展？”
“既然是借用自然也能收回，国家怎么是对外开放的消息，不可能瞒得住。”
“。。。祭司，你倒是真为国着想，但是你不认为自己越权了吗？”
“歌勒伯爵，身为子民，每一个人都有为了国家而付出的义务，不是吗？”
“是，祭司大人通透，我自愧不如，但我也不敢苟同。”歌勒说。
塔西亚颔首，谁又能与谁苟同呢？各有各的思想罢了。
“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塔西亚。”卫里恩伸出手打断。
“卫里恩，你想说什么？”
“当初争海界管辖权时，那个消息是不是你放出来的。”
“是。”
“那个墓穴是不是你弄的。”
“是。”
“你一直知道我在找你是吗？”
“是。”
“为什么不出现？”
“卫里恩，你清楚。”
“。。。”
“呵！我是很清楚，塔西亚，如果我改变，你会回来吗？”
“卫里恩，明知故问就没有意思了。”
“。。。你说得对。”卫里恩闭上眼，像是在回忆已经逝去的过往。
“罢了，塔西亚，希望这是你深思熟虑后决定。”
“。。。”
卫里恩起身拍了拍身旁还在深思熟虑的歌勒，“走了。”
“嗯。”
直至两人消失，板正的塔西亚才软了腰。
“他们走了，出来吧。”
草丛中传出稀稀疏疏的响动，羽夜从里面窜了出来，身后还跟着瑟恩，两人的头发上甚至还沾上了几片树叶，样子好不狼狈。
“不知道你们鬼鬼祟祟想干什么？”
“什么嘛！我们是担心你才跟上来的。”瑟恩撇撇嘴。
“多谢了。”塔西亚转头，丝毫不想再言语。
“塔西亚！”
“嗯？”
“下次不要再激怒卫里恩了。”
“。。。羽夜，这是我的事。”
“。。。”
“羽夜公爵，请您先认清自己的立场。”
“塔西亚，你也不会原谅我是吗？”
“。。。织，我们该走了。”
“是。”
“塔西亚！”
织拦住羽夜，“抱歉羽夜公爵，祭司大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您请回吧。”
“。。。”
等塔西亚走的稍远一些，织收回手臂，快速跟上塔西亚的步伐。
“瑟恩，我和她是不是真的回不去了？”
瑟恩垂下头，“羽夜，你不是一直更喜欢争取吗？什么时候你把决定权交给别人了？”
“。。。我明白了，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