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诡异的散场
该轮到胡小伟了。
婆婆问他有什么愿望。
胡小伟盯着饼铛上被烤的滋滋冒烟的灌饼，舔舔舌头，一脸谄笑：“婆婆，我没什么大志向，身体也没毛病，家人全都安好。此时此刻我只想快点儿吃上那张灌饼。煎的太老了，灌饼就不好吃了……”
盂兰婆婆被胡小伟给逗乐了。
“好好好，小馋猫，怪不得吃的脸圆嘟嘟的……这就拿给你。”
婆婆没再坚持，免去了之前奇怪的涂鸦仪式，直接刷上酱料，卷起来套上纸袋递给胡小伟。
胡小伟一把接过来，旁若无人地狼吞虎咽了起来。
“嗯嗯，不错不错。果真是一千块钱的灌饼，就是好吃！”
胡小伟心里粗略算算，自己总共吃了十口，平均一口一百块！
每口都是金钱的味道！
味道当然不一样了！
婆婆把另一个灌饼也煎好，从抽屉拿出颜色不一样的瓶子，倒出的粉末呈现淡蓝色，用水搅拌后，照样涂抹一番。刷上酱料，卷好包住递给黄双双，“这个是婆婆送你的。虽说你的病好了，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
黄双双礼貌地说声“谢谢”，声音甜甜的。
陆飞心想，今晚过后，他对黄双双的印象大概会有所改观。
然而，那个盂兰婆婆搞的神神叨叨这一套，陆飞仍是半信半疑。
不过，他想到爷爷的眼疾，也曾经求医问药好多次，还去过正规的大医院，未见得到彻底的根治。
这次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就相信这个婆婆一回。
万一爷爷吃了真就管用呢！
三人别过婆婆，朝着停车的地方返回。
留下的人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竞买。
陆飞小心翼翼举着这张价值一千块的灌饼，看了又看。
似乎要看出些非同寻常的端倪来。
随着离开那盏路灯越来越远，光线也越来越暗。
三人并排走着。
四周围瞬间变得黑漆漆的。
陆飞和胡小伟自觉地把黄双双护在中间。
黄双双倒是表现的很淡定。
她给司机老吴拨通了电话：“老吴，你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往回走！”
“好的，小姐。”那头的老吴爽朗答应道。
三人都没有吭气，气氛有些沉默。
周围一片黑暗死寂中，突然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
不仅把陆飞等人吓了一跳，就连路边池塘的青蛙也被吓得呱呱乱跳。
三人强作镇定，继续沿着乡间小路往回程的方向走着。
突然，胡小伟“咦”了一声：
“奇怪，那些车呢？”
陆飞这才注意到，刚才停在路边的那些豪车满满当当，此刻竟都不见了踪影。
“黄双双，刚才在灌饼摊，没发现有大批人离开吧？人数也没见明显少了啊？”
陆飞一边回忆着，一边转头看向黄双双。
三人惊觉，刚才既没听见车辆发动的声音，也没注意到车灯纷纷亮起的时候。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那些停在路边的豪车竟都不见了。
像是故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黄双双却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儿的意外。
反而很淡定：“晚上11点以后，这里禁止开灯鸣笛，以免打扰到村子里的人。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是吗？
陆飞怎么觉着这个解释咋听合理，但细想有点儿牵强？
深夜，汽车禁止鸣笛，可以理解。
但连车灯也不开，摸着黑就开走了，这怎么解释？
陆飞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离开几百米远的灌饼摊。
这一看不要紧，他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灌饼摊刚才聚在一起的人群，此刻像是商量好似的，竟一瞬间同时消失了！
现在路灯下面，哪还有人？
只见盂兰婆婆一个人，形单影只，孤零零地站在昏暗的路灯下，正低头在三轮车前，埋头煎着灌饼。
“我擦！”陆飞感到头皮发麻，不禁失声道：
“人呢？都哪儿去了？”
胡小伟也转过头，看到了同样的一幕！
“靠！见鬼了！怎么就剩婆婆一个人了？她还在煎灌饼。煎给谁吃？”
黄双双依旧没有转身，似乎早就料到似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
“难道大人没有告诉过你们，天黑走夜路，不要回头么？”
闻言，陆飞和胡小伟双双打了个冷颤，吃惊地望向黄双双。
在黑暗中，虽然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但是，陆飞和胡小伟竟同时感到黄双双周围的空气温度骤然下降。
本来，他俩把黄双双护在中间，是怕她害怕。
毕竟黄双双是个女生嘛。
现在，轮到他俩怕她了。
此刻，胡小伟竟然腿吓到有些发软，哆哆嗦嗦小步挪到陆飞一侧，用力扯了扯陆飞的衣袖，小声说道，“陆飞，我怎么感觉她不太对劲啊……”
陆飞宁愿相信这是他们的心理作用。
荒郊野外的地方，加上四周围漆黑一片，再加上恰好刚刚还聚在一起的人群突然散去，一下子消失了，这才把他们给吓住了。
陆飞镇定了片刻，告诫自己：陆飞，跟死神候灵官打交道你都不怕，怎么现在胆子变小了？别怕！
陆飞的胳膊一下子被有些害怕的胡小伟死死抱住。
“胡小胖，松手！”
陆飞尝试用力把胡小伟的手从他胳膊上扯开。
“小胖，放开你的咸猪手！你小子吃的比别人多，胆子却比别人小……”
胡小伟哆哆嗦嗦不情愿地收开了手。
“陆飞，你不觉得黄双双她……？”
兴许是觉着不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胡小伟又换了个问法：
“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一切发生的……太诡异，太吓人了！”
胡小伟紧张地看看黄双双，再看看陆飞。
陆飞心中也犯着嘀咕：要是候灵官此刻在就好了。
这一切谜题迎刃而解。
“黄双双，你说句话！别给我俩装神弄鬼的！快告诉我们，怎么回事？”
陆飞故意装出一副严厉，同时也是为了给自己壮壮胆。
黄双双突然“咯咯咯”笑了起来。
这一幕反转的，让陆飞和胡小伟应接不暇。
“黄双双，你疯了？还是吃错药了？”
黄双双捂着肚子笑了一会儿，身体前仰后合的，有些夸张。
陆飞看在眼里，心里忽上忽下，七荤八素。
“你这……有点儿过分了啊！”
“你是想吓死我俩，还是逗死我俩啊？”
“这么恐怖的气氛，被你一下子给破坏掉了！”
陆飞嘴上打趣着，然而心里还是吃不准。
这个黄双双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黄双双，瞅你把小胖吓得！你欠我俩一个解释！”
黄双双终于收起了笑声，轻咳两声，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委婉动听：
“听着，陆飞哥，我不想吓唬你。但是接下来，我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